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亞的故事結束了。
我從頭到尾安靜的聽著,因為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露西亞說完後,一直默默的盯著啤酒杯,我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露西亞的罪。
因為我也犯了相同的罪。
起初光看露西亞的角色側寫時,只隱約地感覺到她的一些特質,而聽到她的聲音後,她的特質就好像長出了活生生的血肉,露西亞本人透過聲音敘述這些往事時,我弄懂了一些從資料中無法理解的事情。
閱讀文字和聆聽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人說,耳朵沒有蓋子,而閉上眼睛之後,寫在紙上的故事就消失了。但是,當有人用喉嚨敘述故事時,我們無法像閉上眼睛一樣把訊息排除在自我之外。」
載自《虐殺器官》p.160
Walt Disney曾說:「說故事的人的工作,就是用想像力讓一切恢復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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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計劃的《虐殺器官》是告訴你這世界的暗處孵造了許多無法想像的秩序,綿密的織成網絡,是植入現實底層無法抵禦攻防的病毒支流,盡頭皆是無處可通往的死路,明知歪斜無理卻必須承諾奉行,世界這個機具在操控用矛盾相殘的對應模組,如棋面調動著一場一場冠冕的屠殺,說不出的告解殘骸堆積成死者的國度,龐大無語,無孔不入。
一切失去生息的最後一口氣消逝之後也捻熄了掠奪者懺悔的權利,無論用任何正當性的話語不停的替傷口施打腦內啡,謊言也只會永恆的在死者國度的覆誦裡長出血肉,成為最清澈而永不會通過測謊的真相,只能不停的聆聽,此刻再也無法閉上眼睛,地獄就此長存在腦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