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撫上方才被吻的地方，露出淺淡的笑容。
「恩，都可以唷。」舉起相扣的手指吻啄著，目前對於白鴞來說，他很幸福。

「要我調的還是你點個你喜歡的酒？」硬是跟白鴞膩在同一張椅子裡，顯得擁擠也不管，他看著白鴞的笑，湊近、又是一個淺吻。

將大半的位子讓給人，臉上的笑容燦爛著。
「給你調，想多喝看看，風所調的酒。」
總覺得只要這樣子就好，不想多奢求什麼。

雖然有點懶，但是白鴞想喝他就去調，起身、走到吧檯內，拉起袖子。「有想特別點的調酒嗎？鴞。」將調酒的器具都洗乾淨後問著對方。

「Drachla's kiss，可以嗎？」望著走近吧檯內的人，既然詢問了白鴞只好思考著想喝的酒品。

「沒問題。」迅速的拿出幾瓶酒和需要的飲料，看似隨興其實都知道大概倒入的比例，調酒調久了熟能生巧，不出幾分鐘Drachla's Kiss就端到白鴞面前。
「為什麼點這杯酒？」邊收拾用具邊問白鴞。

「不知道，當風問我的時候，第一個浮現的名字，就是它。」
Drachla's Kiss 德古拉之吻，以中古世紀有名的吸血鬼之名所取的名字，兩種喉韻不同層次的酒，點綴顏色的紅石榴糖漿，混和之下的產物。
酒的色澤如同出品人的手一樣艷紅美麗───
「與風相稱的酒，不好嗎？」

「我以為我是那個吸血鬼呢？」笑著將調酒的用具都收好後走出吧檯，坐到白鴞身邊，「很好啊。」握著白鴞的手腕將酒轉向自己，先喝了一口，「好喝。」他毫不害臊的稱讚著自己的手藝。

「怎麼收起來呢？風不替自己調一杯來喝嗎？」放下酒杯，將酒飲轉讓給調製這飲品的人。
「點這杯是要給你的，而我喝水就好───」

「給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白鴞，「是因為我沒幫自己調一杯的關係嗎？」接過酒杯放在桌上。
「你不喝嗎？」他其實很常喝自己的調酒，所以在店內幾乎只喝純酒了。

「一起喝，如何呢？」笑笑沒有回答，反而邀請易風與自己共飲一杯。
營業的時間，人來人往，即使大放閃光什麼的奇怪活動，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
畢竟人們，都只對自己在乎的事情感到在意。
勾起易風的手腕，以交杯酒的方式，想要讓人喝下。

倒了杯沒加冰塊的Tequila拿在手中晃了晃，接著被對方勾起手腕，「故意的嗎？」微微一笑曖昧的靠近白鴞喝下他手中的酒。而Tequila也貼著白鴞的唇，他等著對方喝下。

微啓唇口，品嘗著Tequila特有的味道「Tequila，在幾千年前的墨西哥，可是被稱為神的禮物，那麼現在呢？」
再度酌飲一口，臉近靠著易風，唇貼吻而上，將口中的Tequila渡給男人。
「互相給予的禮物。」

嚥下對方渡來的酒液，舌尖靈活的與對方的糾纏，唇角流下混著酒香的唾沫，拿著酒杯的手勾上白鴞的頸加深這個吻，連身體也貼上對方的，不在乎現在有多少人在看好戲，他只想著白鴞。

一旁的訝異的呼喊與鼓舞聲音，在白鴞的耳邊迴繞著，手摟住男人的腰，輕撫著腰與臀。
望著嘴角流出的痕跡，退開，唇舔嗜而上。
「在繼續下去，旁邊人們鼓動的要求會越來越情色的───」

乾脆的掛在白鴞身上，對於旁人的鼓譟只當耳邊風，「不好嗎？」靠在白鴞的肩上，不在意做個示範給客人們看，公關店就是要這樣玩。
「鴞害羞嗎？」拿起酒喝著，笑的輕佻，加上微腫的唇他能蓄意勾引所有人。

「風，你覺得我會害羞嗎？」
記得吃冰的時候我說的話嗎───？
手撫向男人的臉頰，另一手揉上男人的臀，旁人鼓噪的吶喊情緒，讓白鴞躍躍欲試。
一個向人証明，這人是自己的的自私感───

「是不會。」在白鴞做了這麼多曖昧的舉動後，「鴞，很希望……」握上對方在臀上肆虐的手，「我高潮的表情給人看？」這句話他是附在對方耳邊說的。

「當然不行，能看的只有我。」吻上人的臉頰，手被人握上，安分的停手。
望著桌子上被擺滿著，他人所邀請贈與的酒品，笑了笑。
「要喝嗎？別人請的呢───」

——靠站在牆邊陰影處，他隱藏在人群之後看著眼前場景。
舉止親暱、情慾高漲的氣氛，週遭的人似乎都抱著諧謔的心態觀望著正露骨調情的兩人；說到底，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

晃晃手中僅存冰塊的五角杯將其放回桌上。帶點笑意，他甚至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訕笑著。
不欲引起注意，他悄悄離開。

「我以為你什麼時候那麼大方了。」任對方吻上臉頰，看了那些酒，「你要……」喝嗎？兩字沒說出口，人也僵住，他看見了，那是白佻的背影，就算在人群中他總能認出那是白佻。
鬆開白鴞的手，邁步往前追去，「白佻！」趕在對方跨出店門一步時拉住了人。

「易風。」聽見喊聲他轉身，避過易風拉住他的手。在看見對方脖頸與胸前毫不掩飾的吻痕後他露出曖昧的笑：「……看你在忙，就沒去打擾你了。」

白佻的那抹笑不知怎麼的讓他覺得刺眼，「你既然來了，就別說什麼打擾。」然後是一陣沉默。
「是來找我嗎？」其實他根本沒想到白佻會出現，這讓他不知所措。

「拿到一支你可能會有點興趣的好東西。」他提提手上袋子，看易風滿臉藏不住的尷尬不知怎的越發難止住笑意。「我看還是下次再到我這裡拿吧，裡面不是還有人在等你？」

他看向裡頭不住朝外張望的人影：「別讓人久等了。」

「不進來坐坐嗎？」看了眼對方手上的袋子、而後凝視著白佻那張笑臉，「白佻，我那天……」他想解釋那個吻，但卻說不出口，因為明擺在白佻眼前的現實比任何解釋更具說服力。

「那沒什麼，我明白 。」

截斷易風試圖說出的話，畢竟現下不論是怎樣的內容都只讓對方顯的更可悲。而他實在不忍看見那樣的易風。

「反正我等等還有事，你之後有空再聚吧。」
不待易風再說些什麼，他擺擺手頭也不回離開、沒給對方留下一點挽留機會。

看著白佻的背影，他說不出任何話留住對方，也不用說，因為他知道白佻不會回頭。握緊雙拳、他就這麼在門口佇立了良久，才轉身回到店內，走回白鴞的身邊。「抱歉，遇到認識的人。」易風，你開始對白鴞撒謊了嗎？

被人放下手的瞬間，以及等待的時間上，白鴞的心理各種情緒，醞釀著。
「喔，也是，可以讓一個人立刻放下，自己的情人的手，在對方離去之後，呆愣在原地，真是特別。」
手撫摸上易風的頭，滿桌的酒，早就在等待的時間內喝光飲盡。

聞言、一愣，是啊、他就這樣放開白鴞的手，低下頭，不想辯解什麼，「你累了……」剛才的溫存、恩愛彷彿一場夢，抬頭看向白鴞才注意酒杯都空了，「鴞，你喝太多了……」拉著白鴞的手就要回房。
他不希望在這大廳和對方吵起來。

「嗯？不累的，酒的話也喝的差不多了。」手被牽著，白鴞不想多說什麼，有時候酒精麻痺一下思考是好的。
但是目前來說，麻痺不了──
離開了大聽來到電梯這邊，靜靜的看人按著向上的案鈕，兩人之間似乎瀰漫著奇怪的氛圍。

沉默的氣氛蔓延著，因為他不知該怎麼開口，才想過不願放開這雙手的，他卻馬上鬆開了……走進電梯內，按下樓層後，他看向白鴞，伸出手用力的抱住對方後，抬頭吻上。
他不知道該對白鴞說什麼，只能這麼做，來彌補心中的歉疚，還有、他只想屬於白鴞……是的、他不該再想其他人了，不該再想著那段年少的愛戀。

襲上來的唇依舊、人也是，但迎接的心情卻不相同，白鴞很想忘卻掉鬆開自己的手，迎向他人的那段記憶，與男人露出的表情。
「要我說沒事，風才肯放我走嗎？」
唇離開，手輕捏上男人的臉頰，淺露著笑，彷彿方才根本沒發生過事情似的，手摟著腰。
「上去？是想要做什麼呢？」
面具，男人似乎又帶了上去。

「鴞，你別這樣……」易風看著白鴞的樣子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沒事，握住臉頰上的手，正好九樓到了，他拉著對方走出電梯，「去我房間好嗎？」他決定還是跟白鴞說個清楚，瞞著白鴞對他是不公平的。

「好，風說什麼都好。」任人拉著自己來到易風的房間，進到房內便坐在床邊，看著眼神凝重望著自個的易風。

掌覆上白鴞的臉，「鴞、別這樣，不要這樣面對我……」他會受不了的，算是他的自私，他仍希望白鴞在他面前是真實的他。
「那個人……」他頓了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推開我的人。」易風淡淡的說著、可話中的苦澀是很容易被察覺的……

「風，你真自私，難道你想要我對你生氣嗎？」
「所以很在乎對嗎？那麼我跟他，你會選擇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白鴞當然希望是他自己，不論答案是什麼，至少知道易風所想所在意的到底是那一方。

「我寧願你對我生氣……對不起、我就是這麼自私。」易風認真的看著白鴞，而白鴞之後那句話讓他答不出來，只能沉默。
他們對易風來說都很重要，非常重要，他選不出來……
「鴞，拜託你……」易風伸手拉住白鴞的衣襬，黑眸溢滿痛苦。

長嘆了一口氣，將人摟在懷裡「那麼別回答了，痛苦的表情不適合呢。」揉揉臉頰，不願在多問什麼，答案早已經不重要了。
曾經有一個人這樣子說過
愛一個人，就不要讓人痛苦的選擇。

埋在白鴞胸前他閉上眼，為什麼……為什麼白鴞這麼溫柔？錯的是他，為什麼不罵他？伸手抱住白鴞、他不想、真的不想傷害白鴞。「鴞……」自對方懷中抬頭吻上。

「別說了，我想你也累了吧？」回吻男人的額頭，順拍易風的背。
「休息一下？對你自己會好過一點──」
安撫人，讓人躺在床上，白鴞坐在一旁看著。

躺在床上、對白鴞伸出手；緊緊握住。
「不要離開……」他是真的好累，對自己的自私、任性，閉上的雙眼還帶了些淚珠。

手回應緊緊與人相扣著，望著人闔上的雙眼，伸手抹去眼角上的淚痕。
他不清楚他可以為這個人做到多少───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看到易風痛苦難過的神情。
如此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