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 NEWID012_YUUTO
※看誰最會喝(#
latest #79
與墨夏曲相約吃飯,晚間六時於京城酒樓會面。
於是到了卯時,西北桻頭戴白毡帽,現身於酒樓門口旁,視線緊盯來人。
他正在等人,等待墨夏曲的到來,口中喃唸經文,欲使自己安心。他不喜歡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覺。
人群中一襲淡藍杉幽幽飄了過來,穿著便服的墨夏曲目光微黯,眉間鬱結,似有憂色。
「抱歉,久等了。」他惆悵低語,在望見西北桻後,臉色才稍稍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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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黑髮青年向自己走來,西北桻黯淡的綠瞳才恢復光亮,他將白毡帽拿下,緊壓於臂間,走向墨夏曲。
「沒事。你怎麼了?」
「人倫慘劇,不勝唏噓。」墨夏曲輕嘆道,餘光快速偷瞄了下西北桻的腰腹之間,思忖對方應該有帶錢包吧。
「曲哥莫非沒帶錢嗎?」發覺墨夏曲的目光往腰間看去,西北桻開口。
「當然有,在下非奴鈍無禮之人,出門會友怎可能不帶錢?」墨夏曲立即正色道,卻有「只是」二字含在嘴裡欲出不出。
「只是你的錢掉光光了?」想著對方經常掉錢,於是他道。
「真是的,你是不是最近殺生了蚊子蒼蠅螞蟻,才不被真主保佑的,願你早日被憐憫。這次我請你。」西北桻皺眉。
「身為一個有骨氣的男子漢,何須他人憐憫?」墨夏曲挺直腰身,甚是坦蕩傲然,自動忽略對方的吐槽語氣,卻在隨西北桻踏進酒樓時,微勾唇角地快速低語:「 還是請你家真主早日給我個金主比較實在。 」
最好還是臉俊體壯腰桿粗的男金主就不怕肉包老扣零花啦,噯?角落那刀客的背影不錯!他不動聲色地多瞥了眼那人的胳膊。
剛欲解釋什麼,西北桻也瞥見站於角落的刀客身影。 「祂不是我家的,我只是凡人,再說我不能要求……曲哥這次又看上誰啦?」
完全沒聽到對方前面的解釋,墨夏曲秒速神遊妄想一幕後,相當認真地注視西北桻道:「我看的只是一把剛碩鋒勁的大刀,現在看的是桻弟你何時點菜?我餓了。」
即使厚臉皮討食也要正經八百……嗯啊,桻弟今天還是一樣俊,真想捏一把。
「看那種殺生用具有什麼好看的?……我想來點蔬食,及少許酒。」皺著眉的西北桻,貌似正考慮該點什麼酒。
這時尚未發現墨夏曲盯著自己的臉龐瞧。
「蔬食好,肉吃多了,偶爾也該來些清淡味的。」墨夏曲微抿勾起的唇角,盯著西北桻的眼眸有一瞬放空,眨眼即逝。
「可別胡亂向人宣傳我喝酒啊。」發覺墨夏曲的眼神放空,但西北桻卻不以為意,向人叫了些白菘、春酒。
「不過是閒來小飲何足掛齒?比起那個,我倒比較想說你的……咳……」墨夏曲下意識的低語未完就連忙止住,他垂眸拿起茶杯小啜,正色淡定說:「酒量再好也要適可而止,會傷身。」
好險,剛差點把腦中酒醉被推倒在桌上的羞澀畫面說出來!他暗自吁了口氣。
「這你就不懂,吃喝會使自己意識不清的食物,難道不是件羞愧的事嗎?當然要保秘!它的害大於益,我會適可而止,但你都不看看我多會喝嗎?」順著話講,西北桻竟開始自誇起來,即使有些在意墨夏曲在說什麼,但他沒問。
「桻弟這麼說也有道理啊~」墨夏曲莫名的語尾輕揚了,意識不清後做了羞羞事的確很需要保密啊。
他以杯子擋在嘴前遮掩笑意,卻擋不住忽綻放些微激動光彩的一對桃花眼,只好垂眸盯著西北桻放在桌上的手指,啊,指節分明又修長感覺好……咳,回神!
「既然會喝,桻弟又何需擔心?儘管放開懷喝吧,有我看著呢。」他投以溫和的微笑道。
將酒瓶傾斜,盛滿兩杯後,西北桻將其中一杯遞給墨夏曲,自己則先吃起白菘來。 「曲哥請喝吧!」
酒香沁鼻,即便墨夏曲非嗜酒如命,卻也難免想飲幾口。他趁倒酒空檔吃了幾口菜填腹後,便接過酒杯,「桻弟也別顧吃,這酒要共飲才有樂趣。」
頗好奇對方醉起來如何,不住又浮想翩翩了起來。
吃了些蔬菜後,拿起方才倒滿的酒杯,西北桻這才飲起酒來,緩慢地品嘗它。
看對方這般小啜,墨夏曲放下已飲盡半杯的酒,發出一聲低笑,才垂眸舉箸夾菜,卻遮掩不住眼眉間的笑意。
「……好像喝多了。」低語著,西北桻聽見笑聲,轉頭看墨夏曲。「嗯?怎麼了小曲……不,曲哥?」
「沒什麼……」墨夏曲微抿著唇,嚥下混著酒香的菜餚後,才抬眼一笑,已下肚幾杯的酒精將他白晰的臉龐染上極淡的醺紅,「我見外族男子多是大口飲酒豪放不羈,少有桻弟這般啜飲啊。」
「在下聽你說過不少次這般話了,難得飲次酒,當然要細細品嚐。」理所當然地,西北桻說著繼續飲酒,兩人的酒量不相上下,於是對方將近微醺,他自己也有些醉意了,於是對自己的禮貌也略放縱,他彷彿回到過去到來京城前的日子。
「曲醉了嗎,你認為我不似外族男子嗎,我是。」說著,西北桻還真賭氣大口豪飲起來。
「你看。」但他也仍保有理智,只如此飲了一次便作罷。
「你就是醉倒了,我也不會醉。我等著看你發酒瘋呢,呵。」殊不知空腹喝酒的作用力非比尋常,墨夏曲錯估了自己此回的酒量,幾杯烈酒竟讓他也不自覺地說出心底慾望。
見西北桻總算展現一回大漠男兒的豪邁,墨夏曲滿意地又為他添滿酒,「你是,就別拘束地多喝些呀。」
喝了滿杯的酒,西北桻亦再遞給墨夏曲一些酒,「曲,那你證明給在下看看,你有多不會醉,如何?你看,展現你不為人知的好酒量不錯不是?」他笑道。
「你這樣展現給在下看,在下也不會再過於拘束了,反正喝酒嘛,就得喝得愉快!」
我不為人知的可多了……墨夏曲咬了下舌尖,差點就將這話吐出來。他輕抿著唇接過酒杯,控制住自己欲露本性的表情,「證明又有何難,倒是桻弟可得說到做到。」語畢,以袖遮口將整杯酒喝了下去,即便是豪飲也要保持自身的優雅形象。
「在下可從不說謊。」看墨夏曲的神色,「曲哥在忍耐什麼嗎?勸在下勿拘束的人可是你,所以雙方互相,不是嗎?」西北桻笑著看他喝下整杯酒,「還要?再來倒給你!」又幫忙盛杯酒,自己也又再喝了杯。
「嗯?忍耐什麼?」帶著氤氳的眼眸滿是迷濛的笑意,墨夏曲連對方剛說了什麼都沒注意到,見對方也喝完了一杯,就拿過酒瓶將身子略傾地靠去倒滿酒,嗓音似乎比平日還要黏軟地說:「桻弟再讓我看看你們外族男兒的豪氣啊。」
「你剛才不是欲言又止?……我是想看曲哥坦率些的樣子,多表現些怎麼樣,把內心話說出來?」沒回應墨夏曲,僅是繼續倒酒喝。
「人家也想看桻弟多表現啊,明明以前什麼話都敢說的,現在都不肯……」沒注意自己用了什麼自稱,墨夏曲略感委屈地微嘟了嘴抱怨著,再撈起一譚酒倒滿兩杯,推向西北桻,微醺的眼神似幽怨,「快喝。」
西北桻瞇起雙目,凝視墨夏曲。
「……受不了曲哥你要求,你這就是在求我多喝些酒,想看我沉迷於此物的樣貌嗎?」半晌,西北桻才開口說話,並拿起對方遞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甚至不注意地以左手拿酒杯放到墨夏曲嘴邊,自己又用右手倒了杯酒,動作自然流利。
怎樣做才能讓這無聊的飲酒遊戲增添趣味呢?
……現在都喝了酒,那乾脆就比到結束為止,還可打賭。
「我一直在想,怎樣能使咱們這品酒變得有趣……不如這樣吧,曲哥,我們賭先喝倒的人……如何?」他笑得狡黠,雙眼閃著光芒,臉上滿是醉酒而染上的紅暈。
自然而然地支手按住被湊到嘴邊的酒杯,順勢地喝了下去後,墨夏曲拿下喝空的杯子放在桌上,抬起嫣紅的小臉,眼裡亦是期待的光芒,笑道:「輸的人要如何?」
他對自己的酒量有自信,因此更加期待看到對方醉倒後,他能挖到什麼令人興奮的秘密。
「你想如何?麻煩想個從沒想過的點子。」又喝了些酒,西北桻只考慮著該如何變得有趣,有如本能般追求著所謂的好玩、刺激,在酒精之下毫不控制自身。
他將前髮撥至耳後,使得平衡感好些。
「想……」墨夏曲將左手曲在桌上支著臉頰,微瞇起迷離的眼盯著西北桻的臉,半晌揚起帶了絲魅意的惡作劇微笑,「不知桻弟扮成姑娘會是如何?」
「妝扮成女子,與接著進入酒館的人約會一日,不論男女。」立刻接墨夏曲的話尾,使得這打賭困難度增加,亦合著西北桻的意。
「只是,曲哥輸了也得履行承諾,穿上姑娘的服裝,扮女人,做上述相同之事。 此辦法,曲哥說夠不夠刺激?」
「咱可是很喜歡此主意的。」
這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人這個那個的機會怎能錯過?墨夏曲僅以不到一啜酒的時間秒腦補了各種刺激發展後,就立刻燦笑地給兩人倒滿酒,「好啊,我等看桻弟變桻妹妹唷!」
「咱也期待這後果……曲的姑娘扮相。」接過酒,又再次一口飲下。
「……你還沒倒啊?」
以與平時不太相同的眼神,西北桻等待著墨夏曲因為醉酒而無法續杯。
「呵,就說你倒了,我也不會倒啊……」墨夏曲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後,吃吃媚笑地伸出食指勾了下西北桻的下巴,眼眸迷離,粉色的醺紅自臉頰一路蔓延至頸項,「小桻美人就快從了人家吧,嘻嘻……」
「還未到那時候呢,瞧你醉得臉都紅了。」手抵著下巴,打量著墨夏曲,「臉紅的模樣頗有魅力,可惜咱不是女孩子家。 」西北桻說。
「小二,拿大的杯子來!」揮手招呼店小二拿更大的杯子來的西北桻,眼神同樣迷濛,「既然如此,再喝多些怎樣?」他一面說話,又把酒杯裝滿酒,挪到墨夏曲唇上示意他喝,甚至靠近了些,似想讓他無法拒絕。
「咱也會飲同樣量的酒……極限了?你無法拒絕的。」卻比對方先飲下一旁放置著的酒具中的酒,同樣大口喝下。
他以為小二真拿來了大的酒器,但那店小二實際上也只是聽了西北桻一言後,上前去幫他盛滿酒杯而已。
「還差得遠呢。」墨夏曲接過杯子一口飲下後,立刻又添上一碗,推過去,身子微傾地靠在桌延,嗓音極軟地說:「換你了嘛,爺……」竟不自覺喊出最近看的小說台詞。
「咱不是你爺,怎麼?總不會完全就是認不清人了?真有趣啊,」拿酒就飲, 「不過這樣還不行,曲自己都說差得遠了,那我也差得遠啊~」
他似乎喝得很過癮,「魅惑的你要不要嘗試化妝……?我已經開始想像曲誘惑的樣子了,來,再一杯!勝負已近!」西北桻甚至自己開始灌酒,又對墨夏曲道。
「爺不認得人家了?真壞,人家不依啦。」又說出另一句台詞,墨夏曲蹙眉咬唇,嗓音又嗲又軟又委屈,好似對方真負了他。
他聽西北桻贊他誘惑,便搖搖晃晃地移到側邊的座位,整個身子靠上對方的手臂,偏著那張秀麗迷醉的臉,將腦袋裡跳出的另一齣情節演出來,「真的嗎?你覺得我美嗎?」
「玩什麼扮妖遊戲……曲跟咱說說你自己認為的如何?」無論眼神或語調皆不屑突如其來又與現況不搭的台詞,又被墨夏曲近身靠到自己臂上,西北桻將臉湊近瞧,以右手觸碰他俊俏的臉龐,勾起下巴。
「我覺得這時應該要有……」墨夏曲微蹙眉沈吟,正想表示劇情應要加點什麼狗血梗時,就忽然被勾起下巴,眼前是西北桻放大的俊臉。他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本能性地揮出一拳,人卻撇過臉驚呼:「官人不要人家賣藝不賣身!」
「唔啊!」即使醉酒,但西北桻仍能閃開墨夏曲的拳頭。他立即站起身,口氣帶怒。「你做什麼打我!」循環良好而毫無坐得過久而造成的眩暈,但卻持續著醉酒狀態。
「……嗯?不是在比酒?」
思路不甚清晰的墨夏曲,在呆了半晌後,才抬起一臉的茫然,「嗄?我做什麼打你?」
顯然已忘了剛發生的事,他看了看一地的酒譚和桌上的杯酒,終於想起先前的賭約,便又倒起酒納悶道:「對啊,不是在比誰先倒嗎?來,我們繼續……」
「當然得繼續。」重新坐下後,倒滿酒,西北桻開始喝。(bzzz)
紅黑/直到醉倒
墨夏曲又不知想到什麼地抿嘴輕笑,也跟著喝。(bzzz)
「你又想起我扮姑娘了嗎?」再喝。(bzzz)
紅黑/終於醉倒
「哈,桻妹妹定會豔冠群芳的……」見對方終於倒下,墨夏曲欣喜地幻想起各種男扮女裝落狼窟的劇情,手邊的酒也喝了下去。(bzzz)
於是西北桻就這麼先於墨夏曲,睡在酒館的地上。
「噯,讓曲哥哥我幫桻妹妹打扮呀。」墨夏曲饒有興致地蹲在西北桻旁,戳了戳那不省人事的臉後,就將對方翻過身,解開所有辮子,編了個姑娘家的髮髻,還拿桌上的筷子充當髮簪插上。
起身正想替對方找塊大布充當裙子給西北桻套上時,就覺一陣睏意狂湧,便伏在桌邊小憩了。
甦醒之時,耳邊充斥女子聲音,對方甚至還猛搖自己身子,致使西北桻不睜眼阻止都不行,他只得睜著綠瞳,瞪視女人那藍眼,彷彿欲望穿她。 「啊,你醒啦?西北。」棕髮少女說, 「旁邊的是西北的朋友嗎?他說西北要跟我約會一天耶!那我們就在這裡喝酒……」但西北桻聽到這裡,卻一副作嘔的神色,並手捂雙唇。
「唔噁……不了,請姑娘伴我去外邊透氣便算約會……」沒發覺自己髮型變化,只知自己身子不適,西北桻踏著虛浮腳步,要走出酒館門外。
「……?墨夏曲。」忽地轉身瞪墨夏曲。
好不容易給新出爐的桻姑娘送去約會對象,墨夏曲正在案邊抵著額頭等腦袋清醒點,此時聽聞呼喚,便抬頭望向對方的尊容,差點噴笑地抿了下嘴,才應道:「怎啦?」
「難道先前的賭注,是在下輸了?」
「就說桻弟倒了,在下也會撐到最後吧。」墨夏曲施施然起身,整了下衣擺後便要往外走去,步伐竟依舊平穩優雅,絲毫不見其曾經醉到語無倫次亂演戲的跡象。
他想起什麼,對西北桻又笑道:「喔不,應該要稱姑娘桻妹。」
「……你說什麼?在下承認你酒量行,給你面子,會履行約定。」忙往身體看去,摸摸頭髮,西北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被換了裝扮。
「西北不想吃喝東西?那咱們拿釣竿去釣魚啦!走啦走啦!」棕髮少女道,還一直扯著西北桻的衣服。 「行啊,我們走。」
「不過在下不是說過?在下姓西,名北桻,給我正確呼喚罷。」一邊糾正少女,西北桻刻意以一種得意的神色看墨夏曲,像想表達:我身邊有女人,怎麼樣?你的好朋友被搶了,孤單吧!的話語給之。
語畢,他與女子朝外邊走,以姑娘的髮型。
接收到那眼神暗示,墨夏曲快速腦補了遍負心漢與女子私奔拋棄舊愛的狗血劇情,邊淡定地跟著往外走去,完全忘了他們還沒付酒費。
這時,一名一看就是哪家小少爺的可愛少年奔過來,也不管還有其他兩人在場就直接說:「師父,肉包說你又把錢袋落在門口了,讓我來接你,免得你又被老闆扣留了。」
「……」這老是不顧師父顏面的孽徒啊,喊這麼大聲幹嘛?墨夏曲內牛滿面了。
可愛少年把酒錢給了店小二後,好奇瞥了眼西北桻的姑娘裝扮,就一臉驚奇地看向墨夏曲:「師父,原來你玩人……」
趁「妖」字未出口,墨夏曲連忙捂住徒弟的嘴,對西北桻乾笑道:「該是吾徒練武的時刻了,在下先走一步,祝桻弟與姑娘玩得愉快啊。」
說完,就急忙扯著少年快步離開了。
「所以不是西北?啊、西北的朋友慢走!」棕髮少女與西北桻走出店外,她還向墨夏曲與少年揮手。
「當然會玩得愉快啊?」
墨夏曲與少年離開後,棕髮少女與西北桻則邊鬥嘴邊出店,而或許是早有預謀,少女早已備好雙人份釣竿了,兩人就這麼到湖邊釣魚了。
------來拉個他們喝酒喝得還真瘋狂啊,打賭也是,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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