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主線|十夢逝】
《第二夢 故事一》
我頓點濕灰泥前的筆刷,繪製虔誠與夢想。
我刻寫草紙的筆尖,描繪黑暗中的一點絢爛和開頭的美麗,雕花的字體接續手抄的疲勞與對人心的祈禱。或許此身將永恆依奉著神,受人好奇、受人觀望,也無法抹去亟欲思考的思想。
我,只是無臉無名的畫家。
我,將以學者的姿態消逝。
latest #18
敲擊金屬的悶響,更準確一點是敲擊青銅的聲音,越是低沉、則代表這青銅塊的面積越大,像扇門,青銅的大門。
一聲悶擊在早晨的喧囂中化成模糊的音根,模糊的震動耳膜久久不散。順方向轉頭看向教堂,弧彎的門線掩去部分朝陽,陰影裡站著一位神父、曲臂的模樣看似方才敲擊過那青銅的大門。
「阿……爾文?」
「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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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石梯前還為尚未呈現眼前的特徵而一度懷疑,但是看對方推高眼鏡的習慣動作,一股莫名的不安也隱去。唯一會找我這畫家攀談的神父,放鬆了表情,更加自然的又喚了次對方的名字。
「阿爾文。」
「喬萬,一陣子不見?」
「從上次畫完祭司台後,確實好一陣沒見。」
「偶爾也來清洗這青銅的外門吧?」
「這不是已經有人幫我接替?」
「但那學徒遠不及你認真。」
挑起眉,單薄的嘴唇抿成不顯眼的弧線,遠較佈教時來的輕鬆的語調,專挑過往的事情提及。「由你清洗的大門,敲來聲音會更加清脆。」
「可沒哪位神父會這麼敲。」我忍不住嗤笑,「該洗淨的不是大門、應從你這人前人後的偽善開始淨化。」
「偽善。」他故作驚訝的重複了次,「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艱深的字眼?從比爾諾夫人那?」「是從帕多瓦裡所學,曾有個年輕的修士身體力行的教會了我。」
「帶著夾鼻樑眼鏡的修士?」
「好似他也叫阿爾文。」
修長的手指壓在好似快笑出聲的嘴上,清澈如海色的瞳譴責般挑了我眼,隨即滑向注視教堂內。「進來吧。」
祭司台旁的彩繪玻璃映著顏色照亮後方濕壁畫,柔色彩光越過棺材趨著罪人逃往地獄,原為白紗披肩的聖母、染上暖色的橘紅,俯視禱告者的眾天使架起號角,一切曾經繪製過的臉龐、看來卻是陌生。
「還是認不出區別?」突如的開口,阿爾克抱胸倚坐最前排的長椅,同畫中人一般凝視。
「神父,我是不是……真的由惡遮蔽了雙眼?」
像是不感興趣的瞇起眼。雙臂掩著長鏈上的十字,失去銀反光的阿爾克沉入陰影,他略為調整坐姿,使身板更加貼合椅背。「與惡無關、也非懲戒。主的寶座在天上,他的慧眼查看世人,為你的心作證。」
「可我從沒聽說有他人無法辨認人的面孔……」
「喬萬。」
阿爾克低頭,沉聲打斷迴盪禮拜堂內的不安。
雖不見他的表情,但端看他緊緊交握直至關節發白的雙手,飽含著惱怒。「絕不告訴其他人你的狀況,他們會以月的瘋狂帶走你,監禁地牢。主肯,祂信任你的潔淨,而你必須對你的主有信心。」語調冰冷果決,斟酌過字詞的語句流暢、如同曾經思考該如何面對疑問而準備好的答案。
「神賜予試煉,不是為了送你走入絕路。」
「只好一樣的閉上眼,」
「告訴對方主借了你的雙眼看見信仰。」
「看來神也庇佑著教人說謊的神父?」再度嗤笑,初次在修道院被對方察覺自身缺陷時,也是由他教予這守護自我的咒言。
「並非謊言,而是事實。」
再次揚起臉的阿爾文在微笑,「梅帝納家族的女兒一直深愛著你的畫作。」
「不勝惶恐。」越是不常笑的人,一旦微笑起來總特別有親和力。看對方微笑、不自覺的也略感放鬆。「雖然不像那種大家族的千金,但她自主和獨立十分特別。」
「而她的特別成為了進入帕多瓦的鑰匙。」
「真的?」
「在這個冬季,她將放棄梅帝納家族的繼承權,捨棄和現世的關係。」
「多可惜,性格是難纏了些、卻仍是個好女人。」
印象中她合適深藍的絨披肩,如同聖告圖中的聖母似潔淨。
「那你為何不再回去修道院。」
「我受夠了那裏的供餐。」
「主給了你天賦,卻忘了教予你吞忍。」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把阿爾文整個寫歪了
並且要避免各種像是精神、心理、疾病一類用詞實在有點挑戰性,但必道最後的結果就是不倫不類(掩面)
稍微說明一下喬萬的「護命咒語」怎麼運作:
友人A「(在市集裡遠距大喊)喬萬欸,安安!」
喬萬「(聽到是聽到了,但認不出那誰,陷入混亂狀態)」
友人A「(湊近)欸欸,我剛叫你欸、怎麼不理我。」
喬萬「(近距離看出對方臉上特徵,便認出對方是友人A)不,我的朋友,(一手摀著其中一隻眼睛)方才我眼前一片黑、頓時聖光乍現、主借了我的眼看見天堂的輪廓,一時間太過絢麗而沒注意到你,對不起。」
中二的始祖(看看你
畫作方面請參考安基利柯的《最後審判》,喬萬的畫風請參照烏切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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