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月下對飲互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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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瑪麗亞女子學校--
靜月當空、夜風徐徐,白日朝氣蓬勃的校園添了幾絲夜晚的靜謐。
高高束起的兩叢黑髮搖曳、女童緩步走在圍牆下,直至某處停了下來,仰頭開口。
「喂--登徒子!多年不見,你又在這兒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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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晚風,一盞濁酒。圍牆邊只垂掛著長長的衣角,向上一看,才注意到一個戴著烏帽的狩衣男子。男子用一種奇妙的姿態,慵懶地側躺在圍牆上,仰望著今晚異常清澈的夜空。
聽到女童清脆的聲音,他懶懶探頭向下一瞥,敢這樣稱呼他的人,還真沒幾個。
「是妳啊......這麼晚還用這樣的外貌到處亂跑,是想讓人有可趁之機嗎。」男子涼涼地說,語調輕緩。
「哼!本座豈是那麼容易讓人糊弄......」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眼神轉瞬便充滿了鄙疑。
「你才是,如此忝不知恥地登牆--實在有辱此地的清潔之氣吶。」雖不曾入內,可她知曉這一牆之隔可是帝都有名的女子校,且見有供外地學生長居的宿舍。
「夜半無事,飲酒賞月,又是礙到了哪位嗎?」平安京手持酒杯淺啜了一口,換了個側躺姿勢,在一般人眼中這動作似乎有些太過隨興,但在狩衣男子身上,就是掩不住的風流優雅。
他手持扇,唇邊帶上些戲謔的神氣說:「但此時卻只有外表看似純真可愛女孩,內心卻是個迂腐老太婆的傢伙相陪,實在不甚滿意啊。」
「你⋯⋯!」
雙頰漲得通紅,女童明顯被男子的話激怒了,可只一個吐息她便掩下怒火,抬手以袖掩口輕笑。
「⋯⋯哦呀,話必須原樣奉還⋯⋯論姿齡、本座可比你這種道貌岸然的老不羞年輕數百呢。」
「我還以為都是存在這麼久的神靈,早就不在乎實際年歲了。」縱使對方一瞬被激怒,他只轉了一下扇子,有些詫異。
然後他十分故意地嘆了口氣,詠道:
「心事殊難定,初霜白菊一何似,反覆遲疑摘。」他拎起酒瓶隨意問道:「我不期待妳的和歌造詣如何,但正巧入秋之時,這是以菊花入瓶釀成的新酒,想試試嗎?」
仰望男子的悠閒自若,女童頓時覺得沒勁得很,單足點地、她一下躍上了牆簷,從袖中探出只小巧的波紋酒杯,遞到男子面前。
「吶,斟酒吧。」
出身山野的她確實不如這位久居人世的地靈風雅、無法以和歌作對,可論起酒水--卻是從不輸人。
「妳要喝就自己來吧。與小女孩喝酒還讓人以為我是什麼誘拐犯呢......」他低念了一句,把酒遞給對方,一副要對方自己斟酒的樣子。
「呼哼!」
啪地搶下了酒瓶,可瓶身以她幼女的體型來說有些不太趁手,索性眉頭一皺、在乍現的水霧中變化了身姿。
水霧散去--
「......真是沒度量的男人吶,為本座斟酒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銀白的睫毛輕眨,白滝現出成熟女性的形象為自己倒起了酒,以杯就口時袖沿滑落、露出一節纖細玉白的皓腕。
對於對方突然變化形態,平安京並不意外,畢竟第一次見面,她便是以這樣清冷嫵媚的姿態出現。注視著女性神靈斟酒的動作,他眼中還是帶著點欣賞的意味,但不是他平常那樣的「欣賞」。認識且經歷過了這許久的年歲,雖然他總不能理解為何對方常因他的一兩句話而憤怒跳腳,但對她,平安京早已沒有當時初見的旖旎心情,只有種久違友人的熟稔感。
「妳的施捨就留給那些無條件仰慕妳的小妖怪吧。」他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意態隨意地問:「這次為了什麼事來江戶......現在該稱這座城市為帝都了。」
閉眼沉吟了一會兒,復才開口。
「......本也無事,只這人世近來熱鬧得連本座那兒都...山裡又無趣得很,索性出來看看。」
說來,數百年來幾次出山都是這般隨興的原由,她飛越蒼穹、踏遍山河,見識了無數人與妖交織的悲歡離合--唯有眼前的男子未曾改變分毫。
「你才是,此地本座上回來京時還未曾興建,你怎選了這種地方憑依......?」
略一觸探,便能查知平安京的靈力在此地作用,即便是她也不能真在有所眷護的地盤上輕舉妄動。
「說來話長,我也不想長話短說。」他替自己斟了杯酒,注視著杯內清澈的酒液,思考片刻,數百年前的過往記憶若近若遠,也不願回憶起當時的狼狽。
「就怪那德川幕府吧,即使是神靈,在人類擅自侵擾寄居地時,也無法影響那些事,不如前來見識德川家康在江戶做些什麼。」他把杯中物一飲而盡,口氣帶著些諷刺。
「妳還記得京都的神泉苑?第一次見面的那處庭園?德川為了建那二条城,便毀去了大半的庭園,實在毫無美感與雅興。」對於武家的粗俗紛擾,在江戶城這些日子,他也有些不耐,卻僅能在自己一方天地中暫且維持著那樣的風雅。
「哎...記得呀,那兒的水源可是被搞得亂七八糟、失了大半靈氣。」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太開心的事情,一氣將小杯中的菊酒飲盡又自斟一杯。
「......即便移居來此,你依舊令人甚感煩躁,本座之所以那副幼齡姿態行走,也是為了避免你這種沒節操的好色之徒呢!」將尚存一半瓊液的酒瓶輕拋回去,與其說絲毫不擔心酒液會撒出......根本是故意為之的彆扭出氣。
「好色之徒......是在說誰呢?」他悠然道,伸手接住了白滝拋來的酒瓶,再把小杯斟滿。
「是啊,我想起來了,那夜跟此夜也很類似,明月當空,是個適合百鬼夜行的夜晚。我就坐在神泉苑的屋頂上喝酒賞月,卻看到一個迷路的小神靈左張右望,我還想在京都怎麼會迷路啊。」平安京持扇半抵著頰,輕輕笑著。
「才、才不是迷路呢!本座當時只是在尋找清澈的水源而已。」
沒想到幾百年過去對方還記得這般清楚......
沒想到幾百年過去對方還記得這般清楚......初次出山那會兒她不過成神十數年,年輕氣盛的她在領地內呼風喚雨、橫行無阻,來京一路卻因太過自滿而胡亂消耗了過多力量,險些連人形都維持不住,這才急急忙忙在附近尋找富有信仰與靈氣的水源想借光休憩一番。
「誰、誰要你多管閒事呢......!」
偏過頭瞇起了金眼,如蛇一般的瞳仁在月色映襯下閃著幽光。
「的確,我是不用多管閒事,」平安京持扇一拍左掌,緩緩地說: 「但我畢竟是辻神,不幫忙有違我的職責......不過那時候的妳還挺可愛的,一臉剛到京城,天真慌亂的樣子,所以我才會開口幫忙。」他扇子一抬,微掩著唇,仍是掩不住的笑意。
『可愛』......雖然有些牴觸被個花花公子這般形容,但言下之意分明是指她現在已經不可愛的意思!白滝皺了皺眉,回過頭瞪著平安京。
「嘛啊......真是執拗的男人吶,雖說根本沒什麼要你幫忙的地方,但你當時熱情的嘴臉真是讓人看不慣,本座才勉強搭了你的話頭......想讓你早些閉嘴。」
面上笑著進行批評,白滝心底卻明白--其實她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人情世故也相當鈍感,只知道要借地靈之氣,不敢輕易得罪了鎮守的地頭神。
「我也沒說什麼......頂多關心個一兩句罷了。」這一兩句話自然省略了大量的搭訕情節和輕挑的發言。
「結果妳最後還生氣打了我一巴掌不是嗎?」輕撫著臉,雖然他臉上也掛著輕鬆的微笑,但眼神裡還是帶著點睥睨之意。
──這男人其實超會記恨的吧。
「呼嗯⋯⋯如今想來那一掌扇得太輕了,實在可惜。」
若論認真比試,她是絕無可能在辻神的地盤有所施展,當時那一巴掌著實是因對方起了色心而大為鬆懈的緣故。
「這種毫無男子氣概的臉皮有何好在意的?」
雖然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橫貫,可那張臉與風雅非凡的氣質,無論在哪個時代都堪稱上品......
--可惜她的喜好比較偏門還不自知。
酒瓶在兩人手中博弈似地傳了數回,空了又滿、滿了又空,不知不覺白滝臉上已染上了淺淺的紅暈,這點花果酒不易醉人,後勁卻濃醇芳厚。
「再這麼不解風情,妳就只能一直用小女孩的樣子到處招搖撞騙了。」夜風習習,幾杯美酒下肚卻也不足以讓他喝醉。他展開摺扇輕搖,掃去酒氣也掃去那些白日的燥熱。畢竟,如此靜謐的夜,在帝都早已非常稀少了。
仿佛想起什麼而閉上雙目,再睜開時,她抬眸望向天上明月,眼中平靜無波。
「即便那樣,也無所謂。」
其身乃天地之氣......若像人類那般擁有太多的情感,只會自取滅亡。
「無聊啊,成神至此無法享受存在的愉悅,真是無聊透頂。」他哼哼兩聲,似十分不同意的樣子。 「妳知道,坐在這裡,看盡這些人類生離死別之後,就懂得什麼叫作及時行樂。」
「偶爾幫上人類一些小忙,偶爾完成他們的願望就行了。不然就像那個傻女孩,放這麼多心在人類身上,只會自己受傷。」最自私的反而是最心安理得的。
人類的慾望似無底之淵、無窮無盡,心如鬼蜮,百鬼隨行。
她的閱歷不比駐守塵世的辻神,卻也絕不算少......說在意,又完全不放在心上,可說不在意,數百年前又何必為了人類而物傷其類?
說到底,就連她自己也未曾得解。
倒是......
「你這濫情的老不羞,百年不見是又招了哪裡的純良姑娘?」
雖說這人沒節操,但特地拿誰出來說嘴卻相當難得。
似乎是剛剛才想到許多年不見,對方也理所當然沒見過那個跟前顧後的女孩,他心中不由得湧上了某種奇特之感——他並不想要把露紅和自己這許多年的相識隨意說明。或許是某種他從未意識到的獨佔欲,也有可能是在這些年的認識下來,偶爾出現的關懷心情,似乎是她不在時,才會有的隱隱失落感。
懶得理清這樣的思緒,他輕搖摺扇,悠悠哉哉地說:「只是個小神靈,住在附近而已,也沒什麼重要的。」
「呼嗯...」
倪了眼乍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辻神,白滝拋了杯子、抄起酒瓶直接將剩下的一點飲盡,她舔了舔嘴角流出的酒液,索性起身將瓶子對月一扔--
「嘛啊,反正那是屬於你的業障,與本座無關。」
說起『業障』一詞,月下閃爍的金眼頓時湧現了狂意,一陣勁風將她的髮絲吹起,風停時,表情已恢復了一片自若平靜。
風雨與泉水之神,要說力量是在平安京之上的。狂嵐讓他的衣袂獵獵飄動,卻颳不去他臉上的自信淺笑。 「都過了這麼多年,心境還是如此浮動啊。」
「辻.....様?」在白滝捲起的狂風之中,卻有個相對細弱的聲音,在呼喚著平安京──只有那個傻女孩才會用的稱呼。
風停之時,他轉頭往道路另一端一瞥,只見在黑夜中,一個綁著紅緞帶,身穿鵝黃色上衣與深紫色袴的少女,手上拿著兩只金魚糖,一臉困惑地盯著對酌的兩人。
「辻様......有客人?」少女的心思一時混亂,另一位白髮雪膚女性的氣息,也該是某位力量強大的神靈,只是兩人月下對酌的模樣,讓她心裡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刺刺癢癢的,在心底刮搔著。不是說過再也不想理會他身邊的事物了嗎?她只想把自己打醒。
「今天剛好去天之川祭典,買了很特別的東西呢。」至少不能失態,她一掃有些震驚的表情,換上爽朗的微笑說道。把手上的一只身形瘦長,姿態十分張揚的金魚糖遞給平安京,而另外一只較為嬌小的金魚糖,她遲疑了僅僅一瞬,便把它遞給了另一位女性。「在路邊買的,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嘗嘗看。」她的笑容沒有一絲陰霾。
「呼嗯......?」
少女樣貌的小神靈出現時,坐在對面的平安京動了動,狀似隨意地換了個差不多慵懶的姿勢,雖然並未明言,但白滝憑著直覺就想--這便是老不羞剛才說的『傻女孩』吧。
「難為你有心。」她抬袖閉眼,語氣沉著。
雖然僅是一瞬間的事,可白滝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少女神靈的遲疑,看那可人的笑容,或許少女本人都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
「可才剛飲了良酒,再吃這種甜膩的小玩意兒就不襯味了。」
她實話實說,絲毫不顧慮讓少女遞出糖的手尷尬地晾在半空。
「欸......嗯?」少女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刻,靈動的大眼看了一眼白滝略為冷淡的樣子,才默默地收回手。 「......也是呢,應該幫兩位帶點下酒菜回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少女笑笑地咬了金魚糖的尾巴一口。只不過這金魚糖似乎味道有點奇特,讓她皺了皺眉。
「這金魚糖挺細緻美味的,不吃是妳的損失。」狩衣男子優雅地把金魚糖給解決後,在牆上坐起伸了個懶腰,悠哉道:「酒也喝乾了,月也快落山了。今夜實在十分暢快。」睨了白滝一眼,問:「妳下一步有何打算?」
「呵,本座可從未有打算。」隨著白滝輕抬衣袖,身周閑靜的空氣開始湧動,織物上的雲霧水波化出實形、將她全身包覆又快速散去......
--黑髮金眼的幼女形象乍然而現。
「既來之,則安之,隨心而動便是。」
她撥了撥頭髮,放鬆的語調顯示著心情挺好。
「今夜謝你好酒,本座走了。」
丟下一句簡單卻難得的道謝,她輕抬手,騰起一片雲霧、架馭升空遁去。
「真隨性無常的女人。」平安京哼哼一笑,也是難得地目送白滝騰雲駕霧而去。
然後他看向呆呆站在牆下,也目送著對方離去的少女,拍拍她綁著紅蝴蝶結的頭。
「別看了,那傢伙是風和水的神靈,剛剛的樣子只是方便而已。」
「啊......是。」露紅收回視線,似乎對白髮神靈的來去自如有些震撼。或者說,她對於辻様居然也有神靈友人——應該是友人吧——感到意外。與對方相識應該早在她之前了,畢竟辻様來到江戶之前的事蹟,她是一無所知。
「辻様與對方認識很久了嗎?」露紅抬頭問著,似乎有點吃味。
「這個啊......」酒意讓平安京也顯得多話了起來,俊俏的臉龐染上了些胭脂色彩,與似笑非笑的唇角,顯得格外風流。「當時是在京都的一處泉水畔相識的,一處叫做神泉苑的美麗泉水,源義經第一次見到跳著祈雨舞踊的靜御前......」
他們兩個並肩而行,狩衣男子和紅髮帶少女的影子在煤氣路燈下,拉的長長地。平安京一路絮絮叨叨地說著千百年前的事,遙望當年的風雅與美好。而露紅只是帶著輕柔的微笑,甚至有些寵溺地聽著。就在這意外溫馨的氣氛中,兩人走回了黑夜中的寄居地,明月也沉下遠方的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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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謝謝平安京中的交流!!!對這串好舒壓、超級爽快我的天哪www
看平安京被打臉真是各種歡樂
雖然煞有其事的樣子,不忍說根本就是兩個超.大齡但某方面都挺幼稚的神靈在互嗆www
根本幼稚園等級吵架啊wwwwww
kirishi_isue: 而且這個打臉真是各種意義上,物理也有了!
第一個敢正面打我臉的女人(ry
kirishi_isue: 白滝達成微妙的成就,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ry
....一瞬間真的超想設定幼童總裁神來個真正意義上的幼稚園吵架(
紓壓+1 !!!!!!! XD但覺得好棒啊,多年的交情才能夠這樣的對談吧XD
已經熟到不想在對方面前保持任何形象了
https://i.imgur.com/1QreRZj.png
紀錄一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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