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泥牆雙層房屋緊挨在一塊,併成一排建築,相鄰的房屋共用一堵牆。同式樣的屋子,同樣的屋頂,同樣的建築外觀,儘管外牆塗上不同顏色以做區分,然而不仔細搜查,很難找到正確的住戶。
桑卡開了門,讓一行人先進門。杜修悠哉地帶領訪客走到寬敞的地下室。紅磚砌成的空間陳設簡潔,三張沙發,和行軍床,以及一張手術檯,在這個空間中顯得突兀──尤其是地面有明顯的乾涸血跡。
桑卡去整理客房,杜修上樓張羅,地下只剩三人。
脫下大衣,巴萊德一屁股坐上沙發,瞪著手術臺,眉眼間浮現焦躁的情緒。
「我去拿毛巾來。」
裡骸說著起身,留下青年和少女留在此處,於狹長的沙發坐上各俱一側。
巴萊德試圖起身,拿杯水或倒杯酒都好,但他遲遲沒有動作,有如力氣從某處一溜煙逃走。
因為一時大意,任務移送的東西此刻在別人手中,無論對方是否要作為交換的籌碼,光是弄丟東西這件事,就等同於嘲笑他的無能。
甚至連叫人保持安靜的力氣都沒有。
巴萊德思考如何彌補犯下的錯誤,獨闖敵陣?對方只有兩人,靠他本身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問題在於杜修會處理掉他,無論成敗生死,破壞計畫的只有死路一條。
就連這次暫時的合作,巴萊德本身亦持懷疑態度。
--離……
殘破不堪的句子宛如破損的錄音帶無法傳達完整的語言,夾著雜音。另一側的少女因失去支撐而倒向扶手,未有一聲響。
一隻模糊的手搭在青年肩上,不消幾秒隨著聲音淡去,即使本人從未察覺。
後杜修帶著三人上樓,將人安頓妥當。
接連兩天,裡骸和巴萊德都沒有再聽到賽恩的聲音。
比起裡骸,巴萊德不是那麼在意,更別說與此無關的杜修。
他只吩咐兩人別出門,分配各自的房間,雖說舒適又安全,但巴萊德顯然不認為窗戶裝了電子鎖和高壓電網的房間會比較好。
「原本是分給人質的房間,就請你們將就一點了。」杜修微笑著給出解釋,「需要的話,每日早晨會從鐵門下方送上煎牛排。」
巴萊德與裡骸果斷拒絕。
依照要求,杜修把賽恩安置在最高級別、設有空調自主調節溫濕度的主臥室──作為與敵人談判的籌碼,他的對待可說是非常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