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紙門面前,有些猶豫的盯著房門。
「……這確實是蜂須賀的房間嗎?」回想起和泉守與自己透露過的消息 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猶豫不決。
花了一整個下午把鎧甲擦拭得晶亮,連縫隙裡面的塵垢都挑出弄淨。穿上最佳狀態的裝備心情愉快,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
隔著紙門看到那高大的輪廓,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搔了搔自己的後頸 想想還是別為了這種事打擾對方好了,於是嘆了口氣 正想轉身離開門前……
「這傢伙,老是喜歡破壞我的好心情......」一陣強烈的厭惡感浮湧上心頭,可是在這個節骨眼退縮的話實在不符合虎徹正品的作風。
「贗品,有何貴幹。」大力地雙手拉開紙門,眉毛鎖得死緊瞪著眼前的人。
「!?」被紙門瞬間拉開的聲響給嚇了一大跳,有些愣住的看著眼前的人。
隨後對眼前臉色似乎不太好看的二弟露出尷尬的笑容說:「呀……只是有點事情想找你商量,方便的話 出來走走一邊談吧?」
畢竟房間屬於私人空間,若是這傢伙的話肯定不歡迎自己進到房裡。於是想了想後還是約在庭園較為妥當吧?
狐疑地挑眉,這個人到底有甚麼企圖?
「哼,談是可以,不過請你盡快說到重點。要是被看到我居然跟你這種貨色關係好的話可是很令人困擾呢。」再說我們到底有甚麼好談的阿?思緒頓時一片混亂。
轉過身回房內拾起自己的本體刀後踏出房門,用眼神表示要長曾彌領路。
待蜂須賀走出房門後,便走在對方前頭 一路往本丸走廊盡頭的大造景庭院走去。
「其實是這樣子的……我和浦島前陣子一直都被大批的檢非違使給阻礙住行動,但在我來到這裡之前他已經先行脫困並逃到這裡來……」長曾祢一邊說一邊在石燈籠旁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露出認真的神情:「我想問的是,你有看見浦島在哪裡嗎?」
浦島虎徹。那個我一回來便馬上去尋找的名字,從面前這個人口中說出莫名地令人不爽。
單手放於下巴作思考狀,想起之前的變裝節慶與日本號和長谷部毫無進展的對話
「我也沒有比你早回來很多,問了幾個人也沒有甚麼消息。大家都很久沒有看到他了,真令人擔心啊。」會不會在外面又遇到了甚麼危險呢?要是能儘快回來可好。想著想著低下了頭。
面前的人許久不作聲,疑惑地抬頭直視長曾彌的臉才發現人臉上的反射光斑,還要配上那個皺眉又瞇眼的奇怪表情,頓時一愣。
「蛤......?」要是被照射得這麼辛苦的話不會自己避開嗎!?贗品果然就是頭腦比較簡單,連自己擺著這麼失禮的表情也不知道,「喂、你還好吧!?」一方面是覺得惱怒,一方面又擔心對方,突然地踏前湊近。
蜂須賀站立的位置剛好就是午後強烈陽光直射的方向。被眼前這片金光閃閃的鎧甲給照得無法睜大雙眼,只能瞇起眼的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因為光顧著看清眼前的人影而無法專心聆聽對方說的話,於是失禮的朝蜂須賀說了:「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了些什麼?」
只見對方惱怒的朝自己走近一步,眼前刺眼的鎧甲正因蜂須賀移動 強烈的光線直接往自己瞳孔裡直射……!
「唔哇……好刺眼!!!」伸手想阻擋住耀眼的光芒,下意識的向後踏一步,卻沒發現到身後的池塘 而整個人踩空的向後摔進池塘裡。
「哇啊啊啊——!!!」
撲通!的一聲,男人比起一般打刀壯健的身體濺起了不小的水花,還有些水滴濺到自己剛剛打理好的武裝上。鄙夷地由上對下看對方說了句:「笨手笨腳的傢伙。跟你走一起肯定沒好運。」
不過池塘內不宜久留,要是吾主或是其他刀劍看到這個情景 事情就會變得複雜了吧?
「先說好,這不代表我原諒你弄髒我鎧甲的事。」朝人伸出手,似是要拉人上來。
對於自己跌入池塘裡狼狽的模樣一點都不感到丟臉,只是尷尬的笑出來:「啊哈哈……抱歉啊 蜂須賀,都怪你那身鎧甲太耀眼了。」一邊打哈哈的說著一邊挖苦眼前的二弟,接著伸手握住對方纖細的手掌。
誰知道對方才剛要使力拉自己上來時,長曾祢的腳下卻又踩到池塘邊緣上的青苔……!腳下順勢滑了一下的整個人又再度重心不穩地朝池塘跌去,「唔…哇啊啊啊——」這回可是把拉著自己的蜂須賀給一起連同扯了下來。
「咦?長曾、......!」還來不及放開手就被強行往前扯。閉好眼睛準備接受衝擊,不過沒有感受到冷硬的池塘底部,而是一些有彈性的材質......
「嗚哇啊啊啊啊啊!?」不顧形象地驚叫,事源是自己正整個人伏在那個贗品身上,而他被壓在水底,鼻孔還噴著氣泡地看向自己。
「抱、抱歉......啊啊不對,你絕對是故意的吧!?」擔憂的語調很快又變回了平時的敵意,從人身上掙扎著爬起來,誰知道踩到自己的長外套,一個踉蹌又跌了個滿懷。
「唔,咳咳……!」因剛才蜂須賀把自己壓在池底而嗆到了點水,於是在努力撐起身子後輕咳了幾聲。
「不,只是因為……唔哇!」但不料還沒能來得及回答對方的問題時,又看著對方再度因為踩到衣服而跌入自己懷裡第二次。
池塘的水面再次因為兩人而濺起大片的水花,連同池裡的荷花荷葉都給沖出池面。長曾祢看著自己與蜂須賀狼狽的模樣 不經想若是池裡有養魚或是其他生物的話肯定會被自己給弟弟壓死。
然而正當長曾祢想開口關心胸前的二弟時,卻發現人頭上蓋著兩三片荷葉與水草 一貫亮麗整齊的粉紫色秀髮如今卻是亂糟糟的批在人臉前。
眼前的蜂須賀簡直就像是從池底裡爬出來的水鬼……
「唔…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的仰頭大笑出來。
完全沒料到男人會突然放聲大笑,而對象似乎是……自己?惱羞成怒地抓住人的頸飾,因為寒意與情緒聲線不住發抖:「可惡,笑什麼笑!!愚蠢!差勁的贗品!惡趣味!!」
奮力在腦海中搜尋字句對人高聲開罵,憤慨地撥開遮住整個臉的頭髮,而底下的臉頰早已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