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過青樓的你瞄見坐在窗邊的祉商正要被姐姐們灌酒，而撇過頭迴避姐姐們熱情的(?)目光的祉商看見街道上的你於是向你投以求助的目光。

該說是這些女子太過熱情還是總愛挑正經人胡鬧，殷商兄這透過窗櫺投以的求救看來好像還真有點需要。停下腳朝青樓周遭與裡望了望，糟、這樓裡我好像沒認識的人。
不過都見他那欲哭無淚的眼神了，好歹搭救把。至於進樓藉口......就直說來帶人走就好，懷著應是沒問題的想法，走進樓中。

看見對方走進樓中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得救了，有些為難的一邊繼續苦笑著推託著被塞進手中的酒，一邊繼續以求助的目光看著走進來的九言，就希望對方能夠幫自己脫困。

「殷商，怎麼個大白天跑來喝酒？」
近看他放鬆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的情況下忍不住調侃對方。

「我...我不喝酒的啊。」難道對方不是要來幫自己脫困的嗎?祉商正放下手中的酒杯但是不一會兒又被塞回去，而身邊的姐姐們繼續起著哄。

「明不會喝酒，卻又愛往樓裡靠。這不是自己喜歡往火裡跳嗎？」穿過人群朝，他身邊一個女子微笑、對方便讓出一個位子讓九言擠了進去，直徑拿過祉商手中的杯子「你不喝我喝唄，不然這些姑娘都請了、不喝多不給面子。」

「這些人對越熟的人越是喜歡捉弄，明知我不會喝酒。久了居然往我這動上歪腦筋。」旁邊的女子聽了更是小聲的竊笑了起來「謝謝啊。」手中的酒杯讓九言給拿去祉商頓時鬆了口氣。

「但瞧你被包圍的模樣，除了被勸酒感到麻煩外、其實心裡挺樂的吧？」喝乾酒杯，慶幸這上的不是什麼烈酒，「這樓我沒認識人，看你繼續樂呵呵的被這群姐姐們勸酒，還是跟我回鏢局？」無視其他女子對這半路突然殺出的人所表現的不滿，強硬的直接提出選項要對方決定，「再說這酒是我喝的、若要錢我會補，但如果你在那猶豫不決，我可先回去了。」

「跟!當然跟你回鏢局!」祉商可不想在這繼續被灌酒，「什麼樂呵呵，我這是苦哈哈吧...」祉商小聲的在嘴裡咕噥著「錢就不用給我了，你都來幫我解圍了在跟你要錢多不好意思。」起身付了錢準備跟著九言回鏢局。

「但瞧這些姊姊還想留你，我就這麼搶走怪不給情面。」女子們水汪大眼的請求模樣雖然早看慣了，但還是笑著道了歉，「錢就當你贖身費好了。這老骨董我還帶走了。」朝其他藝妓揮手，拉著比自己高上些的祉商想脫離人群。

祉商也向姐姐們點了個頭表示不好意思，眼下看也留不住了姑娘們只好作罷「下次可記得要在來啊。」幾位在後面偷笑著，祉商也乾笑著回應，其他人也紛紛的回去做自個的事。

「看你挺正經的，意外滿受歡迎嘛。」走到店外放手，對著飄雪的天撐起傘。

「受歡迎嗎，不如說是好欺負比較適合吧。」笑著說道「你出來辦事嗎?怎麼會碰巧經過這?」

「從繁花樓裡出來，那有人叫我看點東西。」從一間青樓逛到另一間青樓，若沒說的原委好像顯得挺放蕩，然一向不在意他人觀點、自然也沒補充多說什麼。
「今你去那樓唱哪齣戲？」

「我去的時候已經唱到很後頭了，聽不太出是唱哪齣戲，也沒細問...就不太知道了。」其實也只不過是當下隨便的找了個當時離自身最近的地方去，順便用餐兼避寒罷了。

「接著享受後宮佳麗三千侍奉的短暫歡愉，我懂我懂。」調侃道，但實質上語氣卻不顯得熱絡，「到這雪一直下不停，有傘吧？沒了可得委屈你和個男人擠。」

「什麼後宮佳麗三千侍奉的短暫歡愉，那可是強制灌酒阿。」祉商乾笑了幾聲「出來那時雪還沒下，沒想太多就沒帶了，等等回去拍掉或換身衣服便是，那傘你自個撐的好好的我就不好意思跟你擠了。」笑道。

「唔，是嗎。」聽罷，反將手中的傘柄塞進他手裡。「拿著，回局還得走一陣。你衣服沾雪浸濕會冷、我不會。」說著便自顧自的走上街道。

「啊?這樣啊...」跟上對方的步伐，拿起對方的傘撐在兩人中間，雖不能擋去所有的降雪但也擋掉了大部分。「再來九言也是回局內?還是要去其他地方?」

「應該會去買個小點再回去，早到現在還沒吃。」原想抬頭看看天色判斷現在的時間，但半片傘卻遮住視線。

「那麼不介意我跟著去吧?現在我也是閒著，而且最後也是要回局裡。」發現傘似乎擋到對方想要看天色的視線，於是移動了一下傘的位置好讓對方能夠看見。

「欸。」應了聲，移開傘而飄下的雪花沾上睫毛，忍不住眨眨雙眼。「我看中央道上最近有個新面孔開了包子店，要不嚐嚐？」

「新面孔嗎...好啊。」回答了對方的話。難得有新的店面，過去瞧瞧似乎也不錯。

帶路往所說的新店前進。
「有什麼好吃的？那、四個肉滾蔥。殷商、兩個你的。」自動的點了單，一併幫祉商決定。

「啊?我也有啊...謝謝。」沒想到對方也點了自己的份。雖然方才才在青樓內用過餐，不過自己倒是不介意在吃點其他東西。

接過肉包順手遞了兩個給對方。
「我數數......」拎著紙包、單手數了數找回的銅幣，「這數不對。少了兩文錢、我沒胡說吧？」原先無表情的臉突然換上微笑，「嗯？」衝著小販咧嘴笑道。

「老闆，你確實是少找了兩文錢啊。」湊過去看了一下，自己也算了算，果真是少找了兩文錢。
只見老闆的動作微微的頓了一下便又恢復正常抬頭隨意的看了看九言手中的錢然後說道「我錢可沒找錯!」

「生意人得老實，沒信用可就什麼都沒了。」
挑起一邊眉，「承認還不承認？堅持我無理取鬧，也是沒關係的？」

「沒...沒錯!!」老闆依舊不死心的繼續坳下去，但是聽語氣已經有些動搖。 「你說這下該如何應對才好?」祉商笑著看向九言，視線掃過老闆好似在對他說你這下倒楣了。

「只口說無憑，這即便找其他人評裡、也會認為是我們欺負人罷。」聳聳肩，「加上咱今天都沒鏢、黃花掛不在身上。沒有名號可以威震、沒有氣勢可以壓人，還怎麼、憑信物啦。」視線野望向祉商，「殷商，你現在帶的銅錢、也是從康兄那拿的？」薪水都是掌櫃負責給予，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是阿...是從那拿的沒錯...怎麼?」沒想到今日沒有鏢所以沒穿上黃花掛就遇上了這種麻煩事。

「隨便給我枚。」取走祉商的銅錢，攤到小販面前，「咱鏢局啊，為了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主客間好聚好散，特別會從咱手中出去的銅錢上記號，以免後來有人不認帳時可以做憑據。」
捏著銅錢硬是湊到對方眼前，「瞧，這方孔內一劃、通與寶間一刻。另外還有三劃二刻、二劃一刮、括刻間字、二橫、一槓又括等的標記方式，你要堅持沒多拿、能否讓咱檢查下銅錢？」

「鏢...鏢局?你們是萬...萬豐的鏢師!?」聽見久言說的話後有些發楞，心噓之下一會後立刻改口道「唉唷，真是對不住哇!瞧我這粗心的，這還果真少找了兩文錢啊!兩位鏢師，真是對不住啦。」連忙拿出兩文錢遞到九言手中。 「真是，見風轉舵阿這老闆...怕不是第一次這樣坳人了吧。」祉商忍不住輕笑出聲。

「唔，不檢查啦？然方才不是還說我無理取鬧？幒別說是咱拿名號壓人啊，喏、要查請便。」
雖是收下了兩文錢，卻依舊緊咬對方不放，臉上笑容和語氣的咄咄逼人有著天壤之別，「是吧、殷商？」

「那當然...況且是老闆你騙人在先阿，之前我可是在帳房管帳的，論算術我可不認為我會連這都會算錯。」臉上依舊掛著微笑，語氣裡滿是笑意。「......這...」老闆接過同錢看了一下後頓時說不上話，支支吾吾了一陣子。

「怎麼支吾起來？不好好說話、可感受不到你的想法。」俯身貼近對方，面對面的直視進他的眼底，「所以、說吧？」

「行行好啊這位小哥!我承認了，我是有故意打算坳走這兩文錢的，不過這錢方才也還你了，可以放過我吧?」對方這麼一靠近讓老闆整個措手不及將事情整個給說了出來。 「怕是你也坳了不少別人的錢吧?兩文兩文的，這積起來可不少。」祉商一直在後方憋著笑。

咂了嘴，「也是，有一必有二、有二則成常犯。反正、衙門也不遠吧？」燦爛笑道，「何不咱坦承點？抑或聊表點意思？」視線匆匆瞥向後方其餘的包子，再次注視小販。

「阿、實在是對不起阿...為了表示歉意...」馬上了解意思匆匆地拿出紙袋裝了好幾個熱呼呼的包子進去遞了過來「這些包子還請收下。」 「那是自然。」繼續在後方笑著。

「喂，這還是有點少啊。」
雖是後方的同伴以打算收手，自己卻是收出手輕輕以指節敲了敲老闆的腦門，「一日三個，連續一周。我會天天來領。」

「不不不...我這週的中午也要來領，你這週的每日就都先留四個吧。省了我的午餐錢。」一隻手撐在攤販的桌上笑咪咪的追加著包子的數目。「老闆，這可不是搶劫阿，這是你給我們的賠償。」
老闆聽了九言的話後直冒冷汗，又聽見祉商要再追加臉頓時青了一大半「那...那是當然.....」老闆弱弱的答道。

「好說好說。」
從紙包挑起一個包子往嘴裡送，「唔，好吃。」看來接下的一周都可以期待了。「走吧。」

「嗯。」應了聲之後便跟上對方的步伐。探頭看了看天上依舊下著雪，祉商便繼續在兩人之間撐著傘擋雪。

============拉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