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測摸著心跳，倒數自己所剩不多的呼吸。

「所以說……」

「是為了什麼，起了與老太婆聊天的興致呢，孩子？」

藍衣的青年替她斟了半滿的茗綠，將粗陶容器放在那雙爬滿歲月的手中。
「您是祭禮－－這一點就夠了。」
「不寂寞嗎？」

「啊呀……寂寞嗎？確實，曾有那麼一點呢。」

蒼老的眼神中清澈依舊。

「可是呀，孩子，有些東西比一個老太婆的寂寞，有價值得多了呀。」

「您介意告訴我們嗎，」青年身旁，黑衣獨臂的男子上身前傾，淺色的眼珠緊盯著她，「這些年來，您怎麼想的。」

對著那雙眼，她讓布滿皺摺的面容泛起淺笑，輕輕點頭：「好呀，就麻煩你們陪一個有些寂寞的老太婆，最後一程吧？」

「是。」
「我們聽著喔。」

＊

粗造的石碑上刻著逝者之名，隆起的小土堆前被擺放不知名野花。黑袍的身影坐在充當椅凳的大石上，深深凝視石碑、直到藍衣青年掛上他的後背。

「唷～怎麼？看這麼入迷，覺得有感觸哼？」

「……」

「別鬧。沒個正經樣。」

「想問什麼就問啊～？你知道的，未來我不行，過去倒是沒問題唷～」

「…………」

他沒有立刻答覆對方，而是又看著那塊石碑不發一語，良久才啟口續問。

「她得到她想要的了嗎？」

「哼姆～這有點複雜噢，你想確認的是哪一部份？」

「……她認為值得的那一部份。」

「啊，那個嘛－－」

「沒有喔。從來都。」

「怎麼會以為，背起『厄運』、被迫離群索居的同時，族群會給予和那份覺悟與犧牲相對的包容與悲憫？愚蠢哪，人之子。因為自己承擔了大部分的厄運，族群在遇到無法迴避的困難就會認真面對？別傻了。」

「人之子有幾個會切實的面對自己的無力？在有了『可以怪罪的對象』之後。」

「一定是那傢伙不夠盡責、我才會遇到這種事；一定是那傢伙偷懶了，我才會變得比之前辛苦；一定是那傢伙在搞鬼，我才會發生討厭的事情……」

大張的雙膀形同擁抱，青年的話語一字一句，嘲諷著入土者的同時重擊他的隱憂。

「她所以為的那些忍辱負重，到頭來，只是笑話一場哪。雷切。」

「……！」

「唉呀，怎麼一副訝異的模樣？你比我早了很久開始在外面闖蕩呢……為什麼、要對這種事情驚訝呢？」

「……喔－－」

「是了呢～你在擔心他，吧？」

青年朝他傾身，附耳著絮語出那份憂慮，彷彿充滿惡意的－－

「哪，雷切。雖然初衷不同，但他也一樣的懷抱著錯誤又可笑的，理想呢。」

「我很期待唷？當他－－」

磅！－－

「－－－－住口……」

青年被他壓在身下，腦袋旁的土地上出現焦黑冒煙的深陷拳印。然而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青年的話語，鬼魅一般的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

「－－發現在終點等待的是完全相反的東西，將自身存在建構於旁者之上、如同海市蜃樓般的他，會自我崩毀到什麼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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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一次的主線相關就充滿了中二臭。

（說話

inamiseika: ？！
threphestis_2: ？？？

yamanoki: 等你的那個(????)

我覺得沒有很中二其實，畢竟柳生身份較接近神明，或著說，他的成因（？）並不是像雷切禍是秋葉或是其他妖怪、人類那樣是本著關係而誕生的，所以我覺得他這番話就是.........本著他這樣的存在會有的想法而生的啊～所以不會中二wwwwww但確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會覺得殘忍又說出了另一面的現實就是了TwT（摸摸

threphestis_2: .....等妳跟軒子的那個啊 (溫暖的凝視
tooru1110: 因為裡面的人也還是人所以.....無法迴避的感到了自己好中二 ((死，二爸的調性在轉職後大概就一直是這樣了吧，平常的時候不正經，正經起來的時候又是這種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一律無情俯視......幹，活該沒朋友 ((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