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沒多久就覺得肚子一陣詭異的感覺,熱熱燙燙的,又是一陣刺痛,不過比起這種痛戰場上的疼痛更為劇烈而不以為意,只是坐在原地休憩,打算等疼痛過去再離開。
最後實在疼的太過,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彷彿燒灼著腸胃,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窩在茶几旁微微發抖,不時發出細微忍耐著的嗚咽聲。
今早主上吩咐過各自行動,並沒有什麼事情想做,所以一路晃到了大廳。「?」一臉困惑的看著茶几旁出現了一大團抖動的……人?這身軀……是名為岩融的薙刀嗎?
「你、你還好嗎?」靠近後聽見了帶著痛苦的哽咽聲,有些焦急的詢問。
看著蜷曲的人,並沒有收到對方的回應,趕緊的往外跑去。「我找人幫你!」
難得沒有慢條斯理的前進,慌慌張張的往跑出了大廳,忽然眼角瞥見了一道影子。「哇啊!」尚未反應過來就整個人被撞了出去。
本來只是例行的在本丸內步行,打算出去散步什麼的,結果在轉角處時,一抹白色的嬌小影子突然竄出,實實在在的撞上自己,還因為體型相差太大被撞飛出去。
連忙伸手拉住那個即將撞上地板的影子,才發現是不甚熟悉的面孔。
……最近有新人歸來嗎?
「請小心點。」確認對方站穩了才鬆手。
晃了晃因撞擊有些暈眩的頭,抬頭看著與自己體型差距甚遠的人,對方胸口那被衣服遮擋住的印記令自己感到熟悉。「抱、抱歉,我是物吉貞宗,請快過來!」顧不得腦海中竄出的想法,伸手扯了對方衣服就努力想拉著人往大廳內走。
聽到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還來不及表示什麼就被拉著走向大廳。
「發生什麼……」不明所以的跟著對方的腳步,還來不及將問句說完整,就看見大廳內的感覺有些龐大的白色影子。
「那是……」岩融嗎?
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對方會倒在那裡,只是覺得事態不太妙,也顧不了這麼多,便搶上一步查看對方的狀況。
乍看之下,應該是吃壞肚子了……啊。
眼角掃過了一旁的包裝紙,上頭的文字雖然看不懂,但是一旁小小的圖示卻不難理解。把不能吃的東西吃下去了嗎?
「總之,先送手入室吧。」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只好先這樣判斷,一邊跟身旁的人說道。
但是岩融的體積實在過於龐大,就連自己要單獨扛著人前往都有些難度。
嘗試了一會後,決定再找個人幫忙。
「可以請您在這幫我照看一下岩融的狀況嗎?我去找個人幫忙。」希望房裡的同伴醒了才好。
也來不及等人回答,就往房間疾行而去。
還來不及回答,眼睜睜看著人疾行而去。
轉頭看著一臉痛苦的人,也不知道這情況下能做些什麼,只好靠近蹲下後,伸手戳了兩下,同時觀察著情況。
「唔……?」
艱難的抬頭望著對方,金黃的獸瞳少見的透著無助,卻又被大部分的倔強眼蓋。
得知今日的任務是從午後才開始,於是就並不那麼著急的早起準備,反而還賴在床上整個身子都縮在被褥裡,頂著一顆凌亂不已的頭探出被子外,正享受悠閒的早晨,然後就聽見從外頭傳來重重踏在木製長廊上的腳步聲。
「什麼啊,腳步聲這麼大是要吵死誰……唔啊!」
房門突然被拉開,眼前閃過一抹紫紅,接著一個拉扯重心失衡直接被拖出溫暖的被窩。
「搞啥啊?蜻蛉切,是出了什麼事嗎?」邊被拖著走邊撓撓頭詢問情況。
「邊走邊說。」風風火火地先把同住一個部屋的日本號拖出房間,一邊往大廳疾行一邊簡單說明。
「……總之,就是這樣,我一個人扛不動,只能請你也幫個忙了。」眼看大廳在望,也就再加緊腳步。
「你是岩融君對不對?我是物吉貞宗,等等就會有人來幫你了!」淡金的眸閃爍著擔憂,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我分一點幸運給你,你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
話才剛說完,就聽見一陣喀啦喀啦的腳步聲,連忙起身看向大廳門口。
拖著日本號衝進大廳,確認岩融的意識還算清楚之後轉向日本號,「那,要怎麼移動比較好?」即使抓了幫手來,但是這還是一個問題,總不能拆門板來暫時當移動板吧?
想了半天沒有想法,也只好詢問他人意見了。
「啊……那不然你抓他的手,我抓腳,扛在肩上移動吧……」搔了搔頰,掃視了圈簡直就像命案現場的大廳,最後將視線定在難受不已蜷縮成一團的薙刀身上。
「來吧。」步到岩融腳邊,示意蜻蛉切到另一頭。
「……也只能這樣了。」想了想的確沒有更好的方法,也就照著日本號的說法走到另外一頭,接著蹲低了身子和日本號合力將一個身高兩米有餘的人……薙刀,扛在肩上然後往手入室移動。
「啊、」一邊移動著,卻突然想到,「不過吃壞肚子,要怎麼手入?」這不是皮肉傷,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先去到再討論了,岩融君看起來好像更不舒服了!」在一旁看著兩位動作,覺得岩融的臉色似乎更差了,趕緊出聲。
岩融搖搖晃晃的被扛出了大廳,由於身形巨大,手腳被扛著的情況下,頭部後仰,不斷的碰到地板。
思考了一下如何稱呼,舉步跟在兩人身旁。「兩位先生?可能要請你們抬高一點,不然一直……」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岩融的頭在兩人轉彎時,硬生生的往門板上撞去。「撞、撞到了!」趕緊出言提醒 。
覺得頭頂撞了一下,暈乎乎的一陣,擺放於大廳的本體似乎傳來有什麼碎裂的聲音。
因為這種事情而不是在戰場上受傷還真是丟臉……
「……啊。」方才正在思考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等到聽到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感覺好像很痛,不、是真的挺痛的。
只好一邊在內心說著抱歉一邊默默地將岩融的上半身往上扛了一點讓他免去在地板上拖行的災難。
巨大的撞擊聲響忍不住讓自己反射性地閉起了眼,「那個我說啊,他的本體是不是也得一併帶去手入了啊。」
在蜻蛉切將薙刀上身往上扛了些,同時自己把抓著薙刀的雙腳的手也重新調整了姿勢,否則等等換成是他的臀部在地板上拖行。
小跑步到岩融本體旁,蹲下身子試圖將之抬起,雙手握緊刀柄使勁的往上扛。「唔、嗚……!」用盡全力,卻發現薙刀絲毫沒有移動,頹然放棄。
跑回幾人身旁,抬頭看著兩個巨人先生。「可能要等等再回來搬岩融君的本體了,趕快去手入室吧?先生?」指揮著兩人,小心的避免岩融再去撞到,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好不容易進到手入室,將岩融放下來之後才發現在後腦處多了一個未知的腫包……
看來真的得手入了。
「那,要去找主上嗎?」讓岩融能比較舒服的躺好,才抬頭望了眼物吉貞宗跟……日本號。
接收到從槍友那傳來的視線,才赫然驚覺現在的自己身上只著一件背心和一條四角褲。
「嘛……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突然把我拖出來我怎有時間更衣啊。」雙手一攤,露出一副這並不完全都是自己的錯的表情。「穿這樣總不可能去找主子,我就先回房去換件衣服啦。」
轉過身拉開手入室的紙門,擺了擺手,接著邁步離去。
要是讓對方去找主上,需要搬動岩融的時候自己可幫不上忙。「好,我去找主上!」轉身的同時想到,主上今早說過要離開本丸些許時間,現在尚未歸來,想到這毫不猶豫的往大門走去,決定到外面碰碰運氣。
為了電器用品而去了一趟現世,拎著一袋廚具和果汁機,戴好遮在面容上的白布再次踏入本丸。
遠遠看見物吉正在大門邊緣走動。「嗯?」挑了挑眉,感應到些微不對勁的氣氛但也沒多做猜想。「物吉,你在大門這邊晃來晃去做什麼呢?過來幫我把果汁機和廚具拿去廚房吧。」
「主上!主上!岩融君要死掉了!」遠遠聽見叫喊,轉頭就看見迎面而來的主人,趕緊上前伸手接過果汁機並抱緊,焦急的扯著對方的衣擺,想將人往手入室拉。
「蛤!?岩融他做了什麼?等等等……嗚啊!」還沒說完的台詞一下就被對方拉著往前走。沒出陣也沒遠征怎麼會一下到快要斷刀的狀態?這、這傢伙在搞什麼?!「我需要事情的來龍去脈,物吉。我不在這段期間你們搞啥去了?」
「主上!剛才……」一邊拉著對方的衣服一邊解釋,同時覺得有些愧疚。「我有分了些幸運給岩融君,可是目前看來似乎沒有用!」放開主上衣擺,將果汁機換手抱住。
「而且岩融君的本體還在大廳,還沒帶到手入室。」另一手指著大廳方向。
「那傢伙……」好氣又好笑往手入室方向看去,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吐槽才好。伸手揉揉物吉微翹的頭髮,白布下的神情變得柔和。「不要緊的,岩融的氣現在感應還很足,應該不至於到死掉。我去看一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至於本體晚些時間也一起拿進手入房吧?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聽到主上的誇獎,忍不住露出燦爛且欣喜的笑容。「嗯!」隨後想到正在手入室等待的岩融,擔憂的神色又再度浮現。
一路拉著主上到了手入室,拉開門就看見了神情嚴肅與痛苦難耐的兩人,連忙讓開身子讓主上進入。
「岩融,聽說你誤食了乾燥劑是吧?你這傢伙到底還有什麼沒有吃過的?現在身體還好嗎?需不需要幫你看一下?」在物吉讓位之後跟著坐了進去,跪坐在吃了乾燥劑,面有難色渾身不舒服的刀身旁,伸出大手按了按對方蒼白不舒服的額頭。
「俺肚子痛......」
聲音和平時相比虛弱不少,諾大的身形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
「主子.....俺會不會死掉?」
如果自己死掉了今剣怎麼辦?
「你不會死,只是會很難受而已。」每次出現在本丸的巨大身影如今虛弱地躺在床鋪上,心裡真的多了許多操心。無奈地嘆了口氣,按在對方額頭上的手移到腹部上。「現在讓你舒服點,不過你亂吃東西的行為真的要好好檢討一下啊,岩融。」從手指中開始傳上了熱能,慢慢地滲入了對方的腹部裏頭,原本虛弱又反胃的難受感也漸漸的變得緩和起來。
折磨自己許久的疼痛逐漸消失,緊繃的身軀鬆開來,似乎是如釋重負後的放鬆,整個人一軟下來後熟睡的如雷鼾聲便傳了出來,胸腹也伴著呼吸聲微微起伏。
「這樣就沒問題了,接下來好好休息,暫時也不要讓岩融吃太刺激的食物。」原本凌亂的氣息在稍微簡易的治療後也緩和了下來。白布下的神情變得柔和,嘆口氣,伸出手將被子拉了拉替對方蓋上。「蜻蛉切,等等找人晚些時間將岩融本體拿進來放在安全的地方吧?辛苦你了。」接著又轉身摸摸物吉的頭。「你在這裡看好岩融就好,現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
「是。」看著高大的同伴終於恢復正常的樣子,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回應了主上的要求後也開始思考是不是一會再去請日本號一起幫忙把岩融的本體拿過來……
算了,還是自己拿吧。
「那麼,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對主上以及一旁的物吉貞宗說道,便退出了手入室前往大廳準備拿岩融的本體過來放。
「我會好好的把幸運分給岩融君的!」聽從主上的吩咐,拿了一個坐墊,坐在了岩融旁邊,同時向準備離去的同伴點頭致謝。
轉頭開始認真的看著岩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