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才剛買好一些髮飾用品,才剛從人擠人的攤子前擠了出來,就撞見了附離的同事像是在沉思著甚麼一樣,猛盯著包子攤瞧,奇怪,想吃包子嗎?「丹秋、丹秋!怎麼了嗎?」好奇地湊上前詢問。
「……林憐。」眼前的包子攤突然被認識的女子擋住,丹秋雖然愣了愣,但還是開口喊了人的名字,「沒怎麼,也沒要幹什麼。」
話語過於簡短或許會讓人不了解他的意思,不過丹秋沒有特別注意,他其實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丹秋想吃包子嗎?」很習慣丹秋的簡約回應,畢竟認識了些時間了,她想,丹秋大概現在是很無聊吧?
「包子……不錯。」丹秋點點頭,一臉認真的對林憐說,他其實不餓,但也不飽,還有包子……他喜歡吃包子。
「林憐,要吃包子嗎?」似乎是決定了要做的事,讓丹秋回復了一些精神,畢竟走到攤前買個包子,總比站在街上發呆好吧。
「好啊好啊,丹秋要請客嗎?」林憐笑著點了點頭。微甜的包子,她也很愛吃,「那下次我就請丹秋一起吃烤雞去吧!」禮尚往來,這才有禮貌。
「唔。」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單音,丹秋逕自往包子攤走去,他直勾勾的盯著老闆,也不懂得開口,一隻手指來指去,過後直接將錢幣拍在攤上。
幸好老闆還懂他的意思,將丹秋指的兩個包子分別包了起來,收了錢後微笑道謝。
「包子。」他走回林憐面前,將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了對方。
「好燙好燙,」剛開籠、熱呼呼的包子正騰著熱氣,「謝謝丹秋!」林憐小心翼翼地捧著包子,開心地小口吃了起來。
「嗯。」看著對方開心的樣子,他的嘴角小幅度的勾了起來。
跟著林憐一同站在路旁,雙手扒開包子後呼呼的吹,看那樣子似乎是有些怕燙,丹秋小心翼翼的咬了幾口,確認溫度沒有過於高才放心的吃起來。
吃完包子後要幹什麼呢?他可不想回去看弟弟那老愛操心碎唸的臉,但也不知道該去哪打發時間……邊咬著包子,丹秋在內心想著。
「好好吃喔,這攤位的包子我以後一定會常來光顧。」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對了丹秋,你站在這發呆看包子是不是不知道要幹嘛啊?我還要去買點東西,要不跟我一起去逛逛?」
嘴裡還有包子,丹秋聞言也只是皺了皺眉,他沉默了些許,這才緩緩的點頭。
跟林憐逛逛也是挺好,從前他們倆就常常在大梁國逛街,丹秋也蠻喜歡與她一起,這樣可是開心多了,比回家被弟弟碎唸好個一百倍。
知道丹秋是答應自己的邀約了,林憐淺笑道:「那丹秋慢慢吃,等丹秋吃完後我們再一起去逛逛。」
丹秋將包子塞進嘴裡,嚼沒幾下就吞下肚,接著粗魯的用手背抹了抹嘴,還將手掌往褲子上擦,似乎是想去掉包子的味道。
「吃完了。」雖然外表沒什麼變化,但明眼人還是感覺的出來丹秋現在非常期待,「走。」
「我有手帕,用這擦手會乾淨些,」拿出手帕替丹秋將手稍微擦拭乾淨後才笑道:「走吧,等晚點後我們再來這包子攤買點包子給牧仁弟弟吃吧?」
讓林憐幫自己擦手,丹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皺著眉,等人放開他才回過神,似乎是對林憐的提議鬧起彆扭。
「幹什麼買給他吃,家裡有肉乾。」他抿著嘴,就是不習慣對弟弟太好,雖然是他重要的家人,但每次他都無法坦率的表達。
——雖然到最後,他還是會替弟弟買的。
語畢,他拉了拉林憐的手腕,逕自往前走去,走沒幾步又回頭看看林憐,眼神似乎是在問:妳不走嗎?
很習慣只要提到牧仁弟弟後,丹秋就會開始產生那神秘的彆扭,丹秋是個標準口是心非的大男孩,明明就很疼弟弟的……思及此,林憐忍不住竊笑了幾聲後跟上,「好好好,丹秋家裡有肉乾。走吧,逛街去。」
常常一出去走鏢便是數十天甚至數個月,丹秋頓時對大梁國有些陌生,雖然這也是因為他不常在城內逗留,老愛往外跑的關係。
「要買什麼?」他減緩腳步以防自己走過女子想逛的攤,與林憐並肩而行。
「我想去熟的攤子買些手工藝品,想自己做髮帶,」林憐熟練地領著丹秋,「丹秋真是體貼,我也做個髮帶讓丹秋綁綁好了。」她打趣道。
「……」丹秋聞言一手摸上自己的頭,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林憐,沉默了些許時間才說道﹐「綁起來會打結。」
他的頭髮已經打結得很嚴重了,也想不起最後一次認真梳頭是什麼時候,每天早上起床只有撥一撥就出門,所以才會看起來毛澎澎亂糟糟的。
「所以簡單綁起來應該會整齊一點?」林憐提議道。不過之前有想嘗試替丹秋整理頭髮,但丹秋的髮真的是打結的很嚴重,所以綁起來會不會看起來比較不亂糟糟的呢?這好像沒試過,就不知道丹秋喜不喜歡了。
「會嗎?」他很少綁頭髮,雖然有讓弟弟綁過幾次,但總是一下就被他拆開,純粹只是不習慣脖子涼颼颼的,如今聽到林憐這樣說,丹秋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可以綁綁看。」
雖然每次都嫌麻煩隨意帶過,但他多少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外表,希望看起來不要過於邋遢。
「替丹秋綁個馬尾好了?」馬尾最簡單,如果要將丹秋的硬髮質用成辮子的話,應該要花上很多時間,丹秋一定會嫌麻煩,那倒不如用簡單好綁的馬尾比較快。林憐深思。
「好。」點點頭,丹秋對林憐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扒了扒頭髮,髮絲被他弄的更亂了,「要去哪邊的攤子?」
這附近攤子眾多,琳瑯滿目的商品讓人看花了眼,但是丹秋沒什麼逛過,所以也沒有概念,他看著林憐,眼神有些疑惑。
「快到了、就在這。」專注地站在時常來光顧地攤位前,看著各式各樣地手工藝材料,林憐問道:「丹秋喜歡什麼顏色?」
「顏色……不容易髒的顏色。」丹秋跟著上前,低頭觀察一樣樣材料,覺得眼睛都花了。
那些細小的東西,丹秋認真的覺得這些東西他輕輕一摸就要碎光了,更何況是做工藝,真的是要手非常巧才辦的到呢……想到這,他有些佩服的望向林憐。
不容易髒的顏色啊……仔細看了下丹秋衣著的整體配色,再加上要考慮丹秋性格的話……,「棕黑色如何?不容易髒、也很適合丹秋的氣質,還是說丹秋想要俏皮一點地,鵝黃色?」林憐打趣道。
「……」他微張著嘴,有些呆愣的思考著,棕黑色感覺用多久都不會髒,就算髒了也看不出來……至於鵝黃色?鵝黃色好像一下子就髒了,會不會拿去洗的時候不小心給他擦破了?
「還是棕黑色好。」丹秋認真的點點頭,畢竟他不想把林憐特地幫他做的髮帶弄壞。
「好,就棕黑色。」將棕黑色的布料都拿起端詳。質料的話,選好一點、耐用一點的,丹秋力氣大,也比較不會扯壞。
安靜的在一旁等林憐挑選材料,丹秋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攤上的東西,但也不敢拿起來看,免的到時把攤都砸了,他對於自己粗手粗腳這一點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只是這些細緻的東西讓他很快就膩了,忍不住開始東張西望,最後視線停留在隔壁不遠處的糖葫蘆商人身上,丹秋二話不說便走過去,買了兩串糖葫蘆回來。
「糖葫蘆……」他咬著自己那份糖葫蘆,也沒打擾林憐,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上為林憐買的那份。
聽見對方的低語而回過首,就瞧見了嘴裡咬著糖葫蘆、手裡則拿著糖葫蘆朝自己遞過來的丹秋。自己向來是最嗜甜了,對於丹秋的心意感到十分欣喜地接了過來笑道:「哇!謝謝丹秋,糖葫蘆甚麼的我最喜歡了!下次我一定要請你吃頓好吃的,丹秋有想吃甚麼可以跟我說一聲喔!不然寫紙條也可以。」
丹秋點點頭,看那樣子似乎挺開心,他將糖葫蘆叼在嘴上,湊過去看林憐都選了些什麼。
「要做很多種?」雖然因為嘴裡的糖葫蘆導致有些口齒不清,但是勉強能聽的懂他的話語,「髮帶……」
「做個兩三款讓丹秋好有個選擇啊,」舔了口糖葫蘆,甜滋滋,真的是好滋味,林憐心滿意足地笑答:「我也可以做兩款同樣的髮帶,我們一人一個。」
「一樣的很好。」說著,糖葫蘆已經被他吃完了,丹秋折斷那長長的竹籤,一手握住防止被戳到,「做髮帶很難?」
他有些好奇的問,其實也不是沒接觸過工藝類的東西,但都是粗糙的木碗或是木桶,頂多扒個毛皮,縫件毛皮衣……雖然老是被牧仁嫌他手藝不佳,毛皮衣到處都是洞。
「做髮帶我是覺得還好,可能做習慣了,怎麼、丹秋也要來試試看嗎?」林憐打趣笑道,「我可以教丹秋簡單的製作方法。」
「好……」提起了興趣,丹秋睜大的雙眼似乎有閃閃發亮的錯覺,他迫不及待的拉了拉林憐,「選好了嗎?」
搞不好學會做精緻的髮帶,手藝也能更上一層樓,這樣就不會老是被嫌了……丹秋如此想著。
「丹秋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想學,」失笑了出聲,將選好的布料及一些材料付帳後拿著吃到一半的糖葫蘆道:「回鏢局吧,回鏢局做髮帶。」
「嗯。」丹秋主動接過林憐手上的材料,拉著人原路往回走,兩人沒有離開鏢局多遠,所以一下子就達目的地,他繞過大門,帶著人走到院子。
「……」就著牆邊的地板坐下,丹秋拍了拍地上的灰塵,抬頭看向林憐,「坐。」
「讓我先去拿一下針線。」捏了把對方臉頰後快步回自己的休息處,拿好針線後趕緊回來以防丹秋坐等太久,「丹秋先把線穿入針孔吧。」說完,不在意衣物沾染上塵灰的直接坐下。
他乖巧的接過針線,瞇著眼將細線穿過針孔,途中還不小心被針給扎了幾下,但皮厚的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只顧著穿線,等線穿好後才遞還給林憐,等著人給他下一個指令。
「弄點小花樣,先把這幾塊布拼縫成一條長條吧。」在丹秋穿線的途中,林憐已經將好幾塊布料剪裁成適合做成髮帶的大小了,將六塊色系有些差異,但牌在一起看起來卻異常順眼的長形布料交給丹秋來縫看看。
丹秋小心翼翼的接過布料,拿起針線照著指示縫起來,他瞇著眼,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但縫出來的線卻有些歪歪的,間格還不一致,丹秋停下動作,有些懊惱的搔了搔頭。
「林憐……」雖然語氣沒什麼變化,表情也沒變,卻有點可憐兮兮的氛圍,他看著手中的布料,「縫的……不太好。」
「沒關係的,你好好看著喔,」接過布料,仔細又慢慢地縫了一小段給丹秋看,「慢慢來、不用太著急,反正不趕。之後有哪裡比較鬆我會再幫你把它縫緊的,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太緊張。」林憐笑嘻嘻地道。
「唔。」聞言他會意的點頭,又接著縫了一段,放鬆心情又放慢動作後的確是有縫的比較好,比一開始還要整齊許多,丹秋眨眨眼,將布料遞給林憐看,「這樣如何?」
「有進步喔,放輕鬆心情的確會縫得比較好吧,你剛剛太緊張了。」以新手來說是真的縫得很好,林聯想,說不定丹秋有裁縫的潛能喔?
「嗯。」被人誇獎後他高興的彎起嘴角,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把下段布料縫完,慢慢的抓到了一些訣竅,底下的線是越縫越漂亮了,「好了。」
沒多久就將布給縫完,丹秋攤開布料觀察,除了一開始歪曲的線,後面都挺整齊的,他眨眨眼,獻寶似的拿給林憐。
「縫得很好喔!」鼓勵似地摸摸丹秋的頭,繼續道,「接下來把布條的頭尾都縫起來、'讓布條變成個圈子的形狀後,這樣子就會有上層和下層了對吧?」見丹秋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布圈,繼續示範道:「將上層的布料對折後移到中間來,然後在把下層的下面一段往上跟它對折,這樣的話上層就會被下層包在裡面了!目前為止丹秋看得懂嗎?」笑問。
丹秋有些呆愣的望著林憐的動作,雙手也跟著繞圈,多折幾次總算還是成功了,他呼出一口氣,又皺了皺眉。
「有點難……但是有做好。」
點了點頭,確定丹秋了解後,繼續接下來的動作,「然後現在將兩側中間縫起來,劉上下兩個洞口後,將裡頭的布料拉出來!拉的時候啊,中間的布料不要一起跟著拉出來,要往裡頭塞,然後繼續縫兩側,固定好形狀」林憐頓了頓,繼續慢慢示範道:「重複這動作兩次後,就會發現髮圈形狀好了,也有留了一個小洞口,是要將束縛的繩子塞入進去的!」
「呃……」有些手忙腳亂的跟著人,丹秋抿著嘴,眉頭又皺的更緊了,他盯著林憐的動作,連眼睛都不敢亂眨一下,就是怕落了步驟後就不會了,等終於縫好之後,丹秋才鬆了一口氣,用手背抹了抹不知何時留出的汗水,「好難……林憐好厲害。」
「接下來將束縛繩塞進去,縫好缺口後就可以了,」林憐哈哈一笑,拍了拍對方地肩微笑道:「多做幾次就不會覺得太難了。你看,這是你第一次親手做的髮帶,值得紀念。」
完成最後一個步驟,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手中的髮帶,雖然有些歪斜,但這是他第一次親手做的,他想了想,是要自己帶嗎?
「……要怎麼綁?」
「仔細看喔。」接過髮帶,拉起對方一搓硬質毛髮,簡單的綁了個小辮子,「跟我一樣有辮子了!」她笑著說。
除了原本綁著的那條大的,頭上又多了條小辮子,丹秋伸手摸了摸,又微笑道:「一樣的,不壞。」
他將雜亂的髮絲攏到一邊,一把抓了起來,上頭打結的部分被他無視了。
「林憐,幫我綁馬尾?」丹秋想,稍早有說過綁起來會整齊許多,他挺想試試看。
「好。」跪起身來,花了些時間仔細地將丹秋地髮順直後,林憐熟練地替丹秋綁了個簡單的馬尾,「丹秋綁馬尾感覺更俊朗也更有精神了喔!」望著從一頭蓬鬆亂髮而顯得沒精神的丹秋在此刻因為一頭馬尾而顯得精神奕奕許多了,林憐不免真心稱讚道。
伸手碰了碰後頭的馬尾,丹秋有些不習慣的僵著表情,因為少了髮絲的遮蓋,風吹過來都涼颼颼的,他將手覆在後頸,尷尬的看著林憐。
綁馬尾真的比較好?他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每天早上纏著牧仁,讓他幫忙綁……或許綁起來後會比較受姑娘歡迎?想到這,丹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謝謝,多虧了林憐。」
「是不習慣後頸涼涼的嗎?多綁幾次就習慣了,」林憐笑了笑、思考了會,「要不,這種髮型呢?」將丹秋的髮重新綁了個髮型,放出了個大半髮量遮掩住後頸,上半部則一樣縛成馬尾,「嗯,這樣感覺也很不錯!」
「這樣……也好。」果然還是習慣脖子被髮絲蓋著,丹秋放鬆的收起手,「林憐呢?會綁其他樣子?」
每次見到林憐都是一頭的辮子,雖然丹秋也挺會編辮子的,但是看人那髮型,只覺得不知道綁著要花多久時間?
「我有時候會綁成其他樣子啊,但現在這髮型比較方便。」摸了摸自己一頭地招牌辮子笑道,「節慶什麼的我可能就會換點不同的造型了。」
「……」丹秋一臉嚴肅的點點頭,光這髮型他就不能想像花費多少時間了,換不同造型會不會更複雜?「……下次,讓我見識見識。」
腦中組不出一個模樣,丹秋抿著嘴放棄了想像,頂著一顆留鬚的馬尾頭起身,他抬頭望著漸漸染上橘紅的天,轉身對林憐道:「晚了,該回去了?」
與林憐聊天逛大街愉快的讓他忘了時間,想起雖然家裡的確有肉乾,但還是該在回家之前買個包子給牧仁,丹秋無意識的唸著:「包子……」
「啊啊,趕緊回去、趕緊回去吧,不然天晚了有些攤子可就要收了呢。」林憐趕緊起身跑離、沒多久手中多了份小包袱回來,「一些吃的、還有早膳的食物喔,丹秋可以帶回去一、個、人、慢、慢、吃。」
「……哦。」丹秋接過林憐手中的包袱,聽到人說的話不好意思的紅了耳朵,突然覺得果然是對牧仁太好了,這包子……算了,牧仁還等著他呢。
「謝謝,林憐也早點回去。」他擺了擺手,牽了自己暫時寄在馬廄的馬,扶著馬背輕巧的翻身上去,「改天見。」
說著便拉起韁繩,引導馬兒往外走去,丹秋微微轉過身,向林憐揮揮手。
笑著回揮手與丹秋道別、也收拾好物品往自家地方向走去。等之後髮帶做好了,再去找丹秋家找丹秋玩吧。林憐如是想著。
林憐中辛苦了
!!!接超久真不好意思T.T!!!丹秋在林憐面前完全是弟弟,虧他年紀還比較大(幹
林憐超可靠!!!!感謝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