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記了。
他忘記自己回到宿舍門口前是怎樣被酒精弄得微醺，
他忘記自己是怎麼跟那幾個、同梯但早一步離開軍中的老友聊到哈哈大笑，
他忘記自己在尋找加班晚餐、卻不小心被舊友認出來的意外與驚喜。

他想不起來了。

他只知道自己握著懷錶死緊，頭也不回的奔出十紋，在這個就連大口喘氣都顯得有些吵雜的寂靜帝都中奔跑。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在理解一切之前就先採取了行動。急切的想看到清水讓本人，然後問清楚。
他腦袋裡只有這個念頭，以至於他忘記減速一頭撞上家門板時，也不覺得痛。
掏出鑰匙，卻因為氣急而顫動的手而無法正確插入鑰匙孔，他只好看似笨拙的用雙手握著鑰匙，才順利轉開家門鎖。

拉開門就喊著對方的名字，連鞋子都脫得倉促。
<清水讓？清水讓！

雖然預想的到御成門會在不久後回來，那一聲碰撞還是嚇著了讓，從房中探出頭來。
<老爺子，你沒撞傻吧？

<外派是什麼意思？這是新的開玩笑嗎？
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看起來多狼狽，御成門一反往常拘謹的行事風格，鑰匙隨手一丟就往清水讓的房間疾走過去。

放下手中的衣物，拿起一旁乾淨的布巾遞給御成門。 <我會拿你開這麼大的玩笑嗎？明天就出發。
<擦擦汗吧，這個時節一著涼就會感冒。

接過布巾，卻沒有拿來擦汗，御成門聽了皺緊眉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明天！？什麼亂七八糟的調動令，明天就要出發？

<你也知道那裡有港又繁榮，最近周邊好像發生了許多外來怪異引發的事端。
<不是熟悉的本國怪異，六生折損率不少，只好緊急派人支援。也不是只有派我一個過去。

＜你又不太會打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以打架為專長的六生啊！

<欸...有點傷人喔，上頭的評價裡我還挺會打架的。

<你不是說你在學校很低調！（抓著肩膀搖

<我在書院裡很低調啊。
<任務報告很高調就是。

<...........任務報告...........因為最後都解決的關係？

<嗯，不然我怎麼升上得業生的。
<太佩服自己編故事的能力了，把上頭唬的一愣一愣的，哪天我失業應該轉職去出書。

<.......你都只有報自己的名字？

<當然要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一個人幹掉這麼多怪異當然會被抓出去啊！（用力捏臉）
<..................
<該死，是因為我的關係……！（鬆手）

<....好痛。(揉臉
<也不完全是那樣，我再怎麼編故事，平常沒有相對應的表現，也不會有人相信。

<你平常就很聰明，人家當然會相信........該死該死該死！（拍額頭

<..就算剛剛沒撞傻，你現在也把自己拍傻了。(抓住手
<反正已經是決定事項，現在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不如就看開點吧。

<沒有說會去多久嗎？

<大概我以後就在那工作了，也算是就職地點有著落。

<.......我會試著爭取看看能不能過去。

<嗯...這種時候到底要說實話還是表示期待就好呢？

<認真的來說，我覺得你待在帝都比較好。
<你在這有朋友，有交情不錯的同僚。調到大阪去的話全部都要重來喔。

<.......那才不是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十紋的駐紮範圍幾乎只在帝都。（頹喪坐在床邊

<別這麼垂頭喪氣嘛，真不像你。(拍拍背
<我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

<.......不錯？（看）

<嗯，去外面歷鍊一下，或許成長的比較快？

拉過御成門抱住頭，「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能好好休息。」

「你只有一個人，而且要是他們派給你的任務難度是我們之前一起解決的那種程度……你要我怎麼休息，光是擔心就夠本了！」
埋怨的聲音，御成門還是緊緊抱住了讓。

<你只好相信我能解決啦。

<相信跟擔心是兩回事...........FUCK。

<我會成長，自己一個人更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
<放心，你不會收到我的死訊。不是答應過你，最少也會活的比你長一天？

<...........
<仁呢？你會帶那傢伙去嗎？

<唔嗯...不會，他在這也過的挺好的。
<而且要讓他活動，耗的靈力太大了。現在我可以自己操縱紙人攻擊，效率跟安全性上來說比較好。

<基本上..要讓亘全力戰鬥，我就很難同時讓仁哥出現了。

<那傢伙根本就過得太好，應該要跟過去照顧你才對啊。

<你認真的嗎。我不照顧他就很不錯了。

<多一個人總有照應。亘那傢伙沒辦法照顧你，他沒事就在睡覺──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說事實而已。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
<如果我的狀況已經差到需要人照顧，依靠我靈力存在的對象肯定也無法照顧我。

<這倒也是..........
<你得好好交朋友，知道嗎。

「...你過去不也都這麼過過來了嗎？」梳御成門因為奔跑而凌亂的頭髮，「擔心我不如擔心自己..，不過現在的你，我很放心。」

<……白癡！
抬手握住讓的後頸，一把將他的臉往自己壓。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他媽看起來是個好榜樣嗎？！我就是不要你跟我一樣，才努力到今天的。你這個白癡！

<這我可沒辦法跟你保證。
<未來會遇到什麼事情，它會怎麼改變我，會不會跟你走向相同的路。這些可比要跟你保證我會活下去困難多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明明說著不想跟你合作，但最後還是會答應跟你一起行動嗎？
<因為我發現你我的遭遇和個性，其實有不少雷同之處……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看看自己，我就知道要是沒人在旁邊看著，你就可能會走上一樣的道路。所以我才決定跟你走一塊，想拉著你去別的方向…… <……所以答應我，就算你無法保證，你也會盡力避免走上這條路。拜託你。

伸手按住御成門皺的死緊的眉心用力揉。
<我們不一樣，不會走向完全相同的道路。
<再說，不是軍隊也沒有那麼多同伴來死。
<你太恐懼了，我的心性比你強韌。

<你很愛逞強，我一輩子都不會放心的。

<聽起來不錯，讓你一輩子為我擔心。
<有長假我就回來。

「嗯……」鬆開壓制的手，御成門瞇著眼抱緊這個和他比起來，仍顯得瘦小的傢伙：「……快去交朋友，不要深夜單獨行動，知道嗎。」

<你幹嘛要重複那麼多次快去交朋友。
<去新的地方當然會有新朋友啊，好像很擔心我的生存能力似的。

<……因為你剛剛表現得好像沒有朋友也無所謂一樣。

<那是你太擔心了。
<吶、現在在帝都過的開心嗎？

<現在還不錯，之後就不知道了………

<才怪，以後會更開心。
<你跟誰去吃飯喝酒我都不會有意見，只要我回來時花時間陪我就好。

<你又知道了。
<從我進十紋以來，先是仁再來是你，總會有個傢伙無視我的惡口對我吵吵鬧鬧的。
<………以後就沒有了。（鬆手往後倒床上

<但我們這麼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也覺得開心？(躺在御成門身旁，手撐著頭看

<因為你要我相信你，不是嗎？
<我也在試著找到不會讓你生氣的方法，只是不太成功而已………

<你現在對他人也沒有很惡口了吧？

<哈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你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也都沒給你嚇跑。

<你有注意到他們大部分是你的朋友，或是官階是尉字輩，又或者是與尉字輩有牽連的嗎？
<只是不出惡言而已，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會讓我囉唆的像一個老媽。

<那有什麼關係，表示你想要還是做的到。
<他們不只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了。我不在也可以過的很好的。

<……你這是在安撫我，還是安慰你自己？不要說得好像你一點都不重要一樣。（輕輕彈額頭

<…都有，我只是不想把場面弄的太憂鬱。
<只剩幾個小時了…雖然看你擔心我很高興，可是離開後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安撫你，能減少一點你的疑慮都是好的。

<傻子，都剩幾個小時了還想要逞強嗎？（拉過來抱住）

「……不就跟你一樣愛逞強嗎？」淺笑，伸手摟住御成門。

<我對你才不逞強呢，就算裝做沒病痛還是很容易就被拆穿，根本沒意義。

<我有這麼厲害？
<…逞強也有，不過外派也不完全是壞處。不會覺得最近我很常去見你嗎？

<不是說放假寫作業嗎？你開學才沒空來呢。

<...要是我開學也這麼常去呢？

<你就會因為太少做研究而被當掉。

<我跟你說認真的。

<認真的？那就來啊……怎麼了？

<...你的生活都被我佔滿了也沒關係嗎？

<戀人本來就需要比較多相處的時間啊。(摸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現在不准你再繼續想了。只剩下幾小時的相處時間就要分隔兩地，我不想浪費在這種討論上。
不是輕啄，也不是掃過。
御成門這次是慎重的吻了下去。

說的有道理，反正都要分隔兩地，那些問題一點都不重要了。
一反平常的羞怯，壓住御成門的後腦吻的更深。
離開前索取一些美好的回憶也不為過吧。

……嗯？
他原本是計畫是以晚安吻的形式，把話題做個結束，然後讓清水讓繼續收東西、他去沖個澡之類的。
但沒想到現在被壓著後腦，這小鬼。

吻到滿意後才放開手盯著眼前的大尉。
＜先讓你去洗澡好了，這麼多汗你快受不了了吧。

<怎麼，你聞到汗臭了嗎？
收緊手又偷嘗了一口香，御成門才甘願離開床舖。

＜怕你等會中途才喊卡，不如先讓你去洗澡。感謝我的自制力吧。

<好好整理行李吧，別想東想西的。
用手指推了推讓的額頭，御成門才離開房間往浴室走去。

<真是薄情啊。
挑眉，聳聳肩將衣物塞進行李袋內。

待御成門回來後，兩人又整理了許久，弄到近深夜2時才相擁入睡。

清晨五點，清水讓爬了起來，小心搬開御成門的手走去梳洗。
看著鏡中映出的自己，思考一會後拿起一旁的剪子削去兩側的長髮，才滿意的換上新配發下來的軍服。

大阪沒有十紋，更不知六生書院的存在。
最終以軍部特殊部隊成員的名義編制進當地的駐紮軍內，這身軍服說不定大尉看起來還會有些懷念呢...。

戴上軍帽，繫好配刀後才慢步走回寢室搖醒御成門。
「大尉，早安。」

<..........（揉揉眼）.............你誰啊。

<果然是昨天撞呆了。(捏臉

<為什麼剪掉了？還有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御成門有點不確定自己到底醒了沒，撐起身子摸了摸讓被削短的瀏海，順著那道疤滑到衣領上。

<比較清爽，以後也沒時間給我在那整理頭髮吧。
<暫時被分去軍隊裡，總不能穿著六生的制服去，就先給我這套了。

<你不是只是去做研究、打打怪異的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分配到軍隊裡就代表不只有那樣吧。

<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去到那才跟我講？(按住御成門的眉心
<放鬆一點。

<.........我不喜歡這樣。
起身坐在床沿，御成門垂頭用雙掌揉了揉臉便撐著雙頰坐在那。

<蛤？為什麼？

「……你不是軍人，這樣被強硬塞入軍事體系根本就太亂來了。」一邊低頭窩起身子，兩手手指也順著額角一路輸入髮中。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項，只能隨遇而安了。
<我想他們可能希望在短暫的時間內劃一個部隊鍛鍊成對怪異的專門部隊吧。
<今天就算給我個軍階人家都不一定會聽我的話了，要以完全外援的身份過去，想都不用想。

<（抬頭）與其這樣我還不如讓你去北海道算了，那邊可巴不得你去。

<北海道？...上回你去的地方？
<嗯...這也不是說想去就能去的事...。

<那裡很缺你這種人才，當地司令總是在跟我打聽你的事。

<正確來說只要是六生都行吧？
<他沒有去申請支援嗎？

<不管是六生還是十紋，都是基於類似的目的在帝都附近行動。六生又比十紋更機密，不是十紋高階軍官甚至不知道書院位置在哪。對方又怎麼有可能向六生申請支援……我甚至對你的事都三緘其口了，只說你是個懂術的搭檔。

<所以我才以為，你只是去被叫去神社駐紮之類工作，而不是入軍.............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遇到解決不了的怪異，層層向上反應最終還是會傳達到書院這邊啊。
<總不可能除了帝都以外的怪異，書院都當作沒看到，不然我也不會被這樣外派了。

<被派入軍隊為什麼會讓你的眉頭皺成這樣...很恐怖嗎？

<應該是因為京都大阪一代算是陰陽術的重鎮吧.........
<我不太理解六生的狀況，不過應該有很多六生是來自那個地區才對。既然如此，他們傳達上報獲得反應的機會也大一點。
<畢竟一般普通機關網上傳達鬼怪之事......感覺只會被當作地區會議的笑柄。

<你不是軍人，你是學生。就算你不被納入正式軍籍，那種被規定好的死板生活和步調也會逼死你。

<我人都還沒去你就在唱衰我...。
<看樣子我也只好想辦法習慣了。

<我不看好是因為你不是從軍人體系出來的，而是從更自由的研究學系中生長的。一般沒讀過書的新兵進去都會半夜偷哭了，你這讀過書的又怎麼能忍受那種一板一眼的、把人當笨蛋的階級體系..............

<我認真的，真的很認真的說。（雙手扣住臉）
<不適應就申調回來。那根本就是亂來的命令。

<我好歹...也是拿了個少尉的假階級，不會慘到跟二等兵一樣啦。
<你真的太擔心了，不要什麼都還沒發生就擔心成這樣啊。

<我，確確實實的陸軍大尉，空降到十紋還不是小心翼翼的，連個戰鬥績效都不敢亂報上去……
<再說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亂派你上第一線，一般軍隊裡懂這東西的人又有多少。我能看得見，在你面前都像文盲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期待。

<派我上第一線才是正常吧。
<我相信書院不會完全沒準備就把我丟過去，你就稍微放心一點好嗎？

<過去都有六生在那裡進駐了，我不過是去替補人家的位置。
<不是從一開始自己來啊，放鬆點，你眉心都要長皺紋了。

<六生又不是主戰鬥的職業，你要我怎麼放心。（抓肩膀搖）

<啊...嗯...既然前任的六生都做的到了，我也可以啦。

<所以你不是從零開始？

<應該不是啦...我有聽到替補兩個字，表示前面應該有人的。

<如果是呢。

<那就從零開始啊。(攤手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嬌弱，我是任性了點，但不到吃不了苦的。

<.......所以你去那裏不只是研究？

<研究也是要抓到東西才能研究，戰鬥是免不了的。

<......亂七八糟。

<嫌棄完了沒？你要真的這麼擔心，那就打電話立刻叫北海道來搶人好了。(咯咯笑

<你認真的嗎。

<都要外派的話去哪不都一樣嗎。
<好啦，該準備去搭車了。

<如果我讓他們來了，六生會放人嗎？（穿衣服）

<不知道，看他們辦不辦的到吧。

<.......你是真的不擔心，還是只是裝作很堅強？這種莫名奇妙的調動令。

<都已經決定了，哭喪著臉也要去啊。
<要是哭哭啼啼的你不就更擔心了，還沒經歷過我哪知道自己辦不辦的到。

<................
<不要太勉強，真的不行馬上跟我說。北海道那群人搶東西肯定很有辦法，就只差你一句話。（抱住）

<我要是一個月內就跟你哭訴也太沒毅力了，你以前當兵有這樣？

<如果狀況超過你能負荷的範圍，有人可以哭訴又有什麼關係。
<最多就以一個月為限，一個月滿，如果真的還是一團亂就跟我說。你不是軍人，沒有必要為了愚蠢的命令做出犧牲。

<雖然我覺得真的是你太擔心了，好吧。
<一個月後我覺得忍受不了的話，再請你跟北海道聯絡。
<不過要是我連這邊都受不了了，你真的覺得北海道還會想要我嗎？

<他們要的是你的知識，還有自由奔放的創新能力，不是服從命令上戰場。況且那裏還有蝦夷方術供你研究，我反而比較擔心你去了就不想回來....

<那裏的方士對這小傢伙很感興趣......啊，說到這裡。
<你去了關西，他就不能運作了吧？（戳戳小鳥讓的肚子

<!?
<嗯…就像之前那樣定期回來補充吧。
<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就叫他們來搶人如何。
<真的想要透過十紋也能間接要到人吧。

<嗯，如果你那邊的狀況很糟，我會考慮。
<如果情況沒有想像中亂來，大阪還是離帝都近一點，更沒必要讓北方的傢伙下來亂了。

<你到底是喜歡他們還是討厭他們啊。(提起行李
<好啦！我該出發了，小鳥，大尉就拜託你。
<啾！
<你沒電前我會回來，別消耗過度。

<……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你要回六生集合，再往大阪過去？

<你還要上班，我自己去車站就行了。

<.......我送你去好了，走吧。（彎腰撿起昨天亂丟的鑰匙）

<最多就到車站外，你站在月台上的話我八成不會上火車。

<這樣就能阻止你離開的話，好像還不錯。

<然後立馬被革職？
<好好把早餐吃完去上班吧。
<再見。

<........到車站外也不行？

<…好，快吃早餐。吃完就要馬上出發。(推

<（隨手塞了兩口）……剩下的我回來吃，火車不等人。

<打包給你帶去辦公室吃行吧。(塞餐盒
<一個月起碼回家打掃一次，拜託你啦。

<把我當家政婦？（把東西全部塞進餐盒裡面）

<我不在家當然由你打掃。
<要是那裡不錯我也可以考慮在那置產，等你退休後搬過來如何。

<再說吧。（把飯盒放進提袋）走了。

清水讓整路上一如往常的聒噪，好像在把握說話時間似的，直到看見車站大門才閉了嘴。
<酒別喝過多，傷身。老爺子知道適量吧？保重。(伸手抱了抱

<不要太過頭，有問題要說。（回抱，摸了摸頭）

<芝麻點大的問題都跟你說，安心沒？

<你才不會。(拍頭
<路上小心，自己多保重。

<我很會照顧自己的。
揮揮手，大步走入車站，消失在人群中。

揮手，目送清水讓離開。看著身著軍裝的背影被人海吞噬，戴著手套的掌心滲出了點汗。一種詭異的焦慮感，毫不意外的出現在御成們心底。
御成門找了個能看見車站時鐘的位置坐下，一邊在大廳時鐘與懷錶錶面之間來回看著。

直到清水讓搭的班車如期離去，他才轉身離開。

=====三期 完=====

感謝曾經交流過的各位，清水讓在妖夜的故事暫時就到此為止了。
與大尉中討論過後覺得他們分開生活比較安全，由於私心的想看大尉今後的活躍，最後決定把讓外派。

逢年過節，中之心血來潮時還是會露個臉打擾大家的，感謝！

辛苦了……謝謝兩期的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