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一會兒在萬秀坊和人閒聊又一會兒往鏢局走，到處打轉就只差沒走到當家家裡頭去，今兒閒的發慌也不能隨便無事早退，就這樣悠來晃去的不知道能做什麼。

「耳飾。」
挑槍遠遠喊住人。於小橋上已不知見對方悠晃來去多少次，這是特別忙還是特別閒？長槍扛於肩，連幾日都為一人獨練，若沒事不知能否陪自身過幾手。

不遠處聽見似是叫住自己的稱呼便止住了步，回身一看才曉得走了這麼幾回隱約瞥見的身影是何人。
「九言啊，怎著，你也沒事做？」提問時不自覺的微揚期待的唇型，心想或許能和有些認識的夥伴一同做些什麼。

「怎麼沒事，正挑槍習武。到看你這來來回回，陪我過個幾手如何？」
看來是真閒得發慌，憑反應也猜著個八九。沿橋走下穿過庭院，身往簷廊柱上倚、抬頭瞧著人。「然正值班，怎麼會沒事？」

「店裡閒著也沒事，出來透氣好的多了。」與其困在店裡頭，這樣倒舒坦許多，雖然對另一位顧店的夥伴有些對不住。
「那就讓咱來親身會會你的槍法吧。」也都跑了出來偷閒，對方的邀約恰好能夠打發打發時間。

「原來如此。」點頭，「但只是純切磋、練習過也覺挺空虛。」
近期間連著急鏢與護院，偷下閒來反覺得少了些後續的意義，「輸的沿巢湖水渠、一路游回萬豐，這搭冬日的雪景，換個角度瞧應是美不勝收。如何？」

「哦、這有何難。」湖裡戲水也有過幾次，雖然這距離遠了點、溫度低了點但不成大礙吧，許諾之後才來思考似乎遲了些……。
「不過，儘是游湖仍嫌不足吧？」語帶趣味的說著「倒不如換個女裝，游湖上岸之後再去約個姑娘玩一日？」殊不知這可能是日後陷害自己的話語也說不定。

平日看對方好似只為名敦厚的大個，但這衝擊性的提議可令人忍不住挑起眉。原是仗自身感受不到溫度差，一來，輸贏對自身將無太大風險，可女裝還得邀女子同遊……「實在有趣，得。」
一時間想像不出對方女裝的模樣，但光那冰湖就足以人受，「先喊停者輸，其餘任何手段皆可。」取下槍頭蓋，等著對方應聲。

對方果斷的回應也讓自己很是滿意，對於眼前有附加賭注的交手更感興趣，或許被無聊逼的發慌了，完全沒去在意輸了的後果會是何如。
「沒有問題。」卸下槍帶取出長槍，玩味的轉了半圈將槍末敲擊地面「九言貴為邀請人，你先請吧。」語落，站姿看似破綻百出卻是帶著警戒的注意力看向對方。

「到時反悔可不成，咱要不先個白紙黑字？」

笑道，但出槍尾的速度可遠比提問快。轉下槍尖掌握頭，甩桿就朝人咽喉去。

「毋須擔心。」舉槍，槍桿一橫雙手穩住硬是正面擋住了攻勢。
「咱必定會遵守的。」隻手持槍快速前行幾步距離，自左上至右下朝九言的位置掃過，收槍，再以槍末迅速向前突刺。

計
九言/89
楚析/86

「然是女裝搭訕，隨便姑娘都會嚇跑吧？」赤手接下槍頭，使勁往邊上甩引開力道、再一甩甩去掌上濺出的血珠，轉向突來的槍尾、左手挑桿檔下，兩棍併出清脆亮響。「若嚇跑一人，可得持續搭訕至成功啊。」
後退至石橋，踩踏橋墩橫桿起跳，夾臂拉引槍身掃向對方太陽穴。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見對方竟徒手接下攻勢而非閃躲令心頭一震，清晰的撞擊聲拉回意識，對方速度之迅捷，那藉物跳躍、快狠準的攻擊都讓人措手不及。
「相信必有善心的姑娘願意接受的。」下意識的抬手擋住正要擊向頭部的槍桿，同時盡可能向旁側躍減少傷害。

計
九言/75
楚析/78

「真是令人不敢恭維的畫面。」
吐舌道，邊將持續滲血的手掌往褲縫處抹。若是自身或許還可以女性扮相蒙騙他人以降低違和感，但眼前這七丈高的男子會以如何的模樣上街，實在為難想像且不願想像的情景。
腳尖點著石橋扶手，躍上擬寶珠、又是往人腦門一擊。

「怎麼已經幫咱預設立場了啊？」甩了甩那暫時性麻痺的手臂，衝擊帶來的痛楚不經讓自己皺了下眉才回復原有的笑意。
見對方又是一個猛攻而大笑出聲，緊握長槍用力揮往襲來的方向，再回手掃過對方面積甚小的立足點。

計
九言/60
楚析/71

「實話實說。」原想聳聳肩，但被槍這麼掃、失去平衡可難展游刃有餘。與水面平行就快落入，及時伸腳勾住橋邊石柱，腰使勁將自身甩回橋上。
「好險。」隨即出槍。

「哎，九言小心點兒。」也不知道是誰刻意要人落水，見人穩了姿態又立刻攻了過來也不馬虎的回應對方，兩槍相抵，交接處產生些微金屬摩擦聲，逐漸施力於桿，現下兩人似是僵持對峙著。

計
九言/47
楚析/64

持續硬碰硬對自己不利，一個大個的、光體重壓上力道就非自身得以抗衡。頓時收手棄槍，鏟地似從人跨間溜至背後，看準背後頸連頭的經脈、並起四指往上刺。

原先眼前人影一溜煙的不見，錯愕幾許才驚覺那人的氣息早在背後伺機而動，動作不及思維的快，向前一踏不但讓右腳滑進湖邊且讓人打中了後頸正麻痛的說不出話。
抽出藏於衣上的鋼針，一個迴身才往對方那兒揮臂劃去，也不管到底能擊向哪裡只想讓自己有幾秒喘息空間。

計
九言/33
楚析/51

果然學醫者惹不得，肩窩吃了根針、左臂立刻僵直且不聽使喚。
先是撈回槍，向後猛跳拉開距離。右二指捏針小心取出，湊到面前掃了眼立刻別上衣服收起。「怎麼用暗器呢，有沒有毒啊這。」半開玩笑損道，平衡左肩的無力，揮右臂拉槍、攔腰劈去。

「哈……，咱可是救人的不是試藥的。」那針刺進皮肉的觸感仍心有餘悸，一時鬆懈緊繃而喘息著，換手拿住長槍刺入地面以阻隔這一波的劈擊，從湖裡踩回地面，抽槍、以槍末朝方才刺入細針的左肩突刺過去。

計
九言/21
楚析/41

沒閃好，視野猛力一震。但也多虧這麼刺激，左手好似又回復原先靈活。
「唔。」換手提槍抵地，借力起跳凌空撲向人，攤開帶血的右掌往對方眼睛抹。干擾視線同時，勾腳纏上楚析後頸，屈膝拖著期面朝地。

刺擊之後將長槍轉向前端刺入地面，仰頭的瞬間在影子覆面之後瞬間讓人遮蔽了視野，鐵鏽味和沿臉滑下的液體可知那即是對方傷口滲出的血液。
反應不及雙眸仍然緊閉，一陣壓力將自己壓下地面，長槍支著身軀僅是鼻尖擦到了地面。

「還有這招可使啊……」臨機應變的作法令人欽佩，抹去臉上的鮮紅，以槍撐起身體，借蠻力硬是將人推開以避免窘境，抽槍，然毫不客氣的往胸前方向刺去。

計
九言/17
楚析/32

後仰閃避，單手支地拉高腿倒立後再次回到啟勢的架式。
「沒用？唔，反搞的傷口進砂土了。」仍是粗魯一抹，臂上的竹青立刻暈染骯髒的朱紅。持左臂向上頂，錯位的關節立刻接回，「出了賭注卻這麼反抗，莫不成耳飾意識到沒自個能穿的女裝？」
雙方皆已開始喘氣，但卻因無法感受難過、依舊有能力調侃對方。

「別拿咱說笑了，你也想想有沒有體力游回萬豐吧。」紅眸僅僅凝視對方，在氣力恢復之餘也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有了個念頭而將長槍前端再次陷入地面。
手無利器在身，快速逼近之後以掌擊向對方胸腹之間，在壓身以腿掃過對方所站之處。

計
九言/11
楚析/19

「當然，我可游過一次、水冷些不影響。」側身、並腳躍起，體型的差異使得對方的動作還算容易預測。
輕巧閃過，自身也放下長槍，攢足力、揮拳朝人鼻樑襲去。

「哦，那就期待你的表現囉。」提手以掌接住對方強而有力的揮拳，對方的力道遠超乎自己的預想之外，距離之近，抬腿直往腹部狠踢一腳。

計
九言/7
楚析/7

沒打到，一般人若是受了鼻樑的打擊，痛得投降也不奇怪。
「但耳飾下水的機率應也不低？」正面承下膝撞，在其收腳前、手扶借力把己身上拋，屈指用四指關節重打喉結處。

這男人到底是多麼輕盈？！
怎著都能讓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忘今日為工作日並無配戴護頸，沒有快速的閃去，這偌大身軀其中脆弱之處受指節狠打下去。
按奈想咳嗽的不適感，手臂一曲，以肘擊打掉方才打上喉頭的手臂。

交手結束，兩個在自家鏢局傷痕累累傢伙，一個包紮傷口一個倒躺地上，平手了？不知道可否這樣認為，但姑且就先這麼認定吧。
言而總之，楚析這發慌的一天倒打發掉了，而九言也找到了人和自己切磋練習，不過後續幾天的養身療傷倒花上了些時間恢復……。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