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冽先生?」
看見對方一臉糾結模樣的看著手上紙張,不禁好奇喚了名字。
「啊,」聽間聲音回過頭望向來人,又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伸手抓出口袋裡的兩張票,「吶,票就送你吧。」
「郵輪?」
接過票卷,仔細看了下是張招待券。
「兩張.....都給我嘛?」
重複確認般的說著,同時在腦中思考若是真的都給自己的話,該找誰一起去。
「這種東西我還是用不著啊,」聳了聳肩,「兩張都給你吧。」
「其實我也用不著阿.....」
無奈苦笑回答,剎時腦海閃過一個念頭。
還來不及思索便脫口而出:「不如一起去吧?」
挑了挑眉,「一起去嗎?也行。」
畢竟很久沒感受過大海的氣息了呢~去一趟也無妨吧。
「那麼......日期是?」
看著手中票卷找出航時間,不得不說這票券有種給人說不出的奇異感。
「明天啊,好像是。」剛剛好像在票上瞥到了日期,「不知道送這東西給我的人在想些什麼呢。」
聽見票卷是送的不知道為何心中那股奇異感瞬間加重,還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事可能不單純。
不過,難得坐郵輪也就別想太多好了。
「那就,明日港口見?」
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
今天就算不上船,這樣也夠了呢。
「不好意思,來遲了!」
出門後一如往常的迷路,費了些時間找路,隨後又找人。
希望時間上還來得及登船,還有對方也不會在意遲到這件事。
「無所謂,我喜歡海邊。」勾了勾唇,「船,從那邊上去,沒錯吧?」指向一邊吵雜的排隊人龍。
「應該是的,走吧!」
提起行李,慶幸著對方沒有生氣,也提醒自己下次務必要做好路程規劃。
跟在對方後面,隨著人龍登上郵輪。
不愧是有錢人的消遣啊,這氣氛跟當年自己的船隻感覺是完全不一樣啊。
「感覺是上流人士的嗜好......」
望著人群,小聲說著。
卻不知自己在說到“上流人士”四字時的神情與口氣是如憎恨的厭惡。
「呵,不就是些......待宰的羔羊。」揚了揚嘴角,不在意的說道。甚至連音量都沒有壓低,不過被四周的吵雜聲掩蓋住了。
「恩......不,沒什麼。」頓了頓後再次開口:「不過這裡可真吵呢。」
「是啊.....如果能安靜點多好。」
望著旁邊蔚藍大海,美麗景色本應就是該好好安靜欣賞著才對。
不過都來郵輪了,船內設施也不好好玩實在對不住贈予票卷之人。
「嘛......無所謂了,犽冽先生要不先去逛逛?」
「行啊,雖然不知道送票的人打算做什麼,既然上了船不做些什麼好像很對不起那人呢。」
「那麼......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嘛?」
翻閱起不知從何處拿取的郵輪介紹,看著船上配有的設施。
「嗯......賭場怎麼樣?」其他的地方自己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啊......
「該說不愧是上流社會嗎?」挑了挑眉,「這些專業級的賭具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吧?」輕笑了幾聲。
對賭具不熟悉無法做出任何發言,只默默望向擺飾的青花瓷。
看起來.....旁邊蹲著似乎是熟人?
掃過賭場,原先只是想看看哪一桌比較有可能抓到荷官的小動作,卻在奇妙的地方看到了誰。
「那個可是布魯?」
「好像是.....」
望著蹲地,疑似自家同事的人物,猶豫是否該上前打聲招呼。
「嘶囌……」
吸吮著口水,布魯貪婪望著青花瓷,嘿嘿笑著。
他一進這賭場,眼睛就盯上這青花瓷,之後便一直覬覦著它。
指尖輕輕觸著紋路,同時腦袋也思索著如何『不小心』把它偷摸走的方法。
「我們現在是裝作不認識呢,還是裝作不認識呢?」雖是這麼說著還是朝那人方向走去。
直直地撞過那人的肩膀,卻沒有停下腳步。
無語站在一旁望著兩人。
不知道為何那登船前的異樣感又浮上來了。
肩膀被重撞的布魯向前撲,扶著差點摔去的青花瓷,不悅瞪著人的背影。
「喂,撞到人是不會道歉嗎?那青花瓷差點就沒了,如果變這樣你是要我怎麼偷……我是說你捨得讓一個藝術就這麼輕易毀壞嗎?」
「呵,呵呵呵。」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倒比較不忍心你受傷。」說著這種話眼睛裡的笑意倒是藏也藏不住,「幽天對不住啊,讓你看到這種畫面呢~」
「我.....不用道歉拉!」
揮揮手表示自己沒關係,沒有在意剛剛畫面。
「是說布魯先生也來了?」
望著蹲在地上的對方,還有那個青花瓷,不知道為何有種想去摸一把的衝動......
「呵……呵呵呵,」布魯感覺森森冷汗從背脊降下,「犽冽先生抱、抱歉,我以為又是小屁孩亂擠,忍不住兇了一下。」
這時眼神轉向另一人,看見對方在青花瓷的注意,差點做出了小孩在護糖果的幼稚舉動,還好還沒做完便收手了。
「你是……?」布魯詢問。
其實除了犽冽先生和薩爾先生外,布魯沒記起其他店員的名字過。
「你在這裡做什麼?」挑了挑眉,「不過這裡確實有不少可以讓你忍不住下手的目標啊。」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不過比起現在自己所想的事,卻顯得微不足道呢。
「幽天。」
淺笑報上自己的名字,或許是太少去店裡才讓人不知道自己。
「當然是來看有沒有能讓我拿的好貨啊。」布魯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幽天是個好名字,我記住了。」同時朝幽天豎起大拇指,「那犽冽先生和幽天先生又是來做什麼呢?」
「來......回歸本行的吧?」無所謂的揚了揚眉,「不過幽天倒是無辜的呢,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願意加入我呢~」
話說犽冽先生原來是做什麼的啊?
「犽冽先生介意我加入嗎?」
想起初遇時的那顆紅寶石,布魯就知道應該是挺好賺的。
勾起嘴角,「行,樂意之至。不過你不先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就說加入到時候可別說要退出呢~」瞇了瞇眼,「幽天來不來?」
「阿?好啊!」
只顧著看著青花瓷紋路,沒聽兩人的對話。
聽見一方叫喚自己時,便沒想太多的答應了。
「反正~是很有賺頭的工作吧!」
布魯回答得很輕快,像是真的不在意。
「既然大家都決定參與了,那麼我就來說說,我到底想做什麼吧。」輕笑了幾聲,「我呢,打算劫船。」語調很是平淡,完全沒注意到說出來的話語其實很驚人。
「那麼.....該怎麼做呢?」
頭一次要做這麼有趣的事,語氣間不自覺透露出一絲興奮與期待。
「劫船?好帥,居然能幹票大的!」
布魯的蛇目亮出金光,「要怎麼做呢?還有最重要的--」
蛇目更加光亮,「幾幾分帳?」
「我想,不多久這郵輪就會在海中央被攔截了吧?」
想著前一晚便將消息轉告給停息好一陣子的小弟們,「分帳啊,小弟有些多,不知怎樣的數字能讓布魯滿意?」
「對錢沒興趣,可以不必算我的。」
語畢,瞄了一下那青花瓷,思索了些許後開口:「不過物品要讓我挑。」
「嘿嘿,給犽冽先生分配吧!該給我多久就多少。」
布魯瞇起蛇目,笑道,「我相信你。」
「這麼信我?不怕,我不付帳?」輕挑了挑眉。
不多久郵輪已不舒適的幅度停下,惹來了周遭一陣抱怨,廣播器利傳來不帶感情的安撫聲,四周瞬間混亂起來。
「幽天,要拿東西的話可要先確保東西不落水喔。」淺笑幾聲,「活動正式開始。」
「唉,那我盡量了。」
裝作無奈的嘆口氣後,翻手,一簇火苗顯示於上。
「那麼來搶劫了。」
布魯一臉好奇望著幽天手中的火焰-感覺好方便的能力,同時問著犽冽,「那我要做什麼?」
「火啊,真是方便的能力呢~」淺笑著,「布魯跟我到船長室吧,幽天要一起來嗎?」最好是可以把一整艘船開回自家港口!
點點頭,不多說話語後起身。
環看四周,希望寶物們能完好如初的拿到手。
「走吧走吧。」
布魯上前摟住幽天的手,視線瞬也不瞬直直盯著火焰,瞳中充滿渴望。
「行。」
雖說有些許的混亂,但要到達船長室畢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一路上還是遇到了不少警衛的阻攔,「真是打不完啊,」扭了扭脖子,「不過這樣才有樂趣嘛~」
看著兩人與警衛的爭鬥,在看看自己的手。
自己還是比較擅長火烤,肉搏什麼的就觀望吧。
一再重複的動作讓布魯有些煩悶,他賭氣道,「真是的,幹嘛一直增加。就乖乖躺下來嘛!」
想了不到一秒,布魯咧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嘿!幽天。」
趁著空隙,他朝人喊,「丟團火吧!」
「別!不准丟!」一腳踹開前方的警衛,朝後方吼了一句:「船壞了錢就飛了,不准燒!」
「丟火嘛.....」
瞥了後方正在指揮,疑似警衛隊隊長的一眼。
伸手打了響指,讓他的頭髮燃燒起。
瞬間塑膠燃燒的臭味彌漫整個空間,以及那位驚慌失措的大叫奔跑著:「愣著幹嘛?還不幫忙提水滅火?」
「原來是假髮啊,嘻嘻。」布魯掩嘴嘻笑,伸出腳去拌倒那位可憐人。
然後朝幽天比出大拇指。
揉了揉太陽穴,自己一定是哪裡有問題居然邀請這種跟自己風格不一樣的人一起搶劫啊!
終於在努力下停在了船長室的大門前,「這可終於室到了吶。」
默默繞過滿地武器及屍體前進,在兩位同事身後看著門。
也等著同事開門還是踹門進去。
看了看幽天,又看了看犽冽,布魯看著還是沒動作的兩人,緩緩舉高了腳。
眼神朝同伴射出疑問,似乎在爭取同意。
「請便,你如果在剛剛要幽天燒東西之前先詢問我,我會比較開心。」扯了扯嘴角。
望向犽冽先生,自己本身對踹門進入是沒意見的。
只要不是自己來踹來打人都沒意見的。
「犽冽先生生氣了?」
腳停在空中,布魯歪著,蛇目直直盯著人。
「我們可不是正大光明的辦事啊,別引起什麼大騷動來。」頓了頓,「不過剛剛的騷動也是夠大了,不差踹個門,你不踹我踹了。」
向後退了些,給予兩人踹門的空間。
然後,歪著頭猶豫許久,才決定說出:「等等皆聽犽冽船長指揮,決不擅自行事。」
希望能消消怒火,哪怕變小也好。
布魯安靜看著犽冽,接著收回腳,後退到幽天旁邊。
蛇目裝載著不知名的情緒。
詭異的一陣沉默,「我說啊......算了,不說了。」
舉起腳,一腳踹開船長室的門。
「船長大人果然依舊閒情逸致?」到底是門隔音太好還是這個船長室聾人?不管事實是哪一個,總指這個毫無防備的狀態是自記樂見的。
環顧四周,真是貧瘠的房間......
除了儀表外就是儀表,沒有什麼能吸引自己的東西。
「錢在哪呢?」
布魯笑咪咪輕哼著,便自行脫隊四處走動。
「好啦,我們不廢話。」走向有些驚慌卻仍顯得淡定的船長,「我就說一句,把船給我吧,不然......」指了指窗外一群面露飢渴的小弟們,「我覺得交給他們不會比較和平。」
默默望著窗外虎視眈眈的黝黑人們,回頭再看看正在跟船長交涉的同事。
該來點火增長氣氛嘛?不過說好不隨意行動的......
倚靠牆面歪頭不斷想著。
都找不到錢財的布魯不久也膩了,走到幽天身旁大大打了呵欠,接著開始打量起同事。
同時也注意著和船長交涉的犽冽。
『如果把船交給你們,船上的乘客就無一倖免了!絕對不能交給你們!』
翻了個白眼,「我說要殺人了?我得不到要的東西,死的人會比較多,我說認真的。」
「不好意思,容我插句。」
舉起手,緩步走到犽冽先生旁站著。
「覺得是交給外面的死傷比較多?還是交給只有兩位的戰鬥力會比較多呢?」
瞇眼淺笑說著,雖然外面的人們好像是旁邊這位的。
布魯來回看向三人,因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於是依然呆呆笑著。
「我想船長也是明眼人,不是嗎?」勾起一抹淺笑,「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一定知道的吧。」
『你們有三個人,再怎麼樣也是我吃虧不是?』
「嗯......或許我只是中看不中用,手無縛雞之力啊?」挑了挑眉,做出不太符合羅基的反問。
「手無縛雞之力應該是我吧.......」
小聲咕噥著,在走道時候明明一人打多人,還真敢說阿。
望著窗外,猶豫著是否要在多說些什麼。
「噗!犽冽先生手無縛雞之力?」
布魯忍不住噴笑,然後察覺到他人視線後連忙交叉兩隻食指於唇,「我不說話、我不說話。」
瞥向兩位拆自己台的夥伴,不過自己本來也就說說不是很在意。
「那麼船長先生,你決定的怎麼樣了呢?」
『我不會這麼輕易交出船的!』
挑了下眉,「很遺憾我們的談判破局。」朝窗外的人招了招手,不多久船上傳來一陣陣尖叫。「希望這樣的結果是你喜歡的,船長先生。」
「我的......」
聽見尖叫聲四起,瞬間升起想衝出去把自己的古董好好收起。
完整無缺的古董很稀有的阿!!
「嘻嘻,幽天感覺好像想衝出去誒。」
布魯管不了自己的舌,也放棄去管了,「我也好~想出去出去拿錢喔!這裡只有一個沒錢的船長。」
「去吧,現在拿什麼就都是你們的了。」揮了揮手,說道:「小心別把船毀了,這個我可想留著。」
「好啦,船長先生,失禮了。」一掌敲在後腦處,看著對方一路倒在地上沒有打算扶的意思。一腳將對方踢開,拉過廣播系統的麥。
「各位乘客不好意思囉,這郵輪由我們接手了。請安分守秩序的網救生船方向移動。」
一聽見可以拿取物品,便順手抽掉腰帶,紮起可能礙事的長髮。
「等等哪裡會合?」
衝出門之際,才想起要回頭要問這重要問題。
已經衝出門的布魯聽見連忙煞車,轉頭望著兩人。
呼,差點就要走丟了呢。
「就回船長事吧。」看著儀表板,隨意回了一句。
看向窗外簡陋的船隻,果然兄弟們的狀況還是沒有多大的改善呢。用眼神示意仍在船上待命的鰓裂男,要對方上船幫忙。
聽完最後一個字後,布魯揮揮手之後衝了出去。
人在不可抗力的意外中最容易丟下金錢了,他就去減。
伸手將倒在地上得船長用皮帶反綁在椅子上,聽著外面的尖叫聲愣了幾秒,直到被自己叫進來的鰓裂人叫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將船長室完全交給手下處理之後,慢幽幽地步出吶個待了很久的地方。
老了嘛?竟連真贗品都分不清。
過往遠遠看就能知曉其是否為真品的說。
不過做工倒是挺細緻的,拿去騙騙人說不定拿些錢。
隨意將拿來的花瓶擺放在旁,閉眼蜷曲身子在貴賓室沙發上休息。
「晚點......在過去好了。」
來到先前的賭場,裡面的賭徒們個個兵慌馬亂,金幣一踏塗地灑在地板上。
噙著笑,靜靜望著眼前的混亂,等待之後的收成。
哈哈,他已經不怕了呢。
跟慌亂的乘客比起來,閒晃的自己顯得多麼詭異?
不過自己現在正享受著久違的海風,就這樣悠閒下去又何嘗不可?坐在甲板的欄杆邊瞇起眼。
赫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看見門扉被人撞飛。
用手肘撐起身子,看了下後變用手指著右邊說:「那裡,有救生艇。」
來人是一男一女,手抱著許多古董,且口袋鼓脹著。
不必問也知道,反正應該不太需要救生艇就送給他們好了。
兩人狐疑的看著自己又看著對方,隨後一語不發的往右邊跑過去了。
連句道歉都不說嘛......
「哈哈哈幽天我回來囉!」
朝人揮手走近,同時拍拍自己鼓起的口袋,表示收穫豐富。
撐起身子看著來人,那口袋.....肯定收穫不少吧,看看自己的收穫為零,哀怨。
「一起去找犽冽先生,如何?」
「好喔!」上前摟住幽天的手,笑吟吟道。「對了,你的收穫如何呢?」
他的收穫豐盛到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郵輪好像回到兄弟們聚集的港口,這個港口人煙淒涼,聽說不多久就要廢港了。
站起身往船長室的方向走去。
哀怨的看著同事,總不能說這船上通通假貨吧......
那裝滿滿到快破掉的口袋,真另人羨慕阿!
看著對方哀怨的眼神,布魯思許久,接著如壯士斷腕地開口,「……你要嗎?」
語氣有如割讓領土般悲壯。
回到船長室門口,對手下點了點頭,只見對方開始指揮著小弟搬走船上的東西。
「不,不用了。」
揮手裝作自己不在意後,便轉身看著另一端走道。
「快走吧!犽冽先生想必等我們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