「不動君是在八樓吧?幫你按囉。」
「知道片場在哪嗎?左轉直走然後右邊第二間就是了。」
「啊,嗯。」
……完全聽不懂在說些什麼啊。八樓?片場?可以吃嗎那些?
「八樓到了。」冰冷的女性聲音道著。門開了,那人以眼神示意著讓我出去。
「哎……真麻煩。」
一路碎唸著抱怨不滿。呿,早知道就窩在本丸裡喝酒了,那樣還比較爽些。
「咱們的模特到底去哪啦?」
左轉右邊第二間,剛推開門就聽見有個人嚷嚷著。仔細一看,是個壯年期的男人,大概三十多歲有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
「我是不動行光。片場什麼的是指這嗎?」
甫一開口,時間猛地像是遭到凍結一樣,所有人朝著自己的方向盯來。
……幹嘛?晚到點錯了嗎?我還迷路欸?
「你終於來了,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男人一聲令下,隨後兩個青年一個一手架著我朝一邊的小房間走。
「欸等等,你們要幹嘛?不要弄我頭髮!喂!!」
※※※※※※※※※※※※※
照慣例換上輕便的衣物來到拍攝工作場所,不習慣搭電梯的他一砰一跳的爬樓梯走到八樓,欣慰自己訓練起來的體力在這時還能派上用場,走到攝影棚裡一一向熟識的工作人員打招呼,最後走到連絡人身邊,他笑著說自己又早到了,不過今天得等上個人完成自己才能開始上妝。
「我知道了,之後就麻煩大家...嗯?」引起他注意的是從化妝室裡傳出的聲響,雖然那聲音大的讓不少人側目,但自己在意的重點是這聲音似乎有些......孰悉?
被迫頂著陌生的髮型落魄地走出小房間。除了頭髮被硬生生紮高成了兩搓之外,剛剛臉上好像還軟軟的東西拍了好幾下。
「噫……該死的混蛋……」現在摸了臉覺得粉粉的,感覺好噁心……
衣服倒是沒被動,就是外套不知道給扔那去了,就剩原本的襯衫和短褲穿在身上。
「……嗯?」注意到從剛才就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同樣順著視線瞪了過去。
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有看過啊?
努力忍注自己的聲音不敢直接笑出來「是、是行光君,噗....對.....對吧?」看著對方的打扮雖然和平時沒太大的差別,但頭上......頂著雙馬尾的頭是平時那個總愛在本丸喝得醉醺醺的不動行光,一想到這點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幾聲。
「笑屁啊喂……」面前的少年憋笑的模樣讓人愈看愈氣,忍不住回口嚷道:「等等就換你啦!」
話說這到底是什麼鬼工作,要叫人把頭髮弄成這副模樣?!
雖然有比了道歉的手勢,但還是忍不住笑著看不動依照其他工作人員指示走到定位準備拍攝。『啊,這麼說起來......這個通訊設備好像有什麼功能。』低頭拿出手機按了按,靜靜等待對方拍攝完好換自己。
「唉……」禁不住又嘆了口大氣,照指示晃到那個叫「沙發」的東西上做好。
鋪滿酒紅絨毛的單人座做起來挺舒服。望了望那些正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的人,眼角餘光瞄到了一旁的矮桌上放著的小蛋糕。
「呿,如果是酒就好了啊。」噘起唇小小聲地抱怨著。
「那,不動君,現在請你拿著蛋糕合影吧。」拿著有個圓形框的小盒子的男子繼續下達指令,「至於姿勢……你先稍微躺下看看?」
依循他的話側身靠在一邊扶手上,那人則是連聲說著好便來到我腦後。
「來吧,抬頭看著鏡頭笑一個。」
「你突然讓我笑我怎麼笑啊?」
回頭吐槽已經對好鏡頭準備拍攝的攝像師。隨便就讓人笑什麼的,不是很莫名其妙嗎?
「但這主題不笑就沒那感覺啊……」「你讓我拿的是酒的話我就行。」
當下馬上將真心話脫口而出。只見對方搖了搖頭,說什麼「主題是蛋糕不是酒」的。
真煩啊這工作……雖然躺著給人拍張照就能交差很簡單也很輕鬆。
「要不這樣吧,你把櫻桃拿著放在嘴邊?這樣不笑也可以哦。」
後方的男人貌似向攝像師說了什麼。男子再次走過來,大略描述了替代方案,也粗概地比了動作。
啊,這樣很簡單啊。
「這樣行嗎?」躺回原位後捏起蛋糕上櫻桃的梗,雙唇蠕動著問道並輕觸上果實。
「對對、就是這樣!」
小盒子喀嚓喀嚓了好幾聲,抓了幾個角度不停拍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還有嗎?」維持同樣的姿勢有些久,膀子真痠……
「啊,接下來請你吃蛋糕就好。一樣是拍攝期間,所以吃相要好看些哦。」
「喔……」
工作還有蛋糕能吃?還真好啊……
但如果是酒更好啊。
沒想到對方會是同一種工作的同事,心裡雖然覺得開心,但又有一點慶幸,自己的拍攝項目不需要被打扮成那樣......女性化,在等待的時間,有人詢問了我和不動的關係「我們因該算是認識的夥伴吧,大將很厲害喔,收集了很多同伴呢!」看對方對於自己的用詞感到困惑,最後把兩人的關係,歸類在共同朋友的朋友上,又詢問了能否一起加入拍攝,要是兩人能一起的話就能早點收工結束。
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看出自己的猶豫,對方主動表示不需要更動自己預定的拍攝項目,就當作稍微更改了地點就好,如此自己才終於安心點頭,這次預計拍攝項目是春季服飾,和對方拍攝的點心多少能擦上邊,為此他們才提出這個建議。
換上了短袖衣褲感到一陣涼意和熟悉的喜悅,來到現世後自己聽了大將的話,"配合一般人類選擇適合的服飾"雖然不至於到悶熱,但長袖衣褲還是讓自己感到束縛,所幸打工時段多室內又有名叫冷氣的吹冷風機械,終於換回短袖的他不自覺的揚起笑容。
「喂,為什麼他不用綁頭髮啊?」指著朝自己走來的人抱怨,又不滿地扯著自己的頭髮。
「這樣可不公平啊!」轉身把只剩蛋糕渣的瓷盤擱在桌上,兩手一攤靠著沙發,一腳抬起平放在另一腳膝蓋上。
然而得到的卻是「這和後藤君的攝影風格不搭軋」的說詞。不屑地嘖了聲,撇嘴嘟嘟嚷嚷地碎念,內心裡刷滿一大片的不悅。
「算了趕緊結束都好。」擺擺手希望能快些了結,也快些擺脫這副蠢樣子。
在工作人員看不到的情況下向對方作了幼稚的鬼臉,回應他那滿滿的不悅表情,之後便隨著攝影師的要求和不動行光偶爾背靠背或兩手互指,拍了相當簡單的互動便結束了這次的工作。
比起不動行光的裝扮,自己簡單的服飾比較快換好,看著對方又被人包圍起忙著整理,便直接在外頭等待,印象中他好像還沒在宿舍見對過方「你知道宿舍在哪嗎?」看著換回原本服裝的不動行光走出來後先開口詢問。
「不知道,我把地圖扔了。」撒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嘛反正真要迷路那到時候再想辦法也可以啦。
「……比起那個,我想喝酒啊喝酒。」雙手枕在腦後發著牢騷
「想喝酒?」稍微思索了一會「我知道那裡有賣酒,不過我們最好還是帶回宿舍喝比較安全。」想著被人囑咐過別太晚回家之類的事情,就和對方一起往某個地點走。
「酒在哪喝不都一樣嗎……」垂肩瞪著慢步走遠的小個子,遲了幾秒仍然選擇跟著走上前。
危險什麼的,咱們上過多少戰場了還用怕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離宿舍不遠的超商他才停下腳步,探了頭認真等待裡頭的人出來,好一會後才轉回頭向身後一臉困惑的不動行光表示跟上,自己連忙朝未闔上的自動門走了進去。
「啊!」
走著走著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撫著發痛的額頭嘶了聲。面前透明的東西下秒才響聲叮咚敞了開。
「疼啊……」即使不到輕傷的程度,痛感還是存在的。咕咕唧唧的同時在偌大的空間徘徊,琳琅的架子擺上的東西看起來都差不多。
對了,那小不點人呢?
來過幾次超商,一下子就走到放置飲料的手拉式冰箱,盯著瓶瓶罐罐的飲料困惑,酒是那一種呢?自己只有買過牛奶和飲料但就是不知道對方想要的酒是哪一種。
「在這裡啊。」周旋許久終於找到站在一列透明大櫃子前的人。原本是打算叫住他的,不過櫃子裡面的東西著實是嚇到也吸引我了。
「這些都是酒嗎?!」五顏六色的瓶罐就擺在上面。雖然沒看到甜酒,但見到類似酒的飲料,兩只眼睛依舊唰得閃著光芒,興奮得差點沒飄櫻花。
「這裡真是好地方啊!」蹦跳著朝櫃內的東西東瞧西看。啊啊,太多種酒了都不知道要挑哪種好!
自己看了看後還是只拿了自己喝過的飲料,轉身看見對方拿了不少,看起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多少放心了些。
滿意地捧著幾罐上白下藍瓶身的「酒」晃著,但貌似沒找到什麼能下酒的東西
嘛算了,沒有也沒關係,反正有這麼多酒——看來現世也不是什麼無聊的地方嘛?
領著對方一起到櫃台結帳,沒多想什麼變直接付了全部的錢,順便買了個提袋一人拎著一邊走回宿舍。
「嘿,這次真是大豐收啊。」比遠征大成功還爽。只是這天色看上去也晚了,酒該回去喝?明天喝?要不現在喝好了?
考慮開酒時間的同時,嘴角上揚笑得像只偷魚得逞的賊貓。
算了沒關係,反正買多了一個人喝不了還有其他人分著。
不過就不知道別人收不收廢柴刀送的酒啦。
兀自點起了頭,雙臂晃動的幅度加大了些,哼著小調跟著走在前頭的短刀步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