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同為綠色調的眼珠同時凝望著牆上的肖像,肖像內的巫師也瞄了他們一眼,接著稍微抬起帽子作為招呼,而他禮貌地點頭回應,巫師便又回過頭和左邊的另一名巫師絮絮說起話來。
懷中的挪威森林貓動了動,灰白色的長毛尾巴拍打他的手臂,似乎在催促男孩繼續行走。
「好啦。」他喃喃回應,「拉伊亞真沒耐性……果然是被薩洛傳染的吧……」將一切怪罪在那名關係親暱的堂舅身上,他細小的腳步聲緩慢融入耳語之中。
入學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逐漸(也不得不)適應離家遙遠的住宿生活,同時發掘出一些能在假日早晨慵懶地消磨時光的小活動--在古老城堡內散步,兼溜貓。
感覺到懷中力度增大的騷動,他無奈地嘆口氣,蹲下身把貓咪小心放到地上,儘管知道是徒勞仍是自顧自地叮嚀起他的貓:「不要亂跑哦,我不想再在大得要命的城堡裡找妳了。」而他那隻年齡雖小、卻已逐漸嶄露優雅姿態的貓,只是高高揚著尾巴,回應給他一個無情的毛茸茸貓屁股。
穿著白色長袍的黑髮小麥膚男孩一如往常大搖大擺的在校園裡亂晃。
他從二樓走廊遠端的另一頭走了過來,一邊注意是否有教授和級長的身影一邊仔細查看牆上是否有不尋常的地方。
「今天一定要找到一個密道才行。」男孩從開學後不久就一直在校園裡到處找尋著密道,他用他那灰藍色眼睛盯著牆上的肖像一段時間,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動手將肖像稍微移開了一些。
他沒有理會肖像們的抱怨聲,只是默默的把走廊上看到的所有肖像和掛氈一一掀起。
銀灰的貓走在前頭,步履輕盈,宛如帶隊行軍的將士般驕傲卻從容不迫,偶爾停下來在長及地面的掛氈邊嗅聞、伸爪拉扯底下擺盪的流蘇,或是朝大聲說話的肖像齜牙,而牠的部下在後頭放輕腳步地追趕。
萩央一邊謹慎地抓取彼此的距離--不讓貓離自己太遠,但又不會近得讓牠感到壓迫--一邊觀望起周遭牆上的肖像,豎起耳朵,試圖不要錯過什麼有趣的八卦。
但很快地他就明瞭,自己果然對肖像抱有太大期望了,就在他因為第五度聽到明明相同卻已被誇大扭曲的八卦(有個學生收到了咆哮信,爆炸時炸傷了附近的同學,最後還吐出屎炸彈?)而感到無聊時,他回過頭,正巧目睹拉伊亞突然用小巧的吻部頂開掛氈,在他還來不及跑上前阻止的瞬間便一溜煙鑽了進去--
「嘿、就不能告訴我哪裡有密道嗎?」在連續掀起好幾幅掛畫後都沒發現密道而感到有些失望,賽勒敲了敲眼前的巫師肖像希望打聽一些情報但只是被對方喊了聲「沒禮貌的小鬼」打發。
他嘟起了嘴正打算離開走廊到其它樓層看看時發現了有個和自己同樣是葛萊芬多的男孩站在掛氈前,雖然不確定男孩在看什麼不過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好玩的事,他決定上前向男孩打聲招呼。
「同學、早上好,你在這裡做什麼?」
--真是,太誇張了。
他掀開掛氈,盯著貓咪消失蹤影的掛氈後方,竟然有著大約一人寬度的通道,裡頭沒有燈火,一片漆黑,他朝內喊了句「拉伊亞」,卻只有自己的空蕩回音響在耳際。
一邊想著「不會吧拉伊亞連這種地方都可以發現」,一邊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然後鬆開掛氈嘆了好大一口氣。
「……嗯?」就在他打算認命地往通道裡走的時候,不遠處有個黑髮男孩朝他打了聲招呼,「早安,我……」他看了看對方身上顯眼的白色長袍,以及象徵同為葛來分多的紅色長袍內裡與領帶,「在找我的貓。」
(噢耶、中大獎了!)
賽勒眼光微微撇見剛被放開的掛氈後面似乎有個通道,雖然很想要大聲歡呼但還是忍了下來。
「看來你的貓是跑進了學校的密道…不嫌棄的話讓我來幫你吧。」他從長袍內拿出了個小小的南瓜燈籠,這是他為了探險而特地事前準備的。「雖然我不會發光咒,但這個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咦?」看見男孩拿出似乎是預先準備好的燈籠,不免有些驚訝,他小心地--不讓自己的視線顯得太質疑或無禮--打量起男孩手中感覺只有萬聖節才會出現的南瓜燈籠,忍不住思考:原來有人會隨身攜帶這種造型的燈籠……嗎?
「呃、其實沒關……」略微僵硬地頓住,他望見男孩興致勃勃的笑容,總覺得不好意思就這麼直接地拒絕,而且……他想了想,本來快要脫口的話語被他扭轉成另一個意思:「……沒關係,我會發光咒。」
他掀開掛氈,被隱藏的密道入口宛如一張黑色的嘴,「那就、麻煩你了。」
--而且,有人一起行動也不是什麼壞事吧,他想。
原來對方會發光咒這點讓賽勒覺得有些失算,不過對方沒有拒絕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是這樣阿…不過我想除了發光其它功能也一定派得上用場!」沒有注意到男孩對燈籠的疑惑,高興的念了一段奇怪的咒語後南瓜燈籠發出了奇怪的綠光。
「不會麻煩!」他興奮將燈籠高舉照向一片黑的通道,然後看見了通道裡有許多只有背景但沒有人像的掛畫。
「不知道密道裡面會不會有陷阱呢~」語氣帶了點期待。
「除了發光,它還有別的功能嗎?」他問,同時跟著探頭往內看--綠光照映掛畫,在漆黑牆上拉出詭異的晃動影子,猶如……麻瓜世界某種鬼片的氛圍,他難得皺了眉頭,儘管幅度細微而幾乎無法察覺,「……我希望沒有。」畢竟他一點也不希望他的貓受傷,或是,有任何受傷的可能性。
收回視線,他看了看興奮的男孩,想起他們根本還不認識彼此:「你好,我是清原萩央。」
「嗯、隨口說說的,不過我想應該不用太擔心你的貓,聽我姑姑說過學校裡的陷阱比較適用在人身上。」設陷阱的地方應該放有貴重物品或是藏有秘密,雖然有些期待不過這次還是先幫對方找貓要緊。
「至於這個南瓜燈…其實還有尋人和避開危險的功能呢…」他敲了敲手中的南瓜,綠色的燈光聚集直直照往同一個方向。「只要它沒變成紅光,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你的貓。」
「我是哈羅斯家的賽勒,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名字或是銀…清原萩央先生。」男孩的名字是有些陌生的字詞,他開始猜想對方來自哪個國家,由於不確定那個是姓哪個是名只好通通念了出來。
賽勒的解釋似乎讓他稍微放下心來,視線忍不住再次下移到發散著綠光的燈籠上,「哇嗚、聽起來很酷。」雖然身處魔法世界,但他的確從沒見識過這樣的燈籠,側頭想了想,把「變成紅光代表什麼意思?」的疑惑吞回肚子裡,「我第一次見到,感覺很實用。」
在彼此說話期間,他感覺到一直掀著掛氈的左手有些痠了,抿起唇,意識到他的貓可能已經跑得很遠了,「嗯--」思考的語音拖著長長尾巴,半晌才清晰地唸道,「賽勒。」選擇好稱呼的方式後,他聽見對方不確定地唸著自己的名字,會意地補充:「我是日本人,清原是姓氏。」
接著祖母綠色的眼眸謹慎地在廊上巡視一圈,確認無人才用空著的右手抽出魔杖,杖尖在他唸出「路摸思」後,如同燈火被點燃一般亮起幽微的光,不過照明度比起南瓜燈籠還是差了一些。
他看看自己的魔杖,又看看男孩手上的燈籠,提出建議:「……你先請?」
「這算是我們家鄉特有的東西,主要是給不會魔法的居民們和巫師小孩使用。」因為是從小用到大的燈籠所以不覺得是很特殊的東西,不過對方這麼一說才又讓賽勒意識到家鄉和別的地方的不同。
「原來是日本人啊…我只聽來家鄉旅遊的遊客提過是個有特殊文化的島國。」想到後來那個人還一邊苦笑一邊補充一句「不過絕對沒你們這還特殊」。
趁著男孩環顧密道內時看了看走廊是否有其它人,根據其它學生的情報這層樓有魔藥學教授的私人貯藏室,他可不希望讓維傑卡教授給發現了。
確認完是空無一人的走廊他才轉身回答萩央:「那我就不客氣的先進去了。」
點點頭,萩央跟著賽勒踏進幽暗的密道,順勢放下掛氈後,唯一的光源可說是只剩下那片幽綠色的光,隨著他們前進的步伐在無人的掛畫與斑駁牆面間搖曳;陳舊的灰塵與霉味混雜在一起,他揉揉鼻子,稍微抑制想打噴嚏的衝動。
狹窄走道裡只有他們的腳步聲,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沉悶,他順著先前的話題繼續說道:「原來如此,很像是……麻瓜的手電筒,有些附有救難功能。」他想起他曾和母親一同在麻瓜商店裡看過的東西,不過額外功能只是諸如變換顏色或快速閃爍強光這類的,最多就是還能充當他們的收音機,不像對方家鄉特別的燈籠……
「……那、你的家鄉是?」
「麻瓜的手電筒我也有在一些人家裡看過幾次呢…只是大家還是比較習慣用燈籠,到是沒看過怎麼使用。」密道裡面的灰塵讓賽勒覺得很有探險尋寶的味道,他瞧向那些畫一邊想裡面的人都到哪去了。
「我嗎?我是愛爾蘭人喔…不過我家那邊和其它地方比較與世隔絕,是個有點奇怪的地方。」很難得可以聊聊家鄉的事忍不住多說了一些:「因為除了巫師還有其它像是麻瓜、骷髏還有南瓜都住在一起,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家族特地用魔法把整個小鎮都藏了起來。」
兩人越往走進密道深處走越是發現這裡的空氣瀰漫著一層灰,連他自己也漸漸開始覺得這裡的灰塵好像真的有點太多了,看來真的是個很久沒人用過的密道呢。
「噢…這種地方居然有岔路?」
骷髏和……南瓜?住在一起?他試著想像對方口中那個難以想像的場景,但率先浮現的卻是南瓜甜膩軟爛的口感--呃,他最討厭南瓜了。
「聽起來,的確很特別。」忍著想像中突然湧上的噁心感,他試著轉移注意力,也看了看一旁堆積厚厚塵埃的掛畫。
他不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也像賽勒的家鄉那樣,說不定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他想他或許可以問問薩洛--他經常旅行世界各地--或是到圖書館查查資料……只是要怎麼查呢……
頓了良久,他才有些好奇地接著問:「那,你和他們--骷髏和南瓜--當朋友嗎?」
問句剛出口,他便跟著男孩停下腳步,視線越過男孩肩頭、落在面前的兩條岔路之間。
「拉伊亞!」隨意揀選其中一條岔路大喊,呼喚的聲音宛如重物掉入深井,只是直直往前擴散,卻沒有絲毫回應,他困惑地喃喃道,「到底跑去哪了……」
「你的燈籠有辦法……嗯……指引我們嗎?」他小心地問,不知道南瓜燈籠的尋人功能包不包含非人的生物?
「沒問題…找貓比起找妖精容易多。」賽勒再次敲了敲手中的燈籠,但這次還在嘴裡念了一段古老的咒文與「CAT」一詞,然後燈籠發出的綠光往岔路的右邊直直照了過去。
「看來是要往右邊。」在確認方向後他才轉回來剛才萩央的疑問。
「是阿、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因為長相嚇人而被大家厭惡最後躲到我們的小鎮裡,不過其實他們都是很善於助人又很親切的生物。」
已經習慣外頭人們對那些生物的誤解,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反而很樂意向別人解釋,即使對方不相信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南瓜聽說原本是麻瓜後來受詛咒才變成那樣的…還有骷髏人雖然是死靈生物但其實只要沒有壞巫師操控、不打擾他們生活都不會做出任何傷人的事。」
「……酷。」看見燈籠真的替他們指出方向,萩央忍不住發出讚嘆聲,和賽勒向右邊的岔路走去;兩段岔路實際上並無太大差異,只是掛畫似乎少了一些,空蕩牆壁映出他們晃動的黑色身影,和他們一同前進著。
他細細地聽著對方耐心解釋,覺得世界上果然還是有許多一般人們難以知道的事情……連從小就生活在魔法世界的他都感到驚奇了,他想,麻瓜們聽了可能會嚇得臉色都發白吧?
「原來……本來是人啊……」這樣說來還挺……可憐的,他頓了頓,不確定接下來的問題會不會顯得太失禮,因此不免遲疑了一會兒,但他是真的好奇:「嗯……我無意冒犯,只是……你還會吃南瓜嗎?」
「不會冒犯啦,老實說我小時候和一些朋友也很好奇所以有偷跑去廚房看過…」現在想起來那個景象看起來真的相當詭異,幾個南瓜人正拿著菜刀在切南瓜,那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在料理自己的夥伴來吃。「…連南瓜人他們自己會吃,而且還超級愛吃,不過自從有幾個孩子被嚇哭後他們就很少會在別人面前吃南瓜了。」
走在前方順手把幾個蜘蛛網從一旁撥開才又繼續說,「其實家鄉的南瓜料裡幾乎都是他們傳授的,聽說他們還是一般人類時候特別愛吃南瓜。」他偶爾覺得這個詛咒一定是為了讓他們不能再面對最喜愛的南瓜,雖然似乎沒什麼用的樣子…
賽勒感覺到手中的南瓜燈籠似乎有些變化,綠色的光變的有些不穩定。
(糟糕看來好像有其它人也進來密道了。)
慶幸自己一時忍不住的奇異問題沒有惹惱對方,他跟著賽勒生動的話語在腦海建構某個詭異畫面,不禁輕笑出聲,贊同地說道:「滿可怕的。」尤其對他這種討厭南瓜的人而言。
他們一前一後持續走著,他依舊舉著發光的魔杖,偶爾必須用另一手把面前或沾黏到髮上的蜘蛛網扯下,而腳下地面漸漸傾斜成向下的緩坡。
牆上綠光跳動,他注意到燈籠的光似乎不再像先前那般明亮,不過前方的賽勒並沒有特別說些什麼,或許只是錯覺……他不太肯定地想,順手拍掉頑固地黏在手上的蛛絲。
「是挺可怕的……不過我覺得後面跟過來的人應該…會更可怕。」賽勒隨著手中的燈籠變化,漸漸從開心的笑變成了有些煩惱的苦笑。
綠色的光開始轉變成警戒的紅色,他猜想著進到密道的有可能是維傑卡教授,畢竟傳聞這層樓有他專屬的魔藥儲藏室。
「我們可能得加快腳步,我怕進到密道裡的是教授。」
他們目前走的這條通到看來是很久沒人使用的通道,而另一條有可能是通往魔藥儲藏室,是其它教授和同學發現都還好,但如果讓維傑卡教授知道有人進來那就糟了。
「教授嗎?」萩央下意識地回頭往後看,稍微舉高魔杖,杖尖光芒能照亮的範圍有限,他的視線在更遠處的一片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
他不太確定進入密道是不是會讓他們被教授懲罰,但最好也最保險的情況就是不要遇到、不要被發現。
此時的通道已不再泛著詭異的幽微綠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由得緊張起來的紅色,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壓迫,他們加快步伐,腳下的坡道在不知不覺間再次轉為平緩。
在兩人加快腳步一段時間後紅光變的沒有那麼的強烈而且看起來有轉為綠光的跡象,賽勒想也許對方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但還是不敢輕意放下戒心。
「又是岔路,正好…」他再次確認貓所在的方向在左方後拿出魔杖對著南瓜燈籠裡的火光,然後念了一小段咒語後從燈籠裡拉出了兩個用燈光組成的人像丟往右邊的道路。「以防萬一我弄了一點小小的障眼法。」
左邊的道路是一條坡度不高走起來很輕鬆的樓梯,而從樓梯的尾端似乎可以聽見一些微小的聲響,聽起來有點像是磨擦木頭時的聲音。
變換的綠光意外地令人放下心來,而對於賽勒和他的燈籠,已經稍微了解他們的萩央不再像不久前那般反應驚訝了,只是在踏上左邊通道時,仍是不禁多看了一眼那兩道怔怔佇立的微光人影。
前方細小的摩擦聲響,在密閉的通道內彷彿被施展了哄哄響般在耳邊擴大,他頓了頓,直到他們走下樓梯,光源照射範圍內終於顯現出了一個小小身影。
隨著他們走近,正伸長身子、像磨爪子般反覆抓著牆上掛畫的貓回過頭,猛然接收強光的貓瞳縮成細細一線,反射同樣詭異的綠光。
「啊,拉伊亞!」就算如此,他還是很快就認出他的貓來,驚喜地喊了一聲。
隨著萩央的驚呼聲望去,賽勒看見了那隻挪威森林貓,「看來你就是讓主人擔心的那隻頑皮小貓呢。」主要任務達成後他想起剛剛發出了摩擦聲試著推了推牆上的畫。
掛畫在他施了一定的力道後發出了有點刺耳的聲響,然後透進了一點光芒到密道裡面,那是跟手中的綠色光完全不同的溫暖白光。
「原來二樓的密道可以連接到這種地方…」他隱約認得這裡,那是入口大廳外一個掛滿肖像的房間。
賽勒用力推開了掛畫,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而他彎下腰一把抱起貓,外頭的強烈光線讓已經適應黑暗密道的他們都忍不住瞇起眼。
「呼……」輕輕吁口氣,他眨起眼,等待雙眼的不適感消褪,便舉起他的貓全身上下粗略地檢查一遍,確認牠除了沾了一堆灰塵以外沒任何不對勁的跡象後,才抬頭環視四周。
不大的房間裡掛滿了肖像,此外便空盪盪的、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完全不像教室卻也沒有被廢棄的感覺,而此時每幅肖像裡的人們都睜大眼睛直直盯著他們瞧,間或用手遮著嘴和另一邊的肖像人物竊竊私語,似乎對意外闖入的他們既好奇又戒備。
「這裡是……一樓的肖像室?」他聽說過霍格華茲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通道或捷徑,有些學生以尋找這些秘密為樂,但他從來也沒想過有天自己竟會發現一條,而且事實上……感覺真的還挺新鮮有趣的。
「賽勒,」萩央走了幾步來到賽勒身邊,唇邊勾起愉快的笑意,「謝謝你。」
走出密道後賽勒將燈籠的火熄滅並收了起來,他把身上大部份的灰塵和蜘蛛網拍掉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向窗外的景色然後才回應萩央的話:「應該是一樓沒錯,不過肖像室我倒是沒來進來過。」
第一次的密道探險雖然沒有想像中的刺激,但因為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夥伴一起聊天度過讓他覺得特別的滿足。
「不會、不會,能夠幫上你的忙是我的榮幸。」來自別人的道謝總是讓他會感到特別的高興,有點不好意思的向對方露出了笑容。
這時從時鐘塔傳來的整點鐘聲提醒了賽勒差點忘記的約定,「阿、不好,差點忘了和朋友約好要討論作業…」雖然嘴上說是討論不過實際上卻是因為上課沒認真聽才導致要找別人指導作業內容。
「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如果下次還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把密道出口的肖像推了回去後向一人和一貓道別,「下次見了,萩央還有小貓咪拉伊亞。」他沒有向萩央確認是否能夠直接稱呼名字、也沒有等待對方回應便從肖像室急忙的衝了出去…
來不及回應賽勒的道別,他只來得及看見對方遠遠跑走的背影,和身後那襲飄盪的白色長袍,最後在轉角處失去蹤影。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跑掉了啊……真快……」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貓咪說話,「他剛剛叫我……萩央耶……嗯……」與其說是反感,不如說是……還不太習慣。萩央邊想著似乎並不太重要的稱謂問題,邊抱著貓往外走去,而絮絮耳語在門關上的瞬間再次回歸平靜。
賽勒的設定有好多新奇有趣的地方,覺得好可愛
這邊也要謝謝萩央中一起交流!!
雖然有想不少設定但實際能用上的機會真的很少,能夠在這次交流用上真是太好了!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