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北行=
latest #242
御成門出勤當日,一早清水讓款好行李,將司要的小鳥讓製成花澤鵟與他交換了亘後,便告知兩人要遠行。
也許十天半個月跑不掉,若是京介不急就等他回來再好好送送,若是想先去,回來後他也會去找京介一趟。
知道御成門請不了那麼長的假,他也所幸就不提,只用懷錶敲了敲說要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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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幾天來到太平山腳下,櫻花尚未盛開,也非紫陽的季節。
遊客不多,倒也讓人放鬆。
路牌旁站著的男人,比去年又精悍了些。
同樣是二十來歲,那張臉幾乎已經不見稚氣,略比清水讓高上一些,壯上一些。
褐黑的頭髮一把往後綁成了小馬尾,看見來者漏出了驚訝的表情。
「小老弟,你這臉...真夠性格的。」
「秀臣,一年不見你倒學會說謊了。」翻了白眼,清水讓訕訕的回道。
「好吧,我說你這人可取之處也就那剩那張臉蛋還能看,這下連臉蛋都沒了,真夠慘的!」
「沒有人要你這麼誠實,就身體有長腦子沒長嗎你。」
一拳揍向那個不正經的傢伙,兩人喝了水後延著步道開始登山。
「今年還是只有一個人?」
「你想要我帶幾個人來,軍隊嗎?」
「我說清水家不一向都很快討媳婦,你怎麼特慢。真沒有對象不如娶小幸如何?她命硬的緊,也許你家的詛咒對她也沒輒。」
「我要答應你,你不為了寶貝妹妹跟我拼命才怪。」
「最近那小妮子什麼都要跟我做對,連烤雞要怎麼吃都能吵。」
「閉嘴...秀臣,山路很難走。」擦了擦汗看向一旁喋喋不休的傢伙。
「小老弟,你體力是不是變差了?去年走到這時還不喘的。」
「還活著你就該驚訝了。」
說實在的,連自己都很驚訝。認真來說他還真完全沒想過活過今年後要做什麼...。

「還不放棄清水的姓氏嗎?」
「難道跟你家族一樣改姓?就不怕我一改姓詛咒也一起轉過去?」
「你還是繼續姓清水好了。」
「死鳥頭。」
「不要拐彎罵別人的姓!」
從清靜的步道緩緩的爬著,不遠處有間神社,兩人卻未參訪,直往深幽處而去。
每年都要例行一次的祭祀,避開了遊客時節,為的是更清楚的感受周遭氣息。
秀臣家在三代前也是清水,因故而改姓,現在倒是枝葉繁盛了起來。
除了這一年一度的祭祀長子非來不可外,常時兩家是絕不相見。
一連跟著兄長來了五年,與這聒噪的傢伙莫名的熟了。
「我說小老弟,今年嚴重嗎?」
「廢話,帝都大震,你說嚴不嚴重。」
「別嚇唬我,今年我抽到凶欸。」
「…嘖,凶跟大凶有個搞頭啊。你不是運氣一向挺好?我還巴巴的指望你,早知道跪兩天也要去參拜。」
「省省吧,我跪可能還有點效果。」誇張的嘆了口氣,秀臣停在綁有白繩的樹前。
「你這心術不正的傢伙能跪出什麼效果我倒很想知道。」
「一求身體健康,二求闔家歡樂,三求討媳婦,有子萬事足囉。」
「你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心不足吃月亮。」
聞言秀臣大笑,「我哪貪心了?這對清水而言或許是貪心了點,對尋常老百姓來說可是再基本不過。」
「說什麼,你那第三求我早達成了。」得意的抬高下巴,清水讓往樹左方的獸徑走去。
「你討媳婦了!?怎麼沒帶來?」
「死都不帶給你看。」
「這麼不能見人?還是病貓子?」
「人家官階大尉,沒空。」
「唉唷我的天啊!是虎妻!?再怎麼將就也不用這樣吧?」
「我花了一年才追到的帥美人,也不枉費你羨慕成這樣了。」
「呸,我哪裡羨慕!我要淪落到你這樣一脖子吊死算!」
「繩子在這,就那棵樹看到沒,特暗的那棵。吊在上頭的美女聽你說要去做伴眼睛都亮了,慢走不送。」
「呸呸呸,死小子你別嚇我!橫豎我看不到不怕你!………去你的還真的羨慕慘我了,別走那麼快,我都說實話了你等等我啊!」
※※※
一搭一唱,路也就這麼走盡。
穿過樹叢踏入結界後,裡頭是間小屋。
兩人在外頭清了手,整理儀態後恭敬的打開了門。
放下物品,秀臣動手整治外頭雜亂的草木,讓則清理小屋內的塵埃。
花了些時間打掃後,兩人換上正服坐至屋內正中央拜訪的鏡子前。
對秀臣而言,這段時間總是最痛苦的。
他知道清水讓在跟某個東西說話,偏偏他天生看不到也聽不到,從他眼裡看來清水讓根本是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可怕極了。
還記得第一次來時,他打從心底懷疑自己老爹跟清水一家該不會都有妄想症吧?
直到他看見漆黑的鏡中爬出的東西,才接受這個世界在每個人眼裡看來可能都長的不一樣。
在今年的鬼怪出來前,不知道清水讓還要講上多久的話,就不能長話短說嗎?
真希望這屋子裡的大爺也能體諒一下剛剛肉體勞動完會有多想睡…。
就在秀臣極其無聊的將屋內擺飾都看過一輪,努力的不要陷入睡眠時,他突然聽見了奇怪的東西。
一種有著長短拍…好像是從清水讓行李裡發出的聲音。
只說要去旅行,還以為是指是去近郊散散步的那種。誰知道他值完三天班,回家就聽那兩隻說他要去的是十天半個月才回來的地方。
啥鬼?
『所以大過年的你到底死去哪了,臭小鬼。』
總之一邊在客廳翹腳喝熱茶,一邊先發洩情緒打懷錶吧。
清水讓這小子也有驚慌的時候啊?
秀臣看著隨著袋子內傳出的長短聲,開始有些坐立不安的讓,好奇的豎起耳朵聽。
這聽起來怎麼有點像是軍方在用的那種摩斯密碼?
好歹也當了幾年的軍人,雖然現在退下返鄉接家業了,這東西總還記得。
這個用句,該不會是虎妻吧?
好奇的看了下,發出聲音的似乎是在外袋的懷錶。
看讓道了歉繼續正題,秀臣揚起微笑,這東西會不會繼續響下去呢。
沒反應?
該不會天氣冷穿太厚,在走路所以沒感覺吧?
再打一次看看好了。
『臭小鬼,死去哪了,白癡,你這病號,難伺候的傢伙,欠揍的小鬼。』
打到後面,單純只是在罵人而已。
啊…原來今年的主旨是鍛鍊腹肌啊。
越聽越忍不下去,看清水讓整個臉漲紅,尷尬的不知所措,秀臣在爆笑出來前嗑了個頭,摸走讓的懷錶走至外頭。
秀臣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清水讓現在肯定在心裡一百萬個感謝他。
這東西再響下去,清水讓會不會無顏面對先祖一刀切腹去。
不過這懷錶怎麼有辦法搞出摩斯密碼?
秀臣好奇的研究了一圈,唯一能按壓的地方也就一個,看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就好心的幫他把話也回了吧。
『小鬼正在作陪呢。你哪位?』
雖然覺得八成是虎妻,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這年頭講情話用摩斯密碼也太新潮了。
挑眉。
感情這東西在別人手上?還是個懂碼的軍人?
『你又誰。』
欸?我先問的,怎麼不答反問,事情總有先來後到啊!
不過這應該怎麼答呢?
說是老大哥嘛…要是別人誤會是他哥也不好,說是朋友清水讓這傢伙有朋友嗎?
感覺好沒說服力,就答個安全牌好了,『他夥伴。』
……喔,是喔。

直覺告訴他,握著懷錶的這傢伙肯定沒辦法說出個什麼細節。比起追究用詞,搞清楚清水讓現在是不是因為危險才讓懷錶落入別人手裡,才是重點。
『那傢伙在哪,東西為什麼在你手上。』
『他沒辦法拿只好我來,我看最少要再等個兩小時,順利的話打完架再叫他跟你聯絡。你到底是誰?』
『打架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完全無法說話?』
我是誰干你屁事。
這人都不回答人話耶。
你不回答,我也不回答。
打了個呵欠,秀臣物色棵滿意的樹,靠著光明正大的偷懶。
往年大多也輪不到他動手,反正那方面的東西清水讓才是專家。
真的需要幫忙他總會叫人吧。
竟然不回話了,很好。
『兩小時是嗎,我等。』

看到御成門一臉不悅的從椅子上站起,又抓著外套就要離開的樣子,京介斗膽插了話:
「要出去?」
看了他一眼,御成門沒好氣地收起懷錶:「處理點事情,真的有確定消息會再跟你們說。」
回辦公室的話,應該能借到東京近郊地圖。十天半個月,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也就是說他肯定不會在比三天路程更遠的地方。
只要算出最遠距離,就能利用指針的方向推斷出大略位置,範圍可以縮小很多。
對方沒有要求贖金,也沒有其他要求,那肯定不是擄人勒贖。或許真的是清水讓的旅伴,但在一切明朗之前還不想多作太樂觀的猜測。

兩小時內,他要找出可能的位置,並且做好能隨時出動的準備。這是他現在要做的。
清水讓會在大過年旅行,依照他這種懶個性肯定不是什麼主動原因。應該是不得不去處理的事項才是。
等規劃出方向後,去酒廊把仁挖出來問,一定能有斬獲。

冬季的冷風在這時候有了幫助,他覺得自己冷靜而清醒得多。
道歉再道歉,又多花了一些時間解釋懷錶上的新技術後,才終於結束了對談。
滿足被拘禁在此的靈魂後,剩下的就是消滅此地囤積的穢氣。
(bzzz)
紅-無傷完結
藍-輕傷
綠-中度傷
黑-重傷
木門一開,秀臣揉了揉眼。
過去都只是些糊糊的東西,他從來不曾清楚的看見過那些東西的外型。
可這次的…怎麼那麼清楚?
雖然他還是不懂清水讓那些動作是在跳舞還是在幹嘛,可讓確確實實的噴血了。
眼見情勢不對,秀臣衝回屋內拔刀就往那不知道是蛇還是什麼的鬼東西砍去。
眼睛看起來讓人不舒服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心一橫,秀臣直接往上頭那顆大大的眼珠插了下去。
伴隨著,清水讓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去你的幫什麼倒忙!!」看著從傷口噴出的黑血扭動增殖著,讓崩潰的大喊。
「你又沒說不能插它眼睛!」
「幹你眼瞎了嗎!這跟去年是同一隻,只是比較大!!」
「去年我只看到一團黑色的棉花糖,在老子的眼睛裡,你就是在被棉花糖追著跑!」
「棉、棉花糖!?你眼睛真的有問題?」
「有問題的是你們的眼睛,老子眼睛可是護士小姐認證過的1.2。」
「好,我確定你是腦袋有問題了。眼睛不准插,要用橫砍的,把頭砍下來。」
「你先告訴我頭在哪。」
「…。」
是,他忘了,雖然還保有靈力,但秀臣的家系脫離清水後逐漸喪失看見怪異的能力。
長子已經是當中最有可能留存力量的,這個情形看來,到下一代應該會完全變成普通人吧。
這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也難怪那位說,到他們兩人為止了。
掛了點彩,倒也稱不上重傷。
給秀臣治療好後,看著他讚嘆神奇的力量,同時搶回懷錶。
『老爺子,我沒事。』
聽見讓打的,秀臣挑眉,「不是虎妻啊?」
「…你聽的懂我在打什麼?」
「給老爺子抱平安不是嗎?」
懷錶在桌上彈跳。
御成門扔下正在地圖上畫到一半的圓規,趕緊就抓起來看信號。

……是本人。
放下心中的石頭,他整個人倒進辦公椅,舒了口氣後深深陷進去。
這傢伙怎麼老愛讓人操心……
『王八蛋。』
「這人剛剛罵的可多了,你欠他錢嗎?」
「他又沒有惡意,是擔心。…你沒有亂回什麼吧?」
「沒啊就聊兩句。」
『剛剛不是我打的,那傢伙說的你全部都不要相信。』
「清水讓你這樣說就太不夠意思了。」
「去整理啦!晚上還要過夜!」用力把秀臣踹進小屋關上門。
……什麼鬼。
『瑣碎的東西回來再說,你先解釋你去哪了、幹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能回話。』
『太平山,我有通知你說要去旅行。剛剛在跟人討論事情不方便回。你放假了?』
『我以為你只是去郊區晃晃。但看樣子你是出去辦事的,不是旅行。』
想呼嚨我嗎。
有些心虛的看了一下天色。
『是有事要辦沒錯,剛剛辦完了,明天就晃著回去。』
不想說話。
要不是這小鬼人在遠處,不然他現在就往他腦袋上招呼一拳。算他幸運。
『行,跟你的夥伴好好去玩。』

打完懷錶就丟桌上,說什麼也不回話了。
『你該不會生氣了吧?不過是出來走走很嚴重嗎?』
不回。
不回就是不回。
御成門將腳翹上桌,交握著手放在肚子上,冷冷地盯著拍來訊號的懷錶。
『老爺子,你回話啊。……大哥、御成門、拓也,有人在家嗎?』
………不行,他剛剛可是等了兩個小時,還想盡各種辦法要去找那傢伙,現在隨便理他不是太隨意了嗎。

御成門拿起懷錶,隨便打了幾下亂碼就又丟回桌上。
怎麼回應是來了,卻是亂碼。等了等一點下文也沒有,清水讓開始急了。
『大哥…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打不了字?生病了?還是被襲擊了?』
嘆氣。
他覺得自己這種時候心軟的病該改。

『玩你的去。』
懷錶收進口袋,御成門開始將散落工具和地圖的辦公桌整理起來,準備回家去。
這句到底是個甚麼樣的語氣...?
頭一回清水讓覺得摩斯密碼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雖然確認了御成門沒事,總覺得他心情好像不太愉快。
可惜不管是用腳底板、膝蓋或是腦袋瓜都想不出半點他生氣的原因。
治療完自己的傷口後,清水讓放棄思考,無視一旁聒噪的秀臣早早就睡了。
回程三天的路也給他緊趕慢趕的硬是縮成了一日半,把自己累的像條狗,模樣狼狽的闖進御成門的辦公室。
一如往常整齊的辦公室,但沒有人。
[他繼續放年假去喇,值三天也有補修三天的
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後,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殺到一旁的宿舍,默默的走回家。
一進門,就看到個一副仍在休假模樣的傢伙睡在客廳,看樣子是看書看累了小睡一下。司和京介從房內探出頭看著讓,一臉就是『你回來啦』,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吵醒御成門的模樣。
對了人揮了揮手,將路上買的伴手禮交給他們後,安靜的坐在大尉身旁。
單方面聽過御成門說狀況的兩個人,雖然並不清楚讓有發生什麼事,但在回房拆伴手禮前,還是用著微妙的眼神和手勢警告讓,御成門的似乎對他心情不太好。
「...」看見兩人的警告後,決定把安全距離拉開三步。
睡了一陣子,才因為書快從手裡滑掉才醒來。
御成門揉揉眼坐正,準備翻找睡著前看到的段落時,才看見坐在三步遠的讓。

「………嗯,回來了啊。」
捏著書頁,但卻不低頭看頁碼,御成門看著眼前的傢伙說話。
「是,老大好像心情不好,就死命趕回來了。」坐的直挺挺像是在跟上司報告的情景。
「是嗎。」闔上書本,手肘撐著膝蓋,御成們看著他:「有頭緒嗎,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怎麼馬上問我答不出來的問題!在內心嘆了口氣試探性的開口,「因為我沒說實話?」
「嗯,方向對了。繼續說。」靠回椅背上,他換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等待清水讓的解釋。
「...我沒有實際交代要去哪、去多久、要做什麼、有沒有危險?」
「所以?」他很有耐心,這是他的長處。
這種感覺...就跟期末拿到一張問答題的卷子,而題目卻是他連10%都沒把握的東西一樣。
「所以...對不起,下次要出遠門我應該要好好跟你說過,不會讓你找不到人...。」瞎子摸象。
「很好,現在你知道了。」點點頭:
「現在換告訴我,你去幹啥了。說。」
....好像答對了?
「去太平山上看一個神社...每年固定會去一次。原本想找你,可是你要值班,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疏忽了。」
「我要聽的是詳細,清水讓。」移開眼神,御成門若無其事的翻起手中的書。
有種不妙的感覺...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有點長...那裡是我家祖靈的所在地,壓著一些不好的東西。我們每年會去清理一次周邊聚集的穢氣。...除了我們家以外,還有一個已經幾乎斷絕關係的家族。那天亂跟你說話的就是他。」
「跟帝都這些怪異比起來,那裡的完全是小菜一碟的程度,所以才沒特別叫...跟你報告。」
「這樣嗎,那有受傷嗎。」抬頭看著讓。
「不嚴重,已經完全治好了。...有消氣了嗎?」
「有受傷,就代表對方實力並非你一人獨戰就綽綽有餘。」放下書:「你那碟小菜挺大盤的,撐到你了吧。」
御成門看了一下,清水讓不時的偷瞄他,似乎很在意他的心情好壞。
「是,不過還是吃下去了。」小小的抗議。
「喔?」進門以來,清水讓第一次見到御成門挑高了眉頭,然後是真正慍怒的皺眉:
那你就撐死吧。
拿書,他站起身往房間方向走去。
「....」就一句也不行!!!
惱怒的倒了杯茶,喝掉。又倒了杯茶,再喝掉。
死。
是啊...撐死算了。
他在惱什麼呢...御成門不是蓄意的,他不懂言靈的力量。
那句話也不是真心的...可就是進了他的心底。
甩甩頭,清水讓站起身走回房內。
身上沾染的穢氣還沒有去除,衣服沒換、澡也沒洗。可他真的累慘了,還是...先睡吧。
那個白癡,那個白癡那個白癡!
御成門自己氣呼呼地走進房內,隨手就把書往桌上丟。但卻也因為丟書的關係,他瞥見自己放在書桌上頭、被自己做了好幾個記號的地圖。

『冷戰是最差的生氣方式。』
他聽見另一個自己這樣說。
寧願大吵大鬧也不要什麼都不說,這不是自己說的話嗎。
拿起地圖往外走了兩步,他頓了一下,從口袋掏出錢包就往京介與司的房間敲了門,走進去。
「你拿好。」把幾張紙鈔塞到一臉莫名、同時還帶有些微敵意的司手中,御成門轉頭就看向京介:
「還記得前兩天帶你去吃的關東煮嗎,司應該沒吃過,你帶他去吃。」
「……大尉?」有些不理解這樣的行為,但京介仍拉著司的胳膊站起來。
「去,你剩沒幾天在家,帶他去吃。」撇個頭,他用司無法看見的角度對京介帶了唇語:『避風頭。』

似乎理解什麼的京介,在司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拽著他就往屋外走,很快地就離開清水家了。
……幸好這傢伙很聽話。
原本前幾天就要離開的傢伙,卻老實地說要等讓回來再走。
既然這樣,那如果他真要跟清水讓吵起來,也不該讓他在最後幾天看到。
把錢包放回口袋,御成門捏著那份地圖就往清水讓房門前走。
一樣是敲了兩下,沒等對方回應就拉開門自己走進去。也不管清水讓是不是一臉倦容,御成門拉著他就讓他坐在床邊,自己則席地坐在對側。
緩慢的看向御成門,已經有些恍神的讓努力打起精神。
<...什麼事。
<我要說的話有點長,你耐心聽。不要打斷,不然我會忘了我說到哪。
<……我本來想,如果你知道我在氣什麼的話,那麼我就算不直接發怒也無所謂。畢竟回來的路途長,知道哪裡錯,你也差不多該反省完了。對此我的憤怒根本就是多餘。
<但你那句『我還是吃下了』,讓我覺得你並沒有因為我的憤怒而檢視到自己的錯誤。
<最害人的東西不是敵人,而是掉以輕心。
<那樣的回話讓我感覺到,你並沒有正視這個問題。前面那些話,只是在安撫我、讓我不要生氣,並不是因為你真的覺得那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把地圖遞過去)你知道嗎,那個完全不知道你去哪、面對什麼狀況、去了多久、跟誰在一起的我,在空白的兩小時之間除了擔心焦慮外,甚至做好了可以隨時離開帝都,去地毯式追尋你的準備。
<你可以覺得我很囉嗦、我很易怒、甚至表達能力很差,根本搞不懂我在氣什麼。
<但我希望至少我的這份擔心……可以交換到你的一點同情心。
<這樣或許你就能了解,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擔心,進而覺得你這樣行為太過輕率、危險而導致的。
<……我要說的就這樣。你去洗把臉,好好休息吧。(起身)
現在是兩個人,不再是一個人。很多事都得改變過去的習慣…。
沒再發表反對意見,也沒去質問御成門自己有沒有做到。
不管怎麼說,他確實讓御成門擔心了。
<…是,你說的對,這次是我輕忽了,我會好好反省。讓你擔心…我很抱歉。
難得率直的道歉。
除了道歉,清水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就算再怎麼解釋自己是依過去的經驗下這樣的判斷、他不是一個人還有同行者,那是例行的家族行事等等,最終都只會淪為藉口。
他沒有如實的告訴御成門就是事實。
看著手中的地圖,就算再想反駁,也都噎在喉嚨裡了。
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簡單,輕忽了這個人有多重視他。
ciyasa0505:
聽到這樣的回應,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就連肩膀都垮了下來。
抬手摸了摸讓的頭,然後才小心的抱住他。
<傷……都治好了嗎?
是不是在心底,他並不相信御成門真的愛他?是因為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嗎?
他是不是還覺得,御成門依然會跟以前一樣,再次把他推的遠遠的,所以不要過度依賴他比較好?
這個認知讓他難受,彷彿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乾。
清水讓沒有動,只是盯著地圖,等待御成門離開。
「…別擔心,全都治好了,什麼痕跡也沒留下。」現在任何能讓御成門安心的話,他都該給。
<嗯,那就好。(拍拍頭)
<去洗洗臉就休息吧,剩下的等你睡醒再說。
<例如那個自稱是你夥伴、還會打密碼的傢伙是誰之類的……(抱緊後拍拍才鬆手)
<秀臣嗎?只是跟清水家有關的人,每年一起去一趟而已。
才不要,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清水讓打定只要御成門一出去,他就要立刻倒床睡。
<秀臣?是親戚嗎?
<…往上追溯確實有血緣關係,不過平時不往來,很愛講話的一個傢伙。
<每年都會見一次面的親戚……完全沒聽你說過,之後再跟我說吧。去洗臉。(推推肩膀
<…不要。(倒床
<..........(走出去,弄了條濕毛巾後回來)
<不洗臉,髒不髒。(啪地就抹臉上去)
<唔…你也不想想,我怎麼趕回來的,外頭下雪了你知道嗎?
<累到都快死了還洗臉。
<所以說,不是在幫你洗了嗎。(順便脖子耳朵手都擦)
<謝謝,要不要順便幫我洗澡?
總算可以用乾淨的臉蹭蹭柔軟的被子,讓舒服的眯起眼,道謝後多嘴的調侃輕笑。
<想得美,你一定會睡死。(打額頭,收手折起毛巾)
<衣服不順便換一下嗎?
<確實…我已經好想睡了。
伸手拉下御成門吻上,嗅了嗅讓人安心的氣味。
<.......那就快睡吧,醒了再去吃晚餐。(默默把被子拉過來蓋好
<你要陪我睡嗎?
<你是個髒鬼,我得考慮考慮。
<有什麼好考慮的,這種時候就忍耐一下。(抱住纏上去
<喂欸欸欸……(被拖垮
<你躺好,我人還有一半都還在外面啊。
<就算有一半在外面我也相信你挺的住。(挪了挪位置給御成門,抱緊
<(根本就像柏油一樣黏)
<不是很累,快睡。
<嗯…三小時後叫我…再跟…你…。
抵擋不住溫暖的懷抱,話都沒說完,清水讓就徹底陣亡。
順了順讓額前的頭髮,御成門嘆口氣,就讓他這樣抱著睡。
自己是剛瞌睡醒的,肯定沒什麼睡意。等這傢伙睡熟一點後,再起床去弄點吃的吧。

一邊聽著令人安心的規律呼吸聲,御成門一邊這樣想著。
清水讓睡的很沉,大約是真的累了,御成門起身時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過了三小時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再睡(dice)小時
[這起來是半夜了吧wwwww7小時wwww
[還是9點10點(?
[當成9點好了www 大尉中間都不叫醒他嗎?
[如果睡很熟就不會,但九點就真的差不多要起來了
[會去開門看一下
晚上九點,當御成門開門時,清水讓也蘇醒過來。
只是眼皮重的難以睜開,意識模糊的像沉在水中。
疲憊感剝蝕著他的力氣,想出聲,想爬起來跟御成門說話,身體卻不聽使喚。
渴的要命,他掙扎著張眼,看見從門口透進的光,很快又閉了回去。
「…大哥,水。」最後只好微弱的求救。
<要喝水就起來啊,你已經睡七個小時了。(過去扶起來
<不知怎麼的…累到爬不起來,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你吃晚餐了嗎?
<我先吃一點了,你餓的話我去把買的外帶熱一下就能吃了。
<我來吧。總覺得這樣給你服侍怪怪的。
<現在心情還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你都說了你會檢討,那我生氣不就是無理取鬧嗎。
<要吃飯就起來吧,那兩個也已經吃飽了,就剩你沒吃。
<…嗯。(點頭
爬起身去廚房熱菜,思考著兩人的差距。
<大哥,我覺得…好像還不是很理解你對我的喜歡。
<有的時候你實在太像兄長了。
<在你眼裡我真的那麼小孩子嗎?
<(泡熱茶)……比這個,讓,我想先聽聽你所理解的喜歡是怎麼樣的狀況。
<聽了你的說法,我再回答你的問題也不遲。
<我的喜歡…就是想照顧你,讓你覺得開心。
<那我照顧你,又那裡讓你覺得不對勁?
<嗯…
<是很開心,可是久了好像哪裡怪怪的。
<哪裡?(吃讓買的名產
<那些事你不太擅長吧?
<難道說你其實也很喜歡照顧人?
<互相照顧本來就理所當然,擅不擅長.....我覺得不是重點。(嚼
<…這麼說也沒錯。(吃晚餐
<那你認為的喜歡是什麼?
<跟你差不多。(嚼)
<………(懷疑的眼神
<如果你有疑問,你可以指出來不一樣的地方。
<這樣就是在一起了嗎?可是秀臣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怎樣不一樣,你說說看。(喝茶
<...(伸手抓過御成門的左手握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一眼)
<(反用十指交握的方式緊緊握回去)
<你覺得呢?
<...很開心,一開始會覺得有點緊張...很溫暖。
<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所以如果你握住我的手,只是為了試探我是否真的有一樣的心情,那就是多慮了。(鬆手再拿一個特產來吃
<請說下一個歧義點吧(嚼嚼嚼
<從你的表現上我完全感覺不出來你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
<可以說說你期待的表現是怎樣嗎?
<嗯...我想你表情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至少可以具體的告訴我一次到底是什麼心情嗎?
<你不如告訴我秀臣對你說了什麼,不是更好一點嗎?
<你心底已經有一個答案了,現在問我,只不過是對答案而已。不然怎麼會連一個簡單的『我跟你一樣』,都無法相信。
<只是單純聊到他喜歡哪家女孩,感覺如何的...我雖然沒有他那麼誇張,看到就講話結巴、臉漲紅、心臟快跳出來之類的,多少還是能體會那種感覺。
<是年齡差距的關係嗎?總覺得你非常冷靜。
<也許吧,我已經到了比起心跳熱戀,更重視責任和穩定的階段了。
<再加上每個人表達的方式都不一樣,所以在你看我很冷靜。
<更重視責任和穩定...像是什麼?
<怎麼保護你遠離危險,怎麼幫助你避免各種意外狀況,是不是有照顧好你,有沒有生病但我沒發現……等等。
<對我來說,如果不是對一個人在意到很深的程度,我根本不會替他著想這麼多。
<這樣有回答你的疑問嗎。
<...雖然我還是覺得有點不一樣,不過說不出所以然...。
<我知道你對我的關心是真的。
<我並不覺得哪裡有欠缺,所以你也說不出所以然的話,我也沒辦法回應你。
<比起試探我到底有沒有喜歡你,你不如問問自己想要的狀態到底是什麼,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到時候再跟我說,是哪裡跟你想像的地方不一樣了。(喝茶)
<....(把小鳥讓抓過來欺負
(僵
<要是說的出來我早就說了,呆子。
<如果現狀跟你的期望不一樣,那就能肯定在某個方面,你心裡一定有顆疙瘩。
<那東西只有你會知道,你會慢慢摸清楚的。
<你說呢?(把小鳥讓抓起來看
<....啾?
<大哥,今天你早點睡,睡熟一點。晚上我要去偷襲你。
<.......話說回來,司的那隻也是小鳥讓?不一樣品種的。
<什麼結論。
<是啊,他覺得小鳥讓很有趣也想要一隻,但是要更大隻一點的。
<結論就是,隨心所欲去做就對了。
<.........(思考)
<抱歉,我拒絕。
<在一個明顯問題解決前,就用別的方式轉移問題,不是我喜歡的方式。
<這問題可大可小,我覺得應該專心在這上面才對。
<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討厭你老是用自己的經驗跟想法來斷定我的行為。
<不過我還是尊重你的意見,不行就就不做。(起身收拾餐具
<不急,坐著。(把餐具壓住,擺到桌子的另一側)
<我問你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你說你不知道。但現在你很直接的告訴我,你討厭我用我的經驗和想法來斷定你的行為。
<可類似的話,我只在上次爭執你是否能在跟我搭檔時冷靜下判斷時聽到。
<這次是第二次。一般來說,兩次並不足以構成『老是』的狀況。
<也就是說,你已經按耐這種心情至少一次以上了。讓,你知道嗎,或許你認為『不一樣』的地方,就存在在這裡。
<你有事情想著,但沒有說。你看見問題,但你當作沒看見。可你不說,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這就是我所認為該解決的問題
<你這整段話我得拆成兩個部份回答你。
<我說老是,是因為從認識到現在很多事情你並不在乎我的意見,而是選擇你自己認定好的那一方。
<我說不出來,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經驗,一個沒有經驗的人除了試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既然你沒有辦法引導我,我就只能自己去嘗試,自己找路啊。
<找路也是要有方向的。
<既然你覺得我有這樣的問題,那『你覺得我不在乎你意見』這部分,就該被記下來。(從口袋拿出本子,撕下一張後,在紙上寫字)
<還有嗎?
<那你說說看方向啊。你不是最喜歡當兄長當父親的,給點提示。
<我覺得你要教就要教全套,這麼挑食是不好的,這樣我成長的很歪。
<我現在就是在給提示。(晃了晃紙條)
<讓,不是所有的戀人……甚至是家人,能夠接受別人把對方的意見寫在紙上,攤開來看的。更何況還是由我自己來寫。
<如果我沒這個心,我可以把你當作小孩,事事順著你、哄哄過去就算了,我也省麻煩。
<我之所以一直沒這麼做,就是因為我把你當作一個與我對等的成人看待。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嗎。
<除非『把你當成小孩』才是你要的東西,不然我們還是繼續吧。(拿筆做好寫字的準備
<不懂,你的提示太困難了。
<最根本的問題,我覺得我還沒辦法完全相信你的感情。也許是我被拒絕過太多次,總覺得哪天你又會突然說那樣對我比較好,拍拍手就走了。
<你說的責任跟穩定,並不一定要建立在感情上吧?
<通過激情到達那個階段的人,也許會理解那是感情最終的型態,變得像家人一樣。
<可是完全沒有中間的過程就直接跳入那裡,我覺得不太對…。
<過去你曾經擁有過那些經驗,所以你可能覺得沒什麼,最終都要走到那一步。
<但是我沒有經歷過,就算我腦袋上理解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還是不懂那些空白的部分。
<哈……覺得我的提示難,那也是因為非得要把你逼到這種階段,你才願意把問題說出來啊。
<如果剛才就放你收碗走了,『你根本上就沒相信我的感情』這件事,我不就永遠都不知道了嗎。
<..........你知道為什麼沒有激情嗎?
<因為情感是會傳遞的,從你的反應和試探裡,我也感覺得出來,你並沒有真的完全信任我。
<你會對一個不信任的人產生真正的喜歡嗎?你能對一個不信任你情感的人產生激情嗎?
<你說的對,這是根本上的問題。
<我沒辦法。
<這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嗎?(翻白眼
<我感覺不出來你對我的感情是哪一種,要怎麼相信你?
<就不要告訴我,你以前也是這樣對別人。那位小姐的靈犀長到可以插在你心裡,完全理解你愛她。
<讓,你不認識那個人,不要牽扯到她比較好。這不會對我們的事有進展,提起也沒有意義。
<畢竟當時年輕的我,經歷、心態都跟現在的我完全不一樣,基準點不同,又該如何比較?
<你可以不理解年紀增長之後對感情期望的是穩定跟長久,但不能拿過去的我去跟現在相比。
<光認識你一年,我就能改變到坐在這和你談了,那好幾年前的我,又怎麼可能相同?
<我是在牽扯她?(眼神死
<你也許是進展到可以心平氣和跟我討論這些事,但你依然執著在自己的觀點。
<你只是一直在告訴我,『這就是我』。
<『這就是我的表達方式,你感覺不到我也沒辦法。』
<我提出了我的問題,得到的還是這個。
<是,你說的沒錯。是我無法理解,我感覺不到,不是你的表達有問題,而是我的感受度剛好沒合到。
<這件事好像也無解了,或許過兩年我成長了,哪天開竅了就接受到了也不一定。
<希望你那跟石頭媲美的腦袋有理解,我他馬從來不是在說我希望你用對她的方式對我,我也壓根不在意你以前到底怎麼樣有過幾個女人上過幾次紅樓。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一丁點也不想知道你講過什麼情話做過什麼蠢事。
<我就是那個歲數,套你說過的話,你可以不理解我這年紀對感情的渴望是什麼,但不要拿你的經驗拒絕我想嘗試的事。
<...........
<好吧,既然你很清楚這問題讓你討厭的部分,那你現在希望我做的幫助,就是什麼都不管,讓你自己去處理嗎?
沈默了三秒,清水讓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房前用額頭抵住門框,就這樣站在那動也不動。
「…我們在鬼打牆嗎?你確定我們兩個說的是同一國語言?」
「還是你是在徵求具體的協助的方法?我想怎麼嘗試?」忍不住開始用頭敲門框,有些崩潰的說。
<不然你以為我在幹麼,說相聲裝傻嗎。
<你前面那麼激動,不就是為了想表達『我用我的經歷去阻止你想嘗試的方法』?
<那我現在當然是問你,「是不是我就別管束你,讓你自己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處理」就好啊。
<…(三白眼的正確使用方法,死魚眼瞪御成門。
<一、我說我感覺不到你的感情。》你告訴我這是我不夠信任你的關係。
<二、你質疑我的喜歡,因此無法產生激情,因為我說不夠信任你。》謝謝喔,我真是大為震驚,這件事竟然可以跳過你的表現,反推回去起因是我是我不夠相信你,而不是你的表現手法有問題。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三、你問我需要什麼幫助,我需要的幫助請見一。
<真是個完美的鬼打牆迴圈。(拍手
<試問,在你沒辦法對我有激情的表示下,你能幫助我什麼?
<現在是不是要回到,你的期望就是穩定跟責任。
<如果你認為這件事最大的問題在我身上,是我的不信任造就了這個神奇的無限迴圈,那你確實也幫不了我什麼。
<祈禱哪天我神經突然接通跨出迴圈吧。
<就算我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個迴圈,也還有穩定跟責任。
<這點你不用擔心。
<最後,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那就隨我去。
<那就隨你去。(起身)
<你可以說我不理解、也可以說我腦袋硬,但像剛剛那樣的嘲諷語氣,請恕我無法接受。我想這次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吧,你也早點休息。
御成門對他點點頭,逕自回到自己房內。
看了御成門一眼,連攔人的意思也沒有,兀自洗完餐具回房休息。
[是否可拉線了
=====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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