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移動中的對方朝著自己的方向筆直的前進探索著,按兵不動的穩住聲色。
下意識的摸了摸下擺,腰部本來該掛著刀的位置卻在這樣一個動作下摸了空,回想起在遊戲之初就已經全給回收去的刀體,雖然能夠理解這做或許是避免過於投入戰鬥中而傷及人,卻還是一時間對於失去武器有些不能習慣。
瞇起了眼,隱藏自己的動作小心的觀察著隨後在轉角那頭出現的人影。
「在~哪~呢?」踏著輕巧的步伐愉快的在本丸裡唱著古老的歌謠,為了配合當下的氣氛從寶物盒裡拿出了狐狸面具,總覺得這個面具有些回憶存在著,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就這樣一直收在木盒最深處。
將面具戴在頭上。今天扮演的昰鬼,而獵物是本丸裡的同伴─骨喰藤四郎。這場遊戲是怎麼開始的對自己來說不重要。聽到說要玩遊戲便興高采烈的要求參與。玩遊戲甚麼的最喜歡了!
眼角餘光看到了在黑暗中閃爍的銀白髮絲,嘴角微微揚起「我~來~了」確認那髮絲的主人是目標,綻開了如同陽光的笑容,配上面具卻令人不寒而慄。
篤篤篤、
木屐扣打在地板上的聲音十分響亮。
短刀清亮的嗓音雀躍,道出的是開始追緝獵物的那個瞬間。
給發現的當下,還繼續隱匿的本身就失去其意義了。
本來還蜷縮起為了隱藏的身姿猛個彈跳而起,在這聲音下如同只聽見獵人的動物般的快速從影子下竄出,一下子就轉身鑽進了陰暗的小徑跟庭院裡頭,用著不慢的速度奔跑著。
看著獵物彈跳而起、私毫沒有猶豫的衝向骨喰藤四郎。看似難行的木屐對於今劍來說一點行動阻礙都沒有,木屐的聲響越來越快,行成了無形的壓迫感。
「嘿嘿~抓到囉!」就在以為要碰到骨喰藤四郎的下一秒『匡噹』的一聲,一時的疏忽與太過興奮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小石子,跌倒了。
乎近乎遠的足音枉若從四面八方鋪蓋而下的網一般糾纏著,呼嘯過耳邊的風雨心臟撲通撲通地迴響聲全部都混在一塊,木屐敲響在石徑上頭細碎雜音已經接近的仿若只要一個回頭約略就會被撲進那個孩子的懷中。
如此極限的關頭,只聽見後頭一陣驚呼以及碎石噴濺而啟發出的刷啦的聲音,沒去細想只是更加快了身下的腳步,在又跑過幾個拐彎之後才發現本來還緊緊黏在後頭的小短刀此時已經沒見著影子了。
甩開了......?
即便豎耳傾聽也似乎已經沒能聽見那本來還宛若在耳側的嗓音,對於追緝者就這麼突然消失稍有些不知所措的繞了繞步,對於是否該繼續待在原地顯得有些遲疑。
接下來該往哪裡移動、又如何避開可能追上的途徑......
稍稍的環視了下四周的狀況,採取保留的姿態倚著木製的檯子以矮叢作掩護待機準備迎敵。
吸了吸鼻子,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記得有人曾這樣跟自己說過『在敵人面前眼淚不輕易流下』這次不在是把面具當作裝飾的隨意斜掛在頭上,而是認真地將他帶好遮住了自己紅通通的眼睛影,藏住情緒不讓任何人看見。
豎耳細聽周圍的聲響,安靜沉穩調整著呼吸,呼吸與整個環境同步。夜晚的蟲鳴聲、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學習著本丸的其他人教導的索敵方式,觀察整個環境。
漾起了狡猾的笑容。不再是踩著木屐疾行、緩緩地踩著優雅的步伐米白色的髮絲隨著風飄盪著,在今劍身上隱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神經太過緊繃導致稍有些動靜都能揪起所有的警戒,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腳步逼近的聲音。
判斷出那離自己躲藏的位置有些距離要真的是被找到的機率並不大,沒有做出太大動作的反應,無聲的更蹲低身子將人完全隱藏住。
按兵不動的藏在聲音來源方向的死角,手一邊揪起了地上幾顆小石子。
瞇起眼,並沒有冒著風險嘗試將頭探出藏匿的位置去探查,只是盡可能地保持在將自己的存在消除,連呼吸都趨近緩慢,精神專注在聽覺以及其他感官之上。
足音還在緩慢靠近著,斟酌繼續躲藏亦或是提早開始頭跑已拉開距離是很糾結的。
但怎麼做才會是最好,這在結束這場遊戲前不論怎麼猜測都是沒有答案的。
視線從屏息的凝視緩緩移向了一旁矮叢中央的洞,腦袋思量著逃脫的路線。
「...鶴與龜跌倒了、在後面的那個人是誰?」哼著小曲,不急不徐的在庭院漫步著,細聽整個夜晚蟲鳴鳥叫的交響樂,現在這樣敵暗我明的狀況下只能靜觀其變等待對方。
皎潔的月光灑了下來,想起骨喰藤四郎那個奇異的髮色就覺得有趣,只要等待他不小心,髮絲將會主動背叛他的主人。
一陣風突地的吹起,身旁的草叢以及整個本丸庭院內的植物都隨著風開始搖曳,由已經靠得非常近的孩子哼出的小曲調查覺到了危險,在餘光瞧見了對方投映在月光下拉長的影子,順著風的勢鑽進了草叢內的洞想順著暗徑溜離這個危險位置,衣物與樹葉摩擦不斷發出不小的窸窸窣窣聲。"
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毫不猶豫的大步邁前想將對方抓個正著,突然從草叢推竄出了一隻松鼠「唉阿...」略顯失望的看著松鼠從自己面前跑了過去。
「籠中的鳥兒、什麼時候飛出來~在即將天亮的夜裡」距離天亮還有段距離。這樣的氛圍下總會忍不住亨出這首歌,雖然有被對方發現的可能性,但那些都是小問題。
或許是給野獸挖出來的,在矮叢小徑中有一條勉強可以給孩童鑽過的小徑,那個大小對自己來說要自如的在樹叢中穿梭實在有些勉強,不時給尖銳的樹枝給劃過皮膚,卻仍舊沉著聲色繼續往前前進著,如是不知道在其中瞎繞了多久,突然就這麼不知不覺得鑽出來了。
離開樹叢的瞬間,感受到上頭豁然開朗,抬起頭,撞得滿面的是一叢的野梅,紅色紫色的果實撲簌簌的落得滿地,有的還給半跪的自己摁到像綻開在地板上的紅花。
「.......!」才將視線至地板的嫣紅的暈花移開,對上的卻是另外一雙紅色的眸子,跟自己同樣承載著驚愕,滯了滯的當下,沒來的急去細思究竟發生什麼事,已經先躍起身逃離,這意外相遇兩人都始料未及。
『噠噠噠噠噠』出現得太突然,錯愕的時間沒有停留太久,立刻提起步伐急速地跟在對方後頭,距離只有半截手臂的長度
維持著樣的距離一小段時間,覺得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一個跳躍漂亮的弧度,剛好落在骨喰正前方,檔住了對方的去路。
蹙起了眉,握了握緊揪在手套裡的小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拎在手上準備拿來當作備案武器的數顆石子居然都只是方才在草叢內落得滿地的野莓罷了。
沒有時間想太多,在小巧的短刀朝自己撲來想要發動攻擊的當下,一把沒有太大殺傷力的果實,已經被捏過而稍為滲出汁液的紅色莓果就這麼全往對方臉上直直扔了過去,又轉身再度逃走。
直覺閃避朝自己丟過來的東西,想抓住對方。卻意外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促使自己停止了追逐。
這酸酸甜甜的香味令人熟識....好似最愛吃的糖果。
夜風吹著,些許的果實因掉落在地上綻開、酸甜的味道隨著風充斥著庭園「啊...是野莓。」
原本鬼魅的表情不在,恢復成原本天真燦爛的模樣,到處東嗅嗅西嗅嗅,到處亂竄尋找著其他野梅所在處。
不如意料中,當後頭的短刀給一團紅莓攻擊了之後,沒有發怒也沒有加快步伐追上自己,只是這麼一怔的杵在原地,而後四處張望的找些什麼似的,最後甚至掉頭就往兩人方才最初相遇的草叢位置跑了回去。
對於這樣的狀況稍有些反應不過來,跑了幾步就不自覺地慢下了腳步。
循著香味,找到了一大遍野莓叢。拎起了前方的衣服,行成了一個小籃子的狀態,開心的邊摘邊吃。
本來只是佇在原地,無法讀出情緒的臉龐還帶著的茫然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思索與觀察的神色,瞧著明明是當鬼的小短刀忘了自己本來目的只是開心的在樹叢間穿梭採摘著樹果。
在這遊戲裡面被追的人襲擊抓人的好像並不是犯規的,甚至記得只要搶奪到了對方身上的東西也能夠將鬼淘汰,如是思索著,興起的念頭讓腳步放輕了些,緩慢地靠近完全是忽視了自己這邊的對方。
那晃晃在銀白色長髮上的髮帶。
視線停滯的目標如同一伸手就能捉到一般地接近。
衣襬做成的籃子,裡頭裝了滿滿的莓果。喜孜孜的吃著酸酸甜甜的莓果,往回寢室的方向走去。
「剛剛到底在追誰。」歪著頭邊走邊吃著,遲遲想不起來到底再追誰,想著先把莓果收進寢室,再出來找,也不遲。
本還只是側身靠近,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動作,甚至更大辣辣地將毫無防備的背面面向自己,眼見高高盤起的的髮髻就在自己眼前,伸手拉扯的瞬間,因為髮帶給髮絲纏得緊緊的因而驚了一下。
在這樣的拉扯下自然不可能沒發覺自己的行動,今劍露出驚訝的神情朝自己方向瞧了過來的瞬間腳下的木屐也因此踩到小石子咕蹬了下,兩個人一前一後摔倒在地上,本來端在小短刀懷裡的梅果全撒了一地,壓在身下頓時看起來像是鮮血那般怵目驚心。
等到兩人翻滾了好幾圈起身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手上不知到什麼時候已經把繫在那銀色長髮上的髮帶給扯了下來了,給壓在底下的小短刀或是給撞到頭之類的毫無反應的像是失去意識一般昏厥了過去。
兩人渾身上下都沾滿著甜膩的紅色果漿一時難以分辨是否有受到任何外傷。
「療傷......!」
這本只是場遊戲,弄到這般田地倒也真的有些太過火了。
心理興起的愧疚情緒並未能解決眼下的狀況。
猶豫了下後,抱著仍然還未清醒過來的小短刀往遊戲最開始的房間返回去,只希望尋求其他人協助。
儘管至此算是自己已經獲勝了,無心關心比賽結果,匆匆的身影如是在黑暗中消失,只留下滿地觸目的嫣紅。
soulice77: 「審神者不用擔心~都只是莓果的液體罷了!要吃嗎?」遞出了撿來的莓果,只想著吃忘了還未清理身上的髒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