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原本以為是囯広,轉頭看到深色的袴以後抬頭,臉上立即擺出不太好的臉色。
「嘖,是我又怎麼樣啊?」
撇撇嘴,感覺上跟了一個不太好相處的傢伙,雖然以前見過幾次。
「嘛、是不怎麼樣,只是覺得很少見罷了。」無所謂似地聳聳肩。
雖說是少數有些微關係的刀劍男士之一,但說來本來相處就不是很好,被這麼看也難免吧。
「我說你,可得好好工作啊。」這種事情可不希望搞砸呢。
「知、知道啦!少瞧不起我。」
有點惱火的拿起鋤頭,那傢伙還是老樣子的毒舌,總有辦法有意無意的酸人,雖然已經習慣了。
儘管不太喜歡種田這檔事,但相較於眼前這個人,也只能好好幹活。
順勢扔了另一把鋤頭給他以後,兩人默不作聲的低頭各做各的,有段時間都只有聽到鋤地的聲音,無聊到覺得時間特別漫長,只想趕快結束回去睡個覺。
大概可以說是來到這裡來最無聊乏味的一次內番時間,機械式地進行著翻出土種下幼苗的動作,時不時地朝對方那望去。
「……嗯?」不知道是第幾次看過去,只見對方翻出的土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重複一樣的動作到快要睡著,這時挖開的土壤冒出一條條長條型的東西。
「?!」這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什麼都不管的大叫:「天啊啊啊啊啊噁心死啦!」
一條蚯蚓就算了,挖到四五條蚯蚓到處亂竄,嚇得拿起鋤頭亂揮亂砍,險些打到旁邊的安定。
看著直往自己這裡揮來的鋤頭,下意識地後退好幾步,被驚嚇似的毫無章法地四處揮舞。
「喂、小心一點啊!這樣很危險!」工作都不能好好做了,話說原來這傢伙怕蟲嗎?
光是閃躲腳底下那些動物,根本沒注意到旁邊有人的存在,腦子裡只剩下要怎麼除去這些東西。
也不多想,於是胡亂挖起土堆甩出去,泥土並沒有落在地上,等到那些土恰好的砸在某人臉上才回神。
保持著異樣的沉默,幾秒後才伸手抹開砸在臉上的泥土。
「哦。」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響,隨之揚起嘴角,迅速地低下身去挖起一團土以極大的手勁直往對方身上扔去。
那傢伙想也知道不是君子,非常不客氣的回以一堆土,不只臉上,現在全身也沾到帶有水分的土,仔細一聞還會聞到馬糞的味道。
「呸呸呸呸!」嫌惡的甩掉身上的土,原本還想道歉的,但對方一還手,這次換自己被惹毛了。
「臭小子,你倒是很不客氣嘛!」舀起泥土蓄勢待發,臉上青筋多了好幾條。
「對你沒有客不客氣的道理吧?」毫不覺得哪裡做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感覺到泥土摻雜著其他不知名物品的味道惡狠狠地滲進味覺而皺起眉頭,「再說——被人攻擊可是得加倍奉還阿。」
一面說著也沒停下動作,挖起後直往對方臉上甩。
「等、」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朝自己丟泥團過來,狼狽的甩頭躲開,耳邊還可以感覺到物體快速移動過去的風壓,如果丟過來的是石頭,必死無疑。
但對方的攻擊並未因此停下,再次閃過一球泥團後吼回去:「混帳!都瞄準臉的是怎樣?」
閃躲幾次後終於抓到他攻擊的空檔,彎下腰抓起土,迅速捏成團反擊:「豈能乖乖讓你挨打?看招,擊潰你的眼!」
歪下腰去,但並未即使閃躲成功,看著內番服上出現的痕跡,沉默幾秒。
「還真的做了阿……真是煩人的小貓咪。」嘴角不自覺上揚幾分。
雙手各自往地上一抓,用兩個泥球往兩個不同的方向砸去,不給予對方喘息的空檔,立刻又抓了一把擲出。
「犯規啊!還有一次扔兩個的!」
這傢伙真的是毫不心軟的,一點也沒猶豫的反擊,也顧不得誰先動手誰不對,現在腦子裡只想著不能輸給他。
雙方互不相讓的丟擲,手邊的農事早已拋諸腦後,田裡面只有兩個打泥戰的身影,直到日正當頭,日曬到有些出汗才減緩手邊的動作。
彎下腰用手撐著膝蓋,有些喘的抹去額上的汗水,抬頭望去,雖然他仍蓄勢待發,但從他大口吸氣的樣子來看也有些累了。
這時才猛然想起,農事根本沒做多少。
「完蛋了......都忘了要耕田。」看向早已被棄置一旁許久的鋤頭,還有狼藉的田地,臉上已經冒了不少冷汗:「現在已經中午,要回去了,你說要怎麼交代?」
被這麼提醒才想起原先是被指派來內番的。
「……嘛、又能怎麼樣?船到橋頭自然直吧。」無謂地聳聳肩,雖然農事沒做多少,卻幹了不少幼稚的事,也算是讓近來的心情有個好的發洩管道吧。
「回去囉。」將不久前還在打架的事拋諸腦後,甩頭就走。
「嘖,算了,就挨罵吧!」
無所謂的搔搔頭,雖然是免不了被主殿斥訊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