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史作業交流│圖書館│TAG:貝爾納多】
指尖調皮剝蝕著老舊書籍的封面,殘渣碎屑順著黑色皮料向下掉落。
被孩童玩弄著表皮的老書顯得滿不在乎,陳舊的空間裡猶能聽見靜靜沉澱的鼾息聲左右擺盪。
latest #28
安摩里本是該坐在桌前,面對羊皮紙苦惱自己的作業。
他知道該如何去把握、去描寫那些制式論點以獲得教授的好感,但一向反骨的男孩自然不會去刻意做出討喜的行為。

於是那紙羊皮紙擱置了一整個下午。
他大老遠的就看見那個人,即使在白天也像那晚一樣似如幽靈的身影。
手裡抱著魔藥學的書,貝爾納多就這麼隨手塞到了最近的書架之上,拉著自己的隨身袋子輕巧的躲著圖書管理員的視線一面小碎步跑向男孩的桌前。

「佛洛弘達,你在做什麼?」彷彿忘記上個月的勞動處罰因誰而已,貝爾納多熱情地朝(自認的)熟人打了招呼:「我去借了魔藥學,還在書架迷路了好一會才從變身水的角落走回解毒劑的書架,可是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動靜,這本書很難懂嗎?」
順著在圖書館中格外明顯的喚聲揚起頭,安摩里盯著人好好些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揚起笑容:「午安,博爾塞利諾。」說著,他指尖一個施力又將一塊真皮從書面上剝離,可憐的書本一角早已被剝蝕得看不出原型。

「不,不難懂。」鑲著金邊的書籍內容僅是簡單概述血統論,稍微懂一點理論的人都能輕鬆看完。安摩里困擾的偏著頭想了想,許久,他兩手一攤,直接了當的攤手投降:「我不知道怎麼寫魔法史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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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統?」一面問,貝爾納多一面拉開了男孩前方的椅子坐下,相當自然的就將對方擺在前方的空白羊皮紙抓過來看。

「我以為對巫師而言,這應該很簡單——還是我該說對於一般看書自我解式定義的學生而言?」沒有任何惡意,貝爾納多在對上安摩里的眼瞳時露出平時的爽朗笑容。「啊、我是跟老鷹們一起上課的,史萊哲林的課堂上沒有『那些學生』嗎?」
安摩里顯然並不在意貝爾納多的舉動,他總算饒過手邊書籍,無處可擺的指尖抵住了下顎輕點。在對方提及上課後他試圖回想課堂討論內容,記憶卻空蕩蕩的不存在一絲與他們正談論的主題相關的回憶。

「如果沒錯的話,嗯,我翹課了。」彎起一抹恰好的笑容,安摩里理所當然地說著:「赫夫帕夫顯然不會是喜歡開戰的學院,不是嗎?而今年的史萊哲林枯燥乏味得令人只想打呵欠……現下的環境無法抑制那些噁心的蟲子混進來,連交誼廳的空氣都讓人作噁。」
史萊哲林有這麼糟嗎?貝爾納多記得自己聽見的史萊哲林應該是相當尊崇純血與古老傳統的學院,橄欖綠透出了疑惑,同時將羊皮紙推回去給男孩。

「蹺課很不好呢,我聽說史萊哲林一直都很要求課業的」他挑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作為開頭。「我很訝異魔法史會教血統——這不是常識嗎?喔、我指對於巫師而言。」
不過很多人聽到爆竹的時候,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就讓貝爾納多感到不解,他們可不是麻瓜才對吧?爆竹是這麼奇怪的單字嗎?
安摩里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概論,一臉新奇的嘻嘻竊笑,他拎起貝爾納多推回的紙張在手中左右擺晃,語帶玩味:「需要靠這種東西拉起課業分數的──也不會是什麼能夠期待的人才了。」
指尖輕放,羊皮紙在落至桌面前停滯,飄於桌面上空幾公分處,自動書寫的羽毛筆悄然躍上紙片,墨綠字跡迅速地開始填滿頁面。
「為了照顧麻瓜巫師、讓後進的學生能夠跟上課業學習──不是嗎?無趣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任由自動書寫筆在羊皮紙上填滿字句,安摩里偏著頭把話題拉回前頭的課堂,他今天心情很好,與人談天的信志高昂:「葛來芬多的課堂上有發生事情?」
「恩……我都在跟一個女孩子聊天……」畢竟沒興趣嘛,聳了個肩的貝爾納多繼續說著。「提到爆竹是很無禮的稱呼什麼的好像有這樣的耳語,我有看見他們的臉色都變了,露出聽見黏巴蟲咬了自己課本一樣的表情,佛洛弘達看到應該會難得大笑也說不定喔!」
貝爾納多拿起了自己的羽毛筆與羊皮紙,也跟著寫下自己的名字後繼續說著:「本來是很想問教授可不可以先上後面的課程,但是大家好像都很喜歡這種簡單的小常識……喔!我本來還以為會看見有哪個麻種上台介紹自己的,不過懷特教授好像不會讓人這麼做。」
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嚴重字眼,貝爾納多輕描淡寫的說了對於這堂課的不滿。
「喔?你這樣說,我倒還真好奇他們當時的嘴臉了。」安摩里自己都難以想像自己大笑的模樣,自然是沒有機會讓旁人看見了,他托著頰面呵呵輕笑,以一副十分有興趣的模樣聽著貝爾納多生動的形容,而對方語中的詞句,聽在他耳裡倒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光是和麻種共處一室就足夠噁心了,我可一點都不想看他們甩動著四肢在台上耍猴戲的愚蠢模樣。」安摩里不以為意,僅淡淡表達自己光是與『其他人』呼吸空氣都感到不適。
「我覺得女孩子都很可愛喔,無知也是一種可愛,但有些也很聰明,佛洛弘達沒見過聰明的女孩子嗎?不過不管是不是混血或是麻種,絕對沒有朱瑟沛娜可愛的,」笑咪咪的,貝爾納多在自己的羊皮紙上寫下幾個字:「嘛、爆竹就還是算了,連家庭小精靈都比不上的胖南瓜……聽說霍格華茲以前還請爆竹當鑰匙管理員呢!當時的校長真的是鄧不利多?是被下了迷糊咒嗎?」
惋惜的聲音就像是表達著自己玩具壞掉了一樣可惜,貝爾納多用著藍色墨水在紙上寫下關於自己的見解。抬頭看了一下安摩里,貝爾納多將自己對於麻瓜的論述提起的『工具就只能是工具』輕輕劃掉:「果然就像佛洛弘達說的很難寫阿……你想怎樣表達自己的看法呢?」
「我對男女倒是沒有什麼偏好,只要是聰明乖巧的都很喜歡呢。」面對貝爾納多笑彎了眼的模樣,安摩里倒是一如往常地僅帶著淺淺笑意。同貝爾納多所說,安摩里也曾聽說過一些家族成員在說到霍格華茲曾經的鑰匙管理員時面上的不屑,視線轉向密密麻麻爬滿了字句的羊皮紙,他悠哉地換了個姿勢,像是只在陽光下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貓:「用爆竹也沒什麼不好的──物盡其用,不是嗎?搞不好薪水會比現任便宜呢。」
撩起披散在眼前的白金絲線,深海藍向著苦惱的橄欖綠投遞了意味不明的眼神,隨後,黑色手套下的指尖揮舞,翠綠色的羽毛筆倏然停下動作,於尾端點下句點後掉落桌面。
「誰知道呢?」懶洋洋的語調向上抬升:「不過,我猜教授不會對這份報告滿意的。」
「那不如請家庭小精靈,他們連衣服都不用,還很忠心!啊、不過這樣也會聽學生的話吧?這樣很傷腦筋吧。」嘴裡的話聽起來分明是嘲諷的字眼,但貝爾納多的語氣卻像是認真的建議:「不過爆竹有辦法管理學生嗎?說到底,他畢竟就只是看得到幽靈的麻瓜吧?」

貝爾納多索性把自己的文章修改成更加單純的疑問,他洋洋灑灑在紙上標上數十個問號,最後以著是否要讓這些混血與麻種更加認識到自己的地位作為結尾。
才剛打算把這張報告這樣完結,安摩里的話讓貝爾納多皺起了眉:「欸、不行嗎?我覺得我寫得不錯呀!」
果然還是太直白了嗎?貝爾納多用魔杖敲敲羊皮紙,錯誤與刪改的墨跡消失不見,留下大筆對於爆竹的質疑。
「使用一些道具的話……」剩下的字句含糊消失在唇瓣間,安摩里眨眨眸,一個恍神後便看見對方揮舞著魔杖將大篇幅的字句修改完成,留下的文章中出現了大量的問號。
即使這樣也不會高分吧。
他淺淺笑著沒有開口,僅是在貝爾納多修改完後點點頭,並將自己也已經完成的報告收入皮箱中:「做完了呢。」
「雖然父親說很多純血已經自甘墮落到會跟麻瓜親近——唉、那些純血叛徒都忘了自己的身份,難怪父親總說好的純血家族日益減少,而我們只能跟一些不怎麼樣的巫師同處在一起。」搖搖頭,貝爾納多捲起了羊皮紙,一面塞進自己的背包裡。

「不過,教授也不能要我們憑著友好友善跟和平就這麼放棄家族的訓誡吧?」橄欖綠明亮的笑了,貝爾納多看著安摩里的動作:「佛洛弘達的作業有找到方向了?」
剛剛只是讓那隻自動羽毛筆自己書寫而已吧?
「梅林在上,自甘墮落的巫師自然會有應得的報應的。」似乎完全忘記自己處於圖書館內,安摩里從皮箱中悠悠哉哉地拿出蘋果和小刀一小片一小片優雅的切片吃著,甚至難得好心的推了一顆滾去貝爾納多眼前。
「維持表面友好,」用手巾輕按嘴角,安摩里揚起頭對上明亮閃爍的橄欖綠與男孩顯得格外無邪的笑容:「只要不破壞到學校在檯面上站穩的位置,我想那些膚淺的老傢伙是不會多說什麼的。」
至於魔法史作業──安摩里笑了笑,如同一個月前夜裡與對方談話時的不明所以,他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大概吧,爾後,便又低下頭享用起今日自己遲來的第一餐。
「校長應該也知道純血有純血的堅持吧?」收起了蘋果,貝爾納多並沒有跟著啃咬,倒是摸著光滑的蘋果外皮重新露出了他一如往常的笑容。
「啊、父親也是這樣說的,」似乎指著表面和平那句,貝爾納多將蘋果拋上拋下的把玩,彷彿習慣這樣的雜耍動作一樣:「魔法世界是沒有無用的人,連爆竹都有維持血脈純粹的生育作用了,不是嗎?」
豔紅色在兩人的微笑裡上下晃動,直到一個高拋的動作下,貝爾納多直接將投入了自己敞開的袋子。
「佛洛弘達,你現在吃的是點心嗎?」他們不再回到那個話題,貝爾納多露出了關心的眼神:「等一下要晚餐了喔!
「將能利用的物資妥善分配,自然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比起能夠妥善使用的爆竹,我更討厭那些整天叫囂著卻毫無作為的、自認為正統的傢伙呢……」轉眼間,安摩里手中那顆飽滿的紅色果實僅剩下切割整齊的果核,他擦拭著手中小刀,彈指將桌上殘留的果核清除。
「晚餐……嗎?或許吧。」長久不曾正常用餐的安摩里對這個詞句稍感陌生,他以指抵住唇笑了笑。
待一臉古怪的貝爾納多離席,安摩里才又從皮箱中翻出方才以墨綠填滿的羊皮紙,在上頭又增添了幾筆後重新收回箱中。

從城堡的高塔,能夠望見底下學生們互相嬉鬧玩樂的景象。
「又過了一年呢。」
純血惡人雙人組,雖然好像還有很多沒寫到的,但終於讓純血主義登場了T.T!!!!!
謝謝阿嗨和貝爾呼呼呼,總算是寫到另一種觀點了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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