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又是社交季的到來。
順利通過五年級期末的普通巫術等級測驗(Ordinary Wizarding Level),薇妮麗雅一如往常搭上返鄉列車,並且在家中進行宴會的準備—————想想似乎升上三年級之後,就沒有再和朋友們一起打工了。連聖誕節也都沒有再留校過。
在這樣的環境裡總是有許多身不由己,她想。
一席銀白色的套脖束腰小禮服,去掉袖管的設計讓她整個手臂雪白肌膚示人。原本的長直黑髮特地做了造型變成大波浪捲,蕾絲髮圈與銀白水鑽在她的黑髮映襯下更加亮眼。腳踩鑲嵌海藍寶石的白色跟鞋,薇妮麗雅輕盈飄逸的身影頓時成為會場焦點。
弗雷德里克的掌上明珠至今未有婚約。
芳齡十六,貌美如花,溫柔婉約,家世顯赫。無論外貌、性格皆無可挑剔,遑論她的家族更是在魔法界和麻瓜界都赫赫有名。從薇妮麗雅襁褓時期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提過親,但都因為奧德不想太快決定對象而回絕。只是到了現在,女兒都已經出落得越發美麗,更是社交界最搶手的一朵花,奧德依舊無動於衷,薇妮麗雅依舊沒有任何的婚約對象。
實際她早訂了婚,想想在這樣的世界裡,十六歲都還沒婚約對象算是相當奇特的。純血的上流階級為了維持血統的純正,總會提早尋覓適合的對象。而薇妮麗雅至今卻名花無主,坊間也只流傳著奧德不想太快嫁掉女兒、或是薇妮麗雅對婚約者十分挑剔這種不實的流言。
其實真正的理由很簡單,薇妮麗雅還在學,奧德、甚至她的婚約者,都不希望對於她的學業造成困擾,所以兩家的共識就是在她畢業前都不會公開婚約。
但也因此每到社交季,薇妮麗雅的身旁總是圍了一堆自以為可以得到芳心的無知蒼蠅。
例如兩年前在弗雷德里克的宴會上也不停推銷著自家兒子的某個懷特先生。
「許久不見,薇妮麗雅小姐真是越來越美麗動人了。」一頭褐金中長髮,藍色眼眸纖細的年輕男子輕舉起她的左手,並習慣性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在您美麗的水晶藍色瞳孔裡留下身影呢?」
語畢,輕抬起頭仰望著她,嘴角掛著無法言喻的微笑。
但這樣的舉動讓薇妮麗雅感到不是很愉快,沒來由的。
在宴會上的男賓總是會以在手背上的吻對女士表示敬意,這是很平常也很常見的行為。
但是對這個男人眼瞳深處的黑卻讓她感到不適。
「謝謝您,詹姆士先生,」薇妮麗雅也微笑著,然後不著痕跡抽回自己的手。「家父受您的父親許多照顧,希望您在弗雷德里克的宴會上能夠盡興。」退開一步,並輕柔的回禮,薇妮麗雅正想轉身離去時,那名為詹姆士.懷特的男子動作卻更快,一個轉身就到了她的面前,颯爽的微笑著。
「可以的話,希望能和您多聊聊呢,」他如同執事般的行禮姿勢簡潔明快,完美的擋住了薇妮麗雅的去路。「家父也多次向令尊提起我與您的親事,您都已經如此芳齡卻還沒對象,可是急死一票社交界的黃金單身漢了呢、親愛的公主。」
一個箭步就來到薇妮麗雅的身旁,詹姆士傾身接近她很快的在她耳邊低語著:「我也想盡快將您的芳心擄獲呢,美麗的薇妮麗雅。」
對方急據的接近並且在自己脆弱點之一的耳邊故意用低音說話,著實讓來不及反應的她心跳突然大了一下。但薇妮麗雅很快恢復冷靜,用著依舊平靜的語調和不變的微笑回答。
「謝謝您的抬舉,詹姆士先生,但我目前還沒有那個意思。」
果然是難攻不下的鐵處女呢,詹姆士微笑。但越是困難就越是有挑戰的價值,男人就是這樣樂於挑戰的生物不是嗎?
尤其獎品這樣高級,那不就更有進攻的價值了?
「妳會喜歡與我相處的,親愛的薇妮麗雅,」故意藉由直呼其名想拉近距離,詹姆士又再度牽起她的手親吻,「只要有個機會……」
「夜安,」
一道聲音自兩人身旁傳來。
本就會被邀請來弗雷德里克家的社交宴會,而自從兩家有了更深一層的關係後,安季普更是要出席,雖然訂下婚約的事目前也只有兩家的人知曉,在旁人看來他也不過是因為「交易夥伴」的身分才會在晚宴上露臉。
因此他明白薇妮麗雅因為身分的關係,身旁獻殷勤者自然不在話下。安季普知道自己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但看到對方被他人糾纏不休時,心裡卻不自覺地惱怒了起來。是種被搶奪了屬於自己物品的不快?還是吃醋?
安季普沒去多想,只是當他看到薇妮麗雅的身旁冒出了懷特家的少爺時,便從侍者的端盤中拿了杯香檳,並走上前去。
「薇妮麗雅小姐,感謝今日的邀請,還請代我向老爺夫人問好。」
他直接開口,完全沒多在意詹姆士˙懷特的臉色。
「啊......」
熟悉的聲音令她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薇妮麗雅當然知道他有來,作為與家族企業合作密切的夥伴,理所當然是座上賓。但在婚約尚未對外公開的情況下,他們在這樣的場合基本上是不太站在一起的、甚至也不太對話。
所以她也沒料想到他會出現,目光在他的聲音出現那瞬間即刻就到了安季普身上。
「......謝謝您的出席,安季普先生,」她很快露出了微笑,明明應該是和平常無異的笑著,薇妮麗雅卻覺得心裡有股暖流。無論安季普向她搭話的理由是什麼,幫助了自己是不爭的事實。她抬起頭望著對方,準備往前更接近他一點。
「家父和家母都很希望再見......!?」
話語未落,剛才還被詹姆士牽著的手感受到一股拉力。雖然不大,但卻讓她往後絆了一下,直接跌進後面似乎早準備好的胸膛。
「還好吧?薇妮麗雅,」雙手放在她兩側肩膀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胸懷裡的女孩顯得非常滿意。「記得是馬札耶夫家的少爺吧,打擾兩人世界可是不怎麼風趣的行為喔。」話語帶刺的看向對方,對於打斷自己好事的傢伙當然不會給好臉色,要不是公眾場合,詹姆士不可能擺出笑臉的。
「什......」試著離開的薇妮麗雅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那個男人按得緊。自己有在打魁地奇、力氣應該是不小。但是這裡是家族主辦的宴會,怎麼樣都不能把事情鬧大。她有些不太甘心的抿唇,向安季普投去求救的視線。
「真是感謝懷特少爺記得我,畢竟平日很少見到面呢。」他依舊沒改變唇角的弧度,即使懷特將雙手按在薇妮肩上。「當然,打擾兩人世界是我的不對,只是......這裡畢竟是宴會場內,人來人往多的不得了。懷特少爺聰明,當然知道宴會的賓客中都是與弗雷德里克家熟識的人。即便是心意互通的戀人在外都不見得會摟摟抱抱,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場合呢?」
安季普見到薇妮所投來的視線,以幾乎聽不見的音量輕嘆一聲。「您總不會希望有其他人在背後,意論薇妮麗雅小姐的舉止吧?」
「.......」
詹姆士的笑容恢復成平靜的弧度,確實,要是事情順利、他成了薇妮麗雅未來的夫婿,在這裡讓弗雷德里克的親族人有不好的印象,對他沒什麼好處。雖然,他挺不介意有更多與她肢體接觸的機會,無論在大眾之上或私人之下。
於是他微笑的舉起雙手,放開了薇妮麗雅。「這還真是我沒思慮周詳呢,讓妳嚇到了吧、親愛的薇妮麗雅。」繞到她的正前方傾身接近,然後與一般見面禮無意地親吻她的側頰。
「今晚結束後我會再來迎接妳的。」
只留下這句話,詹姆士.懷特便隨意拿了杯紅酒離開現場。
薇妮麗雅則是在見到那男人離去後難得有些生氣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然後嘆氣。
「......又是懷特......越來越過分了。」
除了難得對他人生氣,也是對自己的無力感生氣。
明明把它當成是一般的招呼就好了,但在知道對方心懷不軌後還被親吻,還是在未婚夫的面前,這實在是讓她覺得自己很不應該。
於是她轉過身去,故意不看向安季普。
畢竟實在是太尷尬了。
見懷特也是自討沒趣,最後留了幾句禮貌上的話便離開現場。
看男子大約也是挺生氣的離開後,安季普這次倒沒在注意音量,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將手中那杯沒動過多少的酒再次放回侍者所端的盤上。
「......懷特再不離開,我大概就要把老爺跟夫人給搬出來了。」揉了揉眉心,安季普看著薇妮的背影。「走吧,帶妳去找絲薇塔。」
他並沒有走上前去,只是對著那身著銀白色禮服、比自己矮了幾顆頭的背影說道。
所以應該說懷特那人還算是沒有白目到那個程度嗎?
薇妮麗雅心想,然後在安季普說要去找絲薇塔時有些好奇的轉身。
「......為什麼要去找絲薇塔?剛剛有打過招呼了啊。」
馬札耶夫家一進宴會廳就受到奧德熱烈的接待,當然那時候薇妮麗雅也在,而且也和絲薇塔講了幾句。當然能繼續和絲薇塔聊天是很開心,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安季普要帶自己去找他妹妹。
「當彼此的擋箭牌。」安季普想自己也沒必要在薇妮面前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便也直接的說出他的打算——一個是未婚妻,一個是么妹,彼此照應也許不會有那麼多人圍繞著......至少若看有個人在身邊,方才離開的懷特應該也不會又再次冒出。
「所以——要走嗎?」
擋箭牌。
那個單字一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的同時她的罪惡感也浮上心頭,一種似乎是自己背叛對方的感覺。雖然她並不是主動的一方。薇妮麗雅很快回應之後跟上安季普,在距離對方大約一步遠的身後微低著頭。
「對不起......」她的音量很小,但這樣的距離應該足以讓對方聽到。
「算了,那也不是妳能決定的事。」對方細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季普稍稍停了些腳步,但也只是幾秒,淡然地回了話後便又繼續腳步。他走了段路,才在較角落的地方發現絲薇塔的身影,正拿了杯飲料準備配上自己盤中的小糕點。
咬了口小蛋糕後,絲薇塔發現朝自己走來的人是長兄,以及跟在後頭那熟悉的人影。從表情看來感覺不是發生了甚麼好事,她只能疑惑地走上前去——她知道眼前這對未婚夫妻的貌合神離。
「怎麼了嗎?」絲薇塔先是看了看跟在後頭的薇妮的表情,再將視線放回長兄身上。
「沒甚麼,但就陪著薇妮麗雅吧。」
安季普的說詞讓絲薇塔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問甚麼,就算再怎麼想知道也不能在這場合上做詢問。她跟薇妮打了聲招呼,等確定安季普走遠後才詢問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薇妮。
看著安季普離開,薇妮麗雅才有些尷尬的苦笑。
「剛才,被有點難對應的人纏上了。」無奈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對方,一邊也責怪自己的不小心,才會在未婚夫面前被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聽安季普回應的口氣,薇妮麗雅幾乎可以確定他多少是有點生氣的。
「我太不小心了,我猜想安季普也覺得心情受到影響吧......」至少她自己是受到很大的影響就是了,薇妮麗雅只是憑著剛才一路走來的氣氛如此判斷。「而且應該也是擔心妳會像我一樣被奇怪的人纏上,才帶我來陪妳的。」
畢竟他總是很重視家人。
「是嗎?」她隨意的轉了轉視線。被奇怪的人纏上?絲薇塔想薇妮麗雅被纏上的機率會比她高出不少——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被人纏上,畢竟以最重要的家世一點來說,馬札耶夫家可說不上舉足輕重的甚麼大企業家族,比較能上檯面的可能也只有歷史悠久這點。
因此絲薇塔理解成她被安季普拿來當成一個、類似保鏢的角色。也許這多少表達了安季普對未婚妻的一點保護欲,這讓她感到開心了不少。
「那我們到處逛逛吧......畢竟兩位女性做為彼此的舞伴在舞池跳舞,應該蠻引人注目的。」
薇妮麗雅點頭,然後開始和絲薇塔在會場裡漫步。
宴會十分熱鬧,但她們兩人只是隨意在場內走著、偶而會拿些飲品或餐點,伴隨著日常或近況閒聊的話題。
「普等巫測考得還好嗎?」
談起學期末最重要的考試,薇妮麗雅總會有種放鬆的感覺。畢竟之前為了它而努力準備,現在順利結束,終於可以安心下來。自己的成績算是還不錯的,有在標準線之上。但考完後大家都各自返鄉,所以也沒機會詢問朋友們的考試情況如何。
「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她特地挑了杯無酒精飲料,免得喝了太多再加上過於擁擠的室內,通常只會得到頭暈目眩的後果。薇妮麗雅的話讓她又一次的回憶起普等巫測時的情景,連續兩周的考期彷彿只是前幾天的事情一般,絲薇塔甚至還記得坐在大堂裡,握著羽毛筆填作答卷的感受。
「除了黑魔法防禦的術科部分,主考官施法的速度很快,最後一發咒語我沒能成功擋下。」擦過了她的長袍衣緣。「不過變形學倒是出乎我意料的,我感覺考的還不差。」
「黑魔法防禦術確實有點棘手,」想起她自己也有失手的地方,「那真是太好了,我倒是小貓沒有變得很成功呢,果然我還是術科的部分需要加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說,「文科的話倒是保持水準,感覺滿順利的。」
例如魔法史又或天文學這種,對她來說既是興趣也是拿手範圍的科目。
「現在想起來,五年級一開始就在不斷地複習複習跟複習,」每一門課目的第一堂課,教授都直接的在黑板上寫下O.W.Ls幾個字,提醒她們這是五年級最重要的部分,接著在之後的每堂課程耳提面命的提醒著學生們任何一處重點。
絲薇塔有個想法,也許她能把自己為普等巫測所作的筆記當成傳家之寶——或許再加上超勞巫測的也行?
「符咒學我覺得自己表現的不錯,希望是能讓猶希爾教授感到滿意的表現;魔法史的話,好像需要論述的題目比較多?當然也希望我寫的答案能讓主考官覺得我有努力表現,畢竟我不知道怎麼樣寫合他們的味。」維托教授用分組報告或演戲的方式,讓學生們更快的熟悉授課內容。她是記得,但不知道能完美呈現多少在考卷上。
「畢竟魔法史是很主觀的科目呢,不像藥草學那樣只要把藥草的知識背熟就可以應考。」她微笑,不過自己在寫的時候倒是沒考慮到主考官的喜好,只是把自己想寫的東西寫上去而已,幸好成績還可以。「魔藥學倒是挺危險的,我差一點把材料搞錯。」想起實際調配魔藥的時候令她捏了一把冷汗,雖然順利想起配方,卻差一點把錯誤的材料加進去。幸好最後看到正確的材料,避免一場小型爆炸。
「天文學應該是我最有把握的科目吧,畫星象圖很有趣。」想起應考時除了寫出正確答案以外,還要在考卷上佐以插圖,薇妮麗雅就覺得考試也顯得可愛許多。所以天文學的考卷被她畫得很精美,也因此拿到所有科目裡的最高分。
「很慶幸考天文學的晚上天氣不錯,沒有雲霧,在高塔上觀星非常清楚。」
雖然時節即將入夏,但入夜後氣溫也很清涼,如果扣掉是因為考試才需要帶著望遠鏡、羊皮紙跟文具,不然天氣好的夜裡觀星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至少該填上的都填了,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就是。」
她希望到時候成績單送到家裡時,天文學那欄後面能有個A。
「沒問題的,相信會有好結果。」從侍者的銀盤上拿起無酒精的香檳,並且遞給絲薇塔一杯。這種飲料對於未成年的她們應該正好,就如同葡萄氣泡飲料般、沒有酒但卻有淡淡的甜味,喝多了也不會怎麼樣。「絲薇塔如果對天文學有興趣的話,我倒是知道幾本不錯的作品,要參考看看嗎?」聽對方的語氣似是對天文學不太有把握,於是她提議。
「不錯的作品?」
她喜歡看星星,應該說,她也想不到有甚麼人不喜歡觀星。夜晚時抬起頭來仰望滿天星斗,可以從星子間讀出許多古人為星座寫的故事來,就算不懂只單看星星也是不錯的選擇。絲薇塔想起父家的祖先們,不知道父親當年的天文學考的如何?
這樣想來,選修了占卜學搞不好也是父家的緣故——雖然她想如果真的放顆水晶球在眼前,她大概也看不出甚麼迷霧中的徵兆來。
「是像教科書那樣的嗎?」
「不是喔,」喝了一口香檳,薇妮麗雅回想起前些日子還有繼續看的幾本書,「雖然歸類在天文學,卻是很有趣的劇情呢,要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天文學推理懸疑小說吧。在解謎的劇情中還能可以學習到不少天文學知識,比教科書生動喔。」自家的執事裡也有個天文控,從他那裡得到不少推薦呢。「艾弗.蓋爾曼(Ivor Gehrman)先生的文字讓人很快就目不轉睛了。」
「還有另外一名女性作家瓊安娜.奧斯汀(Joanna Austin)小姐,她的天文短篇集我也很喜歡。帶有一點愛情文藝風格的文字十分引人入勝,沒想到天文學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寫成文章,非常令人驚艷。」說話時神采奕奕,講到喜歡的作品總是會顯得生氣蓬勃,剛才的低落情緒也似乎恢復不少。
薇妮麗雅所說的兩個名字她都沒聽過。
她雖然把閱讀作為興趣,但也不是說涉獵甚廣,通常看比較多的也是費多特推薦的書目。所以是以天文學跟相關知識貫穿其中的作品?聽起來感覺很有趣的樣子,也許自己的三哥有聽說過這兩位作家也說不定。
「名字我記住了,之後有空會去找這兩位的作品看看。」站在一旁的紅髮執事似乎是被自家小姐講到了癢處,打了個噴嚏的舉動讓她差點失禮的笑了出來。
「瑪帝真的對天文學如痴如醉喔。」
她靠近對方小聲笑說。
帶著絲薇塔稍微繞了下會場後,就走到陽台去吹風。
對於不勝酒力的她來說,即使是飄在空氣中的酒香,聞太久也會讓人有暈眩的感覺。
今晚的夜空因為沒有月亮高掛,而讓星星顯得特別明亮。她拉著絲薇塔正開心想繼續講些什麼,卻發現一旁早已有位先到的客人,她們佔據了他的地盤。
「非常抱歉打擾您了,」連忙向對方道歉,從廳內傳出的光線讓那人有些背光,但薇妮麗雅還是可以判別出是哪位。「絲薇塔,這位是我們剛才談論到天文學的時候,有講到的作家喔。」跟著絲薇塔在漫步時,兩人聊了很多、其中也有關於學校課業的事情。因為喜歡星象,所以講到天文學總是有些開心的薇妮麗雅,還推薦了絲薇塔幾本天文學的著作。
裡面也包含這位正在陽台吞雲吐霧的天文學學者先生。
「他是艾弗.蓋爾曼先生。」
靠著欄杆的身影聽見薇妮麗雅的聲音,先是離開了雕飾華美的石欄,看來大概是在確定自己眼前的人是誰,之後才把手中的菸給捻熄了便走近了些,會場內光稍稍照亮了他的身影,但還是有些不清楚,只看得出來是個黑髮的人。
「弗雷德里克小姐?」被稱作艾弗˙蓋爾曼的人開口,聽來像是詢問。「不會打擾的,這裡再怎麼說也是您的住所。」
「謝謝,不介意一起觀星吧?」
禮貌性的回禮,薇妮麗雅領著絲薇塔走上前,讓對方能更看清兩人的身影。「這是我的好友,絲薇塔.馬札耶芙娜小姐。」自然的向對方介紹起朋友。
「不介意。」
艾弗簡單地回應後,向站在一旁的絲薇塔輕點了頭以示招呼。
「兩位自己找喜歡的地方吧?不過弗雷德里克小姐在這,我原本想出來透氣順便解解菸癮的念頭就沒辦法繼續了,」男子聳聳肩,隱約地看出虹膜中的一抹綠。「或是小姐您能睜隻眼閉隻眼?」
薇妮麗雅微笑,「當然,請自在些。」想想安季普也會抽菸呢,本來不擅長這味道的她也漸漸變得可以接受了。戀愛還真是可怕的東西。
「觀星的同時若有專家的解說,那就太豪華了。」畢竟平常只拜讀對方的作品,很難有機會像這樣私下談話呢。「蓋爾曼先生的著作拜讀多次了,剛才也正推薦給絲薇塔呢。」找了個離對方不遠的位置,並平常的對話著。
「那還真是感謝小姐幫我多找些客源呢,」大概是因為薇妮麗雅的話,艾弗也很自然的從口袋內拿出一根香菸並點燃了起來。
他再次挑了個喜歡的位置並靠上,看了看滿天星斗幾分鐘後,轉過頭來向兩人詢問:「記得霍格華茲的天文學是必修的?恕我這個學長先多嘴問問,兩位小姐學的如何?」
「好的作品總是需要多推廣的,」她回應,眼光也微抬起望向星空。「多虧您的作品,我自認是相當不錯的喔。」有些俏皮的笑著,稍微看向了艾弗。「我想是沒有丟學長的臉喔。」
「雖然只是個業餘的作家寫的短篇,不過我想您這麼說代表我的作品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艾弗看來毫無一絲羞赧,對於薇妮麗雅的稱讚接受的非常稀鬆平常。「那麼另一位小姐呢?」
雖然心裡有底會被點名,但絲薇塔聽到對方詢問自己時還是有些訝異,手裡還握著高腳杯,若飲料沒喝幾口的話怕應該會灑出來不少。
「我不敢說自己的天文學有多好,就只是——教授跟教科書上怎麼說,我就盡力的怎麼做,」調整望遠鏡不難,難的在找星星......「蓋爾曼先生當年的天文學成績應該不錯吧?」
「那當然,無論是怎麼樣的考試,我的天文學都是拿O。」艾弗在半空中畫了個圓,指間所夾的菸還冉冉地飄著白煙。「完美、簡潔有力、一筆到底的O。當然我也希望魔藥學能拿個O,雖然我怎麼樣努力,教授還是比較喜歡給我A。」
「人總是有擅長與不擅長的、」把最後一小口的香檳喝完,薇妮麗雅薇笑道。「蓋爾曼先生和絲薇塔要喝點什麼嗎?」拿起自己的空杯問,似乎是想回到場內再拿點東西。畢竟在眾星環繞下的美酒佳餚總是別有一番風味。
「那請小姐幫我拿杯沒酒精的飲料吧?就算是成年巫師,如果喝醉的話,現影術怕也會有失誤。我可不希望明早酒醒後發現自己少條腿或手臂。」或者是現影到個他根本沒看過的地方也說不定。
「唔、」絲薇塔想了想。「要不要我跟薇妮一起去拿呢?」
「沒關係的,兩位都是我們重要的客人,請好好享受這難得的盛宴。」婉拒了絲薇塔的好意,畢竟自己算是半個東道主,沒理由讓兩個人自己來。「絲薇塔要些糕點嗎?」剛才看她也在一旁享用,應該是挺中意的?
「呃——那,薇妮妳看喜歡吃甚麼就拿甚麼吧,宴會上的糕點都很好吃。」她想了想後回答。「反正妳拿甚麼我都吃,就不用特別挑了。」
「那能麻煩小姐幫我多拿些核桃塔嗎?外面可吃不到弗雷德里克家的好手藝,請讓我趁著在宴會裡多吃一點。」艾弗倒是蠻不客氣的。
她忍不住開心的掩嘴笑著,「能讓蓋爾曼先生中意,實在是十分榮幸呢。那麼我這就去。」
自家的東西被誇獎總是令人高興的,薇妮麗雅拿著自己的空酒杯走回宴會場地。因為還要拿些糕點,於是她向附近的侍者要了銀盤,走向餐點區域開始物色起點心。
除了核桃塔以外,也拿點其他的吧。水果千層派、酒釀櫻桃慕斯,應該都挺不錯的。
絲薇塔看著薇妮麗雅順手的拿走紅髮執事手上的銀製拖盤後便踩著步伐步入室內,以及執事點了頭示意後便有些慌張的跟上前去。
也許等等會看到薇妮麗雅親自托著托盤回來吧?她大概能想像執事臉上著急的表情。
只剩下她跟艾弗。絲薇塔小心地看了眼離自己大約幾大步遠的男子,對方繼續著吞雲吐霧,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星空瞧。該搭話?或是不該搭話?感覺以她的身分怎麼做都不太好——乾脆就安靜點吧。於是她也選擇把注意力放在星空上,但願她能順利的找到北極星。
「馬札——噢、小姐姓什麼我忘了,能再請問一次嗎?」
「甚麼?」
絲薇塔盯著顆整個夜空中(她覺得)最亮的星,思考著那顆璀璨的亮點是否是北極星時,沉穩醇厚的聲音傳來,一轉個身只看到了墨綠色的領帶,還有股很淡的香味——木質調的香水?但現在這不是她該在意的。
現在艾弗可是站著離她不到多遠的距離。她抬起頭對上對方寫滿詢問的眼神後,馬上後退了幾步。
「嗯?噢、是的,呃,馬札耶芙娜,」一時慌張她也不知道該看哪,幸好還知道要回答問題。「可能是音節比較長,所以您——嗯,記不起來。」
「的確是蠻長的,不過我想應該有更多天文相關的名詞比小姐您的姓氏還長。」艾弗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聽來很有趣,絲薇塔見對方笑著說道,手上的菸還燃著。「小姐應該還是霍格華茲的在學生?」
「是的,雷文克勞的五年級生。」
「雷文克勞?」這個字眼讓對方睜大了眼。「我當年也是雷文克勞的學生!唉呀,想不到會遇到同院的學妹,不過基本上大家都是霍格華茲畢業的。」
「唔嗯......學長好?」
「妳的語氣真拘束呢,也是因為家族的緣故?」他吸了口菸,確定將煙霧全吐出後才又向著絲薇塔說:「有錢人家的小姐雖然舉止有禮,舉手投足間優雅又有氣質,但相處起來讓人很不好受。」
「我想我方才的用詞應該很正常才是,而且也只見第一次面,我總不能直接叫您的名字?」
絲薇塔感覺艾弗的話語間帶著不友善,因此她猜想自己的語氣聽來也不怎麼愉快。對人有禮哪裡不好?這應該不是家族出身的問題,而是一個人本份的問題。
「把人的姓氏給忘記可不是不拘小節。」
「小姐生氣了?」面對她的不悅,艾弗的臉色也沒有改變,甚至笑了出來。在昏暗不明的室外,他露出的一排齒看來很潔白。「唔、好吧,下次見面時我會把您的姓氏一字不漏的給說出來的,希望小姐您也能如此。」
「我會的,蓋爾曼先生。」絲薇塔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來不要洩漏太多心底的意思。她原本想結束話題,繼續回去看她的星星(就算可能看不出個所以然),但眼角餘光發現艾弗夾著菸的左手指著天空。
「那顆,是北極星。」
「甚麼?」她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老實說,從她這個角度她無法看到對方所說的到底是哪顆星。
「底下那棵樹,在庭院裡右邊那棵最高的,」這次艾弗指了弗雷德里克家庭院裡的一棵樹。「您可以張開您的右手,從拇指指尖到食指指尖的距離,從那棵樹的最高點,往天空中心大約45度角的角度,用手去比大約五段的距離——您的角度可能是五段半——就可以找到北極星了。」
絲薇塔無語的看著艾弗,後者給了她一臉笑意看來是在鼓勵她,於是她半信半疑的照著對方的說法去做,最後絲薇塔看見一顆璀璨的亮點點在自己的指尖上。她沒多說甚麼,只是很訝異對方會說出這個方法來——畢竟他要考慮的事情可不少,比如說樹頂的角度,天頂的角度跟她所站位置的角度。
看來艾弗的數理能力應該很好。
「只是從一般人教的方式來衍生出來的。您應該聽過從大熊星座的兩顆星去尋找到北極星的方法?原理差不多相同,不過我不會介意您稱讚我的。」
艾弗完全不羞赧,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口尋讚賞,絲薇塔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樣的人。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蓋爾曼先生也真是個不怕害臊的人。」雖然她猜自己的笑聲聽來大概只像冷哼。
「謝謝您的稱讚。」
絲薇塔這時更看清楚艾弗的長相,以及梳理整齊的髮裡有幾綹銀白。身上的木質調香水味混雜了些甜味,可能他所抽的菸除了菸草還有些香料。她在對話時不免地要對上對方的視線,也是這時才看清楚對方眼裡的綠是有些深的顏色,以及右眉與眼尾間有痣。
眼前的男人笑起來不難看,看起來挺有朝氣的模樣。
不過,薇妮甚麼時候會回來呢?
她正為要帶哪些點心回去而傷腦筋著,不知不覺整個銀盤都被點心給佔滿。
剛才想拿點無酒精的飲料,正好威廉到酒窖去拿新的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正想著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薇妮麗雅?絲薇塔呢?」
在會場內繞了幾圈,跟不少無論熟識或僅一面之緣的人聊了些事。準備去外頭透透氣時,在餐點區發現了熟悉的身影,她正把小糕點往盤裡放,還有一旁紅髮的執事慌張卻也不敢隨意亂來的身影。
但他沒看見么妹。
轉身,不意外的看到他。
「跟蓋爾曼先生在陽台,我們三個剛才一起在觀星喔。」她微笑著,然後把核桃塔也放入盤中。整個銀盤看來像是要被甜點淹沒一樣。「我回來幫忙拿點東西過去,打算在星空下一起享用呢。」甜美的笑容跟快滿出來的銀盤很不搭調。
「蓋爾曼先生?」他未曾聽過這個名字,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先生。
「是位天文學相關的學者兼作家,」聽出安季普句尾的問號,薇妮麗雅簡單的稍微介紹那位先生。「多虧他的作品讓我的天文學有不錯的成績,剛剛跟絲薇塔聊天時也稍微提到過。不過、沒想到也會如此巧合遇到。」
剛回來的威廉見薇妮麗雅和安季普正在對話,無聲將幾杯閃爍在高腳杯裡的飲品放置在兩人身旁的桌面上,並退到一旁。
「聽妳這麼一說好像有在哪裡看過。」似乎在報紙上有看過專欄,或者是費多特有拿對方的作品在他面前晃過,但是——「他們現在在外面?」
「嗯、怎麼了嗎?」對退開的威廉點頭致意,薇妮麗雅看來有些困擾,果然是甜點拿太多了,一個盤子無法同時裝下飲品和甜點。但她也拿不動兩個銀盤,於是從剛才為止一直有些擔心地站在一旁的瑪帝連忙上前想幫忙,卻依舊被薇妮麗雅拒絕,讓他去招待其他的客人比較重要。
但是小姐的"分兩次拿過去就好"實在讓他不敢恭維,他只能繼續待在一旁默默看著。
「先拿點心吧,剛才蓋爾曼先生說他很喜歡核桃塔。」沒忘記剛才男子的點單,薇妮麗雅看了看飲品後決定先把自己手上這一盤端過去。「安季普要過來嗎?」她看著表情似乎有些複雜的對方。
薇妮麗雅不知道是否看出他的心思來。
安季普看了看少女手中銀盤幾乎滿出來的糕點,輕嘆了口氣。「不用了,妳去就好。」
他感覺著自己這時去也不怎麼好,反正還有些人要去打招呼,安季普想自己可能也要講場面話講到宴會結束。
「去的時候讓瑪帝烏斯先生拿著托盤吧,如果被弗雷德里克老爺跟夫人看到......別搶了人家工作。」說完,又重新拿了杯酒,點了點頭後便離去。
「好......」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看到他忙碌的樣子想必是還有其他人要去露臉一下吧。同樣在這樣的社交場合看慣類似的景況,薇妮麗雅很能體會安季普現在的角色。
她沒來得及跟他說聲加油,還有不希望他太勉強......不過沒講反而也好吧?現在的自己的話大概也只會被他覺得是多管閒事。她苦笑,然後照著安季普的話讓瑪帝陪著自己將東西送回去。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把甜點盤放到陽台陰影處的小圓桌,一旁的瑪帝則是放下了另一盤飲品就退到門內去。
「沒關係,久候的東西比較好吃。」艾弗順手的拿了個核桃塔便吃了口,之後倒也不便繼續說話,看來他大概也不會在吃東西時講話。
「妳去了有點久,我還以為發生了甚麼事情。」再不然她也不知道能跟艾弗講些甚麼,雖然絲薇塔猜想對方自己一個人唱獨角也能唱得很開心,但她總覺得有些尷尬。
薇妮麗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剛才遇到了安季普,稍微講了點話。」然後對於剛才兩人的話題有些好奇而發問,「你們兩位聊得還好嗎?」
「還不錯,從蓋爾曼先生那聽到了不少,在觀星時很有用的小知識。」拿了杯顏色鮮豔的果汁,如果方才得知的小知識能早點聽到,她想她在天文學課堂上能更得心應手。「雖然還沒拜讀過他的大作。」
「沒關係的,馬札耶芙娜小姐有很多時間可以讀,」解決完核桃塔的艾弗可以正常說話,他看來很得意的模樣。「您明天就可以去找找,應該是找的到的。」
眼前兩人的對話讓她不禁會心一笑。
「看樣子兩人或許挺合得來的?」對於對艾弗認識不多的薇妮麗雅只是沒來由的覺得眼前兩人對話很有趣,「還是絲薇塔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借妳的。」
似乎無意間擋人財路?
「都是雷文克勞出身,所以就多了些能聊的話題。」多少因為同屬同個學院而增加了親切感,不過也因為對方對於天文學的,無論是知識或是故事的涉略甚廣,讓她起了探尋的求知慾。「那麼就麻煩薇妮了。」
「以後有了新的作品時,相信兩位會願意到書店賞個光。」艾弗又拿了個核桃塔。
薇妮麗雅微笑著回應,愉快的對話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一旁的瑪帝過來提醒宴會即將結束,三人才結束這小小的野餐會。
「雖然時間不長,但能有機會和您共談天文學,十分榮幸。」傾身點頭,薇妮麗雅禮貌向對方表示敬意。宴會來到終場,難得沒有像之前一直被男士搭話,算是還不錯的一次宴席吧。
「這裡才是倍感榮幸,弗雷德里克家的晚宴可是許多人都想參與的盛會呢。」艾弗笑著回應,拿了第三個核桃塔。「我應該也要進去裡面了,剛才放幾位總編輯跟先生們跑了出來,再不回去,之後又要被寫信叨念......那麼,就先失陪了。」
他向薇妮麗雅跟絲薇塔點頭示意後,便轉身往人潮依舊的室內走去。
「跟文字不太相像的人呢,」在對方走遠後,薇妮麗雅收拾一下幾個銀盤後讓瑪帝拿走,自己則是和絲薇塔一邊閒聊著一邊走回場地。「雖然之前在別的場合也見過幾次,但好好交流的話這還是第一次,令我有些訝異呢。」
「不過我也沒看過蓋爾曼先生的作品......」跟文字不相像?這讓絲薇塔有些好奇那位講話直接又不怕羞的先生,筆下的世界會是甚麼模樣。「蓋爾曼先生是會常出席社交場合的人?」
總覺得他那樣的個性,應該不怎麼吃的開?
「算是?」回想起在其他場合也有幾次面識的情景,「不過他似乎不太與人交流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有太多機會與他交流。」今天算是對這位學者兼作家有了重新的認識。
「等等就拿書給妳吧,我想妳會很驚訝的。」有點賣關子的對絲薇塔說著,「要不要去和阿列克謝先生和安季普他們說聲妳會慢一點?」
也許不跟艾弗說上話也是不錯的事?不過也許是自己比較容易惱怒——
「當然沒問題,那我們進去吧?雖然是夏天,但在外面吹風太久也容易感冒的,夏天生了病也是蠻難受的。」
「好的。」
夏夜的晚風有些微涼,或許是自家的城堡周圍就有無數的林木環繞的緣故,空氣也特別清新,星星也才會特別清楚。薇妮麗雅和絲薇塔肩併著肩走過陽台通往宴會廳的玻璃門,重新回到了燈光明亮、充滿特殊氣息的場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