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右腕看手錶,正好是出門的時間,在露出被外的額頭上輕啄一下便出門上班了。這次給對方留了個短訊。
>先去一下公司,下午前會回來。
有了昨天的經驗,不敢再離開螢太久,匆匆回到公司處理必要的事情後,便會回家照顧行動不便的螢。
回到公司把所有員工都召集到頂層,站在數百人人群中心吐露有關日野公司的事,原本無需交帶的私事也一併道出,珍視在坐所有的員工,希望他們徹底信任身為總裁的自己,與此同時也正式宣布了跟月島的關係,正式終結了流言。分配好本應由日野所負責的各方工作,大家也各自散開,為公司賣力的一天又重新開始了。
為了不耽誤更多的時間,我很快便又駕著車,準備回家了,不知道螢是否也已經起床了呢。
在中午時分迷糊地醒了過來,發覺自己已經從原來的沙發被搬到大床上了,身上還穿好了衣服,看來那男人已經為自己清潔好了⋯、那人居然真的給我做了整晚,越想越生氣,正想『教訓』枕邊人的時候才發現黑尾桑又不知所蹤了,打算起來找人,此時卻感受到由後穴傳來的疼痛感!放棄的躺回柔軟的床上,取過邊桌上放著的電話,打算發個簡訊給對方,怎料對方早早就傳過訊息來了。
『原來是回公司了⋯』而自己就光明正大地翹了一天的班了,乾脆繼續懶在床上等黑尾桑回來好了,反正現在的狀況我是哪都去不了的了!
『咔啦』門把轉動後,打開一條小縫攝手攝腳鑽了進去並輕力關門,「鐵朗桑~」難得聽到螢甜甜一聲的呼喚,卻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冷氣又下跌了幾度。「喔、喔!~螢起床了呢...」觸及對方裸露出來肩膀,不禁也回憶起昨晚的激情,臨近日出之際,身體只是本能地擺動、噬咬,留下來的痕跡只能用『觸目驚心』形容。順著對方招手方向走去,脫下外套和領帶,把瘦弱的對方納入懷中,「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順帶一提現在的我、屁股非常的痛~」故作微笑的輕鬆說道,但對方早就本能地感受到藏匿於笑容後的本意,而發自內心地打了個寒顫。
昨夜的自己居然做到哭了,而面對這樣的自己對方卻依然不罷休的纏綿了一整個晚上,一想到這裡笑容又深了幾分。
「抱...抱歉。」螢的眼睛像兔子一樣發紅,眼角也明顯紅腫起來,經過一整晚力竭聲嘶的喊叫,嗓子聽起來格外無力,罪惡感從心底裡湧現,伸手在對方身後輕力揉搓,「有什麼想吃嗎?」想起對方才剛起床什麼都還沒吃,今天就一整天都乖乖的待在對方身邊聽從命令。
「草莓蛋糕。」幾乎想都不用想這脫口而出,意料中的被對方訓話了,說了些什麼「怎麼可以只吃這些」「太瘦了要吃多點」之類的話後,就外賣了一些正餐給我吃,不過最後還是吃到了草莓蛋糕。
這一天就在床上渡過,不過偶爾這樣休閒也蠻不錯的,如果撇除屁股痛的這一部分的話就完美了。經過一整天的休息和黑尾桑悉心照料,隔天的情況已經好轉很多,準備迎接工作天了。
跟對方一起出門上班這事好像相隔很久似的,加上某件事讓自己從早上開始便心神不定,在全身鏡前左照右照,然後又把不滿意的翹起梳平雖然很快又回復原狀,直到螢在大廳催促自己才急忙出門。
「待會在大門前等我一下喔。」在密封車內空間裡,眼睛一直往對方身上飄去,在旁邊躊躇了好一陣,最後還是道出了想說的句子:「那個...螢的脖子上有吻痕。」
總覺得今天的黑尾桑怪怪的,怪象一:他居然會在意髮型!還把一向翹起的頭髮嘗試梳平,雖然最後失敗了。怪象二:一向不會忘記帶公事包的總裁居然忘帶了,還好被我在出門前發現。怪象三:一直在車廂內向我投過來詭異的視線,是有什麼想說嗎?——「螢的脖子上有吻痕。」馬上捂住了脖子,都要怪黑尾桑吻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稍微把領口向上拉,但都無法遮蓋吻痕,洩氣般的放棄了。難道區區因為一個吻痕而讓黑尾桑如此心神不寧嗎?
當車子停在停車場的時候,寧靜的停車場只得我倆,大膽地拉住了對方的領帶,主動吻上了黑尾桑的脖子,製造出同樣的吻痕,在對方驚喜的視線中壞笑道:「這樣你也有吻痕了,那我去大門前等你咯。」
「!!!」留下一臉錯愕的自己在車裡,脖子上還殘留著餘溫,低罵一聲發現自己愈來愈不懂應付小悪魔的戀人。下車前重新綁好了被對方扯歪了的領帶,走到後車廂拿出包紮得妥當的玫瑰花束,捧在手中,深吸口氣才踏進晴朗的天空下,走向一臉驚訝的螢面前,單膝跪下。
「我們交往的日子並不多,但我希望能以伴侶的身份跟你渡過更長的歲月。」一臉認真道出內心模擬了多次的對白,腰板挺得筆直,烔烔有神的橘紅色雙眼正凝望住那雙眼泛紅,看起來快哭出來的對方。
「螢。你願意跟對你一見鐘情的人結婚嗎?」嘴角的笑意加深,一手遞上鮮花,另一手從口袋裡取出閃鑽戒指,這時漫天落下了一片又一片的玫瑰花瓣,花香的味道傳進鼻腔,向站在窗戶旁幫忙製造浪漫的職員和木兔等人眨了眨眼。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導致我腦中完全空白,空白得非常徹底,做不出任何反應。 原本以為被求婚時可能會哭或是什麼的,但眼淚只在眼眶打轉卻流不下來,身體僵硬到不行。直至黑尾桑拿出了戒指,配合漫天花雨,眼淚才快撐不住的作勢要流下來。
那個閃閃爍爍的鑽戒十分耀眼,就如眼前正在跪下的人一樣,而此刻,他不是什麼總裁,不是什麼富家子弟,而是一個正在等待我的反應而緊張得冒著冷汗、會連手都抖的黑尾鐵朗—我的戀人
過去了幾秒,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才緩緩地點頭,怯羞地小聲道:「我願意。」
就在等待期間,自己的世界都凝住了,連汗水也不敢滑落,屏息靜氣。直到對方願意執起戒指和道出承諾那刻,才真正覺得世界在轉動著。
「往、往後⋯請多多指教。」站起來時腳步有點不穩,從胸口裡湧出的感動讓話句也帶著顫抖,眼睛一下子變得濕潤,趕忙埋頭在對方的頸項裡。「我愛你⋯月島螢。」矇矓的視線裡唯獨自己添上去的吻痕特別耀眼,小聲地笑了。
「黑尾桑,哭了?」聽到螢如此問道。
抬頭抽了抽鼻子,泛著淚光的雙眼看著對方:「跟你一樣,沒有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