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幾日氣溫驟降，冬天，總算像是正式降臨。

呼了口氣，立刻因冷冽變成白煙。
西島坐在後院旁的長廊，將小貓放在腿上輕撫著背。

原先的菜田景色也因天氣的關係，土地上結了一層白霜。預估在冷些也許就會降下雪了吧。

這種天氣不適合耕種，不知道慎還有什麼打算...看向那群縮在一團的雞，天寒也比較少四處活動。
還不知冬季正是進補的時節吧?

少年想著想臉上不覺揚起了微笑。
像是同步似的與貓晃了晃動身後的尾，擺擺耳。
因為厚重外衣的關係，羽翼垂降在衣下，只是緩緩地伸展。

昨日才又度過妖力滿盈的月圓，隔天總是會讓身體慢慢調適地習慣變化。

自從上次妖刀事件後，翅膀的尾端就一直殘留了些褪不去的黑。
在白色的羽毛上甚是顯眼。

白色的東西總是很容易沾染上其他色澤。
單純的人，亦然。

其次於黑，再來最容易注意到的應該就是那帶腥的紅。
不論是傷還是食，不知歷經多少回；抹不去，除不掉，最終還是成為自身的一部分。
於是開始習慣了血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看著院中禿禿的樹枝，少年又吐出一口白氣。

望向上空灰白白的天，
他突然想起那個與現在截然不同的季節。
透著陽光色的，天空藍。

而在夏末的祭，許下的願。
不知是否實現了一點...?

過去西島不太想過長大是怎麼一回事，倒也不怎麼想。要說的話，就是增加了一些高度與力量，能幫母親多分攤一些。
而大人的那些，苦悶煩憂，又何需急著面對。

直到有了追逐的目標，
想要奮力往前，
再更前。
想跨越那道景仰，直接站在那個人的身邊。

的認同感。

但說到底，想要趕快長大，
想要熱切被認同的什麼?

突然，說不上來。

與年紀無關，
經歷亦然，
要說懂事...不也乖乖。

像是太用力的奔跑，忘了注意自己前進多少距離。
噘起嘴，歪頭想了一圈後，少年似乎突然不這麼在意了。

『不過慎說的兩年，到底是什麼非得要等上兩年？』

縮縮肩膀，收起外套下的翼，冰涼的空氣讓他抓緊了厚衣。

遺落下，幾片分岔泛黃的羽根，像秋季的橘。
像夕陽，像落葉，像是一張舊照相片。

他想起那天，同行的厄除前輩。

像是秋夜的月，照在不同的人身上，映下了不同的族世界。
像是重新認識，有點錯愕，但也有更加了解的喜悅。

『.........』

嗯?說來一開始提到的那個什麼...
雪、對了，期待今年的降雪。
雪仗，要是能打得起來就好了。

瞇起眼笑了笑，捏捏小貓起身一起滾回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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