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村在幾日前正式進入寒冬,而森下博是在昨日遇見那位總是帶著神秘感的少女--愛麗絲。
彷彿一切都是為了引發故事的鋪陳,森下博是在今日才知道「快樂王子」的雕像就在童話村內。
但老實說自己也不是很長在村子內閒晃,他對童話村的了解恐怕比一屆旅人還要來得少。
但是進入寒冬後就觸發了「快樂王子」的故事,怎麼想都不覺得是單純的巧合。
童話村果然是個不可思議的村莊呢!
一如往常的與藍伯在外頭特享用午餐後,返家的途中,森下博憶起愛麗絲的話語,向身旁的人提起這個話題。
「藍伯特,你知道童話村內有『快樂王子』的雕像嗎?」
「這村莊有那個雕像嗎?我可都沒聽說過呢~」剛吃完三盤咖哩,藍伯特滿足的看著森下博。「阿博你想去看那東西嗎?」那有什麼好看的嗎?藍伯特心想。
「我也是之前從愛麗絲小姐那裏聽說才知道的。」沒想到連藍伯特都不知道,他以為藍伯特已經算是非常的外出派了。
「而且與其說想去看,不如說是想去了解實情。」想起前三次的經驗,雖然不知道對童話村的村民來說是什麼,但對森下博來說都是非常熟悉的童話故事。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而且做為書寫人,就幫忙解決村子裡的怪事嘛!都受到那麼多恩惠了!」其實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阿博想去,我就跟你去吧。」藍伯特其實對故事本身沒有什麼太大興趣,之前總是因為愛麗絲突然在自己面前說出一些會讓自己感到"有趣"的話,又好死不死馬上就遇上了事件。
而這次呢?聽到森下博說了愛麗絲去找過他,但愛麗絲似乎沒來找過自己呢。「你倒是遇到那傢伙(愛麗絲)了,我最近可都沒遇上呢。」藍伯特興致缺缺的說著。
「那就稍微繞去看一下吧!愛麗絲小姐是上次去書店看書時碰巧遇到的,也許只是愛麗絲小姐這次比較忙,下次就有可能遇到啦!」最近村子裡來了很多人,也許愛麗絲小姐正四處奔走,希望大家幫幫忙,不要讓快樂王子被拆除呢!
「喔?那你帶路囉。我可不知道那東西在哪。」抓了抓頭,其實藍伯特現在想回去睡上一覺,而且今天的中午陽光實在是有點強啊!藍伯特一直拿著筆記本遮著自己,盡量能夠不被曬到太陽。
發現藍伯特拿著筆記本遮著自己,森下博想起身為吸血鬼的藍伯特其實不喜歡在大太陽底下行動,雖然已進入寒冬,但今天的太陽比起前幾日還要來得大。
快去快回吧!他漸漸加快走路的速度。
說起來,快樂王子裡還一個很重要的角色,記得是燕子吧?快樂王子身上的金箔愈來愈少也是燕子拔走,代替王子送去給村子裡的人了。
彷彿為了驗證書寫人就是容易被捲進事件中的存在,森下博發現不遠處的樹蔭底下有個物品閃閃發亮,而在那旁邊還有一團小黑影。稍微走近一點,赫然發現那團黑影是隻小燕子。
……巧合可以再更巧合一點。
休息中的燕子似乎是發現了靠近的兩人.張開翅膀護在寶石前,發出警告:「不准再靠近!這可是快樂王子要送給窮人的禮物啾!誰都不准拿!」
「喔?」藍伯特發現在樹下的燕子會說話,很感興趣的走到那燕子面前打算把牠給抓起來。燕子原本想逃開卻來不及,被藍伯特一手抓住「你會說話啊?喂、阿博這隻燕子會說人話欸?」覺得有趣的藍伯特把燕子抓到森下博面前。
「……嗯,會說話。」聽到一隻鳥說著人話,森下博著實嚇了一跳,但想起這裡是童話村,無奇不有,有隻會說話的燕子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回過神的森下博看著藍伯特手中抓著燕子,發現燕子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馬上從藍伯特的手下搶走燕子。「等、藍伯特,這樣抓會傷到牠的!」
瞪了藍伯特一眼,馬上將注意力放到燕子身上,關心牠的狀況。
「嘖。」手上的東西被搶走了。藍伯特不悅的看著森下博開口「不就是隻會講話的燕子啊?」不高興的走到樹下休息,順便遮遮陽光。
「就算是燕子也是一個生命啊。」森下博非常理所當的回應。剛才他有些擔心藍伯特那樣抓會傷到燕子的翅膀,折翅的鳥就等於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不過剛剛檢查一切正常,看來自己白擔心了,藍伯特有好好注意呢!
「真、真是粗暴的人類啾!」燕子理了理身上的羽毛,目光銳利的瞪了瞪藍伯特。
聞言,森下博只能苦笑:「我相信他沒有惡意的,我代我的朋友向你道歉,請原諒他。」
燕子看了看森下博,又看了看藍伯特,然後高傲的抬頭,「好吧啾!看在你如此真誠的面子上,我就原諒你的友人吧啾!」
「阿博我餓了,把牠烤來吃。」藍伯特聽到那隻燕子講的話,一臉臭臉的看像森下博那兒。「你沒必要對一隻鳥道歉,他只是個食物。」藍伯特似乎非常的不爽。
藍伯特生氣了!森下博的心中拉起警報,他自己也覺得燕子的個性有些難搞,但是這隻燕子明顯是幫助快樂王子的那隻,現在就把燕子烤來吃得話,故事怎麼進行下去啊?!
森下博小心翼翼地放下燕子,蹲到藍伯特面前,試著安撫對方:「那個……藍伯特,先冷靜一下,我知道燕子有些……難搞……但是這隻燕子正在幫助快樂王子,所以先忍忍好嗎?吶?」
「我.不.要。」現在的藍伯特看似像在鬧脾氣的小孩,他才不管森下博說什麼呢。「把牠烤來吃。」藍伯特站了起來抓住了燕子,「如果沒辦法火烤,生吃好像也行嘛?」笑看著燕子。
「啾啾啾!?」感受到生命危機的燕子死命地在藍伯特的手中掙扎著。
見狀,森下博衝上前抱住藍伯特抓著燕子的那隻手臂,「藍、藍伯特,放過他吧!不不不然至少先讓牠完成牠的任務,之後隨便你想怎樣都可以!」似乎被對方的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森下博只是拼命地想辦法說服動怒中的友人。
「……」藍伯特看著森下博在看了看燕子,在看了一下森下博。「你說的喔。」默默的把手放開,讓那隻燕子摔到地上。「趕快完事。」藍伯特覺得麻煩又跑回樹下了。
森下博大大的鬆了口氣,要是讓故事在這裡就中斷,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總不能在羊皮紙上寫因為燕子被朋友吃掉了,所以快樂王子免除了被拆除的危機吧?
為避免燕子再次禍從口出,森下博這次搶在燕子前提出話題:「對、對了,燕子先生現在是要幫快樂王子送寶石去給需要幫助的人吧?」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啾。」似乎是因為剛從鬼門關前走一遭的緣故,燕子的口氣明顯溫和許多。
「我也來幫忙吧!」森下博撿起地上的寶石,將燕子放在自己的肩上,試著讓燕子知道自己沒有二心.「藍伯特在這休息吧,太陽這般大,不勉強你跟來。」
「我跟你去。」從樹下站起默默的走到森下博身邊。「反正在樹下休息很無聊。」說完,藍伯特狠狠的盯著那隻燕子。「所以說趕快帶我們去找那個東西吧?」
接觸到藍伯特的目光,燕子馬上縮成一團,緊緊靠在森下博的脖子旁。
「你明明可以不用勉強的。」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藍伯特,雖然擔心對方的狀況,但開心的成分還是佔了大多數,臉上誠實的表現心中的情緒,「藍伯特真的很溫柔呢。」只能說燕子的個性真的需要矯正一下吧。
循著燕子的指引,兩人走近一條小巷,一名穿著破爛,赤著雙腳的小女孩正跪坐在地上哭泣。燕子說,昨日小女孩不小心把要賣的火材都掉在水溝裡了,因為空手回去會被責打,所以只能無助的坐在那裏哭泣。
而森下博手上那個藍寶石,正是快樂王子要燕子送給那名小女孩的。
森下博走到小女孩面前,將藍寶石交到小女孩手上。簡單向小女孩說明,是有位善心人士要用這顆藍寶石買下她的火柴,但是那位先生無法親自前往所以由他前來。
不讓小女孩繼續探聽細節,森下博帶著燕子和藍伯特快速逃離現場。
完成任務,這次燕子領著兩人前往會面快樂王子。王子的雕像在村莊的另外一邊,有些隆起的小山丘上。
「王子!我回來了!」一見到王子的雕像,燕子馬上展開翅膀飛到雕像的腳下。
森下博看著眼前的雕像,外表早已不是愛麗絲小姐所說的金色,而是裸露出鉛造的灰色,任何人來看都不會覺得這座雕像曾經是美麗的。
「阿博這就是愛麗絲說的那個雕像?」藍伯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跟自己想像的那兒不太一樣。「你確定嗎?」藍伯特看著一旁的森下博,又開口「感覺沒多久真的就會被丟掉了呢。」
「嗯,就是這座。」森下博看燕子如此開心的與王子交談,雖然他聽不到王子的聲音,但是燕子的反應絕對不是假的。
聽到藍伯特的話語,森下博心中覺得一陣感傷。
「說不定,就是那樣的命運呢……」就他自己知道的故事內容,王子最後的確被毀掉了,原因只是因為他不再美麗。
看著森下博似乎很難過,藍伯特開口「拿油漆把他漆成金色不就好了嗎?」很認真的盯著森下博看,藍伯特覺得這招似乎不錯。
「……噗、哈哈哈哈哈!」因為藍伯特的突發奇想,森下博先是愣了幾秒,接著笑出聲來,心中原本哀傷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
是啊,如果覺得灰色不好看不美麗,那把雕像漆成金色不就好了。「這、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哈哈哈哈!」
看著森下博笑的這麼開心,藍伯特可是第一次見到覺得很新鮮。「有這麼好笑嗎?」藍伯特疑惑。「反正……漆久了還是會掉。」看了一眼雕像「早早燒了他吧。」
「不,不是覺得好笑。只是覺得,沒想到解決方法這麼簡單呢!」自己總是想要如何讓快樂王子恢復原本的面貌,但如果遭到拆除的原因是因為不美麗,那讓雕像看起來美麗,問題不就解決了。
「我很喜歡喔,這個提議。」微笑著看著身旁的人,剛好不久前跟商人換了一顆藍寶石,賣了應該可以買好幾桶油漆吧?「漆掉了,再漆就好了。有時候重要的不是外表,是他的存在意義呢!」
「 那是阿博太笨了,我可是很聰明的。」藍伯特眼神飄到旁邊,似乎在害羞。「那就趕快去買油漆潑一潑吧,拿隻燕子順便。」還是不忘記仇。
還是不忘要對付燕子啊,森下博在心中苦笑,藍伯特意外的有小孩子般的一面呢……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時候,森下博硬是壓下臉上逐漸上升的熱度。
但是上天似乎就是不喜歡HAPPY ENDING,一群工人從遠處靠近,手上都提著工具,圍繞在快樂王子的雕像旁。
--然後,一圈一圈的繩索套在快樂王子的身上。
見到此景,森下博的身體在大腦指示前率先行動了。「請等一等!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看也知道,要拆除這座雕像啊!」其中一位工人理所當然地回應,畢竟他們也是奉命前來的。
太快了!他們今日遇到燕子也不過午後的事情,工人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請等等!如果覺得王子已經不美麗的話,不能用金色的油漆將王子漆成金色的嗎?」
「啊--我說小哥啊,我們也只是奉命前來拆掉這座雕像,你跟我們提議也沒有用啊!有意見去找村長去。」工人甩都不甩森下博,繼續拉倒雕像,另外一位工人則走過來準備進行驅逐的動作。
突然,森下博眼角餘光瞄到原本還在混亂狀態的燕子,似乎已經理解這群工人打算對王子不利,開始大吼大叫,做出攻擊姿態。森下博搶在燕子行動前抓住燕子,然後將燕子護在懷裡,退到藍伯特的身旁。
「放開我啾--!放開我放開我!」燕子在森下博的懷裡拼命的掙扎,用雙腳的爪子和鳥喙傷害森下博的雙掌。
森下博痛的表情逐漸扭曲,掌間的縫隙漸漸留下血絲,即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只憑著他們,什麼也改變不了。
「阿博放開牠,你流血了。」看著緊緊握住燕子手早已經滿滿傷口的森下博還是死不放手,藍伯特想扳開森下博的手,但他依然忍痛不放手。不知道為什麼藍伯特看到森下博的手已傷痕累累,血也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表。看著自己覺得很不開心、很生氣卻又難受。
森下博搖搖頭,其實他大可放開的,但是他擔心一旦燕子攻擊那些工人,他們會對燕子做出殘忍的事。
他感覺快樂王子會因此變得更傷心。
而且現在他更不可能放手,反射在鏡片上的火光,宣告王子已經進入銷毀動作的最後階段。
掌中的燕子漸漸地不再反抗,或許累了,也可能是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森下博緩緩攤看雙手,燕子羽毛凌亂,上頭還沾染著點點血紅。牠的目光緊緊地瞅著火堆,默默流淚。
森下博除了一直小聲道歉,什麼也做不了。
忽然他想到什麼,抬頭,看著藍伯特,「藍伯特,等火滅了,可以請你幫我找個東西嗎?」
他必須顧著燕子,而且手傷成這樣,也不好從餘燼中拿取物品。
「嗯。 」看著森下博傷成那樣,當然不忍拒絕。藍伯特默默的走到森下博面前從口袋拿了遮住右眼用的紗布用手壓在森下博的手上。「要我拿什麼啊?」其實藍伯特看見他的血,一直忍耐想要把他舔掉的念頭。意識跟他說現在不可以。
「心喔,快樂王子的心。」森下博笑著,但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有幾分惆悵。「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那顆心沒有鎔掉。我什麼都做不了,想說至少要留些東西給燕子……」
如果自己早點來,是否就能避免王子被摧毀?還是不管自己多努力,終究無法逃離命運的枷鎖?
藍伯特摸了摸森下博的頭要他別難過,走近快樂王子的殘骸尋找他的″心″。四處反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藍伯特拍了拍髒掉的手,順便把那顆心的灰塵給吹掉,拿給了森下博。「滿意了嗎?」
「嗯,謝謝。」從藍伯特手上接下王子的心。快樂王子的鉛造的心,雖然有了裂痕,此刻卻比任何貴重的寶石還要美麗。
「……說起來,我沒有跟藍伯特說過快樂王子的事吧?」至少沒有說過前因,後果他們已經親眼見證。
藍伯特搖頭「但阿博你說我就聽。」藍伯特把森下博拖去比較陰涼的地方隨地坐下,如果還在太陽底下藍伯特大概真的會暈倒。他可不想把那樣子的自己給森下博看。
「……快樂王子的雕像,原本是美麗而閃耀的,他的眼睛是美麗的藍寶石,身體也用金箔貼滿。但是……他一點也不快樂。」看著雕像原本所在的位置,森下博感覺自己看得那座美麗的雕像依然屹立在那。
「因為他看見了人們的醜惡和淒慘,他想要幫助那些人,但是雕像的他無法行動;他試著向來看他的人訴說心中的悲傷,但是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
森下博低頭,看著手中的燕子,心頭一震重擊。「……直到他,遇到了燕子。」
燕子聽到了王子的聲音,然後開始作為王子的使者,拔去王子身上的金箔和寶石,代替王子送去給需要的人。
「今日遇到的那個女孩就是接受王子幫助的其中一人。雖然身上的光輝美麗一個一個消失,變得不再美麗,王子卻覺得非常快樂。」
「失去美麗的王子,除了燕子沒有人願意再看他一眼,最後的結果,剛剛我們已經見到了。」
沒有人知道王子為什麼不再美麗,也沒有人打算探究。只因為王子的外貌不再符合他們心中的樣子,就被村長下令銷毀,最後只留下一顆裂掉的鉛心。
「所以接下來阿博打算怎麼做?」看著只剩下殘骸的空地,看看森下博手上的鉛心跟那隻似乎已經哭累的燕子,藍伯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開始烤小鳥的事還是就算了吧?
失去一個重要的人,是很痛苦的事。藍伯特知道。
「……我想,把他們葬在一起。」剛剛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從燕子身上逐漸流失的體溫。
或許是連日來的奔波,早已累積了不少疲憊,所以他們才會看到在樹下休息的燕子。
再加上冬天本就不適合燕子生活,怕是為了達成王子的心願一直勉強自己的身體。
再加上剛剛又目睹了王子在自己眼前被銷毀的惡夢,精神的壓力最終擊垮了燕子小小的身軀。
森下博深呼吸一口氣,強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再幫我一把吧。」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不再分離,埋葬的地點,就選在他們相遇的這小小山丘上。
「嗯。」不在多說話藍伯特跟著森下博到小山丘上,在樹下挖了個小坑「這樣就沒問題了吧?」雖然覺得麻煩,不過這一次就算了吧。「剩下的都交給你囉。」
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燕子和王子的心放入小坑中,讓他們緊緊相依相靠,接著親手將土推覆蓋上去,形成一個隆起。
森下博雙手合十,蹲在墓前誠心祈求。
緩緩起身,強忍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從眼角溢出,順著臉頰滑落。
看著森下博把燕子跟王子的心埋了後起身,那一臉哀傷難過的神情讓藍伯特有點不忍「唉。」嘆息,「別哭啊,在哭我咬你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默默的抱住他。
「……那只會讓我哭得更慘吧……」森下博笑了一下,他知道藍伯特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在安慰他,但實在顯得很笨拙。
森下博把頭靠在藍伯特的肩上,有些哽咽地開口:「……抱歉,肩膀稍微……借我一下。」
「這樣你哭一哭就會睡了啊?」更貼切說是暈倒。「我們回家吧?」看這樣在外面哭似乎也不太好,藍伯特騷了騷頭又開口「阿博你總有一天也會像這樣消失嗎?」看著。
「……又不是小孩子。」什麼哭一哭就睡了,剩下的眼淚全縮回去了啦!
森下博抬頭,抹去臉上的淚痕,點點頭。接著又聽到藍伯特的問題,感覺有點懂又有點不懂。
「我不會突然消失的。」就如同那天晚上的他承諾的,「但是死亡的話還是會的,畢竟我是人類啊。」這世上沒有生物能夠逃過死亡,即使是在這和平的童話村也一樣。
離開山丘前,森下博回頭看了一眼燕子與王子的墓,臉上露出笑容。
「現在想想,我這樣哭對他們有些失禮呢!雖然最後被摧毀了,但我相信王子仍然是快樂且幸福的。」
「嗯……」藍伯特腦內突然閃現出"如果你不是人類的話就好了"的念頭,不過人類就是這種生物嘛。「隨便阿博怎麼想吧?你覺得他們幸福就好了。」拉著森下博的手想趕快回家。「我餓了,這次沒吃到烤小鳥。所以要由阿博代替喔。」藍伯特笑著。
「嗯,那就讓我這麼相信吧吧!」任由藍伯特拉著自己的手返家,似乎是考慮到自己手上都是傷,藍伯特的力道非常溫柔。
「……抱歉,讓你一直忍耐。」當血絲流出的時候,藍伯特一直努力壓抑想吸血的念頭吧!真是辛苦他了。「回去讓你喝個夠,做為今天的賠禮和至今為止的謝禮。」
「不要再暈倒了吶~」明明體力這麼差的傢伙都不擔心自己隨時暈倒嗎?藍伯特笑著。「不過回去先去處理傷口吧。」看著手上那些抓痕,實在會讓人覺得心疼啊。
「呼呼,那就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森下博笑著,心窩覺得暖暖的。
謝謝你,藍伯特,陪我今日一整天的任性。
還有,謝謝你,陪伴在我身邊,進入我的世界。
喔喔喔喔好長好久啊啊啊啊啊
(你寫的
感謝小藍啊啊啊啊啊
自己被閃到了,森中辛苦了
小藍根本附和用
我覺得我根本打太多了
但是沒有小藍劇情就不成立啦 我都看在眼裡喔(##
下次咱們換別的方式吧
(還有下次?!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