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室內的樓梯緩緩往上移動,雖然說是要爭取時間、
但萬一在這裡碰到任何艦娘的話會演變成更麻煩的狀況。
將身子貼在牆角,專注的聆聽旁邊的走道上是否有任何的腳步聲。
「.....好--」就是現在,在有任何人來到這裡以前一口氣用最快速度朝著職務室的方向前進。
在那個門牌上寫著『職務室』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就存在於這一扇門的後方。
「--」伸出手輕輕打開門然後走進去。
在踏入這裡的瞬間,
那些曾經存在於這裡的回憶立刻湧上心頭。
並不是入侵到這裡,而應該說是回來了才對。
那是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熟悉感。
儘管外觀上跟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有些許出入,
但這裡毫無疑問,就是自己曾經待過、與司令官並肩作戰的那個職務室。
「...............」默默地環視著整個房間,這裡的每一項家具、物件全都勾起了自己那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木製的辦公桌,
黑色的接客用沙發,
小小的白色冰箱與塞滿文件的書櫃。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懷念--
以及,掛在牆上的、
海豹鎮守府歷任司令官的肖像。
自己都還記得,初代司令官、第二任司令官--
「..........咦?」目光停在其中一張肖像上。
立刻就認出了那是自己最熟悉、最懷念的面孔。
曾經任職於這裡指揮自己跟大家一起作戰的--
那個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私底下卻很溫柔的司令官的肖像。
肖像下面的小牌子清楚地記載了他的任職年份。
最後一排字則寫著他於19xx年x月x日在某一場戰役之中因公殉職。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小小的牌子,而在那張肖像之後還有接任的兩三名司令官的肖像。
最後一張的肖像的任職年份是20xx年。
這簡直就像是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惡劣至極的玩笑。
那些文字明確地在強迫自己認清事實。
成為深海棲艦之後一直以來都不曾在意過的時間概念,
現在彷彿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在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中渡過的、
並不是一段時間,而是一個時代。
如今已不是那個自己所處的戰爭時代,
曾經的司令官就跟被擊沉的自己一樣,早已經不在這座鎮守府裡了。
「騙人的吧.....這是騙人的吧.....?」
至今大腦還無法完全接受這個訊息。
原來、自己所思念的、拼了命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早就已經、不在了--
時代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流轉,
這解釋了為什麼海豹鎮守府的成員、地形配置會跟自己的記憶中有差異,因為自己記憶中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海豹鎮守府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打從一開始自己所追求的目標根本就不存在。
也就意味著,花費大量時間跟心力規劃的作戰也好、讓戦艦レ級冒著風險去誘敵也好、自己引起騷動侵入到這裡也好,全部都--
「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整個人茫然的像是失了魂的空殼一樣,失去了目標,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那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不只是那些肖像畫,
另一邊牆上掛著的作戰地圖,戰線的位置、現在壓制的海域、遠征的地點,全都跟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這裡並沒有任何空間、
可以接納上一個時代遺留下來的產物。
繼續留在這個房間中也沒有意義了。
「.......算了........」原本因與他人不斷接觸而開始有生氣的面容,如今再次恢復成原本像幽靈一樣的死灰面孔。
伸手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頸部。
自己所想要追尋的東西,恐怕已經不存在這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了吧?
「哈..哈...司令官...似乎有敵人...潛入了鎮守府,瑞鶴前輩正在趕回請趕快避難...」扶著門氣喘吁吁地報告著,但是因為低著頭所以沒有注意到人。
「--!」聽到身後傳來的呼喊聲猛然回頭。
「--!」抬頭向前看了
「不是司令官,妳是...深海棲艦!?」雖然有聽說附近出現了與自己類似的深海棲艦,但是並沒有想到這個每天都能看到的面龐會出現在一名深海棲艦上...
就像是自己的深海化一般...
「妳……」吃驚地望著對面的身影,那模樣簡直就是過去自己的倒影。
有同型的船艦也沒什麼好值得訝異的。
那也就表示著,當出自己被擊沉之後鎮守府馬上就準備了一個自己的代替品吧。
「......!」突然間注意到,對方的脖子上有一條閃閃發光的銀鍊,自己馬上就認出了那條項鍊的來歷。
--是這麼回事啊。
這個人不僅取代了自己原本的位子。
就連當初自己最珍惜的那個寶物也一併繼承了。
「原來是妳.....就是妳嗎.......」唸唸有詞地說著,忽然間原本暗淡的表情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還給我!妳奪走我的位子還不滿足,連我的東西也要一併搶走嗎!!!」剎那間自己的五官憤怒地扭曲再一起,那模樣簡直就跟駭人的厲鬼沒什麼兩樣。
「
還來!還來!還來--!!!」發了瘋似地衝上去,一隻手指使勁掐著春雨,另一隻手則試圖要把那條項鍊給扯下來。
「咳咳..這個是..司令官贈予的...最重要的東西...」頸部被掐著有些喘不過氣,纖細的手臂傳來的卻是不符合外表的力氣,頭也開始出現暈眩的感覺。
「
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開的吶...咳..」努力地保護著項鏈不被扯開,但是力氣卻逐漸流失,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是嗎,那麼......」
本來並不想要因為自己的目的而奪走任何人的生命。
但是,眼前這個艦娘是唯一的例外。
奪取自己寶物的這個罪行,唯有用死才能償還。
越想就越覺得無法忍受。
這個有著跟自己相同外貌、相同身分的艦娘。
沒有歷經過戰爭的時代、沒有歷經過被同伴拋棄的絕望,那她憑什麼可以用驅逐艦春雨的身份過的如此幸福?
「
我就殺了妳再把項鍊搶回來!妳去死、妳去死、妳去死......!」加重了手指的力道,下定決心非把眼前這個可恨的艦娘給掐死不可。
就算之後會被其他艦娘逮捕、
甚至是當場被射殺也沒關係,
唯獨這件事無法容忍,無法容忍自己的寶物戴在別人的身上......!
(司令官...姐姐們...對不起,春雨...先走一步了 )
感覺到對方的力氣越來越大..死亡的氣息仿佛就在身邊一般,因為只是通報司令並沒有換上艦裝,雖然不甘心,還是只能閉上眼睛認命了。
「放開那孩子」
冷靜的不花多餘的唇舌一進來就直瞄準黑色的傢伙的頭部並說出重點
「......嘖。」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達成目的了,居然到這個節骨眼才殺出程咬金。
這裡是室內,用艦娘的武裝開砲一定會兩敗俱傷。
當然可以先把春雨掐死直接搶走項鍊,
但要是這麼作的話那對方鐵定會毫不猶豫的開砲。
受重傷也沒關係,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條項鍊傷到......!
「可惡,還不肯鬆手嗎......」再次試著扯下項鍊,但春雨依然緊緊抓著不願放手。
「同一句說話不要僕再重複」
確認對方是姬級的深棲和對春雨加下重手後殺氣比之前更濃烈,瞄準的砲口也隋手指輕微的動作而隨時可以開火
「.......哼,算妳好運!」鬆開手把春雨推往時雨的方向,自己則取出事先攜帶在身上的煙霧彈往對方扔過去。
頓時房間內立刻竄出了大量的濃煙。
利用這一瞬間的機會撞破職務室的窗戶跳出去。
感受到了頸部的壓力消失后,倒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被救了嗎..是姐姐?)雖然意識依舊不太清楚,不過還是下意識地摸向了項鏈的位置——
(太好了...還在呢。)這麼想著,同時心裡一松,陷入了黑暗之中...
「春雨!」確認自己的妹妹的狀況並無生命危險後快速把煙霧彈投出窗外,但是剛才的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經脫離了視線範圍
「可惡…逃脫了嗎…」
雖然很想追上去可是不能拋棄自己的妹妹於不顧
「下次讓僕看到妳,鐵定把妳殺個片甲不留…」
心有不甘的說下這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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