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早就黑了,人心更是黑暗,私利、貪圖、慾望、權利等等,早就讓人無法相信。
人聲的吵雜,味道五味雜陳,令人做噁不已,人們貪婪的面容,更是令人想吐,
男人舉起的雙手,沉重
跟自己的心一樣,沉重的很,明明是找事情做,腦袋卻還一直想著
原來自己是那麼的脆弱……
帶著面具的男人,滿臉鬍渣,一臉猥瑣,眼神色咪咪的;前面的古董商品,還有高級的粉類商品,似乎都販售完畢了。
那麼活動就要開始了才行──
對奴隸來說身分是卑微的,當然在拍賣會上看到的人,都要以主人名稱呼喊著,賣出去或許是得到解脫,或者是另一個地獄的開始,但是賣不出去,絕對會被當垃圾相待,這奴隸的就是生存法則。
爲了展示奴隸的身材,一律都是沒穿衣服赤裸的面對他人
「在這樣子看下去,會想要主人、插、進、來、的。」
雙腿M字型的大開袒露再那麼男人的面前,魅笑著眼唇微起探出舌,舌根由下往上抬起盯著那個男人。
人得模樣就如精蟲上腦,情慾纏身飢渴一般,粗暴的抓著自己的髮絲,一股腦的將肉棒往自己嘴裡抽送,不過大小長度,不至於讓自己有難受的感覺,見人一臉準備要宣洩之際……
滿口的鮮血,看著人在地上翻滾哀號,當然聲音也會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其他的奴隸更是嚇的躲到一旁,吐去口中的物體,人揚起嘴角笑望著。
一腳踩再男人的腹部,蹲下身子望著對方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用力的扯下來,不管男人是否會痛,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手銬,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鐵棍,等著其他趕來的獵捕者們。
哀號聲讓人感到煩躁,手緊握著棍棒,一下右一下的往人的腦子打去,直到沒聲為止。
「該辦正事了,犽你也該來了吧。」
『東西我都放置好了,處裡完之後,按下後的45秒,一定要離開。』
「知道。」
『白罌,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快帶他們走。」
直接迴避對方所提出的問題,白罌先是護送犽與奴隸們離開,躲到一旁將犽所準備的衣服穿上,迎戰面對。
犽,除了幫衣服當然也準備了不少工具給白罌,替槍支裝上消音器,鐵裩的頂端沾滿的血,靠在地板上用拖著。
走廊上鏡子映出的面容,眼神毫無光采,嘴角還殘留著方才的血漬,如同死人一般。
屠殺毀壞拍賣會,就是這次的目的;當然拍賣會的保全機制,絕對會再第一時間帶人阻止自己,不過系統短路的他們,卻沒發覺。
直到有人使用無線電回報,才連忙出現。
「太慢太慢了,真不曉得,那個人請你們,是在做什麼的?」
拍賣會場血跡斑斑,達高貴人能逃的逃,被白罌坐在身下的男人,早就嚇到失去意識了。
「別亂開槍,小心這個人啊,要是沒記錯應該是魏天霄兄弟,禍端的源頭其中之一。」
此話一說,領隊的男人,命令所有的人將槍放下,並且踢到白罌的面前,低下身子望著失去意識的男人,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頰,輕笑著。
『這樣子玩火,好嗎?』
「無所謂,反正他就是在找我不是嗎?」
這把火會燒很大,或許會自焚也說不定,不過答應的目的,不就在此嗎?
「炸彈45秒後爆炸不想死,就帶這個人快滾。」在那群人面前按下的開關。
「你們可以選擇不信,跟著我一起在這邊等死。」
從男人身上起身,退到一旁看著人門急急忙忙的將人搬走,往出口的方向逃離,望著四周的場景白罌一動也不動,靜靜望著手中的髮飾。
「白鴞,這樣我們就不會再痛了對嗎?」
「反正也不會有人感傷跟難過。」
時間不斷的在倒數著,工具包內的手機,鈴聲一直響著,白罌就這樣子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爆破聲響起,火花冒出,整個會場動盪搖晃著。
天花板崩落,鋼鐵筋骨外露,濃煙灰塵瀰漫,嗆的白罌難受。
崩落的石礫直接從白罌的頭頂砸了下來,接二連三的掉落,男人所在之處被石礫鋼筋掩埋了。
易風自那之後一直有派人盯著白鴞,怕他出事。
接到電話後他馬上趕往爆炸的地點,問過盯著白鴞的人,知道對方沒逃出來後,易風趁警消未到之前脫下外套、沾水掩住口鼻就往正冒著火的建築物鑽。
「白鴞?」盡量彎底身軀。在煙霧瀰漫和隨時有碎石掉落的建築物裡找人難度非常高,他只能試著喊看看。「白鴞,回答我!」
瞇著被煙霧燻出淚的黑眸,直到踩到他熟悉的髮圈後,再看到倒在一旁的人,丟開外套,拉住對方的手臂撐起白鴞,往外走。額頭、手、腳被碎石畫傷也不管,直到撐著白鴞走到安全的地方後,將人輕放在地上。「白鴞……」他大聲喊著。
被人的聲音吵醒,但被石礫所壓到之處,身體隱約作痛著,或許是被丟重頭的關係,腦袋昏昏沉沉的,很暈也很痛。
舉起自己的手擋住男人的嘴「別叫,地基已經不穩...不能太大聲,你快出去。」
易風出現在這,白鴞很訝異,心裡感覺意外的溫暖,但這些只能放在心底。
拉下對方的手,「沒事,我已經把你帶出來了。」乾脆的脫下上衣壓上對方冒著血的頭。「你自己站的起來嗎?」易風抹去自額上流下刺痛眼角的血只顧著想帶白鴞走。
熟悉的溫度、氣味,一切的一切都離自己好近,那麼爲什麼要把人推遠.....
因為對方難過、困擾的神情。
「可以,但是就到此為止了,別再對我好。」
雙腳似乎不聽使喚,施力站穩地面,好像很困難,腦袋好疼,雙手捧著頭。
看對方踉蹌幾步,覺得不是辦法,拉住白鴞的手放到自己肩上。「靠著我。」消防車已到過不久警察應該就會到了,他必須把白鴞帶離這,「再忍忍。」
已經痛到無法在思考什麼,就這樣靠在對方身上也好,享受這半刻的溫柔,短暫的佔為己有,與人離開這個地方。
先扶著白鴞往一旁的小巷走去,拿出手機跟手下交代所處的位置,等了一下後,看見急煞的車停在眼前,將白鴞扶進後座,他跟著坐進去,說了個地址要手下快開車。
不能帶白鴞去醫院只好去他認識的人開的私人診所了。
先下車後衝進診所找人出來,將白鴞扶進去急救,易風要朋友先別管他的傷,救白鴞再說。
身上多處覆著紗布和纏上繃帶,站在病床旁看著白鴞,易風皺著眉,眼底溢滿擔憂。他不知道該如何能讓白鴞不要傷害自己……
像是夢見什麼一樣,男人的面容,雙眉緊皺著,雙手向是在抓什麼曲張著。
聲音從嘴巴發出,都是不完整音的詞句,根本讓人無法分辨在說什麼。
伸手握緊白鴞的手,不希望對方連受傷都這麼痛苦。
另一手撫平鎖緊的眉頭。易風靜靜的望著白鴞,輕聲嘆了口氣。
如同海中的浮木一樣,伸過來的手,白鴞緊握著,嘴裡的細語,才停止下來。
「風.....」
不知道白鴞夢到什麼,但是口中所傳出的話,有男人的名字。
白鴞囈語的字讓他震了一下,「白鴞……對不起……」小聲吐出這幾個字,他知道自己傷害對方很深,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手沒鬆開過,他就這樣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或許是身體的身理時鐘的緣故,還是陽光照射進來的關係,白鴞睜開了雙眼,身體上的疼痛令人難受著。
手裡傳來令一個人的溫度,側過頭才發現是易風。
是他救了自己,可是為什麼?
是因為照顧,所以才這樣子睡著嗎?
用另一手撐起身子半坐而起,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手,怕吵到睡著的人。
雙腳踩在地上,臀離開床墊身子打直,手拿著被單,批在人的身上,隨後扶著牆,一步一步緩緩的離開病房。
趴著睡著的易風睡的並不安穩,白鴞離開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身上的被單、手裡失去的溫度使他焦急的起身跑出病房。「白鴞?」易風慶幸著還好對方沒走遠,看見白鴞靠坐在樹下,他放慢步伐走了過去。「白鴞,你怎麼跑出來了?」
「逃開你...」
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走不遠,一段小路,就讓白鴞氣喘吁吁,身子疼痛不已。
「很心疼嗎……?可是……你不應該關心我的……」撐起身子,邁開步伐,緩緩的往一旁移動。
「等等……」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扶著白鴞,「我帶你回病房。」易風不管對方的掙扎。「要我消失,我會離開你的視線,但是……你至少好好待在病房內。」撐著白鴞往回走,他怎麼可能會不關心?他這輩子都不會不關心在意的。
「不想要你醫生朋友跟著遭殃的話,讓我離開會比較好。」
將手抽回,寧可自己扶牆也不要對方攙扶「還有,不想出事情,就別靠近我。」
炸毀拍賣會場,無疑就是跟他們作對著,這種時候跟自己有牽連的,都會遭殃。
在對方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不能讓無辜的人被扯進這個事非。
「不相信我有我的辦法嗎?」伸出手又收回,不想讓對方再掙扎而讓傷口更嚴重,跟在白鴞身後怕對方會摔倒。「既然我敢救你,就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你先養好傷。」
不是不相信對方,而是不希望...
回過頭望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他知道易風的行為是代表著什麼。
不管是做為什麼關心,白鴞確實收到了,可是在下去.....
自私的心理,會慢慢生長蔓延.....
「信不信我心裡有數,傷不養好,也不會死,就算死了,也沒差。」
「你先待在這養好傷再說。」忍下想吼對方的心情,易風抿了抿唇後慢慢的說出一句話,之後就沒再開口,而是跟著對方回到病房。「就當我多管閒事,你好好待在這,可以嗎?」
「就說了,傷也不好也不會死,死了也沒差。」
同樣的話白鴞講著第二遍,男人很認真的說,坐在病床上望著站在門邊倚靠牆的易風。
「不過放心,死也不會死在你面前。」
皺了皺眉,「你一定要這樣說嗎?」易風對於白鴞的話不是很開心,但他也找不到什麼能向對方發火的理由。「死這種事不要一直掛在嘴邊。」
望著屋內放置在桌上的電話,白鴞走到桌前撥了通電話。
「自己查位子,然後帶我離開。」
將話頭放在一旁,沒有掛斷,身子靠著桌邊撐住重量。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跟你說我的真心話?」
白鴞乾笑的側過頭,那句話像是在自嘲一樣,是他是很想,但是說不出口。
「有人要來接你嗎?」既然是這樣也好,至少是白鴞認識的人,看著白鴞,易風低低的嘆口氣。「不管如何,保重自己……」站在門邊沒有過去,現在的他並沒資格再對白鴞要求什麼,除了要求他別再傷害自己以外。
「在說。」
再次拿起話筒,跟人交談後,便把話筒給掛下,心裡各種情緒在深處翻滾攪動著。
他好想......
什麼都不管再次抱著、親吻也罷.....
平靜的波紋,會隨著一個小動作,擺盪而起,直到平息為止。
「不要在出現了,這樣子會放不下心的。」
「你也不想為此困擾吧?」
他傷害白鴞很深吧……否則對方不會這些說……唇扯起一閃而逝的苦笑。「當作為了關心你的人,保重。」他直視著白鴞:「困擾……」輕聲說,「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放心。」
「呵呵...是嗎?那還真的是謝謝呢......」
不是自己所要的嗎...?
心似乎啾在一起,很疼.....
從胸口傳上來的悶,鼻息的微喘,眼眶的濕潤,隨後眼淚的滑落,白鴞哭了......
沒想到愛一個人那麼累...
連忙將眼淚擦掉,可是眼淚卻止不下來,指背對著人,等待自己的眼淚停下。
「哈,真奇怪,大概是沙子跑進去了,哈哈......」
「白鴞……」他移動了一步腳步後停住,已經作出選擇了,別忘了這點,易風提醒著自己。「別這樣,白鴞……」他寧願白鴞打他罵他,也不想看見這樣的白鴞。
「所以,別見面最好了,對吧?」
側過身子面容上雖然掛著笑容,但眼淚還在掉,男人俯身向前忍著痛,吃力的轉開門把,將門打開,再度的向外走去。
「我們不會在有交集,辭職書,我會再找時間交給SHIN店長。」
易風不想說出什麼挽留的話,在白鴞打開門後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帶入懷中,「你若覺得這樣最好,我尊重。」易風緊擁著白鴞留住這最後的溫暖。「保重好自己。」慢慢鬆開了手。
「辭職一事就看店長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