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老遠跑來雁門關就為了託個小孩給我?你怎麼不感脆一起帶去惡人谷啊!」
大長歌屁股一拍,飄逸著那身淡色袍子,踏著長歌弟子特有的輕功浮步揚長而去,留下一個約莫二八的少年。
蒼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在成都一見如故的練手對象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空出時間有要事要來雁門關找他,結果卻是扔了個孩子就跑...鬧哪樣啊這是?!
蒼雲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才發現這孩子只著幾件薄衣,指間微顫。
想來是大長歌在南方長住,自己身體又好不怕冷便疏忽了雁門關這長年寒雪。
蒼雲想起出門前侍女硬要他帶上的厚披風,趕緊拿來給少年披上。
人高馬大穿著薄甲的男人突然靠近,少年還來不及被對方的氣勢嚇退就感到肩膀上一沉,一件藏青色的披風將他裹住。
不知是否因為綴在領口的獸毛搔的臉頰有些癢,少年微微紅了臉。
一個寡言的男子,與一個怕生的少年,那是他們初識的情景。
後來少年認了男子為師,儘管男子臉色隱著一絲躊躇。
少年跟著大長歌拿琴,整日撫琴吟唱,男子實在不知道這個師父該如何當,他拿的是陌刀和盾,怎麼也跟琴搭不上邊。
可少年卻一日比一日親近他,硬是跟著他在雪中跑步練拳、請他教他用刀劍。
蒼雲盡量抽出時間指導他幾個套路,但始終把重心放在自己的理想與抱負上面。
有時候甚至顯得不太關心少年,但即使如此少年還是近可能黏著他。
即使雁門關的雪從未化過,但南方已經迎來了第二次桃花開。
大長歌遲遲沒有回來接回少年,只託人來過信,表示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必須四方奔走,希望將少年暫時留在雁門關。
少年有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斯文秀氣又懂事,深得大家的喜愛。
無論是蒼雲宅邸的侍女、侍從,還是蒼雲身邊的同門,這段日子以來都跟少年熟識並關係友好。
唯獨蒼雲本人始終與少年若即若離。
大概是師父對蒼雲軍的忠誠所致吧!
少年如此想著,也就不難過師父的疏遠,甚至還以師父為傲。
「我真的不知道能夠教他什麼,其實我更希望收一個本門弟子為徒,我可以教他武功、帶他征戰四方....」
那一天,蒼雲與同門在宅子一處飲酒談天,他忍不住道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想法。
這之後的某一日,蒼雲才赫然發現,前段日子以來,少年纏著他的時間似乎少了。
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蒼雲也不得而知,畢竟他本就沒有那麼關注著少年。
當他查覺到時,就已經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