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的在附近森林閒晃,想看看今日又會發現什麼樣不同的場景事物。
今日的天氣很好,陽光從樹葉縫隙中鑽入,伸手拉了拉自己為了遮住陽光而戴上的帽子。
就在這時身旁的草叢有著"沙沙"的聲音,停下腳步往那個方向看去,下一秒有個柔軟物撞進自己懷中,仔細一看似乎是個孩子。
「唔、還好嗎?」
「...好痛...」
「...不要走...」
「大家都去死....」
不同的聲音同時從悶在懷裡的小嘴中發出,微微顫抖著的肩膀像是痛苦著甚麼,只能看著那小小細瘦的雙手用力得抓住那有如雛鳥般的細軟頭髮,像是要把頭皮給扯下來一樣。
見孩子的動作不太對勁而稍微施了力拉住他的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不要傷害自己--冷靜一點!」
被強拉的抬起頭來,有著礦石般的藍色左眼和水晶似的紫色右眼,如同那些顏色代表物一樣毫無生氣的無機物,很快的孩子就用手遮住了雙眼,看起來很痛的用力按著。
「好亮!」「要死掉了!」「都安靜下來!」「頭好痛!」
所有得聲音就像是被折斷了脖子的垂死雀鳥,全都混雜在一起。
怕光?
這麼想的同時下意識將孩子拉到斗篷裏頭,這時候所慶幸的是長度夠長。
「好點了嗎……?」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這樣也許多少可以遮擋光線。
「...黑色的....」「發出或反射的光的總量比周圍少的狀態。」「原色0飽和度0 亮度0...」「...不要吵...」
就像是壞掉的電腦般不斷的跑出資訊,但是確實感覺到小小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
感受到對方比起方才要放鬆一些時鬆了口氣,這樣的狀況第一次碰見所以當下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話說回來這個身影有點眼熟呢?
只聽見這孩子喃喃自語著,原本還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魔力正隨著孩子聲音中的魔力而共振,進而讓元素混亂。
即便沒有那麼明顯卻還是感受到周遭有著小小的騷動,但自己也無能為力,畢竟那不是自己所會的能力範圍。
所以是這個孩子嗎?
「那個……小弟弟?」
微微的抬起頭,跟那有著相同顏色的魔法師相比,魔法師的臉顯得清秀....也許是眼睛的關係,上挑的眼尾顯得勾魂得妖艷。
而那張小小的嘴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問答著。
「……還可以嗎?」因為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而又再次詢問著。
「可以。」「...不可以...」「為什麼....」「...燒掉...」
語言依然的混亂。
「燒掉。」「嘎轟的。」「作,冰串。」「....他們..」
稍微有些混亂,但是還是聽得出來句尾有著第三人稱。
「他們燒掉了什麼然後做成冰串?」試圖將對方斷斷續續的話語接上,但似乎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
「『「『...煉金士...要....滅村...』」』」
多個聲音有如那個魔法師一樣,重疊著同調,但很快就潰散。
「痛...」「...挖出來...」「新眼睛。」
「眼睛?」低頭看著男孩,雖然是黑暗的但還可以看見他的雙眼依舊存在。「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要暫時和我一起嗎?」
「一起。」「...又作實驗...」「痛...」「...消滅...」
這孩子的思考似乎異常的混亂,但是沒有任何抵抗。
──大概是答應的意思吧。
想了想,蹲下身子將男孩抱起後繼續行走著,然後抵達的地方是幾乎不會有什麼人來的湖泊邊。
「暫時──在這裡吧,我會陪著你的。」
白色的孩子繼續躲在斗篷裡面,那樣的聲音繼續細碎的從裡面發出來,周圍的元素也不斷的掙扎或是躁動著。
身旁的騷動持續著,果然還是這個孩子的關係吧。
自己並沒有多說什麼話,而是靜靜的待在他的身旁。
突然的爆裂聲和周圍那細小的電弧,似乎是躁亂的元素所造成的。
也許是還好每個思考都無法統一,讓不少的魔法或是破壞都正負抵銷。
那股騷動似乎緩緩的平靜下來,儘管如此並不是全面性的停下。
此時此刻才知道什麼都無法幫忙的感覺有些難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一分一秒得過去,這孩子似乎不會餓也不會累。
就像是運用著魔法的機器。
聲音似乎是轉小了....溫熱的東西滴在你的衣服上,形成了淡淡的紅。
感受到有著什麼似乎滴落下來,稍微低頭看了眼,一點的淡紅在自己雪白的衣物上擴散開來。
……血?不,顏色不像。
粉紅色的液體....不,是混了鮮血的汗水,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對話,讓小孩嬌嫩的唇舌給咬破了點傷。
持續滴下的淡紅讓自己感到不對勁,蹲下身看著男孩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情況是第一次碰見,下意識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物,開始幫男孩處理傷勢。
被點著藥,孩子似乎是無法停止著混亂。
一部分的聲音要說話,一部分又要作不同的事情,更不用說那些零碎的差異。
「冷靜下來,冷靜點。」依然不知道男孩到底發生什麼事的自己只能輕聲安撫著,這和自己碰見其他孩子的狀況並不相同,所以自己也沒辦法馬上的瞭解。
就像是有著不同的意識掌管著身體,孩子連哭泣都沒有那樣的情緒。
是誰讓這個孩子如此的....
將傷口處理完畢後把藥物都收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男孩自己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持續的輕聲安撫。
「雖然還不了解詳細不過……要冷靜下來。」
呼吸....呼吸.....
帶著魅惑色彩的雙眼倒映著你的臉,孩子乖巧的異常.....
也不能說好些,只是這孩子還在微微動著唇細碎的發出聲音,而且聲音中似乎還帶了點生物的聲音。
看著柔軟的唇,剛才碰觸的細緻觸感....
啊啊,看起來沒有好到哪去。
既然這樣也只能平靜等待了吧,不過接下來可以做什麼呢?身上並沒有攜帶可以打發時間的物品。
……唔,那個的話。
盯著湖面看了許久,隨後清了清嗓子,開始哼起音調來。
不快且柔和的曲調。
聲音迴盪在湖畔,小孩仰起了頭看著你...
突然的開口,用著各自不同的語言和聲調一同共鳴著高低音,有如咒語般的鳴唱著不同的曲調,或快或慢卻又協調的融為一體。
這樣的和諧另人覺得舒服,哼唱果然是可以調合心情的一件事情,周遭也會因為這樣而有所改變,即使微小又或者不明顯。
突然間其中有些聲音冒出咒語,地面上冒出了數根火柱或是岩刺,小孩又無助的抱著頭一直在叫痛。
發現異常而停止哼唱,「這次是……什麼啊,這到底……」愣了幾秒後將男孩抱起然後避開那些突如其來的事物。
似乎是裡面得聲音又開始動亂了起來,小還只能夠縮在裡的懷裡發抖著,無法控制得不斷施加魔法。
這到底要怎麼處理才好--
一邊躲著掉落物的攻擊,一邊思考該如何處理。
魔法原來也是很麻煩的啊。
夾帶在咒語當中,聲音稍微得提高。
「...命令...」
「...這個...工具..」
陌生的聲音,從剛才就沒有聽到過,自以為是的睿智。
依然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但腳步卻停了下來。
至於這樣的事件到底該如何平息自己並不知曉。
突然的中斷,就像是失去了控制的釣線娃娃。
....工具....是哪個人在某處操作著這個孩子....
或是....是曾經被誰掌控著?
中:不不其實我有點茫然,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超弱
不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應該如何處理才好,帶走也不是、丟著不管也不符合自己的作風--此時此刻只感到不知所措而已。
孩子就像是休眠中的機器一樣靜靜的坐著,只有著那略低的溫度才確定那孩子還活著。
--那麼,暫時待在他的身邊吧。
憑藉著自己的良心,其實沒辦法丟下他不管。
停擺著....時間慢慢的流動....
不知不覺得到了第二天,手所摸到的感覺已經不再是孩童的尺寸。
再次看見時有些訝異,原來一直保護的那個孩子是鳥嗎?當時的自己是那麼想的,看來是受到什麼魔咒之類的,自己並沒有多加深入研究。
--總而言之,是令人擔心的人吶。
魔法師稍微的抬起頭,失去了繃帶的雙眼有著焦距卻毫無情緒,依然是讓人失去控制的艷麗。
靜靜的看了一會後摸著自己的臉,似乎在確認繃帶的下落。
「給你吧。」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繃帶遞給對方,記得繃帶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似乎很重要。
接過了白色的布條,慢慢的纏繞上去的遮蔽起來。
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在對方的斗篷裡面。
拉開了斗篷,在手掌上寫下了道歉的魔法師一如往常的招來風飄走,只留下了你還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