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宵闇異聞 - 妖夜綺談。萬燈節】
其實蓮初並不太常到人多熱鬧的地方,畢竟人多氣雜,不同的情緒湧入心底,會令他情緒不穩。但今天他應了坊的提案,穿著他所準備的輕裝,與他一起前往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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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祈福的祭典,儀式時會點上上萬顆燈,用綿長的燈花去向天禱告。
「很多人……蓬初你可不能放手,不管是情感還是走失了也很麻煩…」本來紛亂的情緒,因為牽著坊的手,通通都不見了。
「嗯。」他看著祭典中,有大人也有小孩,有和親人一起來,也有一對對情侶。在感覺不了情緒下,看著人群幸福的笑容,不禁將視線轉回坊身上。
坊的表情一直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一直以來他也依賴著自身感應的他,第一次開始打量著坊的表情。想從而知道,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樣。
「怎麼了?」也許是因為視線太過熱烈,坊他低下頭,看著他。而他只是回道:「你…快樂嗎?祭典有趣嗎?」
「你猜?」
「我…不知道。」看不透坊的情緒,才令他知道他對世上的一切所知甚少。
活著,歡笑,悲傷,難過,如果不能感應的話,他就什麼也…做不到。
世界是如此清靜,又是如此熱鬧。每每總是用妖力去得知他人的情緒,反而失卻本應聽見、看見的一切。
與坊一路走開,時而呆在攤檔前看別人玩樂,時而細看著各式小物攤位。
一來二去,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從身旁穿插。
他看到,人們並無虛假的笑面。
他聽見,人們快樂熱烈的談話。
真真切切地用他的身體,感覺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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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金魚,釣水球,射擊遊戲…他們並沒有加入,只是看著旁人玩著。仿佛能夠感染到他們的快樂般,津津有味地看著。
直到煙火的出現,令周圍的環境氣氛更加熱烈。
對蓮初來說,煙火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在夜空中盛送,曇花一現的花朵,在他心中可真是個不太吉祥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人類和煙火差不多,所以才那麼喜歡吧?在短暫的生命中,拼盡一切,盛放得最為燦爛。即便僅僅是曇花一現……
「不喜歡煙火嗎?」也許是看得出他的興緻不高,坊拉著他的手,說去看看燈籠那面。
如坊所說,那是一大遍的燈籠。熟悉的感覺浮上了心頭,啊呀,這是願望的氣息。
寄放著人們的執念,一個又一個,一環揭一環,交織著世間,人們的願望。
受到本能所使,蓮初來到其中一個燈籠前,細細看著燈籠上的願望……
『誰也好,我想脫離童貞!』
燈籠上,略為稚氣的字跡,說著令人哭笑不得的願望。但即使願望是何等的荒誕,蓮初還是會順著他人的心意,而努力著。
就在他正打算感應燈籠上的氣息,找出許願的人同時,手再一次被抓著了,連帶的是他整個人被坊從後緊緊的……擁抱著。
「你想作什麼,嗯?」低沈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比自己粗壯的手臂略為收緊,讓我整個人靠在坊的懷裡。並非第一天知道自己與坊的體格差,但只有在真切接觸過後才明白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人們的執念……」還未說完,就被對方再次收緊的手臂打斷。明明是不合時宜,但腦海還是閃過一絲「從來沒有和坊如此貼近過」的想法。
明明更為親密的事也和別人作過,為什麼只是被坊從後抱上就會不自在呢?
「執念嗎?」看不見坊的表情,但就算看見他想他也猜不透對方的想法吧?「與其留意陌生人那膚淺的念頭,還不如猜一下,我現在的心情?」
「坊的…心情?」他也曾經想過知道對方的情緒,卻事與願違。「我…感受不了。」
「不是用妖力,而是…用自己的心,猜一下?」坊抓著他的手,來到胸前,自己的心跳從掌手傳來,這是一個新鮮的感覺。跳動的心仿佛讓自己以為他是……
「…不過我不保證猜錯的話,我會不會生氣就是。」坊輕笑了一下後,再沒有說話了。
「……你在擔心?」不太確定的口吻,問著坊,他…其實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這樣說,只是…就是這樣想。坊,不想他去實現對方的祈願。「因為那個願望?我是…傳遞他人心中之願才存在啊?」
他的回答,令坊放開了他。抓著的手被牽起來,看著走在前面的坊,心中嘆息地想著,又一次看不見他的表情了。
「我的確是擔心你,不過原因啊……」沒多久,他終於轉過頭。淡淡的笑面,沖淡了剛剛的尷尬與不安。燈火映照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紅。「你就再猜猜吧,用多長的時間也沒關係。」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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