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Zero?』
與手中黑色專用機連線的耳機,再次傳出試圖喚回神遊天外的他的呼喊。
分明是女性嗓音卻有著堪比男人的豪邁,相較於一般女子而言更為中性而厚實的嗓音──是總是被Denmark謔稱女暴龍的Petal。
他耗費了一秒的時間辨認出電話另一頭的對方,並回想起了方才彼此間的對話內容。
沒記錯的話,對方是特意打電話來確認人數的。
他歪著頭,與床鋪上的孟子相望道:「Okay.」
簡單寒暄了幾句──雖然說絕大部分都是對方問而他回話,他便掛斷了電話,並將僅使用在特殊用途的專用機電源關閉。至於到時候該怎麼聯絡對方幾人,他倒是不怎麼煩惱。
盯著手中仍於屏幕上顯現著簡訊內容的手機,他有些後知後覺的試圖回想、究竟是何時給了Umbrella自己的號碼的。
總覺得記憶有些模糊,但那似乎並不重要。
「孟子要好好看、寢室。」他回過頭對著黑貓叮嚀了聲後,便離了寢室前往宿舍大廳。
早在宿舍大廳等著的自己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小百合今早說過「可能會下雨喔」的提醒,但看來現在是不會下雨了,當然她也提到「下午或許會轉為晴天」。
——唔嗯、拜托了愛麗絲她們看好房間,也答應會買奶油泡芙了,之後就得買見面禮。
等哥哥來了問他大家喜歡吃什麼好了。
正認真思考時見到對方下樓,為了今天而特地穿新的小洋裝和新鞋子的自己不顧儀態朝對方那邊大步跑去。
「哥哥——!」
由於出門時遺落了書桌上那還散發著熱度的便當,不得不折返回寢室並再次前往大廳的他,似乎是遲到了。
感受到懷中的衝力,他一手高舉便當一手還住了顯然十分興奮的少女,在穩定了身體平衡後道:「午安,小愛。」──雙層飯盒裡,可是有特地為了對方而準備的章魚香腸蛋炒飯及甜蛋捲,還有存放在小保鮮盒中的兩球芒果冰淇淋、再怎麼說也不能夠灑了。
待對方似乎是稍微平靜些後,他輕拍了拍對方的頭,笑了笑,「小愛今天似乎特別努力的打扮呢?看起來更可愛了。」身上的洋裝極好的襯托出了對方的純淨無瑕,卻也不失專屬於少女的活潑朝氣,第一眼望去竟是有種奇異的澄澈美感。
「等很久了嗎?」將對方帶到了一旁的座位處落坐,他將食盒遞給對方後問到。
「沒有喔!」朝對方搖搖頭回答,滿心期待的看著對方帶來的便當盒,此時正好想好事情便與沖沖的問對方:「你說小愛該買什麼見面禮去好呢?買巧克力可以嗎?還是買些比較帥氣的東西?——啊,外星人喜歡什麼!星球嗎?」
結果自己一開口就連球炮似的發問了。
「無論準備了什麼,都是充滿小愛心意的禮物呢。」他替對方掀開了盒蓋,將分做兩層的食盒取出並平放。一邊回到:「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至於外星、傘的話......「一個──」不,不行。用親吻做為謝禮,顯然這個於自己和Umbrella之間幾乎默認地成為既定事實,並不適合小愛。
即時收回正欲脫口而出的話語,他略為思索曾經見過描寫外星人的書籍內容後,有些猶豫地說著:「一個,戳手指......?」
「那麼就去買巧克力囉—哥哥可以先陪小愛去買嗎?」
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了預定的時間還是得問問對方,及後聽見對方的話歪了一下頭思考他在說誰,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戳手指的適用人選,雙眼頓時亮起來了。
「跟外星人戳手指會kira的嗎——會嗎——」
在自己手舞足蹈起來前,還是先努力壓制自己,說了聲「我不客氣」後就乖乖吃起飯來。
「好—吃—」
「嗯......小愛試試看就知道了。」回憶起這幾天與Umbrella談論的,有關外星人的簡訊內容,他側過頭很是認真的思索了會後道。那人倒是答應過自己,會穿太空衣來的。
......雖然似乎有那麼點奇怪,不過、小愛會高興的吧。
他看了會幾乎要興奮得不能自已的對方,笑了笑,「等小愛用完餐,我們就去買禮物?」
「好喔好喔,小愛要跟外星人做朋友——」
應答對方的話,開始急急的吃起飯來,一來是因為興奮二來是在趕時間(或許會遲到吧)。
「哥哥好厲害—可以做這麼好吃的飯一定是魔法師吧!」
記得以前都這麼說過燐哥哥,他只是「……不。」的回應自己。
「別吃的那麼急,時間還很充裕、慢慢來沒有關係。」胃會受不了的。
他伸出手指,不輕不重的輕彈了下對方的額間,隨後又後悔了般用著指腹不斷輕柔地按壓著。
「在下並不是魔法師呢,小愛會失望嗎?」看著對方進食的模樣,他低聲道。
「──不過,在下在每一道為了小愛而準備的食譜中都下了魔法呢。」名為愛的魔法。
......最初,一茗是這麼形容的。
「啊嗚。」被彈了額頭的瞬間反射性的出聲,隨後乖乖給對方揉揉額。
「不會失望啊,因為燐哥哥都不是—」
說著又吃了一個章魚小香腸,聽見對方的話就疑惑的眨眨眼睛。
「唔?」下了魔法喔?「哈!」猛然醒覺,身體馬上咔噠咔噠的顫抖起來。
這裡面該不會是下了會令我睡著的魔法吧—?
「啊、那是會讓小愛感到滿足的魔法哦。」見對方那副緊張的模樣,他笑了起來。
──書上也是這麼說的。
「喔喔—那麼哥哥呢?哥哥也要滿足喔!」
我盛了一口飯遞到對方面前,一臉認真的說著後半句話。
「──啊唔。」怔愣了片刻後,他順從的一口吃下對方餵來的炒飯。細細咀嚼後,他眨了眨眼道:「在下感到很幸福呢。」
「覺得幸福就好了!」嘿嘿的笑著,又繼續餵對方吃飯,想到什麼便在動作之時問道:「為什麼哥哥不做自己的份呢?一點點也好嘛,不能總是只想著小愛,你也得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說到一半我不由得學起連哥哥認真說教說語氣。
「......啊、」聽聞對方的發言,他頓了頓,笑著應了聲後這才接受對方的餵食,「在下會努力的......?」大概是,這麼回答吧?
眼見少女似乎有著不斷說教下去的氣勢,他看著對方、眨了眨眼,試圖轉移話題:「小愛打算買什麼樣子的巧克力呢?」
「請一定要喔!」
向他點點頭才歪頭思考了一下,「想要買禮盒那種、有莊重感的…。」
沒辦法很好地表達,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
「嗯—我記得銀座有一家歐洲巧克力店的,要去看看嗎?」
「沒問題。」
──達成共識的倆人便這麼來到了銀座。
看著擺設典雅中又帶著些許隱晦奢華氣息的店面,他簡略的掃過幾眼店內商品後,便專心地陪著對方挑選禮物。
在店內巡視了好久,在腦裡給幾個理想中的商品作出了無數比較後,總算下定決意買下一個有不同種類和口味、外表得體的巧克力禮盒,價錢在預想範圍之內,因此用上爸爸給的、但很久沒使用的信用卡買下這個禮盒。
提著紙袋走出店子,聽見熟悉的聲音而低頭往暗處望去,背著與其身形不符的機關槍的片翼站在那頭,見到我注意她而微微吃了一驚。
「啊呢?片翼妳怎麼來了?」
我邊說著邊靠近她然後將她抱起來,她眨眨眼睛望了哥哥一眼,又直視我。
「百合叫我來的,說是要保護妳到目的地。」
聽聞她的話我轉頭望向對方問:「可以讓片翼跟著來嗎?」
要是拒絕她的好意她一定會很生氣的,不想她不高興,只好大著膽子問對方的意見。
「還請多指教?」他歪著頭,看著對方懷裡、那氣息顯然與──曾見過的另一位人偶──瑪格麗特有著明顯差距的......片翼?他眨眨眼,對著兩人笑了笑。
「會合地點是澀谷的シブ色飯店。」
片翼直盯著對方看,隨後不甚愉快的抿抿嘴。「……請多多指教。」
說完就跟我說電車站的方位,照她說的方向走,期間她一直盯看著對方,又更是不愉快的發出「嗚姆姆……」的低嗚。
「為什麼是你這樣的人讓愛喜歡的?嗚姆姆…!不跟你打一場不可!」
生氣起來的她不斷要脫離我的懷抱照哥哥伸手出去,夠不到的雙手在空中亂揮著,她邊「吼嗚吼嗚—!」地發出威嚇聲。
──是呢,為什麼是我這樣的人呢?
直到搭上電車前,他始終偏過頭凝視著片翼。思緒異常清晰卻又無比混沌的思索著對方的疑惑。
「......啊,其實在下也不太明白呢?」最後,他只得出了這麼個不算是結論的結論。隨後,他有些歉意的朝片翼笑了笑,「沒有問題的哦?只是現在不行呢。」
「小愛期待和他們見面,很久了。」他低聲道,略為低垂的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大概,也是那般平常的、面無表情吧。
「是我討厭的類型。」
片翼邊不爽的小聲說著邊別過臉去不再看哥哥,看來是真的感到生氣了,而且難得不是先開一槍,而是一言不發。
「啊…那個、那個…。」
有點慌張的來回望望二人,片翼瞄了我一眼,眸中的怒意稍微安份一點。
「哥……前輩,對不起。」
我替片翼向對方道歉,為表鄭重之意特地將稱呼換回跟之前一樣帶有上下關係的意味。
「唔?」聽聞對方道歉,他有些錯愕的抬起頭來看向對方,滿眼的疑惑。
......這、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不解地眨了眨眼,隱約感覺到似是與方才的情形相關,只得歪著頭、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對方的髮頂,道:「沒事的哦?」
「在下只是在想、要是片翼見到了他們,應該也會挺高興的?」那性格,應該和Midnight挺合得來的?看著人偶背上與身形不符的機關槍,他眨了眨眼睛。
我有點不安的朝對方點點頭。
說是沒事,可能心裡想的並不是如此吧。
——……。
「我對愛以外的人類沒什麼興趣,而且百合的拜託是護送,沒包括其他事項。」
片翼回頭望向對方認真說完之後又別過臉去了,注視從開車以來就在奔馳而過的風景。而我的視線則緩緩落到片翼身上,手撫上被悉心護理、由我親手打造的黑色機關槍。
『下一個站是澀谷,左邊車門將會開啟。……』
在自己發呆的時候倏然插入了這段廣播,猛地抬頭朝對方笑了笑,撫於槍上的手自然而然地握上對方的手。
感覺到手中多出來的溫度,他反射性立馬便握緊了對方牽上來的手。「人會有點多,小愛要小心一點。」隨後帶著對方、和少女懷中的片翼,來到了裝飾樸實典雅的飯店。
於門口朝工作人員出示會員卡後,倆人很快地便被放行。他領著身旁好奇張望的少女,搭著電梯來到三樓,倆人就這樣來到了走廊最底端的房門口。他拿著手中的會員卡,在刷卡開門前突然間停了下來,側過頭看著對方詢問到:「小愛,要開門嗎?」並將手中的卡遞給了對方,指了指門邊的機器。
在應答對方之前片翼表示她的任務成功了要先回去,問她一個人可以嗎,她堅持自己沒有問題於是我就放下她讓她自己回學校,目送她離開。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吧,千萬不要像鈴蘭那樣迷路囉。
重新站起來接過對方手中的會員卡,正要刷上去時猛地抬頭望著對方。
「會…會有喪屍跑出來的嗎?」——電影上都是這樣的。
聽聞對方的發言,他很是認真的思考了片刻、這才回答到:「會有外星人。」隨後又補充了句,「沒有喪屍。」
這才安心下來的摸摸胸口,一下順暢的刷卡響起小小的提示音以及亮行允許通行的綠燈,門緩緩滑過而我則因到達新地方而緊張起來,略為戰戰兢兢地靠到對方身邊。
「呦,總算來了。」
先聞其聲未見其人。
但,僅憑藉這般輕挑而無謂的聲線,他也很快的反應過來。摸了摸躲在自己身後的少女的頭,介紹到:「這是Dann‧Addams──」語音未落,正打算回過頭來與Denmark以眼神交流的他,聲音嘎然而止。
──眼前這個、身穿純白色艙外太空衣的人,是誰......?
他看著眼前的“太空人”,微微睜大了雙眼。
「!」
原本躲在對方身後緊張著的自己一望向聲源瞬間呆了一下,視線定格在那人身上、極其緩慢地放開了抓住對方上衣的雙手,當雙眼閃爍出興奮的光時自己已不顧所謂初次見面就直往那人身前奔去。
「外星人——!」邊跑邊大聲喊著,站在外星人身前左右晃動身體打量之,「外星人你是來侵略地球的嗎!外太空有喪屍和科學怪人嗎!生蛋老人是不是住在水星的!」
——然後興匆匆地連彈炮發起來。
──What the fuck?
他幾乎能從Denmark的眼中看出那無比驚詫與恐慌的幾字。之所以沒有脫口而出,不過是因為身後抵在腰側的槍枝罷了。
「等等、等等!」被晃的幾乎要飛去外太空做個名符其實的太空人的Denmark,胡亂揮著手試圖制止對方:「我沒有要侵略地球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幹麻要毀掉我自己的家啊啊啊啊啊不要晃了外太空當然沒──當當當當然有喪屍和科學怪人但是我沒看過生蛋老人有碰過幾次嗷嗷嗷嗷快放手──!」
「愛小姐?」
自Denmark身後走出的,是臉上仍然掛著一抹和煦笑容的Runner。他不動聲色的放開了迫使丹改口的手術刀,並將之悄悄收回大衣口袋、與此同時,另一旁藉著黑色手套隱藏槍枝威脅Denmark的Umbrella也收了手。
「你好,我是Adair。」棕髮青年朝少女笑瞇了眼,將被少女纏住的丹隨意的往後推了把,顯露出丹身後的Umbrella,道:「剛才那位只是妄想著自己是外星人的地球人哦?」
「他是風雅,真正的『外星人』。」
Umbrella癱著一張臉,明知Adair是照著他們所排的劇本在吐訴台詞,眼角卻仍是忍不住抽了抽。聽聞身後Denmark抓狂似的“^@$)!#^#你們天殺的什麼都沒跟我說一到這裡就上我穿上這套衣服根本就在耍我吧吧吧──”怒吼,然後讓Petal的一記中拳住了嘴,他又抽了抽嘴角。
「......從染那裏聽說過不少妳的事情,初次見面。」Umbrella照著由Ash──躲在最裏頭沙發上笑得正開心的那偽蘿莉──寫出的劇本,朝少女伸出食指。
這下子,他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對方戴著黑色皮手套,顯然是在其中隱藏了什麼機關吧?
他看了會Umbrella又看了看少女,最終將期待的目光轉移到了Umbrella的指尖──真的會一碰就閃閃發光嗎?
「真正的……啊啊啊啊—您您您您是傘先生嗎嗎嗎嗎嗎嗎——!啊啊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的說的說!咦咦咦啊啊這是外星人的禮儀對不對?」
當初提議說特別想見的那個真正的外星人出現眼前時實在嚇得自己心臟亂跳,差點就要拽著哥哥讓他當人肉擋箭牌。望著他伸出的食指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地伸手觸上他的指尖——亮起黃色的光。
發、光、了!
「啊啊啊哈哇哇哇哇……」
愣在當場的自己嘴裡發出感嘆聲,到了幾乎要落淚——不,是已經哭出來了的狀況。
是真的外星人!!小愛遇見了手指一戳指頭就會發光的外星人!!好感動啊感動得覺得是在做夢了!!
──......這麼激動真的沒關係嗎?
Umbrella微低著頭,視線中的少女用著──哦,用Ash的語言來說,就是BlingBling的水汪汪閃亮亮超級無辜大眼、這般既興奮又感動的目光看著自己,Umbrella詭異的沉默了會。正欲抬起頭來詢問染,卻發現就連他也是滿眼難以掩飾的驚喜。
......啊,沒關係。
Umbrella十分果斷的於內心逕自回答,無視了一旁Adair意料之中的噗哧笑聲,表情非常之嚴肅的伸著指尖去戳少女的。隨著拇指的紅光、食指的黃光,中指的綠芒與無名指的藍芒,順序正要輪到尾指時,卻有另一雙異於少女的纖細指節伸了過來。
「......紫色的。」
Adair看著他癱著一張臉說出感歎的話語,又看看Umbrella滿臉的糾結,終是忍不住抬起手摀住嘴巴。──會非常不禮貌的笑出聲的。
作為聽聞Umbrella訴苦那些“刁難”簡訊後,安排Ash編寫這麼一齣關於“與外星人的初遇”劇本──哦,他會說毫不知情的Denmark會這樣被蒙在鼓底,全是對方前科累累的關係嗎──的主謀者,Adair表示:能看到Umbrella吃一次啞巴虧,耗費了這麼多心力簡直太值了!
「嗚嗚……哥哥好厲害、小愛打從心底尊敬起你來了……」
總算從極大的感動和詫異中回過神的我拿出手帕邊擦眼淚邊蹭到對方身邊,然後,終於、清楚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哇啊、對對對不起剛才實在是失禮,見到外星人就太過激動一不注意就神遊起來了!」連連向其他人鞠躬道歉還邊慌張地解釋。
「那麼。」快快整理好自己並努力收拾心情,再次鄭重地鞠躬,「大家好,初次見面。我叫天塚愛,這次來主要是想對日前生日卡一事道謝,這是小小的見面禮,還望笑納。」
說完就雙手奉上裝了巧克力禮盒的紙袋,直起身時雙眼先是直直——盯著外星人及後又馬上回神望向其他人。
「因為不清楚各位喜歡什麼就決定買巧克力,禮盒中的巧克力口味和種類滿多的,要是找到喜歡的那一個就好了。」
Adair作為此次事件的主謀──不、是策畫者;再自然不過的上前接過了少女手中的紙袋後,Adair笑著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謝謝呢,大家會好好珍藏著享用的。」
──果然和他說的一樣,是個讓人忍不住就想疼寵的孩子。......就和他一樣。
正當Adair神遊之際,已經採取暴力手段鎮壓Denmark完畢的Petal來到了幾人旁,隨手搭上了Adair的肩、對著少女笑著招呼到:「Hello!」
隨著Adair十分紳士有禮的輕輕牽過少女的手,將對方帶到寬廣房、大廳中央的沙發上,Petal也一邊介紹著自己。
「My name is Diana‧Chausy.You can call me Diana.」沒有Adair的顧慮,Petal十分大方地說出了全名,性子一如既往的豪邁。
「那邊那個抱著光頭滿臉暴躁的,是安夜。」Adair制止了Petal正欲搭上少女肩膀的手──Denmark形容這女人女暴龍是真的一點也不誇張,熱情的女子不少見也十分吸引人,但前提是,Petal必須改了一興奮就會忘了手下勁道的壞習慣──反倒是將手中的袋子轉交給了對方,接著指向了蹲坐在沙發旁、正因為被沒收了槍而無比暴躁煩惱的Midnight道。
許是天生麗質,他人若是沒了頂上那幾根毛,說不准都得成了長有人臉的大白雞蛋──Midnight卻遠遠沒有這些煩惱。
即使光著頭,他那雙無比凌厲的黑眸卻也足以吸引注意力,讓人忘卻頂上無毛的窘況、甚至會產生一種:光頭就是為了那人而生的感覺。
眼見Midnight完全沉浸在此生生存目的被沒收的慘痛之中,壓根沒有回復少女視線的打算、或者說完全沒有察覺此時周遭的狀況,Adair瞥了眼自被Umbrella彈了下額頭後又回歸正常的他,發覺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詭譎後,Adair心中暗嘆了口氣。
──保重,安夜。
為了以示慎重,Adair甚至喊了對方全名。
「他方才讓Diana教訓了一頓,可能還沒回過神來。」
為了保護少女,故而只採用全名稱呼──對Adair來說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他十分順口的繼續說了下去,「那邊那位正在吃蛋糕、長的很像大姊姊的大哥哥,是新島青葉。」
早已發現了少女到來的Girl不似Midnight般癡傻,朝少女揮了揮手後還俏皮的衝到對方身邊、就著手中的叉子挖了一口蛋糕讓對方品嘗。
──那是幾天前由他寄出的巧克力黑森林,為了犒賞今日撥空見面的Girl。
「我是新島青葉,初次見面!愛醬果然跟傳言中一樣的可愛呢~❤」Girl見少女一副呆愣還未能回過神來的模樣,不禁噗嗤地笑了出聲,隨後卻又馬上被身後的衝擊力道給撞出了少女視線。
「──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
自Gril原先的位置飛撲向少女的,是身著標準OL制服、像是偷穿姊姊成人衣物的另一個少女。
──Ash,有著軟萌蘿莉外表,今齡二十有四、即將成為變態怪阿姨的戀屍癖末期OL。喜歡一切美好可愛的事物,包括在Ash自己眼中看來無比甜美的屍體。
「真的是超級可愛的愛醬吶吶~❤」來不及阻止Ash的Adair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蘿莉抱在了一起。胸前掛著──E Cup──人間凶器的蘿莉A就那樣瘋狂的將蘿莉B擠進自己懷中,不斷的扭著腰磨蹭著。
......這畫面還真是怎麼看怎麼怪異。
「哈咿──超可愛的愛醬吶吶、我是四方刑吶吶~❤」
眼見Ash逐漸狂熱化,甚至有些透露出解剖屍體時才會出現的狂態,Adair再次嘆了口氣。不過,這次沒等到Adair阻止早已沒了理智的Ash,倒是幾人之間突兀的插入了拿著一本書的一隻手。
「Hi,Angle。」──是Novelist。
將少女從Ash懷中解救出,下巴滿是鬍渣還滿眼血絲的中年大、不,是Novelist道:「早就聽那傢伙說有個很喜歡我的書的小可愛,久聞不如一見啊。」熬了三天夜忙著趕稿的Novelist,看來萬分的疲憊,聲音聽來卻又無比精神。
「我是神田總二郎,今年才三十八歲的帥大哥──當然,或許Kiy這個名字你會比較熟悉?」
說著說著,Novelist舉起手中有著哥德式畫風封皮的新書,像是變態誘拐犯般的在少女眼前晃了晃,「來,乖哦小可愛,喊聲帥大哥來聽聽。」
一時之間就被介紹認識了好多人(剛才還吃到蛋糕和被胸部襲擊了),都還沒來得及一個一個打招呼就被最後一人道出的現實給打擊到了。
我馬上看看哥哥再望望面前的…大叔、不對,是大哥哥錯愕了好一會兒。
「kiy先生就是您嗎!那個那個、小愛很喜歡您的書呢,可以寫出這種故事超級厲害—那個呢就是…嗯,帥氣大哥哥!」
緊張起來的自己有點語無倫次,到最後就乖乖的順從對方要求大聲喊了出來。
「那個…您身體還好嗎?」很在意他疲憊的神態中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眼,因此擔憂的問著,還從裙袋裡翻出眼藥水。「要好好保護眼睛的說,不然會爛掉的。」
——後半句是連哥哥說的。(註:當然是嚇她的。)
「工作可不要太操勞喔,記得要適當休息,搞壞身體就不好了。」
不小心就認真地說起這句,望向其他人時也表示著這個意思。——儘管這話說太晚了,而且大家可能都是特意抽空過來的。
一想到這點就有點內疚,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呢?
「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なに!超可愛的愛醬是要給四方的嗎吶吶、吶?」
不待滿臉錯愕還隱含感動的Novelist說些什麼,Ash立馬一個暴衝掙脫了Novelist的手,再次將少女給抱進懷裡,用著胸前的一對凶器磨蹭著對方、還一邊發出詭異的滿足呻吟。
「吶吶可愛的愛醬你不如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吶吶~❤天天都能看到這麼可愛這麼治癒的愛醬真的太幸福了四方都要忌妒小布丁了吶~」
一旁被強勢擠開的Novelist卻已失去了發表感謝言論的最好時機,只好默默地將原先正打算深情傾訴的長篇大論給吞了回去。
「啊啊啊不用擔心的小可愛,帥大哥我只是一寫稿就會過於投入而已啊。」──這般懂得欣賞解剖美學的小可愛真的不多了!那邊那個Ash完全無法與這位少、不,Ash完全無法與眼前的天使比擬啊!
Adair見狀,與他對視了眼後笑著搖了搖頭。
「哈嗚哈嗚、那個…一起住、…不介意的話…可以的說?」
沒想到又大胸部給襲擊了,雖然覺得軟軟的好舒服喔~可是這樣子繼續被蹭會敗下去的!(敗下什麼目前不清楚)
聽見帥哥哥的話而艱難的轉頭望過去,努力擺出認真的態度說:「可是記得要好好吃飯!」
與此同時也和Adair先生對上視線,笑笑以示回應後突然想起什麼。
「說起來,記得剛才漂亮的哥哥說傳言中…那個、小愛為什麼會變成像故事人物那樣呢?」
要是用傳言中的話就好像我是大魔王那樣令人覺得奇怪的生物了。
不遠處正咬著叉子、看著Umbrella抓住不斷掙扎的Midnight任由他戳著的Girl,忍住哼哼大笑的慾望回過頭,俏皮的朝少女眨了眨眼。
Girl道:「啊,這可都多虧了阿火火呢~」正伸直了食指戳著Midnight光溜溜的髮頂的他,聞聲,動作不禁詭異頓了頓。
見狀,看Umbrella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Girl勾起嘴角狡詐的笑了:「阿火火老是跟我們說了一堆關於愛醬的事情呢!害得我們對於愛醬超級好奇的。」
「對吶吶、小布丁超級過分的吶!」蹂躪著少女正開心的Ash聞言,連忙停下的動作滿臉嚴肅的附和著,「老是跟我們炫耀超~可愛的愛醬❤──超級過分的吶吶!」
另一邊因為少女話語而無比感動卻又無法插入話題的Novelist忍不住翻了對白眼。
──無名在上!Zero可完全沒半點炫耀的意思好嗎。
眼看話題似乎進入了詭異的地帶中徘徊,Adair乾脆走回沙發上坐下,看著Petal與拿下了太空衣帽子的Denmark打牌。
一時間,廳裡竟是無比溫馨。
當然,對於被迫從慘痛情緒拉出、轉而投入更為驚悚恐慌的地獄之中的Midnight而言,可能不是那麼和樂就是了。
──上帝,快來個人救救我啊!
看見安夜先生被叉子戳著感覺很好玩(又很可憐)於是出聲稍微阻止了一下漂亮的哥哥和外星人先生。
「哈姆?」
疑惑地歪頭看著眾人所指的哥哥,恰好看見外星人先生摸了摸哥哥的頭而頓了一下,隨即就馬上原諒了這個行為,外星人就是外星人嘛。
「可是哥哥沒必要說小愛的事情啊?不是還有比小愛有趣更多的事情嗎?像是科學怪人、喪屍、生蛋老人和尼斯湖水怪之類的—」
這些奇聞怎麼看都比自己來得更有趣味性才是。可惜的是——
「不過小愛就如大家所見的是個很平凡的人,好像違背了您們的好奇……」
「吶吶,小耳朵吶!」
讓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Ash給拉住衣袖,Adair嘆了口氣。
見在場唯二稱得上是“正常人”的Petal仍專注於與Denmark的賭局中,Adair只得站起身、來到少女跟前,輕聲誘哄著:「我們都很好奇,能讓知火這般喜愛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和他相處了這麼久,除了他老是喜歡抱出來見面的那隻貓崽外,從沒見過他提起任何人。」──更何況,是用上了“天使”這個字眼去形容的人。
Adair比任何人都更瞭解,他的內心究竟有多麼荒蕪。曾經誤闖入少年精神世界中的Adair,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可是片墓地。埋葬了一個名為不知火染嵐的人的墓地。
他們沒有人信奉天堂,他們只願將信任付諸地獄、光明的一切之於他們,幾乎能說得上是笑話。而對此最為不屑一顧的,莫過於“他”。
天使──那是何其聖潔、美好、展望,一切所有正向的形容詞。那是,希望的象徵。
「知火他啊,就連我們其實也不怎麼信任呢。」Adair輕撫著少女的頭,看了眼一旁的Umbrella後又立刻垂下眼簾,遮掩住了眸中的若有所思。「所以啊,老是從知火口中聽聞愛小姐的事情──讓我們都非常驚訝呢。」
Adair說到這裡,又回想起了少年分明癱著一張臉、卻吐露著堪比癡漢的古怪字句,難掩唇邊笑意,「不是沒必要呢?對於知火而言,因為愛小姐對自己來說十分重要,所以才會不斷的提起吧?」他看似詢問的將尾音上揚,語氣卻滿是篤定。
「愛小姐其實不平凡呢?非常的,特別──大家私底下其實都用“天使”來替代妳的稱呼哦。」末了,Adair補了這麼句。
「就是啊吶!」Ash拉著仍不斷往嘴裡塞著甜點的Girl,兩個人蹭到了少女身前、再一次的將話還沒說完的Adair給擠出了對方視線範圍。
「可愛的愛醬可是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級可愛的吶吶!」似是為了證明自己話語間的真實性,Ash張開手使勁的劃了個大大的圓,隨後又像是發覺自己的手不夠長似的,拉著Girl兩個人一同比劃了起來。
手上叉子還有塊蛋糕的Girl欲哭無淚的看著奶油落到地毯上,也只得乖乖地跟著畫起了圓,一邊道:「所謂的平凡其實因人而異的吧?」
「阿火他既然覺得愛醬是特別的,那對他而言、愛醬肯定有什麼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啊,愛醬要吃蛋糕嗎?」
「啊唔。」
——來到這裡之後到底還要被感動到哭出來多少次呢?
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自己回過神來後才發現眼淚自眼眶掉落,我卻因為依然在感動之中而沒有抬手將其擦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樣很失禮,邊小聲道歉邊拭去淚水,卻忍不住喉間和眼眶微微發熱的感觸——以及自心臟騰起的痛楚。
重新望向面前的二人,再將視線定格在蛋糕上,彷彿要轉移目標那般點點頭表示要吃。
特別嗎……自己卻不曾認為自身有哪裡特別,就像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那樣,跟我擦身而過時都不會留下多深刻的印象——若不說這頭白髮的話。所以要是被一直稱讚甚至被喜歡就會覺得那是騙人的,就跟約定所謂永遠一樣虛無縹緲,可要是是他的話——怎樣可憎的謊言我或許都會接受。
因為我親口說了我愛他。
即使我認為我不是特別的。
即使我認為自身軟弱無力。
即使我認為我說不定連愛人的能力都沒有,亦不具備被他人愛著的地方。
但既然你說我是重要的,那麼我就是必要的存在,無可替代、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打從心底慶幸——唯一一次慶幸,我沒有死去、一直活著這個世界。不是帶著歉意內疚失落或絕望,而是——幾乎不曾顯現的希望。
為此,我願意化身成你所希望的模樣,而這將會是我的存在意義。
平復心情後會大大上揚嘴角咧出笑容,以跟平時一樣的朝氣說著:「話雖如此被哥哥說著自己的事總覺得很害羞啊,要是被知道了些奇怪的事情就不好了,而且私下被稱為天使感覺很不好意思的說—像是我看見生日卡時就嚇了好一大跳呢!」緊接歪歪頭好奇的道出另一個問題,將現在氣氛稍微轉變一下,「說起來大家跟哥哥認識了多久?」
「我的話,大概有八年左右了?那時的知火還小小的呢。」回想起最初讓Bullet給召喚到美國時所見到的,那毫無生氣的幼童,Adair忍不住嘆了口氣。「現在的知火總算是多了點人氣了。」
「對吶吶啦啊!」另一邊的Ash自手中餐盤、餵了口蛋糕給少女後道:「小布丁他吶,每天都癱著一張超不可愛的臉!可是自從說到可愛的愛醬~之後,布丁醬居然笑了吶吶!」Ash極力的瞪大雙眼,試圖重現當初看見少年笑容的驚訝與悚然。
剛遞給了少女蛋糕後,便發現自己手中的甜點讓Ash給搶了去的Girl忍不住無奈道:「我們和阿火啊,差不多都是三四年左右哦?」
「話說回來啊,和阿火認識最久的應該是風雅吧?」終於找到插話時機的Novelist這般說道,他將視線看向了我抓你戳他哭的怪異現象的三人,在Umbrella面無表情回視了眼後收回注意力,轉而道:「他和阿火認識至少有十年以上吧?」
「Adair先生好久喔—好羨慕喔—小愛也想認識這麼久!要是可以跟您們都認識這麼久就好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願望。
「笑了的話感覺是在說小愛的壞話喔姆姆姆。」
及後,聽見接下的發言,雙眼剛移向外星人先生就馬上亮起來,連連點頭。
「不愧是外星人先生!…啊,不對,要是這麼叫的話就會在地球人面前暴露身份了吧!唔~……傘先生!…不是、應該是風雅先生!姓氏、好漂亮的說!說起來大家的名字都好帥氣的說!」
又一次連珠炮發,說著說著就湊近到太空人先生的身後看他打牌邊吃蛋糕。
「太空人先生……嗯—叫—Dan…?Dan…唔?」想不起來,當初只聽了一半就衝過去了。「可是太空人先生一個人去宇宙不會寂寞嗎?宇宙雖然有喪屍和科學怪人還有生蛋老人,可是…很安靜吧?…啊、對不起,小愛不應該打亂您的!」
意識到自己說話會擾亂他打牌的專注力於是馬上退開躲到沙化上,於是正好站到安夜先生旁邊,直直注視他光滑的頭頂。真帥呢,第一次見到人光頭得這麼帥!好厲害!
──我們不就正從此刻開始認識嗎?雖然,還不明白這份不該來的緣分會持續多久。
「Dann‧Addams。愛小姐,可以直接稱呼他為丹哦?」Adair看著對Midnight睜著水汪汪大眼的少女,有些無奈卻縱容的笑了。
似乎有些理解,為何少年這般執著對方了。Adair想到。──另一個他肯定正瘋狂嫉妒著吧。
見著少女讓Midnight的光頭給吸引,不在注意自己,Denmark抽了抽嘴角、有些狼狽的繼續玩牌,卻時不時將眼角餘光瞄向此處。
在見著少女讓少年給握著手,伸出手指倆人一齊戳上還沒喊出“妹子救我”就又讓Umbrella給禁錮住的Midnight,Denmark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憋笑。
得到名字的解答後,用力頜首示意明白。
「丹先生絕對是個很厲害的太空人吧!下次請一定要拍生蛋老人的照片給小愛喔!小愛呢、一定—一—定要跟哥哥他們炫耀的說!像是小愛認識了太空人外星人和這裡的大家喔!一堆一堆說著,然後讓哥哥們都羨慕小愛呢!」
呵呵呵!——及後自己撐眼挺胸一個勁的又加上重音道出一堆話,此時被對方握住手然後戳上了安夜先生的光頭,一陣極大的新奇和興奮湧上,臉上漾起大大的笑容。
「喵—第一次見到有人光頭得這麼帥的說!太厲害了!」為此事雀躍的自己轉移伸手摸摸安夜先生的頭,邊輕輕晃著身體,「而且您被風雅先生抓住的話就不會跑走了呢—這點很好喔—」
──酷愛來個人救救我啊!
Midnight哭喪著臉,卻是意外配合得稍微轉動身體、讓對方可以摸得盡興一點。
「......噗。」一邊讓少女言詞給說的再次無措的Denmark忍不住大笑出聲:「小鬼,妳最好離那傢伙遠一點。」
「不然身作蘿莉控的他,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把妳抓去賣掉哦!」──毫不留情戳破Midnight私人癖好的結果,就是收穫哀怨的瞪眼一枚。
「咪喵?賣掉?賣去哪裡?小愛不好賣的喔!哈哇哇—可要是把小愛賣去外太空的話可以考慮的說!」
在雙手都放上安夜先生頭上亂摸時聽聞丹先生的話,不解的歪歪頭直視面前銳利的瞳眸,及後卻滿懷期待地「呼咪呼咪」的笑起來。
「不然的話換小愛買下安夜先生吧!」
「......這萌翻了的娃是哪來的?」Midnight稍微收斂了臉上那苦逼到有些嚇人的表情,換上一臉淡定的模樣,抽了抽嘴角後道。但任由誰看來,都能明白他內心的不平靜。
「拜託,你手都抖成那樣了還想摸蘿莉的頭啊。」Denmark毫不遲疑的再次出賣對方。
──更恐怖的是你這個變態吧!
Midnight惡狠狠地瞪了Denmark一眼,隨後又小心翼翼的將視線轉回了少女身上。
「咪?」又是一下次疑惑的歪頭,這才想起什麼般緩緩放開雙手。「那個、小愛是不是摸得您不舒服?…哈哇哇哇—不對不對小愛應該要道歉才是呢!對不起的說!一時著迷了就一直摸著都沒考慮到您的心情了—!」
相當遲疑地發現了這件事,雙手都因為緊張而一起亂揮著。
「......其實妳可以摸久一點。」Midnight忍著想要一槍崩了Denmark命根子的衝動,抖動著嘴角道。
似乎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不遠處Denmark毫不壓抑的暢快大笑。哦,當然,其他偷笑的人自己也會記住這筆帳的!
──蘿莉控錯了嗎?一群混蛋!
「唔—只有小愛摸不太好呢。」說著,朝對方的方向輕輕低頭。「安夜先生也可以摸摸小愛的頭喔。」
雖然不懂大家為什麼在笑而感到一瞬的慌張,不過應該不是壞事。
──算了,反正自己癡漢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聽見就連Adair也噗嗤噴笑出聲,Midnight自暴自氣得這般想到。而後順從的抬起手,輕輕的揉了揉少女的頭,露出了堪稱變態的怪叔叔表情──只差沒有流口水罷了。
──這個觸感......這種溫度......這種、這種美好的感覺!感覺身心都被淨化了。
Midnight如是想。
「喵~嘿嘿—」
隨著他輕柔的動作要高興的笑出聲來,因為低著頭而看不見他的神情只是輕輕的蹭了蹭安夜先生的手。過了幾秒後倏地想起什麼,抬眼望向他時露出帶著安心的笑靨。
「開心起來了嗎?感覺從剛才開始安夜先生就不太高興的樣子,有點擔心…。」
「噗!他那純粹就只是被欺負的狠了內心正爽著的樣子。」扔下一張老K結束此次牌局,Petal饒有興致的朝少女挑了挑眉。另一邊,Midnight原先深獲救贖的表情瞬間崩毀,神情無比滑稽。
──不要說的老子像是抖M好嗎!
「妹子不用擔心的啊~安夜他應該早就習慣了。」這大概就是所謂,安定的三人日常?
「唔?嗯?唔嗯?被欺負會爽嗎?」
我瞇起雙眼凝視安夜先生的樣子,那看來滑稽的模樣似乎在昭示著什麼,再聽閒另一人的話緩緩地移動雙手,輕輕捏住人的臉頰。
「這樣會開心嗎?」問話的同時略帶期待的偏頭。
「......費、掐及咖溪──」迫於四周威嚇意味十足的視線,Midnight含淚吐露感言。
──啊啊啊啊啊啊啊臉上的手勢蘿莉的啊啊啊啊雖然有點毀形象可是好萌啊啊啊......!
Petal看著Midnight一臉糾結而享受的模樣,忍不住抽抽嘴角、抬手摀上雙眼。
......真是太丟人了。
聽到對方的回應便高興的揚起笑臉,「那就好了呢!」
捏臉的手慢慢轉而捧著對方的臉輕力地搓揉,想想自己會不會趁勢做得太過份了而有點慌張的收起手,但沒有離開原位,只是保持微笑直盯著人。
要是這樣安夜先生能一直覺得開心就好了呢—
「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妹子啊──」Petal隨意扔開了手中的撲克牌,動作俐落的從地毯上一躍而起、邁向少女身旁,臉上綻放開來的明豔笑容一時間讓人有些恍神。距離拉近後,女子十分輕易的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映,笑得更是愉悅了:「並不是安夜開心與否就好了呢。」
「更重要的是,你也感覺到開心嗎?」
Petal的聲音與Novelist的笑問於此時詭異的重合,空氣彷彿霎時間凝結了一剎那,隨即又讓Ash的尖叫聲給劃破──「Diana你的胸器會把可愛的愛醬吶壓扁的哇吚!」
反觀二人中央即將面臨雙人夾擊的Midnight一臉生無可戀:......你應該首先關注到的不是快要被蘿莉跟巨乳夾擊的我嗎渾蛋!
看向聲源時突然襲來的柔軟感讓我反應不及的一頓,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睛來回看著問話的二人,與此同時沉寂的空氣害思考不順,緊接而來的叫聲在一瞬間讓自己回神意識到軟綿感觸的源頭。
「嗚、哇啊啊—!?」
首先為此感到害羞的我往旁退了一步卻不小心撞上了安夜先生,趕緊道歉之後慌張地又點頭又擺手地作出奇妙的回答:
「小、小愛很開心喔!可以認識各位小愛覺得簡直是三生有幸呢!所以才想著我是不是也令大家感到開心呢什麼的!」
「になになになに~~!愛醬這麼可愛四方到現在才跟你成為朋友真的好晚好晚好可惜吶吶!看到愛醬四方超級開心的咿──」
Petal挑著眉,順著Ash的力道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眼見Ash又撲上了少女後,狀似無奈的聳聳肩,眼神無聲的透漏著訊息:保重啊妹子,這一纏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了。
隨即輕笑著於一旁落座,取走了地毯上明顯為了她所留的那副牌。徒留仍在原地、這次反倒是被Ash與少女一同擁入懷中的Midnight:「......那啥,我覺得這樣有一點幸福過度了......!」或許是明知Ash並非蘿莉,但卻又苦於對方誤導人的軟萌外型,Midnight的表情既享受又糾結。
被對方一撲險些往後倒去的我稍微後退了兩步穩住有點發抖的身體,反射性地伸手回抱住四方姐姐,和剛才一樣的柔軟感又再壓在自己胸前,原本平息的羞恥又燃起熱度,而且這次安夜先生也一起被擁進懷裡。
「小愛也覺得好可惜喔,可以再早點認識的話就好了呢,不過現在可以在一起玩就很開心了。」瞄了眼喃喃自語的安夜先生後我也跟著嘿嘿笑著說:「確實是有點幸福過度呢……」就好像一眨眼就會化成泡影那樣。
Ash不著痕跡的將少女埋進自己胸前,兩手狀似無意的抬起、半遮掩住了少女眼側視線,朝一旁早已待命的Novelist眨了眨眼。Novelist收到暗號,立即關閉了總電源,整個宴會廳霎時間一片黑暗。
伴隨著不知從何處響起的『──啵!』一聲,映入眼簾的除去一片夜色之外,還有些許逐漸緩慢升高、大小不一的透明泡泡。那些細微的聲響,便是氣泡上升到一定高度後炸裂開來的。
本該透明的氣泡映照著一旁各色的柔緩燈光,閃爍出不同的色澤。爆炸後的氣泡,也在各自拼湊成各式符號後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就是Umbrella跟Red不惜千里迢迢跑去美國,向Mockingbird索要的新玩具啊?
即便是大男人如Petal,此時也被激發了少女心。只見Petal隻手捧住一顆淡粉色的氣泡,笑著呼喚少女:「妹子啊,你抬頭看看。」指尖輕觸,氣泡化作愛心逐漸消散。
在陷入一片黑暗時原本有些困惑的自己因某處而來的一下響聲嚇倒,不可自控地大大的抖了抖,直到發現這是曾在某個時候聽過的聲音方緩緩的冷靜下來,隨即聞聲抬頭查看——氣泡點亮了眼前。
柔和燈光被輕輕升起的氣泡包裹、閃爍著七彩的幻光,爾後從中爆裂,殘留下的尾巴也悄悄消散,繼而又再有新生氣泡騰起,略顯昏暗的房間充斥堪稱夢幻的景象,一時之間我只得錯愕地凝視,過會兒才試著抬手碰觸,一觸上泡泡便化成圓形漸緩消去。
——剎那間,內心膨脹至極限的情緒亦隨氣泡爆開。
「好厲害!好美!」
我不禁興奮地向前邁步走入飄浮的氣泡之中,腳尖輕盈地踏步並旋轉,雖然一觸即散但仍然想去碰觸呢。
隨著少女的驚呼聲,天花板暗藏的屏幕宛若聲控般地展開、螁去了原先的模樣,顯露出其中精彩紛呈的星空來。閃爍著光芒的星星,與空中的泡泡相互輝映著。
幾人便這樣佇立在原地,不知究竟是在欣賞難得一見的景致,還是為少女的喜悅而感到愉快。
可能全場只有Denmark一個沒有投入其中了,他看了一眼夜幕星河般的畫面後隨即轉開視線,目光落在了Novelist身上、內心不住的腹誹:真難為對方沒有為了這安排的花費阻止這幾個人。
「少女心要爆炸了哇。」接替Petal跟著打牌的Girl顧不得手上的撲克,看著滿眼的夢幻景色笑彎了眼。將牌隨手一扔,也跟著Ash奔向少女的位置。
「吶吶吶吶愛醬~~~~~~~四方也要跟愛醬轉圈圈咿!」
「嗯!」
我用力點頭,握住四方姐姐和新島哥哥的手一起繼續轉圈。星辰和泡泡交錯著美麗的光芒,宛如童話中精靈居住的仙境般盪漾如夢似幻的氛圍,這著實是令自己著迷的景致,甚至希望時間能夠停止在這個瞬間,如此一來,尚未發生的就不會發生了。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今天真的很謝謝您們!小愛絕對不會忘記今天的事!」
為了稍微歇息而站定身子後又向眾人鞠躬,隨即握住四方姐姐的手上下擺動。
「如果四方姐姐真的是小愛的姐姐就好了呢!可以一起去買東西和穿可愛的裙子了!——啊!」猛地想起來似的,倏地空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新島哥哥的手一臉誠懇地說:「哥哥也是呢!」
誰也說不準,究竟最希望時間從此靜止在這一刻的人到底是誰──Adair的目光從不遠處的少女身上移開、迅速的掠過另外兩人後,隨即低下頭不再思索,嘴角卻帶了一抹顯而易見的笑。
──天、使,啊。
「愛醬有空的話隨時可以找我們一起去逛街的哇!這樣可以吃好多好多甜點~吃到肚子撐──的那麼大!」在星光的輝映之下,Ash的笑容甜膩得宛若虛幻。誰都能輕而易舉地從中聽出她的期盼,而讓人意外的是,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想要打破此刻的安詳與寧靜。
包括本該有所舉措的Novelist,對這番話也只是挑了挑眉,並未有任何表示。反觀一旁的Petal,眼中滿是寵溺與縱容。
「能認識愛醬,真的是至今最棒的一件事呢!」
聽到對方的話而不禁揚起高興笑容的我,用非常期待的眼神直盯著人。
「太好了!小愛常常有空喔!一起去不同的地方玩吧!」反正我也不想待在學校裡,「小愛也覺得能認識到各位是至今最棒的事呢!因為小愛沒什麼機會認識朋友,所以有這種能跟不同的人相處的時間真的很難得呢。」
說著,張開雙臂迎接滿含星光的氣泡,在它們碰觸到自己而破裂之際繼續若無其事地笑道:
「小愛上次沒有死一定是為了這一天吧!」
始終無聲站立在一旁觀望的少年,此刻終究是難以自制的邁步向前,毫不猶豫的自少女身後擁住了對方──「妳要好好的。」即便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也遠遠敵不過妳的一個笑容。
「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以後。」仍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大掌撫上少女的頭,將倆人的身體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Umbrella低聲這般說到:「還有很長的路可以一起走。」恍若追憶般的聲線,在略顯空曠的大廳傳得很遠、很遠......──
冷不防被擁住的剎那恍神了一下,回神時稍微側目望向二人沉默的思索了數秒,爾後歪過頭詢問:
「真的嗎?只要小愛好好的話,你們也會陪著我走到很遠、很遠麼?」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不尋問會感到不安,要是自己不好好的話,那麼這條路就會馬上告終?抑或是就算自己好好活著、中途仍然會分道揚鑣?但是……但是就算不能走在很長的路上,只願可以一起走到短途的盡頭。
「只要那是妳所期望的。」Umbrella在少女髮頂作妖的手指略為施力,立即亂了本來滑順的髮絲,變得蓬鬆而雜亂。
而後身為始作俑者的他,亦是十分淡定的抓過一旁Midnight的手、取代了自己掌心原先的位置。
——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來回看了看外星人和哥哥,心裡不禁想起這件事,可在頭頂的髮變得凌亂那刻便急急想要梳好,卻摸上放到頭上的另一隻手,我抬眼看著安夜先生幾秒,最後還是揚起微笑緩緩放下手,並且蹭了蹭對方的手。
「請不要在中途放棄我呢……」這句形同自言自語的話語也陪隨著氣泡消散吧。
眼見少女的注意力全讓幾個大男人給佔據了去,Ash不甘心的撇撇嘴,一記肘擊擠開了不知何時蹭過來的Midnight。Ash睜大雙眼,對著少女笑得十分燦爛:「誰要是隨便中途胡亂丟包愛醬,四方第一個捏爆他的(──)吶!」
不過隨即Ash也反應了過來,方才顯露出一瞬間、另一旁男性打了個冷顫的殘暴霎時間消失無蹤,轉而帶點濃厚的疑惑意味,「咦不對咿!愛醬這麼可愛,怎麼會有人忍心不理妳呢~吶!」隨即她像是尋求確認般的看向了一旁的Girl,預料中的獲得了一個大大的肯定笑臉。
──吶吶!看吧!
Ash再次看著少女,笑瞇了雙眼。
看著安夜先生跌出了視線範圍,隨即是四方姐姐奇妙的話語,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下一瞬間她又道出疑惑的話,並向旁邊的新島哥哥尋求認同,這次則是有點茫然的眨眨眼睛。
不會有人不理小愛嗎……
「唔……」越想越覺得奇怪,頭跟著偏向一旁,「小愛才不可愛啊……?」
「咿──!」彷彿忍無可忍似的,雙手捧著臉滿眼興奮與欣喜的Ash難以自制的小聲尖叫著,「愛醬超級可愛的吶吶~❤」看那模樣很有再次撲上少女的預兆,邊上的Umbrella動作毫不遲疑地拎住對方衣領。
遠方距離幾人稍微有些距離的Girl聳聳肩,狀似無奈的張口呼喊到:「好啦好啦~愛醬別理會那個笨蛋四方了,來用些點心怎麼樣?」邊說著,他一邊抬高手上盛滿小點心的托盤。
眼看四方姐姐又要撲過來了,這次正打算要穩好身體,預想中的衝擊卻沒有到來,望著外星人像拎住奶貓般拎起姐姐的衣領,不禁佩服的想著外星人都這麼厲害嗎……那麼也可以像這樣拎起小愛嗎?
當我正認真地思考著可能性時,聽見來自新島哥哥的呼喚,看到托盤上滿滿的點心便走上前邊道謝邊拿起了粉紅色的馬卡龍吃起來。
「真好吃!這是自己做的麼?」
將一邊臉頰塞得滿滿的詢問著,話說得頗為口齒不清。
繼少女之後,不知何時來到幾人附近的Petal是取走甜點的第二人。一口咬下手中的抹茶奶凍,孰悉的淡淡苦澀味道蔓延整個味蕾,她唔了一聲、十分享受的半瞇著眼,同時也沒忘了回答少女的問題:「是阿火火跟總二郎一起做的呢。」目光同時瞥向了一旁僅僅是笑著注視眾人,卻沒有絲毫進食動作的Novelist。
Novelist接獲對方的眼神,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他充其量就是手相較一般同性來說稍微巧一些,廚藝部分勉強搬得上檯面,不過自己並沒有特別喜歡食用甜點便是。
「男人的浪漫當然還是非咖啡因莫屬,是吧?」──還有菸味。
男人笑的神秘,舉起食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又塞了一個檸檬馬卡龍進口,正想說話時想起自己嘴裡還在咀嚼著食物,禮貌為上還是趕快將之嚼碎吞下,迫不及待地開口:「小愛完全不會做料理呢,你們都好厲害!倒不如說有一種才能對小愛而言就是很厲害呢!」
腦裡能用上的形容詞過於貧乏,只能用同一個詞彙表示內心的感受,然後這回吃下一個小蛋糕。
「可是,」反射性地開口說話,緊接又是一輪跟咀嚼的戰鬥,「喝太多咖啡對胃不好,大哥哥要一直健健康康才是!」
明明知曉少女是十分嚴肅的在叮嚀Novelist,剛解決完一小塊提拉米蘇的Girl看著眼前畫面,仍是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一個看來再蘿莉不過小女孩,再凝重不過地對著身前滿臉鬍渣的邋遢大叔喊著“大哥哥”。儘管對方談論的是稍顯凝重的話題,仍止不住那近乎滿溢的違和感。
「愛醬太可愛了。」光是作為旁人,聽著那聲誘拐來的大哥哥他都有些心虛了,Novelist倒是接受得十分理所當然──皮厚。Girl翹著嘴角下了結論。
也就這孩子傻萌傻萌的會真的這麼喊了。
有些不解的看著新島哥哥被逗樂的笑臉,困惑地歪頭認真細想該不會是自己剛才說錯什麼害人覺得好笑吧?但又尋不著跡,後來聽到對方的發言就更茫然了。
「小愛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總究忍不住用小心翼翼的口吻問道,緊接想要再吃一個小甜點,卻又想到吃太多會變得圓滾滾的而猶豫不決,半舉的手就僵在半空。
彷彿一眼看穿少女內心想法似的,Ash口中“啊唔”一聲,將手上的草莓奶凍投食餵給了對方,隨即嘿嘿一笑:「愛醬面對阿二不用喊的那麼肉麻吶!」話音未落,她側過頭用著意義不明的眼光上下打量了Novelist好一會,這才又接著道,「像是阿二這種連胡渣都沒在剃(Novelist表示這是成年男人的浪漫)、一忙起來又什麼都不管,感覺好像連浴室都不進完全不洗澡的猥瑣大叔(Novelist一臉欲哭無淚)啊──稱呼他哥哥之類的稱呼簡直太便宜他了!」
「畢竟他就只是一個邋遢猥瑣的大叔嘛~」
話說到這兒,Ash自顧自的點點頭,極其嫌棄地收回視線、對上少女的目光,一臉“你看吧”的表情。身旁眾人看向Novelist的眼神無一不是“原來你是這種人”。
彷彿一下子替自己作出決定那樣,放下手自然而然的咀嚼著嘴裡充滿草莓和牛奶甜味的奶凍,有些似懂非懂的跟著打量了大哥哥?一下,眼看對方露出欲哭無淚的糾結表情便說:
「可是大哥哥說要小愛這樣叫他的,所以小愛就照著做了……這麼做就是便宜?了他嗎?唔……」有些困惑的回問後,這會兒又認真地觀察著大哥哥,「雖然沒有剃鬍子,但應該還是有好好洗澡吧!」
——作出這種不曉得算不算是辯解的發言。
“完全不洗澡”、“猥瑣”、“邋遢”──無數Novelist平時絕不會耳聞的單詞此刻盡數浮上檯面,過濾著那一個個聽來都不是什麼正面評價的形容詞,他困窘著一張臉、嘴角不斷抽蓄著。
「けい啊,還真難為你跟這麼一個“連胡渣都沒在剃一忙起來又什麼都不管,感覺好像連浴室都不進完全不洗澡的猥瑣大叔”相處了這麼久啊?」還真多虧了這次小聚會,要不,他還真完全不曉得、看似再傻大姊不過的蠢萌Ash私底下居然是這麼想他的。
被現實狠狠的打擊了一番的Novelist,一時間渾然忘了反駁這回事。這倒是讓一旁的Ash更得意了,她背著對方的視線,朝少女昂了昂下巴:愛醬妳看,他都默認了!
「唔……咦?」
沒想到對方完全沒有反駁,原本還替人辯護的自己便一時之間錯愕了,訝異的偏過頭看著大哥哥,又看看朝自己揚了揚下巴的四方姐姐,緊接不知為何又再為人解釋著:
「說、說不定只是反話呢?大哥哥一定是在說反話啦!會留鬍鬚是要表現成熟感吧!一忙起來就什麼都不管就是很認真啊!至、至少有進過浴室的!」
說到最後一句還真是少了點自信和底氣,隨即希望對方會認同的視線投過去,搞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嫌棄的中心人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