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你睜開眼睛,頭部有些疼痛,轉頭一看,發現周圍也有幾個和你一樣剛甦醒的人。
▶所有人昏迷的時間皆為一天半。
▶你的胸前別了一個白殼方形電子胸章,胸章上頭有一組英文與數字組成的編號,以及一顆黑色的按鈕。
▶你發現原本應該在身上的隨身物品皆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前小小的空間內只有一扇鐵製的門能夠出入,但是它被鎖住了,無論你怎麼推或拉都無法開啟。
▶抬頭一看,鐵門上有一個電子時鐘正在倒數:「02:55:59」,而天花板的四個角落皆裝著黑色的監視器。
睜開雙眼,正對的是潔淨到發寒的白,礬坐起身子,也只是環顧周圍一圈。
然而,那無法自我操控的怪癖跟隨著腦袋受過重擊的暈眩感一同恢復過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通常運轉。
礬曲著指頭,起身,直接找了個空蕩的牆面倚上。
對於地上的其他活物一點都不予關心,甚至思考來此的始末都是毫無意義的,反正不論如何都無法改變所謂的現狀。
只是沉默,又只是閉上雙眼。
稍微有些意識、感受到冰冷的觸感,想到這不是最初昏迷的地方便驚醒坐起,還有些迷茫的盯著地板。
oO(慘了,沒看過的地方……)視線逐漸聚焦,看著空曠的環境和也昏迷的人們,應該活著吧,那就沒差了。
張望四處尋找出口,有些意外似乎看到見過的人。朝礬的位置移動,蹲在面前笑了笑,戳戳對方的臉。
少女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就好像在黑暗中浮沉,什麼煩惱都沒有,就像普通人一樣在清醒之後就可以開始光明的一天。
洛語香睜開眼睛,剛才的舒適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頭部的隱隱作疼。
她還記得賴先生來到他們家……然後她似乎就累到睡著了……但怎麼起來的時候她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四下張望,發現自己身邊也躺了幾個人,數一數約有三個吧,另外也有人已經醒著了,一女孩子正往著還睡夢中的男孩移過去。洛語香注意到男孩的手指上纏著OK蹦,而且數量還不少;女孩子醒目的地方則是她的頭髮,她的髮上夾著非常多的髮夾,多到讓同為女性的洛語香驚訝。
洛語香在觀察兩人之後隨即撐著還有些疲憊的身子站起來,環顧這間房間,這房間沒有擺飾,只有天花板的四個角落裝著黑色的監視器,還有一扇鐵門以及鐵門上的電子時鐘,上面的時間正在流逝,跳動的數字沒來由地讓洛語香覺得煩躁。
她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慢慢走到鐵門前,伸出手使力拉了一下。
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動靜,洛語香再稍微用力往反方向推了一下,發現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
啊啊
再睡一會、再睡一會,待醒來之後,花落,接著是她的早晨,美好,血腥味,美好。
那個,不知道有沒有醒來,還是只有她睡著了,在美好的早晨。
嗯?
睡夢中的少女扭了扭身子,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般的開始左右來回翻滾。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冰冷及堅硬,與柔軟的棉,絕對是有差別的。
滾啊滾,少女的途徑上碰上了障礙物,那是溫暖的,是布料吧?睡夢中的少女這樣想著。
她停了下來,凌亂的髮絲爬滿了她的小臉,皺皺眉頭,吃力地用手撐起上半個身子。
「........哈啊...」辛苦了一會後便坐了起來,藍瞳裡沾滿了迷濛,伸了個懶腰後是四處張望,最後把眼光定在了自己的身旁。
她撞到的確定是個少年,暗自為自己的成功推理而開心。
接著她頭慢慢的傾斜,最後又是躺回了地上,曲著身體,稍微看看環境,盯著其他位醒來的人。
人。
身上很痛,四肢像是長久沒有行動般地僵硬。他睜開眼的時候有點不敢置信於所處的空間,應該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為正確,記憶中的最後並沒有任何讓他能提取線索的地方。
他撐著僵直的身體坐了起來,納悶地發現書包不見蹤影後,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有個女孩正用力拉推著唯一的門(但看起來沒什麼效果),三個人或坐或躺在地上,一個看起來仍未清醒。
他搔了搔頭,一臉疑惑地對這些人發問。
「那個......不好意思喔。」他像是剛才才發現別在胸前的徽章,一邊擺弄著一邊說,「這裡是哪裡啊?我們是被綁架了嗎?話說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鼻骨旁紮著兩只疲憊灰眼,在鬈曲凌亂的碎髮下反覆幾個眨動,憔悴不濟,恍若一道不會放晴的陰鬱天色。在醒來以前,他做了個夢,夢見與家人大吵、相互扭打,混亂中媽媽甚至耍詐,朝他的頭用力搧了一把。
直到聽見說話的男聲,小少年以不利索的動作爬起。天花板以降是全然陌生的景色,在其眼下緩慢且模糊地成像。他再度茫然地將頭埋入膝間,顧不上腦門隱隱作疼,失溫的兩手逕自窩向頸邊取暖,正正像煮熟的蝦子蜷成一團那般。
齊克果注意到對方提起「綁架」——佝僂的背脊仰起極小的幅度,打從兩只褲管後方警戒地探出視線,繼而壓低聲音,以生澀的中文答覆:「我只知道,我被綁架,這裡是哪?」
洛語香雖然聽見詢問的話語但因為專心於調查而沒有回應,她把手指貼上鐵門的縫隙,希望可以找到這扇鐵門的弱點從而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卻得到了幾乎絕望的答案。
她原本的沒有什麼血色的唇抿了抿,半晌沒有動靜。
調整了一下焦躁的心情後,她走近右手邊的牆嘗試找有沒有其他線索,卻在目光掃到牆上貼的紙張的同時,房間中響起了廣播的聲音。
廣播引起了房內所有人的注意,也打斷兩位男孩的問話。
「咳咳,嗯,看來你們都醒來,那麼,這次由我來介紹吧。
「想必諸位對於自己為何在這裡的原因感到好奇,也許有人早就知道,咳……
「總之,撇開罪犯、人口買賣等因素,最常見的,就是你身邊的某個人出賣了你,用什麼方法你現在知道也沒用,反正,因為他們期許你消失,所以你就來到這裡了。
「咳,好像不小心說太多話了,咳咳……那麼,進入重點吧。
「該怎麼離開這裡?首先,每一個房間內都有一張紙,上面會寫著將鐵門開啟的條件,只要在時間倒數完畢之前,完成那些條件,就可以進入下一個關卡。
「咳咳……只要通過十個房間,並保持著一定的分數,你們就可以離開了,嗯,前提是你們還活著。
「介紹就到這裡,如果有什麼要補充的話……咳,應該是沒什麼好補充的,總歸一句話,加油吧,希望你們能順利離開。」
洛語香伸手把紙條取下,細細閱讀了一下。
她的臉色慘白,死死盯著紙條上的字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是不是感冒......」剛起的廣播聲在腦內重響,蘭緹最在意的卻是那一聲聲的咳咳咳。
「唉,你覺得是不是這樣。」翻了個身,戳了戳身旁東方臉孔的少年。
「哇啊!」這輩子,還沒有被外國美女搭訕過呢......!「耶--感冒的話,應該有吧,嗯,啊哈哈哈。」糟糕,自己這樣是不是很遜啊?不過在這種時候想那些有的沒的也不太行吧?
「所以是.....我們被綁架來參加關卡囉?只要通過就可以離開,也不是不通人情嘛。雖然我也搞不清楚誰想要我消失......」照慣例地東張西望,在看向門口的女孩時發現她正拿下了紙條,臉色發白地看著。
「解謎遊戲的感覺嗎?那就是線索囉?我要看我要看--!」
聽見了對方的話,轉頭把紙條交給對方,同時瞄了一眼對方胸前的胸章,同時把對方的名字記下來。
接下來也一一看過其他四人的胸章,也在心裡把名字都默念了一次。
洛語香重新站回了牆邊,看著其他人的互動。
聽到聲響,才睜開眼。
插在口袋的手指摳弄著,最後把翹起的皮用牙齒扯下,點點的血從拇指的破洞流下,將血舔去,又是摳弄著其他手指。
似乎也沒有在管周遭的騷動,包括就在面前,手指還在臉上的女子。
聽見廣播和別人的對話,也沒停下動作,直到對方睜開眼。呀呀,果然沒看錯,這手太好認了,「命運讓我們第二次相遇呢,嘿嘿。」開心的正坐在前,暫時沒有要理別人的意思。
此情此景,他只覺得累。隻手托住下頷,又癟著嘴以濃厚的英腔對自己碎念:「這裡是哪根本不重要。」目光漫不經心地飄往高處,愣上良久,又自顧自接話:「怎麼離開呢?」視線移往眾人傳閱的紙條,但只是瞧著,並沒有開口索要。
「處以死刑有夠恐怖的呢......」大概是還沒有實感,就算上面有著聳動的字眼少年也不以為然。大概是看的急,並沒有太在意寫在下方的身分對照。
「看起來,只要時間結束後我們就能出這個房間了喔,」指了指牆上的電子鐘,「真像什麼競技場的前奏......哈哈抱歉抱歉,不過如果是要闖關的話,這下子我們就是隊友了對吧!要互相扶持才能離開呢。要不要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做洛語香,以後請多指教。」洛語香覺得只有劉子宏一個人在撐場面,這樣看起來好像有點單薄,也就順勢搭上了話好緩解一點點尷尬。
「蘭緹。」懶懶散散飄出口的名字,大概是懶得講姓氏了,她也依然和地板依偎。
「請....呼....多指教。」又打了個哈欠,不知道這些人裡會不會有人有枕頭。
大家在自我介紹?慘了,要用什麼名字,「啊,我叫……」轉了下位置,可以看見大家,「抱歉,我叫田中太郎,叫太郎就可以了!」
「闖關嗎?那我們能夠在一起就是命運的安排呢!請多指教。」笑嘻嘻的說著。
「......這個闖關活動,是會死掉的吧?」面對兩個笑嘻嘻的人,洛語香輕聲說道。
既然他們都是因為有人希望他們消失而來到這裡,那這裡肯定是會讓"那些人"相信他們會消失的地方吧。
摳喀...。
「礬。」不大也不小的嗓門,僅僅只道出一個字,沒有其他變化。
正常人該有什麼反應,奇怪的房間、感覺稱得上危險的遊戲、自來熟的人、感覺懶散的大人、知道自己被綁架的小孩、感覺聰明的人、和單純到有些危險的人....。
只有自己聽得見的摳喀聲不止。
不管那是什麼,不都一樣的嗎。
「我不想為了遊戲死掉,只想離開——因此,做什麼都會配合。」他猶豫了一會,才慢吞吞地接話。背脊靠上牆面,接著補上自己的名字:「我叫齊克果。」
「我的話、我是劉子宏!叫子宏也沒關係的!」眼睛環視了一圈室內的所有人,看大家都說講過話便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別說的好像真的會死掉一樣啦,努力一點、搞不好能迴避掉也說不定啊?團隊合作是很重要的喔,團隊合作!」向提出疑問的女孩擺出握拳的姿勢,對她笑道。
「團隊很重要很重要....會不會死掉呢..........」埋在手臂裡用悶悶聲音說著。「哇.......你們感覺都很有個人特色呢....先不管有沒有求生意志...適當地來就好........」踢著腳,同時也在觀察這裡的所有人。
生死的話題啊.......最麻煩了,從說出名字的那刻開始,就先被所有人握了把柄。
而且她不喜歡小孩子。
洛語香依然抿著唇,心臟似乎在激烈地跳動著,隨著時間倒數而越來越能聽見。
她凝視著劉子宏,這是個多麼樂天派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世間的醜惡一樣。
依然慵懶的蘭緹好像再說著十分重要卻又無關緊要的話。
洛語香沒有展露笑容附和劉子宏的話,她直覺就算這關真的只需要等待,但是後面那九關呢?
氣氛不算糟,「啊,對了,劉子宏能給我看看那張紙嗎?」站起身走向前,伸出雙手索取。
「可以啊,大概就是講些規則什麼的吧。」望著少女想了想,然後笑起來,「嗯......你是太郎!女孩子取這種名字真少見呢。」
吵鬧的人。
齒下手,逕自從站姿轉為坐姿,扯了扯外套帽緣。
「是嗎?我覺得太郎挺帥的。謝謝。」打哈哈的接過,稍微瀏覽下內容,一路看著編號和身份,拉起衣服上的徽章看編號oO(T01……我才不是殺人犯!)
oO(還有殺手、學生、這個空白的是什麼意思……)有點困惑,但也大致理解了,把紙對折,「那還有誰要看嗎?大家都知道怎麼避免死亡比較好吧。」
將帽子拉上,好似把自己埋起來,摳著手指,並沒有想拿取紙張的打算。
「我–—要—–」變成仰躺的姿勢向有著一頭漂亮長髮的少女揮了揮手。
好多夾子,要夾完一定很麻煩吧,真厲害。
洛語香知道自己的身分上面是空白,正在猶豫要不要隨便用個學生什麼的來冒充,最後還是勉強地用了一個身分。
「我的身分紙條上沒寫,我是目前在到處打工。」
「好喔,你是蘭緹吧?」將紙條交給對方,穿這麼少不會冷嗎。
走回礬的旁邊坐下。屈膝趴著,笑笑的看向洛語香,「打工啊--也是學生嗎?真辛苦。」說完,繼續盯著旁邊的人看。
「我不是學生,因為家裡付不起學費所以我沒有讀大學。」洛語香回答太郎的話,隨後便屈膝抱著自己的膝蓋,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耳。
「恩,太郎早安。」語氣自始都維持著慵懶,接過對方遞來的紙條,很快地便閱讀完畢,眨了眨乾澀的雙眼。「殺人犯....真看不出來」喃喃,平淡的看向太郎胸前的編號,和紙條對照。的確是個哪裡不一樣的孩子,還有她的朋友。
接下來就都是學生了學生,真麻煩啊。「要看嗎....剛剛沒聽清楚呢,你的名字?」指向了手上滿是繃帶的少年,手裡也夾著那張紙條。
學生,通常是最好下手的目標,她總是能早早回家睡覺。
本來想就這樣埋進外套裡,但聽到問話「…礬」只回了一字,就逕自的埋了進去,就這樣直接把人放生在同樣的姿勢下。
「...............」生氣好麻煩不要生氣,對小朋友生氣就不是大人了。「給你吧,你看起來就會好好收著他,好乖好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穩的線就像是牢牢地系在蘭緹的腳上,她將紙條塞在洛語香的手裡,便在原處又坐了下來。
「別那麼僵硬嘛,深呼吸--」在名為礬的少年身邊坐下,用比剛醒來輕鬆不少的姿勢盤起雙腿。方才的一些彆扭言語在他看來只是害怕而已,「現在還剩那麼點時間嘛,要睡覺也太早了點,看是要聊天什麼的都可以吧!」
隔著兜帽用力揉揉對方的頭,頭髮看起來好蓬鬆啊真想摸摸看呢。
「……」看著被塞入手中的紙,洛語香沈默了幾秒,最終還是看向礬。
「礬,你還是看一下,至少對大家有初步的認識?」
見子宏就這樣揉著對方的頭,稍微有點生氣oO(啊,啊!我都沒摸過!啊啊怎麼可以!)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手,帶著"摸三小^^"的笑容開口「隔著帽子這樣會不舒服吧?」
話題啊……洛語香的思緒漂移,最後向著女殺手提出了問題:「只要有錢,不管是誰殺手都可以幫忙殺掉嗎?」
感受到頭部被按壓的力道和隱隱的熱度,並沒有特別反應的只是隨著揉動晃了腦袋。
雖然說就剩一點時間就該好好休息,況且也實在沒什麼好聊的。
見著隨後人們的互動礬抬起頭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夾住紙緣接過,也只是掃過一眼,又默默的將紙指給洛語香,並點點頭。
「......」結果手竟然是被別人給打掉......是原本認識的人嗎?力道蠻大的手迅速地紅了一片,不過倒沒有多痛,「唔,不過的確呢。抱歉啊礬......不想說話的話也沒關係啦,喜歡安靜的人也很多呢哈哈。」
「恩,怎麼.......?有想殺的人?」微笑著回覆語香,目光則向著打鬧感十足的青春團體。
看見礬有反應便沒有再強求他,而是把紙條收進了牛仔褲口袋。
「……嗯,大約是有吧……」洛語香對於自己的腦內漸漸成型的想法感到瘋狂畏懼,算是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哦.........能逃出這裡.....再想想吧。」是自己想想呢,還是對方要想想,蘭緹並沒有說清楚。「殺人,是件輕鬆又沉重的事喔.........難保,這裡有誰會殺了誰...哈哈....」慵懶慵懶慵懶,就連那輕笑也。
洛語香點頭說了一聲謝謝之後便把頭埋進雙腿間,似乎是打算好好休息一會兒。
被髮絲遮覆下半瞇著眼,僅是跟望著眾人的互動,然後,摳著手。
單單是坐著,齊克果注目在場對話的男女,卻沒聽進他們在講些什麼,那是兩碼子事;他真的很餓,饑餓感叫囂著並且渙散感官,耳邊似乎響起了時間流逝的嘀嗒聲。另外有件不得不在意的事,他覺得自己的唇角裂開了。
「....」咚的又是往地上倒去,發現了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太多聲音的孩子,看起來是這裡年紀最幼小的,看似冷靜的齊克果與她認知中十幾歲的小孩行為方面可說是天差地遠。蘭緹半闔上眼簾,沒有和任何眼前的景物對焦的視線開始模糊,對於現在的安靜感到滿意。「時間到了的話....再叫我起來...還是有什麼其它要做的....再說....」
隨著鮮紅數字的輪迴與減少,房內的喧鬧聲比起彼落,也掩蓋不住電子鐘無聲的倒數。
最後,數字歸零所伴隨的電子嗶聲與門鎖打開的叩噠,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收於之上。
突兀的聲響傳出,看著停止歸零的電子鐘停下談話。
不知道出去會怎麼樣,但一直待在這太久似乎會死掉,如果紙條上寫的是真的。
等著誰先起身,維持笑容看著大家。她可不想先面對未知。
或許是因為突然的聲響,讓場面如按了暫停一番沉默,而礬只是抬起頭,微小的望了一圈。
開始了,但怎樣都好。
他站起,踏著無聲的步伐,下秒,他豎立於門前,纏著OK繃的首覆上門把,開啟,毫不猶豫的進入。
見男孩已經前進,便站起隨後跟上,進去前停了下,轉頭指著蘭緹,「誰叫一下她吧。」
開心的一直跟著礬。
注視著前頭兩人安全步出,始終緊抿一線的唇微不可見地撩高角度;齊克果垂下腦袋,在低吁一口氣後柱著發麻的兩腳站起。依照田中太郎的吩咐,他湊身朝往睡著的女人,附耳提醒:「姐姐,門開了喔。」隨即——接續在第三位離去。
「恩....?」抬起頭,小孩子的身影已經離開了視線,她吃力地站起身子,大概是可以出去了吧?
扶著牆接著也離開了房門,路上還是呵欠不斷。
洛語香也站起身子,拍了拍褲子上的粉塵,轉頭看著留在最後的劉子宏:「已經可以出去了。」
留下這句話之後也離開了這個房間。
「兩個小時真快啊......接下來會遇到什麼真讓人好奇呢。」在離開前又環視了房間一圈,少年摸了摸胸前的徽章,升起一種新奇之感。似乎停留的太久也不好,在同伴們的催促下才也跟上眾人。
而空曠的房間在凌亂的腳步離開以後,再度歸於死一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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