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冷了啊......」不同於盛夏的涼風，吹撫而過夜風開始令人感到寒意。

照理說以他過去的職業是該有個規律的生活作息。不過、話說回來；他過去也常在半夜被叫去出任務。
來到這個社區後，晝伏夜出彷彿成了習慣，現在他又下樓準備好好抽一根睡前菸。

才剛出大門，眼角餘光瞄見較高那棟樓大門處有小火苗；難得好奇心起，踏步走向隔壁。
發現
「晚安。」似乎是這裡的住戶？先開口打聲招呼。

一根抽盡又接著第二根上嘴，像是要把這兩天沒抽到的分一口氣補，即使感覺有些寒意仍沒回屋內的打算，望著夜空發呆享受寧靜。
「嗯？」伴隨著開門聲而來的招呼，拿下菸轉過頭揮揮手。「晚安。」

之於他算是年輕的面孔，「住這裡？」算是廢話，但、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閒話來說。
問完後點起菸吸了一口。

「不住這裡在這抽菸的話會被告擅自私闖吧，畢竟是公寓範圍內。」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樣的開場話語實在有趣，看著對方拿出菸挑挑眉。「總算碰到了抽菸的，還想會不會只有我一個菸蟲。」有點開心，笑瞇了眼。「哪牌菸？」

啊啊？被笑了嗎？也是，他以前面對的都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後來面對的都是機車，不需要他開口、只需要他動手。
「這裡只有你抽菸？」雖然有點訝異，語調還是平淡，習慣使然、不能表現太多情緒。
「Davi」對菸他挑剔得很，就算再沒錢也不可能讓自己難過。
既然對方是住這，那……「你有什麼能力？」問得突兀，連名字都沒問就直接問對方這個。

聳聳肩表示不清楚。「沒碰到多少房客，就算有也只是擦身而過點頭之交，在外頭抽菸的話也沒遇過，你是第一個。」拿下菸點向人。「Davi？真不錯，我是Marlboro，來根不？」雖然對方嘴上已著叼菸，卻還是手快地掏出菸盒朝人遞了根。

「能力？真直接呀......」對於這樣的問題不反感，反正這公寓的人都是這樣，自己也沒什麼隱埋的想法，畢竟就這點小能力。「嗯......穩定人心？類似安定劑之類的吧？能讓激動的人在瞬間緩和情緒。」語畢盯著對方打量著，那眼神表示輪到你了。

記得這棟的住戶都是比他自己早住進來，聽對方的說法好像跟他一樣是個宅？
「你也是第一個我遇到的住戶。」不算上青……瀾的話，應該沒記錯名字。
抽出對方菸盒裡的一根菸，掏出自己的菸盒放進去，然後、拿出一根菸給對方，算交換跟表示友好吧。
「穩定人心啊……」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能力。看著對方的眼神，緩緩吸了口菸、才開口答道：「催眠。」

接過菸，嘴上這根也差不多了，掏出鐵菸盒捻熄收好，直接叼上嘴抽著，不熟悉的味道和尼古焦油比例，新鮮。「原來抽起來是這感覺？不錯。」
「第一個住戶？那還真是榮幸。」扯扯嘴角搓揉下臂膀，打了噴嚏。「催眠？哪種？經典的線吊銅板搖晃還是像英雄電影放出腦電波？」揉揉鼻尖好奇地問著，想了下立即補上一句：「別現場用我示範。」

哪種感覺？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感覺，只是這菸最能讓他挑剔的嘴滿意。
「不客氣。」莫名的一句話。
看對方打了個噴嚏，「冷？」也算入秋了，晚上的天氣是涼了點，將菸捻熄在菸盒裡。「進去聊？」比向大門。他知道催眠這兩個字一定會讓人誤會，「比較像腦電波吧。」不能示範那就說個比較接近的答案。

「再一會吧，嘴上這根抽完，屋裡有人不喜歡菸味，盡量別帶進去。」腦裡自然就想到剛入住時跟五樓的那房東的對談情況，將雙手插入外套口袋原地跳了幾下。「腦電波？感覺是個很厲害的能力，跟你的職業有關係嗎？還是有簽保密條款不能說？」嘴角牽起微妙的笑盯著人。

「是嗎？」不是怎麼知道這棟樓裡的人如何，既然不喜歡菸味那就再待一下。
他是不覺得有多冷，只是看人原地跳，有點想提議繞社區跑。
微瞇眸、很敏銳的人；居然從他話中就猜到跟職業要關；過、去的職業。「無關。」現在自然無關，「你的工作是？」照樣問得直接，他就是不會婉轉這東西。

「我就是個陪客人聊天的自由酒保。」習慣性地就往口袋掏名片，撈了半天才想到自己這睡衣睡褲的根本沒有。「沒有名片，算了，反正就在固定的幾間PUB或小酒館兼職，有機會去的話給你特別招待。」打了個嘖響，嘴上這根菸也抽完了，捻熄在菸盒後趕緊溜進屋內。「你有喝酒的習慣嗎？」

酒保？難怪這麼敏銳，厲害的酒保總是能察言觀色，看來對方應該是屬於這種的。
跟在對方身後一起進到屋裡，下意識的先打量四周。聽見問話才回過神，「不算習慣，會喝。」菸、酒可以讓他放鬆，至於酒量……不好說，他覺得自己還可以。

「有特別的偏好嗎？」挑了張沙發坐下，慵懶地半躺，屋內的暖和相當舒適。「偏酸或偏烈的酒？」一手支著下顎向前傾身盯著對方瞧，剛在屋外沒看仔細，進入屋內有了明亮的燈光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留著鬍渣的臉龐看起來年紀長自己幾分。

「烈。」他喜歡烈酒燒灼感，跟著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回視對方的雙眼，不閃不避。
「希望有天能喝到你調的酒。」聲線依然不帶任何，彷彿只是在說先表面話，不過、他不是會作表面的人。
「名字？」聊了那麼多就又忘了問名字，現在想到還不算晚，雖然問法沒什麼禮貌，也算是第一次有人能跟他聊那麼久。

「烈酒刺激，會喜歡喝這類酒的客人我們都叫炸彈，因為容易搞出些事情。」說出工作小事，歪頭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人。「尤其是看起來沈默的客人，通常點了烈酒喝完後十之八九都會鬧事，你呢？酒品如何？」
「叫我子莫就行，大哥呢？」笑著說，和客人對談習慣總會加點敬稱，但對於他喊聲大哥也是恰當，畢竟看起來比自己大些。

聞言，食指指尖有節奏的敲著大腿，「不知道。」事實他是不知道，或許是沒人敢跟他說？微微的皺了皺眉。
對方真的是個很習慣聊天的人，加個尊稱又加上笑臉，讓人不自覺就說出心底話，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傢伙。
「卓璿，董卓的卓、王睿；睿智的睿、璿。」他的名字聽到的人通常都不太懂怎麼寫，所以他有時候會說清楚點，至於什麼時候？心情不錯時吧。

「念起來感覺挺繞口的，還是叫你卓先生吧。」邊說邊起身伸伸懶腰，打算回房繼續看電影。「沒事早點休息吧，雖然現在時間還早。」這個時間點對於成年人來說，應該是夜晚活動正要開始。「我先回房了，謝謝你的菸。」

「隨意。」對於別人想怎麼叫他，都沒差。跟著起身，「嗯，不客氣。」轉身走出大門，想了想、往屋後走去；牽出他的重機、跨上，騎出LH。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