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滿當年被薛瞳從夏侯叔嬸家領走時,八歲。
當他初次來到薛瞳的住處不久,便養成了個習慣:看星星。
當時的夏侯滿在夜裡坐在短雜草上,他的手不停的互相搓揉,指尖凍的發紅。
「做什麼呢你?」薛瞳的聲音出現在夏侯滿後面,夏侯滿慢慢的回頭,心虛似的看看薛瞳,「……看……。」
說不了一個詞兒,夏侯滿的聲音就變得小聲。
薛瞳不說話,他站在原地等。
「……看星兒在跳舞,聽月娘在唱歌。」夏侯滿說的吞吞吐吐,他小心的觀察薛瞳的表情,卻看到薛瞳挑起眉毛。
「師、師父,請您別笑話我。」夏侯滿的聲音小的幾乎被揉進夜風中,聽不清。
「笑話?」薛瞳扯著嘴角,黑夜搭配薛瞳,看起來有些恐怖。
薛瞳盯著夏侯滿看。
「呃,唔……。」夏侯滿不知道該怎麼答,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回到叔叔嬸嬸家。
薛瞳的壓迫感總讓他不知所措。現在,他因為薛瞳的反應與壓力,使得他搓手指的動作變得更加賣力,幾乎都要搓燙。
「誰教你的?夏侯金麟?」
「不是,是娘。」夏侯滿搖搖頭。
夏侯滿對夏侯金麟這名字感到陌生,儘管這名字的主人是他爹。
「哦。」薛瞳應一聲。
他走了幾步,沙地一聲坐在夏侯滿身旁。夏候滿想往薛瞳的反方向挪去,卻被薛瞳瞧了一眼而打消主意。
「她還跟你說了什麼?」薛瞳難得的露出笑容,「娘會唱曲給我聽,說月娘總是這樣唱。」夏侯滿老實的說,他用手抹抹鼻子。
「真令人好奇。」薛瞳的語調聽起來心情變好,但夏侯滿轉頭望去時,薛瞳卻似笑非笑。
薛瞳注意到夏侯滿的視線,便用手胡亂的搓揉夏侯滿的頭髮,夏侯滿抿著嘴不哇哇大叫。
「我叫薛瞳。」薛瞳突然這麼說,夏侯滿愣了一下,他想起初次見面的情況。
當時他喜孜孜又帶著緊張的心情,手擺在後頭的向薛瞳自我介紹,接著詢問薛瞳的名字。
不料,薛瞳看都沒看他一眼,立刻轉身就走,只拋了句:「走了。」
夏侯滿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