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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悲傷的女人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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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從可愛的小妹妹身上得到什麼獎勵嗎?」 突然有一名戴著大圓眼鏡的男子朝自己這樣一問,嚇呆了多洛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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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這人可以看見我?)而且不驚不怕,活像對待普通人般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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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邊微笑邊耐心等待多洛莉絲的回應,即使耳邊依然傳來富商的喝斥聲和女人的哭喊聲也不著急,仿佛女人遭到怎樣的對待也不在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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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沈默期間,伊恩打開書,在男人看不到的情況下與多洛莉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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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很可疑。別理他,快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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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該怎退場逃跑時,發生爭執的方向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
二人(和一書)同時轉頭望去,看見富商與女人的附近散佈酒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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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浪費~!】
「哈,那些不是紅酒嗎?真奢侈的發洩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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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妳做的事不但沒做好,還竟敢給我偷貨?看妳這女人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富商說完便撿起斷了一半的瓶子,因怒火而充血的雙眼狠狠瞪向已擦傷膝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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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危險的武器和似乎要向自己動手的樣子,女人趕緊揮手求饒:
「不!我沒偷老爺的貨品!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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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想也不想便反駁,還用瓶子指向女人:
「我好好的訂購了需要的份量,之前給下人點算時沒多沒少,但運到妳這裡卻少了!還不是妳這裡出問題?那可是昂貴的貨,妳這種平民賠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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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沒偷東西…!」
火藥味持續上升,甚至明眼人也看得出富商已經失控,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麼。
縱使如此,圍觀的人們也沒出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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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觀四周後,多洛莉絲愈感不安。
「…怎麼辦好?」身為幽靈、存在虛幻的她沒法憑雙手捉住富商,也沒所謂的靈力掀起風吹走他。
她緊握懷中的伊恩,想到個有點對不起伊恩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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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握力增加的伊恩有股不祥預感,未合上的書身浮現字體問:
【…多洛莉絲,妳想幹什麼?】
「…想阻止那男人。」
【…嗯,但妳該不會是想拿我當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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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千萬別這樣做!就算書角具有殺傷力也不可當武器使用!】激動得整本書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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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多洛莉絲也不想把朋友當武器拋出去,也不太傷害別人。然而目前的情況實在危險,若果自己不出手,面前的女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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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欣賞勇敢的女孩子,但還是太危險了。」
「…!」
【?】
幽靈和書聽話後愣了愣。
原來男人在她們交談時靠近過來,還趁她們不留意時輕拍多洛莉絲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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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能殺死人,要是那商人反擊回來怎辦?既然他是會拿酒瓶揍女人的傢伙,恐怕他對小孩子也不會多留情~」
男人把一直背著的大箱子輕放到地上。
可能是內裡裝有重物,長形的木箱子穩妥的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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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走到爭執的方向時,他頓時想起一事,樹起食指笑著跟多洛莉絲說:
「待會可能做出危險動作,乖孩子別學哦~」
然後就筆直走去、插入商人和女人的爭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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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人。】
「…嗯。」
決定靜觀其變的幽靈和書稍為走近,看看男人會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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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商人和女人又吵了幾句。
即使女人如何解釋,富商也依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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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憑那脾氣竟可當上富商?)總覺得商人這番缺乏冷靜和理性的表現有種違和感。
oO(…像被什麼操控了似的。)
不過男人沒打算花時間深究,畢竟現在不是去想這些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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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強行插入兩人之間,剛巧就是富商揮動酒瓶、想揍女人的時候。
「…哇!」女人反射性閉眼、用手臂抵擋快要揍向頭部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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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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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狠狠落在手臂上的攻擊沒預料般降臨。
感到不可思議的女人睜開雙眼,看到一名陌生男人為自己擋下攻擊而雙眼睜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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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下女人為自己得救而鬆了口氣,但看到那酒瓶裂口明顯陷入衣袖裡、甚至直覺已插入皮肉的畫面,放在地上、支撐著身體的手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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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身為一名紳士不該對女士下如此痛手吧?而且還是這樣的力度,連我也感到很痛呢~再說先生身為舉足輕重的商人,遇到這種事卻像隻狂犬,好像說不過吧?」語氣輕鬆得不像是正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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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言的商人稍為從怒火回過神,但仍不減怒氣、抽回酒瓶指罵男人。
「我如何處理輪不到你這神父來說!我可是每年也有捐款到教會的,要是繼續頂撞我小心你的神父身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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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點無奈的搔頭。
「…堂堂商人連說話能力也這麼差…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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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怕了的就給我滾到一邊!」
「都吃了一手玻璃,還怕什麼?再說-」
趁男人說話期間,商人上前想伸手抓起女人。
來得及反應的男人馬上握緊商人的手腕、阻止商人靠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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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都知道要搞出人命了還怎會放手呢。」
「我叫你放手!再不放手我真的--」
「叫教會去除我的神父資格?我是無所謂。」
「什麼!我可是認真的呀!」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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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握得更緊,甚至令商人叫痛。
「喂、喂!快給我鬆開手!」
「……」
「到底有沒有聽到你這混--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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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呼神父的男人沒聽從商人的話,反而加大握力,商人被握的部分都開始發紫了。
支持不住的商人慢慢跪在地上,直至剛才生氣的表情也變得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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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差不多認輸了吧?)
富商弱勢的垂著頭,天真以為事情快結束,然而聽到有些急速的腳步聲朝這裡接近。
沒多久,一群看似是侍衛包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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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竟敢這樣對我…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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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有點意外又有點無奈的望著這群侍衛,同時放開捉住商人的手。
擺脫神父的商人馬上又跌又跑的離開、走到侍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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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痛苦萬分的表情轉變為得意的樣子,並指著神父向侍衛下令:
「給我痛毆那男人!但不准打死,我要捉回去好好懲罰他!」
「…真噁心。」稍為想像了一下自己認知中的懲罰,不禁作了個想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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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從商人的侍衛接下命令,馬上湧到神父前、準備在不拔劍下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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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先生…!」
【這可慘了。】
「哇…!」連一直躲在神父後的女人也驚慌起來,但被包圍的他們實在沒地方可躲避,她只能盡量把身體縮到裝了別的貨品的木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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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區區一個神父竟膽敢反抗我!知道得罪本大人的後果了吧!」
看到自己的侍衛像被甜點吸引的螞蟻般湧上前、圍著剛才讓自己受苦的罪人們,商人大感愉快,更得意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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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圍觀的旁人眼中、耳中,富商此時的模樣簡直是欺凌平民、奴隸的惡劣貴族。
但他們仍不敢出聲阻止,因為害怕自己會受到與眼前二人一樣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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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洛莉絲愈看愈按捺不住,連被抱著的伊恩也感受到傳來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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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算扔我出去也幫不到什麼…我也不想被那些粗暴的人類踐踏。】
「但是…!」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妳現在是幽靈,沒法介入人類、人間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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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咦?」
【?】
不急不快的嘆氣聲從人群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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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近年愈來愈覺得無法跟人們溝通…今天又遇到這種事…是我的說話能力不好嗎?」
本來應該已成為沙包的神父不痛不癢的說著,還用手在半空一畫,以自己和女人為中心變出一個發出紫光的圓形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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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陣的中心不是五芒星也不是多重圓陣,而是十字架與水滴的組合圖案。
魔法陣的圓周則是刻上複雜而非本國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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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魔法師?」商人和侍衛紛紛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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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把人群隔開段距離的神父一副悠悠然的:
「該叫魔法吟唱者比較貼切。」扭扭脖子後再由上而下的畫條斜條,包圍著他和女人的侍衛逐一暈倒、失去意識的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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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呀,順帶一提,你稱呼我為神父也沒錯。」
向富商補充無關痛癢的內容後便指向對方,微笑問:
「鬧劇到此為止如何?再吸引大眾目光和不必要的評論恐怕對先生無益。」說完環觀了周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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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才醒覺的富商也一同環觀四周,在不知不覺下已惹來不少恐懼和鄙視等的目光。
「這、這…!」
終於冷靜下來的腦袋卻想不出宜於解釋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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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的情緒加深商人對這些不友善的目光的負面讀解。
群眾帶來的壓力令他更為動搖。
見大勢已定的魔法吟唱者出聲:
「留下醫藥費就走吧。呀,留些掩口費也可以,我剛好有點手緊。」
「你…!」
神父得意洋洋的樣子又刺激富商的神經,但現在與之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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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後一定會派人抓到你!到時候你怎求饒也沒用!」指著神父丟下一句就提步跑掉,連為他效力的侍衛也不看一眼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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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搔頭,喃喃自語:
「…就不可說些不老套的話嗎?」
他轉身、上前關心雙腳發軟的女人:
「妳還好嗎?能站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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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嘗試活動雙腳,然而只能拖動幾厘米,沒力做出其他動作。
「…不行。」
「嗯~看來要休息一會了,也得處理傷口。」
神父依然不抬頭,只用眼睛瞄瞄周圍。
事情告一段落,但直至剛才還在圍觀的人也沒上前關心女人,更大部分人已離開觀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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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該向誰問路好…?」
抱著少少僥倖的心情再左右望,看到還有個抱著厚皮書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行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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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才的小女孩!」
神父明顯好心情的走上前,展出笑容說:
「原來妳還在~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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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苦惱該向誰問路好呢小妹妹知道哪裡有醫生嗎?」
「……」多洛莉絲慢慢的伸出小手指向男人的左邊。
「那邊?哈哈,看到了、看到了~是有紅棕色木門的那間吧?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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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比想像更要安靜,看那雙依然緊抱書本的小手,神父猜想她是否因為看到剛才的情境而感到害怕。
對此感到不好意思的神父搔搔臉,思考該怎樣令對方放鬆下來、拉近彼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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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 」
「你是神職人士…?」
「咦?」沒想到女孩會突然說話。「嗯 - 是沒錯。」
「那你為什麼身上戴著槍這種危險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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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藏在衣服裡的銀長槍被發現,神父愣了愣。
「是為了防身用的。」平光眼鏡下的眼睛回復原來的弧形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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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洛莉絲輕輕點頭,然後向後退了步。
對方似乎要走了,神父連忙叫住,但多洛莉絲毫無留戀的、轉身提步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神父看著那像是逃跑的背影,有點無奈又有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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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果然嚇到她嗎?)
畢竟剛才用了魔法攻擊別人,現在又知道自己帶著危險的武器,普通人也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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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 趁有人來抓我前快快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了!」說完伸伸懶腰,背起那笨重的行李後回到女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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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跟別人閒聊了一下。嗯?怎麼了?」
正想扶女人起來,但看到女人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那神情就像見到什麼奇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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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為剛才施魔法的事感到驚訝嗎?放心,我不會用它來傷害妳。」
「不…」
「那妳為什麼這樣的表情看我?」
「…那你為什麼會在那邊一人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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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自言自語?」神父順女人所指的方向轉頭望去,是他剛才和小女孩聊天時所站的位置。
「我剛才是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聊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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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除了你,看不到還有任何人在。」
「咦?沒有任何人…?」神父挑起一邊眉、若有所思的望著那位置。
oO(…沒有人…看不見…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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