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一次想過,自己與自己所遇之人之間,究竟該算是緣,還是劫呢?
對這個人來說,也許是劫也說不定吧。
雖然那人經常掛在嘴邊的是『孽緣』這個詞就是了。
站在掛著『御冥』門牌的研究室門外,披著淺色外褂的男性勾起淺淺的笑,「看樣子沒人在呢,真傷腦筋啊......」
頂著完全看不出來有在傷腦筋的微笑,男性微微偏著頭,思索著現在該繼續等還是......
「啊、榊原先生您好,本貓跟主人剛出任務回來,找本貓或主人有事喵?」在男性後方不遠處,一名束著紫黑色長髮的高挑男子出聲搭話,看這樣子,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嗯?是誰...
嘖、原來是這傢伙啊。」男子後方的少年看了看研究室前的男性,悄聲咋嘴。
聽見聲響,男性轉過身,向朝自己走來的高挑男子微笑,「夜露你回來啦,我帶了一些點心來給你們......是說追那君......」
一邊說一邊低下頭,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哎呀,在這裡啊。哈哈哈~抱歉,隔了段時間沒來,都忘了了要放低視線才看的到追那君了呢~」
「喔呀~」似乎老早就預料到對方會有什麼反應,男性在少年出拳的瞬間策動術法,一道土牆從兩人之間急速竄出,擋住了氣勢兇猛的攻擊。
「真是的,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這麼暴躁可不好喔,追那君。」拉住被對方出拳所帶出的風壓吹得翻飛的大褂,男性又召出第二、第三道土牆,一邊繼續微笑,「我只是在替追那君太過樸素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嘛~」
「...俺才沒那個時間酖於玩樂,有那個閒時間不如來修行!」在打破最後一道土牆後停手,氣沖沖地罵道。
一一所以才令人擔心啊......
跟著對方一同停手,男性沒把心中所想的話說出口,「跟我玩難道不能算修行的一種嗎?」不是自己自誇,對方的(物理)力量會這麼強,說不準經常和自己互毆......互相切磋也占了很大一份功勞呢?
「那我就不客氣地打擾了。」跟在兩人身後踏進了研究室,然後順手帶上門,「我帶了一點點心,一起吃吧。」把手上的油紙包放在桌上,然後在桌子的一邊坐下。
「點心點心!本貓要開動啦--」迅速坐到桌子的另一邊。
「笨貓,先變回貓體再說,太佔位置了。」習慣性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
「哎--」
瞪了一眼。
乖乖變回貓的樣子,跳到桌子上丟了一份點心,縮回布團內。
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男性加深了笑意,「你們的感情還是一樣好啊~真不錯。」說著,又拿了兩個草莓最中放在現在躲了一隻貓的布團前面,「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我帶了很多,不用客氣。」
「我覺得很好喔。」非常自動的用別人研究室裡的茶具泡起茶,男性看著黑貓的眼神帶著一點溫柔、一點欣慰,「非常開心的樣子,不是很好嗎?」
「嗚喵?主人幹嘛又打本貓?」
「
因為你欠扁。」
「喵嗚......」
「哈哈哈,感情真好啊~」對一人一貓的打鬧(?)下了不明所以的結論,男性伸出手,輕柔的摸了摸黑貓的頭,「夜露乖,安靜吃點心吧。」
「好耶!榊原先生最好了喵!本貓可以去你家當一天式神嗎--喵!」被踹了一腳。
「...真是,學不乖的笨貓,給俺安靜點吃,不然就把點心沒收!」
乖乖吃東西。
「不用管那笨貓,你這傢伙今天來,總不會只是來送點心的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就只是來送點心的而已喔。」替自己和少年各斟了杯茶,男性把堆成一座小山的草莓最中放了三分之一到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木盒裡,接著把木盒放在又縮回布團裡的黑貓面前,「順便來跟追那君做個心靈交流。」
「算了,俺就知道你這傢伙肯定是沒事找事做,諾。」拿出一盒巧克力跟一盒紙盒裝的東西。
「真過分啊,我可是為了不讓沒有娛樂的追那君因生活太枯燥而心靈枯竭才特地跑來的喔。」放下茶杯,接過對方遞來的兩個紙盒,「這是?」
「這盒是巧克力,是深廼春跟茂名香合給的,說是什麼『擒人劫』禮物來著...另一盒是筆友寄來的,今早剛到,俺也不知道是什麼。」說著說著打開另一盒,裡頭是
。
黑豆芝麻大福/巧克力蛋糕/咖啡薄餅/起司麵包
「是『情人節』喔。」更正少年說的名詞,男性看了眼紙盒內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糕點,「看來筆友小姐還真是了解追那君的喜好呢。」對對面的少年投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喔、大概是上個月露草來信問俺時,俺回給她的信裡有寫吧?」皺皺眉,不懂對方為何這樣笑,隨後從櫃子裡抽出一把符咒。
「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律令!陀濕多招來!」符咒化為一把刀,大小拿來切麵包正好。
「諾,拿去。」大辣辣的把麵包切成4等份,直接一人給一份,多的那份則繼續放在桌上。
「謝謝。」沒對少年浪費靈力的行為多說什麼--反正說了對方也不會聽--男性伸出手,正打算拿起糕點,卻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頓了頓。
「唉呀......都忘了喜歡點心的還有這個小傢伙了。」瞇起眼,男性將伸到一半的手輕輕往後一揮,一隻只有貓大小的金橙色小狐憑空跳出,輕巧地落到桌子上。
「雨見大人雨見大人!硯也想吃點心!」金色小狐搖著毛茸茸的尾巴,朝主人投以期盼的眼神。
「不能吃巧克力喔。」把自己的那份糕點放到小狐面前,男性微笑著摸摸對方小小的頭。
「好~」得到主人的首肯,金色小狐歡天喜地的撲上起司麵包大啃特啃起來。
「是硯啊?這裡還有,要嗎?」最後一塊起司麵包剝半,放到小狐狸面前。
「主、主人...本貓要。」從布團出來,試圖用水汪汪的碧藍貓眼裝可愛,想博取主人分享食物。
「去吃你的巧克力!沒事跟小孩子搶食,還算個男人嗎你?」把貓頭推開。
「別管那笨貓,你不太吃起司麵包的吧?那就吃巧克力吧!反正茂名香也說過可以跟朋...朋友分享。」不知為何在朋友的地方頓了一下。
「既然是追那君家人送給追那君的,那我還是別參一腳了吧。」微笑著婉拒對方,男性從衣襟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紙盒,「而且葉月也送了我一盒,我有這個就行了。」
「夜露大人不要哭,硯的點心分給夜露大人一半!」拖著有自己身形一半大的麵包,金色小狐跳下桌子,把麵包推到黑貓旁邊。
「在本貓拿到最後一塊麵包前,絕不住手!」硬是要繼續蹭。
「...隨便你,俺懶得管了。」無聊開始用腳尖搔搔貓下巴。
「哇!硯你最好了!啊...啊嘞...喵嗚?好像有點舒服?」轉過頭,正要跟小狐說話時,感到下巴一陣搔癢。
「還是老樣子,精神著呢。」聽說前陣子還把上門提親的人連同媒人通通用靈力轟回去,順便把家裡的圍牆轟垮了一角。
一邊回想著自家小妹的『活躍表現』,一邊看著眼前一人一貓一狐的互動,男性輕輕啜了口茶,眼中的笑意越發深刻。
「這樣啊...葉月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聽著損友對於妹妹的回答,無奈笑應。
「時間過得真快,俺們認識應該也有二十年了吧?」
「是啊......」一眨眼,這段緣也持續了二十年了。
「雖然追那君的臉讓人完全沒辦法發出歲月不饒人的感嘆呢~」從對方十一歲到對方三十一歲,那張臉看起來幾乎完全沒有改變,真是神奇。
「--哈???你這傢伙又在說啥蠢話,俺都過了二十年,哪可能沒變?」
想吐槽但開不了口,繼續發出咕嚕聲。
「在我看來就是沒怎麼變啊。」其實就算說完全沒變也對得起良心,他相信對方的家人絕對也都這麼認為。
「嗯......不過還是有有改變的部分啦。」例如身高什麼的。
為了不破壞此時的溫馨氣氛--要是把研究室搞垮了,事後會很麻煩的--男性沒把後面那句說出口。
「那是你上年紀、老花眼了。俺說,你這傢伙不打算去配副眼鏡嗎?雖然不太便宜,但你的薪水絕對負擔的起。」
「...不過還能看得出俺有變,也許眼睛的狀況還不太壞。那什麼標語來著...『及早預防、及早治療』?」
「雖然年紀是不小了,但我對自己的眼力可是很有自信的喔。」咬了幾口草莓最中,男性微笑著把對方的話接下去,「不過,眼鏡啊......去配一副也不錯,就當換個造型。」臉上的笑容讓人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需要俺幫你介紹嗎?舅舅大人配的那副說是不錯,在帝都請熟人配的。」
吃完東西後,在一旁跟金色小狐玩起來,似乎在教硯聽來的奇怪人類知識。
「過些時候再說吧。」把最後一口草莓最中吞下肚,男性從衣袖中掏出手巾,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我現在忙著準備一些事,沒什麼時間下山......」
「雨見大人~~!!!」打斷兩人的談話,金色小狐尖叫著撲到主人懷裡,「夜露大人說,『聽說人類會去吃動物的器官來補充自己器官的營養』,是真的嘛!??」圓滾滾的黑色眼睛裡淚光閃動,看樣子是被嚇的不輕。
男性轉頭看向黑貓,臉上的笑容帶上了點無奈,「你們都在聊些什麼呢......」
「聊本貓故鄉的人類知識啊!那裏常說『吃肝補肝、吃眼補眼、吃睪補睪』之類的話喔喵。」
「這啥鬼知識...真的有用嗎?」
「那裏的人類都說有用,尤其喜歡吃『虎鞭』『鹿鞭』之類的東西...說是對男人很補,本貓也不知道。」
「...喵?可是人類沒有尾巴,吃了能補嗎?」
「嗯......雖然並不是『沒有』,但能不能補還真不知道呢。」輕輕順著小狐的毛皮,男性微笑著把『小孩子』不能聽的話題帶過,「不過啊,雖然現在沒有,但是據說人類在很~~~久以前是有尾巴的喔。」
「
那是『補壯陽』的!讓男人吃了在做......」悄聲在夜露耳邊說明。
「
...做、交、交、交交交交配行為會更勇猛。」說著說著,不自覺害羞起來。
「喔~~原來是這樣!本貓還想說人類現在哪來的尾巴,原來補的是前面的--喵!」
「哈哈哈,真是有活力啊。」完全不覺得麻煩,只覺得某人的反應很有趣,男性把攤在地上的黑貓拎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揉著被打出一個腫包的貓頭。
「前面的?雨見大人,前面也會長尾巴的嗎?」趴在主人的懷裡,小狐歪著金燦燦的小腦袋,天真無邪的問著。
「不會喔。」表情完全沒變,男性微笑著結束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深廼春小姐現在,情況如何呢?」轉向旁邊的少年,男性的微笑的面容上多了一抹認真。
「不考慮讓她來書院嗎?」聽對方說過不少關於寶貝外姪孫女的事,男性認真的提出自己的意見,「無法控制力量不但會對自身造成影響,放任不管的話,總有一天也會傷害到他人。」
「待在書院的話,就不用擔心結界的問題,也有正規教育教導她如何控制力量。」停下話語,男性看向少年,等待對方的回應。
「是嗎......那就再等一陣子吧。」畢竟身為外人,自己也無法做些什麼實際上的行動......所以他當然也很直接的略過少年的問題--因為是別人家的事嘛。
「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喔,追那君。」重新掛上帶了點輕浮的微笑,男性一邊回應少年,一邊拍拍黑貓的頭,意示對方安靜。
要是一天之內被揍太多次,真被打笨......被打得更笨了可就不好了。
「俺沒事才不喜歡使用暴力。還不是那個笨蛋姪女婿、在那裏堅持自己的『無鬼神論』,明明深廼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抬起貓頭看了看男性,似乎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隨後回頭看向主人,想了想,決定還是乖乖坐著不講話為妙。
「能這麼堅持也真不容易。」無論再怎麼不願意,仍然被迫要相信的那種滋味,真想讓他也嚐嚐......
「嗯......總之,在令兄歸來前,只能追那君自己多多注意了。」收起瞬間溢出深層的意念,男性微笑著轉移話題,「說起來,追那君對深廼春小姐的溺愛是不是更嚴重了啊?」
雖說以對方的情況來說,會疼愛那個女孩也是理所當然的,但隨著時間流逝,疼愛的程度也與日俱增到令旁人有點吃不消的程度了......
「本貓也不知道,在本貓跟主人簽契約時,深廼春小姐就已經出生了喵。」
「哪有?俺不是一直都這樣?」仔細回想,
。
發現好像真有這回事/還是覺得自己疼愛小廼的程度跟以前一樣
啊啊......早知道就不選這個話題了......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男性悄悄的嘆了口氣。
「雨見大人?」不明白主人為何突然嘆氣,趴在男性肩上的金色小狐不解的看向主人。
男性看向小狐,然後微笑,「小硯乖,吃點心。」從桌上拿了一個草莓最中塞給小狐。
「哇~謝謝雨見大人~」完全忘記剛才的疑惑,金色小狐開懷的抱著點心大口啃。
「啊~今天天氣真好~也許待會兒可以出去散個步、賞個花、採個菜什麼的。」裝作沒接收到貓又的求救信號,男性再次把視線轉向窗外。
「硯也喜歡賞花!雨見大人,可以帶點心去嘛?」金色小狐從點心中抬起頭,黑色大眼中閃耀著期待的小星星。
「當然可以啊。」摸摸小狐的頭,男性開始思考起要帶什麼點心。
「是課堂上要使用的?」聽到少年不再講述關於寶貝外姪孫女的各種事蹟,男性終於把視線轉回來。
「我想『修行』跟『學習』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喔。」雖然是這麼說,但男性還是認真思考了一會,「直接加強結界的穩固度不行嗎?」
「是嗎?大概是俺在真言宗一直都是這樣修練上來的緣故。對俺來說,學習等同修行。」
「俺有試過,只是俺在這方面的程度,不足以應對所有學生,或許你有更好的辦法。」
「...加強結界雖然可以避免學生直接破壞結界出來,但是在破解瘧瘴的步驟設計上,俺所了解的只有那幾個,畢竟『模擬瘧瘴』這種事不是只憑文獻就能辦到的。」
「但萬一遇上更多更強、俺沒遇過的瘧瘴,甚至背後使疫者極度聰明,對反應不夠靈敏、只會照本宣科的幾類學生來說可不行。」認真嚴肅道。
「雖然可以來強的,但俺還是想聽聽你對瘧瘴的認識及經驗,以及覺得如何設計會比較好。說實話,俺習慣直著來,實在不擅長這種事。」
「直著來也沒什麼不好。」倒不如說,如果對方不是這種性格,自己也不會和他維持這麼久的情誼了。
「既然演練不行,那就『實戰』。」替自己和對方再添了杯茶,男性微微瞇起眼,「直接申請戶外實戰課,把學生和瘧瘴一起丟出去不就好了?」一臉溫柔的說出兇殘的話。
「唔--戶外戶外...至少帝都街上不行,郊區?好像也不行,有沒有適合把學生圈在固定範圍內、又能放肆開疫鬼的人少地方嘞?」
「誰要你把學生帶的那麼遠了?追那君真是的~」男性搖搖頭,一副『何必這麼大驚小怪』的表情,「書院的範圍這麼大,找一個角落上課就好了,然後把結界的範圍擴大一點......如何呢?」掛上微笑,假裝沒有剛才那個不自然的停頓。
「戶外實戰課不帶到戶外不然要帶到哪?你是撞到頭嗎?在書院內就不叫戶外實戰課了--......嗯?」
「擴大一點?什麼意思?」
「追那君你是提早老年痴呆忘了書院除了教室和宿舍之外還有戶外的練習和教學用場地了嗎?」微笑著回敬對方,男性輕啜了口茶,「追那君的本來不是使用幻術的嗎?那麼--」
「......聽不懂......」被放到旁邊跟紫黑貓又一起玩的金色小狐歪了歪頭,看向身邊的前輩,「夜露大人聽得懂雨見大人和追那大人在說什麼嘛?」
「唔嗯......所以不討論賞花的事了嘛?硯想要賞花......」看著似乎暫時沒有停下討論跡象的兩位大人,金色小狐失落的垂下頭。
「好啊。」難得沒有說些刺激少年的話,非常乾脆地答應了對方的邀請,「正好,我本來也想找個時間認識一下『夾先生』呢。」
三月中旬嗎?不知道那時候那孩子回來了沒有呢......
「...中分長髮男跟你不同,可正經的,你這傢伙可別沒事去戲弄對方啊!」聽到對方想『認識一下』夾竹桃,不禁吐槽。
「說起來,你那徒弟不是說出遠門嗎?都那麼久,應該回來了吧!要一起來嗎?」
「真是的~虧我們都認識了二十年,追那君你也太不了解我了。」嘆了口氣,男性搖搖頭,「我會戲弄的就只有追那君而已啊,對別人我可是一直都很認真的呢。」
「至於那孩子......算算應該也快回來了,至於要不要一起去嘛~還得等她回來之後再問問她本人。」雖然自己多少也猜的到她的答覆會是什麼,但基於心中那一點小小的......嗯,總之,還是問一下當事人會比較妥當。
「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況且,俺完全沒有要給你增加樂趣的意思,你省省吧!去、去!」儘管了解對方本性並非如此,仍舊吐槽。
「喔,那記得問完給俺回覆,俺先記下,反正到時候多一人總比少一人準備不夠好。」
「總覺得比起我,你們倆才更容易給人添麻煩呢~應人家的邀請去賞花還這麼吵吵鬧鬧的,很失禮的喔。」微笑著將最後一口茶飲盡,男子站起身,「好啦,點心也吃了、也和追那君好好的交流過了,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嗯?我不事一開始就說了嘛?我只是來送點心和跟追那君做心靈交流的啊。」男性朝還蹭在貓又身邊的金色小狐招招手,「來吧小硯,回去了。」
「好~」又蹭了蹭身邊的貓又,小狐動作輕巧地跳到主人肩上,然後回過頭向留在桌上的貓又道別,「夜露大人,改天見~」
「嘎添進(改天見)~」嘴上叼著最中,蹲坐著揮舞貓掌道別。
「俺等等回來,笨貓,吃完記得收拾。」關上門,走到男子身側同行。
「嚼嚼,嗷(好)~祖輪麥祖(主人慢走)。」
跟友人一同緩步朝自己實驗室的方向走著,男性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上,有些昏昏欲睡的金色小狐,輕聲道:「睏了的話就先休息吧。」
「嗯......追那大人,改天見~」點點頭,金色小狐在男性一個揮袖後消失在空氣中。
看了眼身畔的友人,男性瞇起眼笑了,「怎麼了追那君?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直接說的嗎?」
...其實是有,不過自己要說的並不是那件事。
「那你呢?你最近在忙著準備的事,是能告訴俺的嗎?」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丟出直球。
「這個嘛......如果追那君真的非知道不可,也不是不能說啦~」歪了歪頭,男性作出深思的表情,「你真的想知道嗎?」
「
。」
紅黑-如果是你覺得不能說的事,就算了。
綠藍-俺想知道,是啥事能讓你忙到沒空下山。
「......是關於那孩子......我的學生的事。」收起笑容,男性半斂著眼,「我方才也說了,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該回到書院了,所以我得事先做好......一些準備。」
「哈哈哈,追那君真是不坦率啊~雖然這樣也很有追那君的風格呢~」很清楚對方實際上想說的話是什麼,男性再次展開笑容,「放心吧,要是需要幫忙的話,我絕對會不客氣的去麻煩追那君的喔。」
「诶~可是追那君明明就不認識我的學生呢。」看著友人的髮漩和染上酡紅的耳根,男性臉上的輕浮笑容帶上了點溫柔。
「當然可以啊,追那君高興就好。」不知道算不算敷衍的回應對方,男性在一棟小竹舍映入眼簾時停下腳步,「啊啦,聊著聊著就到了呢,追那君送到這就行了喔。」離自己的實驗室只差十來步的距離,跟送到門口也差不了多少了。
「那當然!」
「嗯?已經到啦!...這裡看起來還是一樣、像老人家喜歡的住所似的。」
「不過,反正都到這兒,就這樣吧。」
「...關於你的另一個問題,俺順道奉還--『逆緣增上令行者精進』。」
「...只要稍微了解禪意,就知道俺的意思。俺走了,下次見。」隨意揮手,大步轉身就走,晃悠散步回房。
「下次見了喔~」朝友人的背影揮手,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從視野中消失,男性才放下手。
「『逆緣』是嗎......還真是一貫的說詞呢,追那君。」如同對方以往無數次說過的那樣。
--無論是如何的緣--
「只要能給予相遇的人--」男性闔上眼,低低的嗓音被風聲掩蓋,無人聽聞。
「泉回來了。」
空氣中響起女性的聲音,輕輕淺淺地,迴盪在男性身側,「還未到達帝都,但快了。」
「诶~明明再晚點回來也行的......」微微皺起眉,男性這回真的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是你傳訊要她早些回來的。」女聲再度響起,帶上了點不以為然的意味。
「因為那孩子這次真的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嘛,身為監護人,我當然會希望她早點回來啊。」雖然讓她出遠門的就是自己,但可愛的學生一旦真的離開這麼久,果然還是會覺得寂寞。
「但是如果早知道會讓她有深入認識追那君的機會,那我就不會叫她早點回來了。」那孩子原本就是比起術力,更擅長物理技能的類型,要是再讓她認識追那君那樣的肉體派的話......他真的很不想預想會變成怎樣......「要是泉被追那君帶壞了怎麼辦......」
「那也是她的緣。」面對男性陷入愛操心老爸狀態中的喃喃自語,女聲的回應仍舊是平平淡淡的,「如同她認識了你,以及過往的那些。」
緣是由生命串連而成的。
只要擁有『生命』,就會與誰相遇,然後,每次的相遇將鏈結成緣。
「也是啊......」即便那些相遇帶來的,不僅僅只有令人想珍惜的部分。
做為老師,也做為『父親』。
他所能做的只有走在她身前,為她擋去那些令人窒息的事物而已。
「啊,但是,要跟別人交往的話,還是要先經過我的認可才行!」握起拳,愛操心的老爸一臉認真。
「......」空氣中的女聲沉默,不再出聲。
輕笑了幾聲,男性鬆開手,再次邁開步伐,「好期待呢,賞花。」
初春的風吹起,竹屋旁,懸掛於大樹枝幹上的鞦韆隨風輕輕晃蕩,掩去竹制房門關上時的輕響。
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花瓣落在逐漸靜止的鞦韆坐板上,帶著微微的香氣。
一如既往的結尾拖延症(炸
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除了道歉之外!!
阿竹我對不起你啊啊啊!!!(冷靜好嗎
恭喜結尾
~一如既往吵鬧的一人一貓,在加一個看熱鬧的損友+賣萌小狐狸,超歡樂的啦這次交流
既然覺得道歉...那就拿出誠意來吧!來把雙軍曹野餐也收尾XDDD(爆(壞心
..................我可以拿大破雙君曹來交換嗎?(是多不想結尾
嗚喔好啦(不甘不願(喂
但請等我把場內兩隻都弄回來再說wwwwwww
IZEMI_26:
你可以拿雙軍曹內褲、或者讓阿赤送華彌三角褲交換=w=/(大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