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炸開、灰塵散去後,立刻看到了睽違好幾年沒見的臉,那一瞬間,身上的疼痛像是都不見了一樣,只有滿腔怒火燃燒著心頭,「總算找到你了......東鄉!」
「にこにこ-打棒球的話不管幾歲都可以喔-」扛著球棒,嘴角揚的高高的。
「沒人跟你們說過開門不要用炸的嗎。」不耐煩的瞪視著眼前的人。
「先把大哥還來在聊。」不知不覺用陰暗的眼神瞪著東鄉。
「……おそ松兄さん在哪裡?」發現這地方除了我們只有他一人,不僅發問。
「怎麼、想知道他在哪裡嗎?」看著眼前矮了自己一點點的小鬼,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仔細看了一下的確沒發現到おそ松兄さん,「你把他藏到哪裡了!快說!」
「真的想知道嗎..........?」悠悠哉哉的把原本在口袋裡的手槍塞回去,停頓了一下佯裝正在思考著什麼。
「......!你敢動他給我試試!」簡單一句就讓自己必須用怒吼來掩飾心中的慌張。
這傢伙......我絕對要殺了他!
「我是無所謂、當然前提是你們要找的到他?」
笑意止不住的表現在臉上,緩緩的走向相對來說比較近的藍色小子前面,
靈巧的把口袋裡的手槍翻出來,將槍口對著他的腦門
「當然、是前提」
「にやにや、にやにや..........這樣很危險喔大叔叔-」蹬了下地板,霎時球棒停留在對放的後腦不遠處。
「にやにや.........」雖然依舊咧著嘴笑著,但眼睛卻瞇了起來,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你覺得是你的球棒比較快呢,還是我的子彈比較快呢?」
完全不在意球棒就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逕自的說著。
手上的鐵棍也指向東鄉,「......你敢動他我絕不饒你。」
說是這麼說,心裡卻依然害怕著,怕對方真的會開槍,這樣的話我跟十四松根本來不及.......
就在四個人陷入膠著的同時,使了個眼色給トド松後放輕腳步繞到東鄉身後,迅速蹲下身往東鄉的腿掃一腳過去,「トド松,開槍!」
「欸!?知道了——!」上膛扣住板機,一槍直接命中了東鄉的左腳。
「呃!!可惡!臭小鬼!」腳受了傷沒辦法站起來,只好把身體慢慢往後挪「嘿嘿……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希望你們找到他的時候還沒有斷氣啊呵呵」
「兄さん,沒事吧?」一邊問一邊跑到カラ松身邊,手還在顫抖著,自己拼命告訴自己要撐下去。
「謝謝……等等別靠近、他還有槍。」伸手要求身邊的弟弟們都退後點,並以側身擋住了他,估算了對方目前的情況都不可能有餘力可以打中他們,便鬆了口氣。
咀嚼了他所道出的話,心頭不免一緊——快速審閱了這間坪數不大的房間,到底有什麼能夠藏人的地方……
看到東鄉確實受傷之後再看向臭松,看來應該是沒事......
冷靜,要冷靜チョロ松,おそ松哥哥一定還活得好好的,沒事的......
「兄さん......讓我過去,我不會讓他傷到我的。」
「……」
皺眉,但還是點點頭選擇相信對方的判斷。垂下了護住三男的手臂讓對方過去,一邊留意著暫時無法行動的東鄉。
從カラ松身後走到東鄉身邊,先是蹲了下來,然後鐵裩刺向東鄉拿著槍的那隻手,聽到了對方的慘叫,「......告訴我,おそ松在哪裡。現在、立刻、馬上!」
「放心、搶劫什麼的我早不幹了,反正我也知道你們都沒工作估計沒什麼值錢的可以搶」完全沒有理會他說了些什麼,語氣裡不免帶了點惋惜,不過馬上又換了個扭曲的笑容「不過你想想,六個人沒工作、沒朋友的,消失了也不會有人覺得怎麼樣,一個人可以幹嘛嗎?啊哈哈、你覺得呢?他的內臟可值了不少錢啊、把他買給黑市也不賴吧,兒戲什麼的玩夠了吧,想殺了我?來啊?反正也不知道在家裡的弟弟們會發生什麼事呢?」近乎癲狂的說著前後不通的話語。
チョロ松兄さん一邁步走向東鄉,自己就將口袋中的小刀握緊,一旦那傢伙傷到我的兄弟,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雖然他看起來像是瘋了,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一松兄さん……」害怕的跑到一松兄さん身旁揪住他的衣角。這個人真的被關到瘋了嗎…?好可怕……おそ松兄さん你到底在哪裡…?
「你這瘋子......!」從東鄉的胡言亂語中,自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但卻強迫自己停止再細想,從大哥失蹤到現在只過了一天,不可能會被賣掉,自己的情報網也沒類似的消息,所以一定、一定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你欠我哥的,欠我們家的都還沒還清,我不會讓你這麼早死的。」
咬緊牙關,現在自亂陣腳是對我方情況最不利的。上下打量著來人的神情,明顯對方的眼裡早已看不見象徵理智的光芒。
這個男人的精神真的已經接近瘋狂,必須趕快阻止這場近似鬧劇的場面。生心急躁開始在房間內肆意走動,想趕快找出任何有關於おそ松兄さん下落的蛛絲馬跡。
最後腳步停留在離東鄉的位置最貼近的牆面,忽然發現似乎有一塊和人等身高的長方型區域,上頭的顏色和其他牆面的色塊都不太相同。仔細摸索著,在幾分鐘後便找到了一道道隱密的黑色細縫。
「……チョロ松,這似乎是門。」
「門?」抬頭望向カラ松站著的地方,判斷東鄉暫時無法做出什麼動作,但以防萬一,自己直接拖著他走到カラ松身旁。
「這裡嗎?」往牆面摸了摸,再摸摸其他地方,發覺到觸感有所不同,「......應該沒錯。」
「你們幾個,退開一點。」低聲說道,撈出手榴彈咬掉安全栓然後往門丟去。
直接扛起東鄉,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跟上也不顧腳邊有沒有殘渣就直接往通道裡跑。
等等我們,おそ松兄さん,我們來找你了。
專注著眼前的道路,卻沒發現到肩上的人揚起了瘋狂的笑。
牆壁經由爆炸的衝力給炸碎,果不其然另一頭是有隱藏通道的,只是原先應該是門的位置已經被炸得體無完膚。
踢掉落在腳邊的碎石,又再次拾起方才爆炸所掉下的鋼筋粗管以備不時之需,才邁開長腿小跑步追上チョロ松。
「Totty!走囉——マッスル!マッスル!ハッスル!ハッスル!」牽起Totty的手也跟上了大家。
跑了有一下子後,終於到了盡頭,那裡有扇跟外面一樣的門,看樣子是連結到別的倉庫了。
看了一下門鎖,果然是鎖住的。
「嘖......喂,鑰匙呢?」搖了搖肩上的人問。
不知道是吧?「反正我有的是辦法開門。」
把東鄉隨意丟在一邊,從口袋掏出最後一個小炸彈,「嘖......這下子又要補新貨了......」將小炸彈安裝在鑰匙孔上,拿出引爆器立刻按下,鑰匙孔就這樣被破壞了。
「カラ松,交給你,把它踹開。」
「嗯。」深信那個失蹤一整天的大哥就在這扇斑駁的鐵門後方等待著,心裡就一陣激昂。揮手要求所有人退後,緩緩從腹部的丹田裡吐出一口氣,抬起右腿猛力往門板的脆弱點上一踹,迎接而來的疲憊就彷彿是在這一腳上用盡了畢生使用的力氣。
阻礙在眼前以戲劇化的姿態緩緩倒下,巨大的聲響迴盪在整個長廊裡,望進去裡面則是一片漆黑,沒辦法用肉眼看清裡頭的擺設。
不顧東鄉還倒在地上直接衝了進去,著急地喊著大哥的名字,「おそ松兄さん!おそ松兄さん你在哪?快回答我!おそ松兄さん!!」
「……!!」有人在叫我!!!
手腳被綁起來嘴吧不知道被堵上了什麼,盡了力的擺動身體想製造出點什麼聲音來。
是說這是什麼箱子嗎,超硬!!!
「……兄さん?是不是有什麼聲音?」站在黑暗的房間外仔細聆聽,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
這間房間好暗好恐怖……電燈開關在哪裡?
「好像有什麼敲打著的聲音......」
摸索著牆壁最後摸到了貌似是開關的東西,一按下去室內立刻大亮,令自己下意識閉眼,「唔......!」
「……唔、唔……」好累…這特媽宇宙鋼鐵啊撞了麻吉痛啊!
「カラ松,那邊!」看到一堆鐵筒之中有一筒發出了從裡面被撞擊的聲音,顧不得罵人直接叫上カラ松之後先奔了過去,「おそ松兄さん?おそ松兄さん你在這裡嗎?在的話敲一下!」
"那個疼啊……!!"
一邊想著一邊擺動著身體,似乎有弄出了一點聲音。
聽到聲音從裡面發出來的那一刻,自己真得高興得快哭了,立刻奔去一松旁邊。
「おそ松兄さん你等等,我們馬上放你出來......カラ松你快過來幫忙!!」
牙關一緊也不顧後面倒地的男人衝到一松身邊 。おそ松兄さん就在這個裡面 ——一瞬間浮現了這個的想法便開始用目光去搜尋可以撬開鐵蓋的東西。
發現這房間一角躺著鐵鍬,立即飛奔到那頭拽著物品跑了回來,用力往剛剛おそ松兄さん在晃動時撞出的空隙插了進去,往尾端使力——
「十四松!幫我!」
「ハイハイハイハ!ハイハーイ!」衝到カラ松兄さん旁邊一同幫忙施力,鐵桶的蓋子瞬間被掀開,看見了一臉茫然的おそ松兄さん。
「おそ松兄さん找到你了喔——!」
鐵蓋被撬起之後,熟悉的紅色映入眼簾───啊啊慘了這下自己真的要哭了。
「おそ松兄さん......終於找到你了......!」雖然被綁著嘴裡還被塞了東西,不過人沒有什麼大傷真是太好了!伸出手將人拉出鐵筒,「你沒事吧、東鄉有對你做什麼嗎?」
"為什麼不先把我嘴吧裡的東西拿出來再問我!!!????你覺得的我現在這樣是可以說話的嗎!!!???"
「啊......」發現到對方嘴裡的東西還沒拿出來,立刻幫對方取出,「抱歉抱歉......好了。カラ松兄さん,幫忙鬆綁一下。」一邊幫大哥鬆開腳上的繩子一邊說。
跑到他們身邊,蹲下身專心解開纏繞在おそ松兄さん身上的麻繩,上頭粗糙的質感讓自己擔心起對方的身體有沒有因掙扎而留下傷痕。忍住想哭的衝動,「おそ松兄さん……沒事了喔,一切都結束了……」
那抹紅色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開心得不得了,玩了眼眶好像熱熱的還濕濕的......
轉過身去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沒關係,回家後我們好好休息,記憶什麼的就順其自然吧!」最重要的是,おそ松兄さん還活著,這樣就好。不想要他再受傷了。
「哪,那個混蛋沒對你怎樣吧?像是割掉你哪裡之類的或是下藥之類的......?」
「那傢伙......!」
果然,不該這麼便宜他的。在報警前還是先弄廢他一隻腳好了,其中一隻手剛剛已經被チョロ松兄さん 廢掉了,再多一隻腳也沒差。
「喔……brother」就算失憶對方對事物的態度還是一如昔往,熟悉的感覺令自己愛哭的眼角偷掉了幾滴淚。
但事情還沒結束,伸手抹去了淚珠轉身站起,那傢伙剛剛被チョロ松丟棄後跑到哪裡去了?
「對了......東鄉那傢伙,被我拖過來之後丟到哪了?」印象中是在門口附近......
視線往門口望去,「等、沒人?!怎麼會?!」傷成那樣還有辦法移動嗎?!
「嘿嘿……找我嗎?」搖搖晃晃的靠在牆上,手裡拿著剛剛收進口帶的槍,指著那個、很久之前就看不爽的紅色身影。
「再見了おそ松。」
扣下扳機,後座力使身體再度倒下,也不管彈道有沒有歪,碰到地板的瞬間馬上就失去意識了。
「おそ松兄さん!!」東鄉開槍的同一瞬間,距離大哥最近的自己下意識撲了過去,及時讓おそ松兄さん避過子彈,反之是自己中彈,「呃......!」
可惡......真的爆痛的......!
「……」
雖然躲過子彈,但因為對方突然撲過來的關係讓自己的後腦狠狠的撞上水泥地。
「 チョロ松!」看著倒地的三人不知所措,望了眼被子彈射中的弟弟,他身上沾染到的血跡怵目驚心,趕緊把兩人給攙扶起來。
「チョロ松,別做太大的動作、緩和呼吸,小心別牽動到傷口……」就出血量來看子彈並沒有打中致命部位,而且彈殼埋的不深……只要立即就醫應該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立即叫Totty拿起手機,播打出去等待醫院接聽的同時望向神智看來有些混沌的兄長。
「…おそ松兄さん、你還好嗎……?」
捂著傷口靠著カラ松坐起來,看到旁邊的大哥的樣子讓自己又擔心起來,「呃......!おそ松......兄さん......怎麼了?」想要接近大哥,傷口卻不允許自己做出更大的動作。
「痛就痛說什麼早洩嚕ㄙ......」習慣性的罵回去,罵到一半才發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這暱稱,只有一個人會說,而那個人應該是失憶狀態......
「お、おそ松哥哥......你剛剛......叫我、什麼......?不是我聽錯吧......?」
「剛剛你是被子彈打到耳朵嗎發電三郎,啊、可能是腦袋摔壞了雖然可能本來就是壞的。」哇啊啊,流血了……
摸著後腦留下來的液體,總覺得頭一陣暈。
聽著長男說出的那些欠揍的話,自己的眼前突然變得模糊,眼淚不受控制的一直一直掉,自己從來不知道可以這麼想念這些話。
「おそ松兄さん!!!」不顧身上的槍傷此刻正在不停流血,一把撲過去抱住大哥,再也不阻止眼淚流下還有身體的顫抖,「嗚.....兄さん......」
「!!!!
おそ松兄さん回來了! 」
「哇啊、都幾歲了別這麼哭行不行、別把我的衣服弄髒啊」
雖然這麼說著,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我還以為我真的會被賣掉呢,對方開的價格未滿也太低了吧」
「天啊超痛...」看著自己手掌上全部都是自己的血,覺得有點頭暈。
啊啊........終於回來了........我們的笨蛋長男........
「你、你是笨蛋嗎?人家叫你、叫你來,你就真的來!」抬頭罵完又再埋回去,「不要......不要再離開我們身邊了......」
「…嗚哇——!」沒想到那個チョロ松兄さん也會哭,不知不覺也跟著在旁邊哭了起來。
「诶.......不要哭阿,都幾歲了哭成這樣好噁心
」
「……
」站起摸著正在哭泣的Totty,自己也不顧形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誰叫你…おそ松兄さん是大笨蛋啦——
」
「唉呦、你們怎樣啦突然這樣哥哥我心裡會不太妙阿-」
習慣的蹭蹭鼻子,說
「走吧,愛哭鬼們,回家啦-。」
「笨蛋長男......下次再這樣肯定揍你一頓......
」
「對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得好好幫你做檢查......唔、」想到大哥身上還有傷,就立刻起來想拉大哥起身,卻在站起來的一瞬間眼前一黑差點又倒下,即使扶住旁邊的一個筒子。
啊......說起來,自己好像也有傷口來著......突然好累......好想睡......
「诶-暴力禁止喔
」
「哇阿嚕松你怎麼了!!」趕緊扶住對方歪倒的身體。
「大概是心情放鬆加上失血吧......」啊啊不行,真的想睡了。就著被扶的姿勢讓意識直接陷入黑暗之中。
終於......可以回家了。
「醫院醫院!回家回家囉!
」
「诶-真是的,我可沒有力氣抬你回去阿-大家,走囉」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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