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翡冷翠是最後一個步出家門的人。
臉上戴著不習慣的面具,視野也比平時狹小了些,他一路走向熱鬧的地方,人煙鼎沸,偶爾產生的擦撞使他有些厭煩。
他其實不只一次在心中問過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參與過祭典了,而這次又是為什麼?
想著沒有意義的問題,最終停下腳步,目光和一道不善的視線對上。
有一種迷幻的花香,他認得的,那是卯花的味道,即使不想記住──不希望記住,也已深根在腦海深處。
卯花的裝扮是每年都已看厭的祭神舞者的繁重裝扮,即便布料輕薄,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看來也悶熱的很。
叮鈴。
卯花手中的神樂鈴發出清脆的響聲,那瞬間似乎突然涼爽了夏天。
卯花沒有說話,但翡冷翠從她的表情中已窺探出她的想法,她著實不悅,為了他並沒有穿上她準備的衣服,事實上他也確實──把她的衣服拿去換成身上這套了。
她沒有交代什麼。
攤位被她整理得好好的,於是她看他來了,便轉身離去,前去執行她的職責。
翡冷翠站在攤位前大大地嘆了口氣。
還是離開吧。
他只答應過他會來,並沒有說過他會幫她顧好攤子。
「妳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分開前三哥再一次的詢問桃花。
「沒問題的~!這裡不是都是人嗎?二哥還在等你,你快去吧!」桃花笑著擺擺手要他不要擔心,雖然空心裡想的是:就是因為人多我才擔心!不過他到也沒繼續說下去。
她和哥哥們是一起來的,不過後來哥哥們跟戀人分開逛之後,便只剩她一個了。
雖然跟哥哥們一起很開心,但她也很享受一個人的時間,不知道朋友們在不在呢?
她心想著一邊逛著。祭典的氣氛、人群的笑容感染著她的心情,讓她很想哼起小曲。
「嘿?」
她與攤位上正要起身的翡冷翠看個正著。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對方的西洋服裝、精緻的面具,那並不令她難以看出這個人是翡冷翠。
然後她又望向他的攤位,上頭擺著籤筒、御守,和水晶飾品,重點是那攤位與他的服裝調性完全不搭。
她匪夷所思的看著對方。
被注視著的視線不難注意到,順著方向看了回去,被面具框住的視野出現了太過熟悉的面孔。
面具後的翡冷翠淡漠地看著桃花,桃花的裝扮與之前所看見的有相當大的不同,因為是祭典吧,他沒有多餘的感想,也僅僅看了這一眼便移開視線,轉而將身上厚重的披風脫去,朝攤位位置上隨手一扔,準備離去。
「咦?就這樣把攤子丟著沒關係嗎?翡冷翠哥哥。」她詫異的說,還是說等等會有接手的人?但現在的空檔怎麼辦?
他不意外對方認出他來,畢竟只靠一副面具能遮掩什麼?
但他倒是意外桃花出聲與自己搭話,他記得上一回見面可把她整慘了,怎麼,果真是不長記性的水母腦袋。
「無所謂,要不小妮子自己顧吧。」說著往前邁步。
「咦?咦?」雖然說她身上的服裝跟攤位挺搭的,不過不對啦!
她慌張的看了看攤位又看了看翡冷翠,還是選擇追了上去,「這樣不會被罵嗎?還是翡冷翠哥哥打算要去哪裡?」
「妳認為,有人能罵吾輩?」勾起的嘴角,帶著笑意反問,雙手插進口袋裏頭,視線看著前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或許只是逛逛而已,所以他並沒有回答桃花的問題,就算真的有個目的地,他也並不認為有告知的必要。
「別跟著吾輩。」
真囂張……她有些無語,「總會有吧?」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雖然她也難以想像。
「不過哥哥你一定是那種不會聽的類型」她打趣的說著,一邊跟在對方旁邊,沒有理會他說的話。
低頭再看了一眼身旁嬌小的桃花,沒有多說些什麼。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人潮似乎愈來愈多,他開始有點兒焦躁,於是穿過人龍和攤販,往陰暗的樹林走去。
空氣涼了起來,總算也有喘息的空間。
她其實也不知道跟著對方要幹嘛,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就沒事可做吧?一路上她自得其樂的看著越往人少的地方越是多起來的螢火蟲們——簡直像吹笛人呢,她想。
那麼她也是被拐的孩子之一嗎?她忍不住笑了。
「翡冷翠哥哥真不喜歡人群呢,那為什麼還會來彗星祭呢?」
「妳說呢?吾輩沒有必要告訴妳吧。」冷硬地截斷了話題,選了塊平坦的大石頭躍上,就這麼坐下。
螢光跟了上來,稍稍阻礙了視線,眸光流轉,從這個高度可以清晰地看見廣場的營火和閃爍光芒的街道。
就像火燒了整座村莊似的。
「……也是呢。」桃花沒追問下去,感覺對方的心情很差?還是不想說話呢?她靠著那塊大石頭,試著推敲對方的心情。
畢竟刻意的煩人家跟叨擾對方的寧靜是兩種不一樣的東西。
他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可以爬上去嗎?」她說,好奇著對方所見的景色。
「吾輩以為,妳不會問就跟著爬上來哪,像只小猴子似的。」頗感訝異地沉聲說道,腦中原本已經構築了一幅小妮子爬也爬不上來的藍圖,他打算好好地嘲笑她哪。
「不怕弄髒那身衣服?」
「才不是小猴子呢!」
她哼了口氣,「我會在不弄髒的前提下爬上去給你看!」
說是這麼說,不過實際嘗試攀爬後才發現比想像中難的多了,她變換了各種姿勢,跳呀跳的終於爬了上去。
桃花氣喘吁吁的看著對方,「看、看吧?我爬上來了。」雖然滿身狼狽,完全稱不上乾淨,不過至少氣勢贏了……這樣算贏嗎?她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哦?不弄髒?」沒有理會聽上去像賭氣的發言,撐著下巴,看著模樣狼狽的桃花,伸出另一只手,像是要將她已凌亂頭髮弄得更糟似的撥亂。
手一離開,桃花的頭上卻多了一些重量,翡冷翠放了樣東西上去,簪在不會滑下的位置。
由外人來看或許相當滑稽吧,翹起的頭髮毛毛躁躁的,卻沒有減損頭上那枚飾物的美麗。
那是一只細緻的水晶髮簪,桃花形制,水晶在螢火蟲的微光閃爍下更加耀眼。
「嗚哇、等下、等下……!」頭髮會變成亂七八糟啦,才想抱怨幾聲,便發覺頭上多了個東西。
今天的髮型綁得特別複雜,亂了就很難弄回去了,所以她本來想先全部解開的,但從頭上摘下來的飾物卻讓她恍了神。
「這是?」她頂著那亂糟糟的頭髮,懵懂的問。
「妳替吾輩拿去扔掉。」簡單地作了回應,視線回到不夜的村莊。
「咦咦?可是這個做得這麼漂亮--」難不成是什麼原本要給情人結果沒能送出手的東西嗎?所以才要她拿去丟掉?桃花歪著頭努力想瞧出翡冷翠表情背後的涵意。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好像有可能、也好像不可能呢。
「吾輩做的理所當然漂亮哪。」心不在焉地應道,轉頭又看見桃花的蠢臉,再次勾起了笑,「小妮子喜歡?那就給妳吧,石頭挺硬的,妳要來這兒當吾輩的坐墊以此作為謝禮嗎?」
「欸、這是翡冷翠哥哥做的?好厲害。」覺得對對方又刷新的三觀,「那我就收下了?」她開心的笑了,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曾想過的那堆奇怪的設定。
「但是坐墊……」她有些為難,認真的想的話無論是趴著、躺著還是讓對方坐在自己腿上好像都是不太可能的任務。
「翡冷翠哥哥太大隻了啦,你會把桃花壓死的,不過膝枕或是讓你靠著倒是勉強可以?」她笑笑的拍拍自己的腿兒。
「那可不必了。」見桃花還真認真思考了起來,翡冷翠再次確定這小妮子就是呆、笨、蠢。
翡冷翠不再說話,氛圍又回歸到寧靜。
桃花看著熱鬧得彷彿另一個世界般的廣場那頭,一邊將之前綁的辮子通通解下來,再順了順,回復成什麼都沒綁的樣子。
「翡冷翠哥哥喜歡夜景嗎?」因為很安靜所以她也跟著降低了些音量。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吾輩生來就是要在夜晚生活的。」面具下的眼睛閉了起來,突然掉入回憶的漩渦,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獨自在黑夜裡行走,和他人再無交集。
夜晚的生活嗎……她這才發覺幾乎都是在傍晚時分碰到對方的,唯一一次早上遇到的時候他還睏得要命呢。
桃花沒有深入地想很多,只是嘿嘿的笑了笑,「對我來說哥哥你感覺就跟月亮一樣呢。」又冷又有距離感,卻意外的溫柔,身旁還伴隨著點點螢光。
伸長手過去用力地捏著桃花的臉,視線帶著一絲嘲諷和蔑視,對於剛才聽到的話語很是不滿。
「哪,需要吾輩幫妳睜大妳的眼睛嗎?是看去哪兒了呢?」一邊說著一邊捏著搖晃,「怎麼說吾輩都是神哪。」
氣焰囂張地說出不敬的話。
「咿咿咿!」小臉蛋被捏疼得令她該該叫。
但是聽到「神」一詞,她噗哧出聲,「哈哈哈,哥哥你嗎?不行啦不行啦!一點都不像!」
「……哦?膽子挺大的哪。」
看對方笑到不能自已的樣子,站起身來縮短雙方的距離,左手箍住桃花的雙手使桃花往後方倒下,而右手則開始撓起癢來。
「吾輩讓妳笑得夠本哪,是不是該磕頭感激吾輩呢?」
「咦?」才一回神就被放倒,然後隨之而來的是她意想不到的對方那幼稚的舉動。
「等等等、哈哈哈、別這樣,唔、好痛!」桃花癢得直躲,邊抖邊笑的途中還不小心撞到後方的石頭。
剎時,碰的一聲,天空炸出了絢爛的煙火,祭典的音樂也跟著響起,那代表著彗星祭的營火舞會正要開場,桃花興奮地跳起來,大概是氣氛使然讓她沒有想過對方很可能會冷冷的拒絕她這樣的事。
她興沖沖地拉起對方,
「哪哪,要跳舞嗎?來跳一下吧!」
「不跳。」抽回了手,簡單地拒絕對方,幾縷冷光自兩人之間搖搖晃晃地飛過,似乎讓翡冷翠的視線也寒了起來。
前些日子的夢以及被人要求一塊兒練習這件事都讓翡冷翠開始對跳舞感到厭倦。
「除非,小妮子打算給吾輩什麼做為報酬呢?」
看著對方乾脆的拒絕,桃花不依了起來,好幾次的相處讓她不怕了對方的冷漠,「欸~來跳嘛!祭典就是要跳舞呀!」
「欸?居然要報酬,唔唔......」雖然她本來就想回禮點什麼作為這個精緻髮飾的謝禮。
「那哥哥你會喜歡什麼呢?」
「問題丟回來給吾輩想,會不會太沒誠意了呢?」挑眉,對方鬧騰也不是第一次,他想,這舞大概肯定會跳,就看她想拿出什麼交易。
「也是啦~!嗯…那我也做點什麼給你?」擺擺手上的髮飾。
「若讓吾輩不滿意妳可就知道了哪。」冷言冷語地應道,儘管他早就曉得了,小妮子不可能拿出什麼對上自己喜好的物品。
稍微偏頭想過,還有更方便的可不是嗎?於是他開口。
「吾輩倒是想到了,不如別準備哪,跳完這支舞,從今以後妳消失在吾輩眼前不就是更好的報酬?」伸出食指,即便了層手套依然能看出纖長和骨節分明。
指尖抵在桃花的下巴輕輕地往上抬。
聽著桃花斬釘截鐵的回應,翡冷翠很是訝異,甚至停頓了一會兒才把手收回來,輕靠在自己的下巴上做出思考的模樣。
「哦?馬上回絕是嗎?那麼想再和吾輩見面……」稍微地拉長了些尾音,作出一種曖昧的笑容提問,「小妮子妳,愛上吾輩了?」
「嘿?!」桃花漲紅了臉,有些尷尬地游移起看著翡冷翠的視線,
「唔……不是……啦。」甚至一步一步往後退,「只是……變得……比較喜歡哥哥你而已、嗯。」雖然越說越小聲,但她還是點了頭意示著就是這樣沒錯。
「喜歡?吾輩可不記得做了些什麼事會讓妳『比較喜歡』吾輩哪,說說看哪一點吧?」看著對方愈退愈遠,翡冷翠從容地跨了大步欺近,踩著可以說是挺優雅的步伐,「對妳視若無睹?辱罵妳?傷害妳?喜歡這些嗎?這麼說起來小妮子的嗜好還挺特殊的哪。」
對方欺身而來所造成的曖昧氣氛,在她聽到最後那句話後化為一堆泡沫。
「才不是那些呢!」她說。那麼是為什麼?那些小小的幫忙?抑或是像手上這個髮飾?其實都不是。
「唔……」她想了想,「我認為喜歡一個人是喜歡他的特質,而不是他做的事……吧?」不然的話根本難以解釋。
「聽起來很不肯定哪。」伸手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並沒有拿下來,而是輕靠著額頭,第二波花火被發射到天際,站在逆光處整個人暗了下來。
星點般的冷色螢光凌亂了翡冷翠的表情。
「無所謂妳喜歡吾輩或是討厭吾輩,吾輩哪,都不在意,永遠都不。」
沉默延續了一段時間,翡冷翠重新戴回面具。
「小妮子,還想跳舞嗎?」紳士地鞠了一躬,朝桃花伸手,掌心翻上邀舞。
「唔……要跳!」雖然覺得氣氛變得莫名的凝結與尷尬,但是好歹盧了這麼久,不跳一下好像也很吃虧。
搭上去的手比想像中的熱,不知道是她的體溫太高還是對方的手溫太低。
總覺得莫名的緊張所以她試著笑了笑,「這裡這麼暗,不小心踩到哥哥的話,不能怪我喲?」
※因為地形(?)與服裝設定,規則小更動為↓
藍:太靠近石頭邊緣差點摔下來。
綠:腳步沒踩穩,女方撞進對方懷裡。
「欸、欸欸欸!不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才一說完就踩到了對方的腳,她連忙澄清,雖然她是很想踩對方一腳沒錯。
停下了跳舞步伐,面具後的眼睛危險地瞇起。
彎下腰,一手牽制住桃花的手,另一只手則按住她的後腦,用力地咬了一口對方的頸間。
面具應聲落在石子地上。
良久才抬起頭。
「下一次就不只這樣了。」
完話後便重新拾起面具戴好。
「咿--」
你不覺得你總是咬得太大力了嗎?!桃花噙著背疼痛感逼出來的淚水,傻眼的看著對方,想著等等不只這樣的話是還想怎樣啊?!
「唔……對不起嘛,可是人家明明很輕啊。」有必要這麼用力的報復嗎……桃花噘著嘴咕噥,但依舊再次把手伸向他。
──這妮子真傻哪。
見對方依舊打算跳舞,心裡默想了句話。
無視於對方的埋怨,勾起她的手指繼續挪動步伐。
聽見了歌聲,微微挑起眉頭,翡冷翠可不曾想過有個這麼吵耳的人會這麼趨近自己。
為什麼?
幾乎在問題一浮上心頭就放棄思考這件事。
無所謂吧,不能改變些什麼哪。
伸手捏住那張聒噪的小嘴。
並沒有停下舞步,冷聲說道:「……再吵吾輩會堵起這張嘴,可別後悔。」
安靜下來了。
翡冷翠的視線換追逐著螢光點點,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下一瞬間絆到了什麼,往側邊傾倒。
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拉著桃花一塊兒跌倒。
紅藍綠:被當成了墊背,桃花壓在自己身上。
黑:因為摔倒的關係似乎恰好咬到了對方的嘴唇。
「好痛!」那一瞬間她分不清是被是因為摔倒還是嘴唇被咬到而痛呼出聲。
等到她發覺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她已經腦袋混亂組織不出言語了,「$#%@#@$#!」她漲紅著臉看著對方。
翡冷翠沒有太大的反應。
像是方才只是普通地跌了一跤,口中隱隱約約有血的味道,他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對方的。
面具也掉在一邊。
覺得麻煩似的嘆了口氣。
「……唉。」
初吻……接吻………不對這個不算……對象是……不對不是要想這個、那是要想什麼?為什麼她要想這個?桃花的腦子越想越混亂,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情感在她腦中打轉,讓她尷尬的想要馬上逃離這裡--至少等她冷靜之前。
慢條斯理地起身拾起面具,拍掉上頭的灰塵,轉頭看了對方還傻愣在那裏,不懂──也沒有興趣瞭解她在想些什麼。
「舞,還跳?」
「啊、跳!」翡冷翠的聲音讓她回了神,還沒來的及多思考的時候,嘴巴已經先條件反射了。
然後一下秒她就後悔了,跳什麼跳啊,在這種尷尬又羞恥的氣氛下繼續嗎!?她吐槽自己。
但是說了都說了,還反悔的話好像很不禮貌,而且果然還是會覺得「可惜」吧?難得的祭典與這個人的相處。
桃花相當難為情的把手再次伸向對方,眼神不敢一直對焦在對方臉上,但不看著人好像又有點失禮……她頭一次慶幸自己的身高與對方的差距,這樣的話她臉上的表情也就不會被看得這麼清楚,而且偷偷的閃避視線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她想。
對方不再聒噪了,耳根子是清靜了些,但難免覺得她是否哪裡撞壞了腦袋。
想著這些事,又覺得舌尖依舊留有血腥味。
舞步漸緩。
對方沒有開口說什麼或是開她玩笑,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在想對方是沒注意到還是根本覺得不算什麼?但是覺得不算什麼果然才是正常的吧?她覺得想著這些也讓人失落的自己果然是變得奇怪了。
因為現在被握著的手比之前還讓人特別意識到。
好糗......明明才說完自己對他不是那種喜歡的,現在卻像是忽然失足給摔了進去。
似乎快要可以離開了。
聽著音樂演奏到尾聲。
腦中不自覺冒出卯花那張笑著睥睨自己的臉。覺得格外煩躁。
聽見要結束的小節響起,桃花才終於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翡冷翠的臉一如既往的漠然,她讀不出意思。
這麼一想才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過於亢奮了,而對方現在會答應跟她跳舞也很不可思議。
看對方準備跌落岩石的瞬間
紅:就只是冷冷看著,沒有絲毫伸手的意思
藍:準備拉住對方,卻在伸手的瞬間遲疑了一下,收回了手,任對方跌落
綠:伸出手,千鈞一髮地拉住,把對方拎回來
黑:伸手拉住對方,攬進自己懷中
「妳這小妮子,怎麼憑這蠢樣活到現在?」沒有回答桃花的問題,出言調侃了一番。
頓了會兒,依然沒有放開,卻在心裡震驚自己怎麼會做出救人的舉動。
守夜人的天性?
羞愧的想把臉埋進對方懷裡,如果此刻的對象不是他的話,想必她早就笑著撒撒嬌了,她下意識的咕噥
:「因為、大家都對我很好吧……?謝謝你。」雖然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迷糊到這種地步就是。
嘆了口氣,不再回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人說話,把桃花往旁邊推開,從岩石上跳了下來,重新戴起面具。
沒有道別習慣的他隨著流螢進入漆黑的森林之中。
「......又自己走掉了。」桃花望著走遠的那身影喃喃。她蹲坐了下來雙手捂住臉。
「嗚~~~~~~!我不知道啦!」她自言自語,有種終於放鬆下來的感覺。
窩只有一句話想說!BZ大神真的很惡意XDDDDDDDDDDDDDDD
真的........太惡意了.......虧我準備了很久小桃花意識到感情的戲碼.....這下可以全扔了TT(心情各種複雜XDDDD)
竟然這樣玩弄女孩子.....!!(褒(這款親媽
忘記貼的桃花彗星祭服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