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在圍牆上被貓扒下來，驚慌的拍動著翅膀試圖掙脫貓的牙齒和爪子。
貓舌上的倒刺讓他覺得很噁心。
天殺的，野蠻的動物。

『……這是什麼東西？』拉斯金訝異的看著自家放養的貓從圍牆上跳下來，嘴裡還叼著一個藍黑色的東西，愉悅的甩著尾巴。
因為貓移動的速度有些快，所以他一直都看不清楚，觀察了下就走了過去，輕輕拎起牠的後背。『你這孩子亂吃什麼，快吐出來。』外面的東西很髒。

貓咪好不容易把口中的物體吐了出來，躺在對方手上，聽見貓叫聲又立刻變回人形帶著翅膀的模樣，環抱著拉斯金，一副受驚的樣子。
「野蠻的東西！」

『！？』
怎麼是你？
你在貓的嘴巴裡幹什麼？
為什麼會被貓吃掉？
瞪著一反輕浮的常態，驚恐的抱著自己的艷，拉斯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種時候不管說哪一句話都很多餘吧……
仔細思考後，他揪著對方的肩膀，嘆了口氣。『還有力氣罵人就表示你沒什麼事吧，我借浴室讓你洗澡，過來。』滿身都是貓的口水，對方不難受他都看不下去了。

「我的身心都受到很大的傷害呀。」身上都是貓的味道，蹙眉，「翅膀好痛——」死賴在對方身上。
一下被流彈掃到，一下被貓咬，以後真的考慮不變回鳥的型態了啦。

『別鬧。』皺著眉想伸手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撥開，聽到他的哀號卻又不忍心這麼做了。『……你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低下頭翻了個白眼，拉斯金估摸著路程，有些不順暢的將對方扛起來放在肩上，便邁步往前走。『走了。』

被扛在對方肩上，看見方才攻擊自己的貓咪，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野蠻。」
「我才不麻煩……」在對方肩上嘟噥著，歎了口氣，然後又陷入沉默。

『野蠻點才好，就算我不在了也能好好活下去。』隨口回道，並嘆了一聲。『艷先生，你該有點自覺了。』
拉斯金覺得臉上的鏡片似乎在下滑，但一手必須扶著肩上的人，一手又拎著正張牙舞爪掙扎著的小貓，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繼續以這種狀態走了五分鐘，終於到達了。

「反正我還會待在這村裡一陣子啊……」至少可以確定這村子裡可以讓自己想起某些事情。
「討厭的貓。」揪著對方的衣服，語氣充滿不服氣，自己竟然會被攻擊。

「到了，你該下來了。」拉斯金將貓扔在地上，反手扯回自己的衣角。「這孩子倒是挺喜歡你的。」
他淡淡的說，「以食物的角度來看的話。」

「小心我踹他啊？」雖然自己也沒那個膽就是了，乖乖從對方肩上離開。「唔，我都已經不知道是你身上的貓味還是我身上的貓味了。」皺著眉滿臉委屈。

「你就這麼想被我踹？」抬起一邊的眉，拉斯金無語的領著對方走入大門，伸手指著樓梯上方。「右邊數過來第二間是浴室，嫌臭就快去洗。」
不知道是煩的或是壓根忘了，他沒有交代替換用的衣物在哪。

「哼。」噘起嘴滿臉無辜的樣子，將頭巾卸下轉身就走進浴室，滿腦子只想把身上的貓味洗掉，似乎也忘記自己沒有替換衣服。

「艷先生，你記得動作快一點。」豪不客氣的對著浴室的方向吼著，然後抓起還在地上的小貓，放在懷裡。
三步併兩步的走到廚房，將貓放在流理台裡面，然後戴上指套，開始替牠刷牙。

也沒有特別想在對方家裡悠哉泡澡的想法，簡單梳洗完才發現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
「親愛的——」大聲喚了喚，「吶，我沒有衣服換哪。」

『……哈？』一時半會還沒想起自己沒替對方準備衣物，拿乾布擦乾手上的貓之後任牠甩著毛離去，這才走到浴室門前，『裡面應該有浴巾，包著將就一下，或是你就隨意拿我的衣服穿吧。』這麼答道。

「欸——」再怎麼說裸著上身也很容易感冒吧，還不想浪費錢去看醫生。
踏出淋浴間簡單的擦拭了身體後打開一旁的櫃子，托著下巴。
還真是……挺有他的風格。
隨意拿了件襯衫和底褲就套上了，從衣擺的長度感受到身高的差異，撇了撇嘴。
沒辦法啊，燕子就是小隻啊，嘖。
離開浴室，東張西望著似乎再找尋對方的身影。

站在被對方打開的門後，臉很慶幸的沒被它給搧到。 『怎麼樣，還嫌棄自己身上有貓味嗎。』雙手交錯，放在胸前，向前站了一步告訴對方自己就在這裡。
『現在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淪落到被貓吞掉的地步了嗎。』
『繼上次在樹上發呆之後的又一創舉。』審問似的說。

「至少剛洗好的衣服沒有，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嗅了嗅衣袖，「你的衣服真的很大件哪，巨人。」
「我只是想事情沒有注意到罷了。」擺了擺手，突然被腳邊一震搔癢，咿的驚呼一聲才發現又是一隻貓再自己腳邊走動著，嚇的縮回牆邊。

『別吵，淨讓人擔心的小東西。』看了對方一眼，那瘦小的身板套在自己的衣服裡還真令人煩躁，這傢伙究竟有沒有好好吃飯呀……不會都顧著玩耍而忘記了吧？
『牠這麼小，你是怕個什麼勁的？』說歸說，還是彎下腰拎開了那隻貓。
『你在我家真的頗危險的呀。』

「我可是剛剛才被牠們攻擊哪。」滿臉委屈，見對方將貓拎開才回到對方面前。 「所以你要好好保護我呀？」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也許你身上的禽類味道已經洗掉，現在早沒事了。』說著拉起對方的手，並直視著他。
除了不耐煩以外，這次眼神裡倒是多了幾分憂心。
『想要別人保護也要你先顧得好自己才行，你確定你可以？艷先生。』

「或許給我一把槍我就可以了？」彎起眼笑著說，倒是不在意對方拉起自己的手，「啊。」
似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立刻轉身回去浴室拿回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
「竟然差點忘記了。」

『你確定你不會殺死我的貓？』
忽然手一空，對方就衝了出去。
拉斯金愣在原地，還以為對方要從窗外直衝出去，卻看見艷一臉慶幸的原路返回，手上抓著那個袋子。
『……小心點，別弄丟了。』

「我怎麼會殺生呢？」不過如果是對方先惹事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話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貓窩呀——意外的乾淨。」有興趣的四處瞧了瞧。

『倒是還有精神開玩笑。』眼刀殺了過去，沒忘記算對方剛才突然就甩開自己的手的帳。
『隨便你怎麼參觀都好，別進廚房或我的臥室。』
『那裡貓多。』

發現對方的視線，「嗯？生氣了？」想了想，好像想不到對方生氣的原因。「不然想要什麼補償？」雖然自己不一定會給就是了。
「不過你家貓還真多啊……真不愧是貓窩……真討厭。」最後細聲嘟噥了幾句。

『手過來。』瞇著眼伸出了手，態度堪稱簡單粗暴。
『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要餵養這麼多貓，除蚤及清潔的手續非常麻煩，但我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做。』沒略過那聲咕噥，一板一眼的解釋著。『不過像這樣莫名其妙的習慣，每個人都有一些，所以你得接受牠們。』說著刻意撈起了正從木製扶手的另一端飛奔而來的一隻黑貓。

只是帶著輕笑把手覆上，「但是，像我就沒……哇噢。」
被突然飛奔過來的黑貓嚇得後退了幾步。
「果然是粗魯的動物啊……張牙舞爪的。」

『……』拎走放下後就沒去理那隻黑貓，反倒是一直鬱悶盯著對方看。
總覺得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好話我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邊說著邊拉著對方往樓梯下的大廳走，然後指著椅子，『坐好，我去泡茶。』

「好、好——」這倒是乖巧的窩在椅子上，或許是擔心又有貓蹭過來，只好把腳縮了起來，「不要太燙哪。」
「哼哼，牠們也不缺我的愛……」輕聲的歎息著，比起燕子肯定是有更多人會喜歡貓的。

『好。』這算是什麼？燕子長著貓舌頭？
照對方的要求往熱茶裡倒了一些放置在室溫冷卻了的開水，再拿給對方。
『你剛才有說什麼嗎？』好像聽到了耳語一般的聲音。

只是笑盈盈的捧著溫度適當的茶，「聽錯了吧？小邦德有幻聽囉。」語畢，愜意的喝了一口茶。

『……也許真有也說不定。』喃喃應著，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那麼，在你的頭髮自然乾燥之前，我們來聊天吧。』那頭長髮看上去很濕，讓對方這樣出去吹風，他會更擔心的。

「好呀。」捧著茶背彎著眼笑著，「小邦德想聊什麼？我的話題沒有限制哦。」眨了眨眼。

『如果能行的話我希望和你談一些有限制的事。』不知是不是稍微開竅了，他皺著眉這麼說。
『你平常都吃什麼？鳥食？』失禮的問出好奇已久的問題。

「哼哼，小邦德真的是木頭呀。」笑出了聲音。
「鳥食也吃呀，我還是鳥嘛。」放下茶杯，玩著自己的長髮，「但是都變成人的型態了，不吃白不吃呀？我就很喜歡吃蛋包飯。」

『不歧視木頭就不要拿它來和我相提並論。』不懂對方的話裡的笑點，板著臉回道。
『原來如此，除了那之外還有什麼喜愛的食物麼？』貪玩之外還貪吃，實在不意外。

「木頭也很可愛呀。」
「我不挑食呀，只是比較喜歡吃蛋包飯罷了。啊，還有櫻桃……怎麼，你要煮給我吃？」撐著臉笑著。

『……你說誰可愛？』以為聽錯，重複了一遍。
『如果你聽話一點，順帶別歧視我家的貓，我會考慮那麼做的。』

「好話不說第二遍。」
「我要怎麼知道你口中的聽話的標準是在哪裡？況且我也沒有歧視你家的貓呀，只是說出事實罷了。」擺了擺手，意正嚴辭的樣子。

『……』從你嘴裡就沒出過什麼好話。
要不是還惦記著要安慰對方，他差點就這麼說了。
『算了，我還是別強求你聽話了。艷先生，你頂嘴的時候比你發呆的時候有精神多了。』嘆了口氣，認真的說。『至少比前幾天好。』

似乎突然回不出什麼話，將茶杯內的茶一飲而盡，「……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呀。吶、再來一杯。」咧嘴笑著。

『為什麼能搞得像在喝酒似的……』這麼說著，還是倒了一杯。
『難道你也有害怕的事？』

沉下臉，「……每個人都有害怕的事情吧，親愛的。」
還是捧著茶喝著，「你也有吧。」

『我說中了？』 『也許吧，不過暫時想不起來，也應該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放下茶壺。
『有時候，記起來不如忘記好。』

不著聲色的輕歎了口氣，別想起來的確是好事，「沒想到你也懂這道理呀，小木頭。」
「吶，話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受傷的心靈呀？翅膀也很痛哪。」似乎是想扯開話題，雖然現在翅膀是藏起來的狀態。

『把小字去掉。』半默認了木頭這兩字，『你先把背轉過來，讓我看看。』真以為對方受傷了，抓住他的肩膀準備查看。

「有什麼關係……加小字多可愛啊。」
「欸等等，其實沒有很嚴重……況且我現在翅膀又沒伸出來。」被對方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嚇了一跳。

「你是說，小燕子?」直覺反應之下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疼痛的地方即使沒有傷口還是得好好觀察才行，你在扭捏甚麼?」
「那就快伸出來。」察覺對方的驚恐，將手指捏著的力道放輕了。

似乎對那個名字特別敏感，好像有什麼人經常這樣叫自己，但卻想不起來，有點洩氣的歎了口氣，「小燕子多可愛呀，跟我一樣。」講起話來卻有氣無力的。
「就這麼想看嗎。」卸下半身的襯衫，伸開了屬於燕子的翅膀，「溫柔一點啊？」

『你說可愛就可愛吧。』不怎麼關心這個問題，『我會注意的。』
人型的對方伸開的翅膀左右加起來逾兩尺寬，拉斯金先小心的撐開了左邊的翅膀，仔細的觀察。
『有些羽毛開岔了，但好像沒有骨折，也沒有出血。』

「想直接讚我可愛就說嘛。」說完之後又陷入沉默。
在對方檢查自己的時後翅膀有時會不安份的拍打幾下，被人撐開翅膀有種說不上來奇怪的感覺，「……分岔很醜哪…」有點像抱怨給對方聽卻又有點像喃喃自語。

在拉斯金檢查時對方的翅膀撲騰忽然兩下，這樣的舉動妥妥的嚇到了他。
這傢伙到底要不要配合呀……
換到了右邊檢查，這時同樣的事又發生了一遍。 『……你連分岔都可愛！』
他忍無可忍的這麼說，然後開始翻動羽毛下方。
……一點血絲也沒有。
『我想你應該沒事，回去多吃點養羽毛的東西就好。』

哦呀。
轉過頭，眼神詫異的看著對方，似乎是沒想到對方也會說出這種話，「……親愛的，謝謝誇獎呀。」
笑出哼哼的笑聲，「…蛋包飯之類的？」

『別叫我親愛的……』覺得額角痛起來了，輕輕推著那裡，然後順手撫過對方的頭髮。『乾了，你可以走了，或者留下來，我煮給你吃。』

原本半玩半整理著自己的翅膀，聽到最後那句眼神都亮了起來，「我要。」身後尚未收起的翅膀隨著心情晃了幾下。
不吃白不吃嘛，尤其又是蛋包飯。

『那就坐著等，旁邊的書櫃有書，你無聊能翻，我去做。』雖然因為他不大識字的緣故，大廳裡的書櫃放得全是字少的繪本。
不過那應該已經足夠對方解悶了。
『大概３０分鐘。』說完，又走向廚房。

目送對方離開，振了振翅膀，似乎暫時還沒有打算收起來，半飛半走的晃到書櫃前面，隨意拿起一本繪本，「……《布萊梅樂隊》？」
嘛，姑且打發一下吧，畢竟到處亂晃搞不好會吃上皮肉痛也說不定。
窩回椅子上，隨意的翻著那本繪本，順便用腳趕走不知道什麼時後蹭到椅子下的貓。

「......」過了一會端了一盤灑著大量的番茄醬的蛋包飯出來了，臉色有些陰沉，但又和平常不太一樣。「好了，快吃。」在盤子邊緣放上湯匙，推給對方。
「你那堆衣服我等會會去洗，入夜以前應該能晾乾。」他的表情有些尷尬，「那盤你就......將就一下。」

半夢半醒的直到聽到對方的聲音以及聞到食物香氣，撐起身子才怔怔地看著那幾乎被蕃茄醬覆蓋的蛋和飯，隔了幾秒後爆笑出聲，「哈哈哈——」
「哈…小邦德真豪邁啊，真不錯。」訕笑，邊用湯匙把蕃茄醬撥到一旁，這是艷的壞習慣。

「那是蓋子太緊......」口味很淡的他根本沒有用番茄醬的習慣，頂多在燉肉的時候放一點。
對方的嘲笑意外的比想像中更留餘地一點，拉斯金於是也稍微冷靜點了，驅散開了在最後步驟失敗的惱羞情緒。
「味道怎麼樣?」

「太鬆也未必是好事呀。」將番茄醬都撥至一邊後才開始享用蛋包飯，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明顯心情好了很多，咬著湯匙，「哼？有小邦德的味道。」大概是故意這麼說的。

「!」聽到了後半句就低頭開始在盤中搜索是否有落髮。
......唯一有他的味道的也只有頭髮了吧!?
「喂，我可沒那麼不衛生。」遍尋不著後鬆了口氣的說。

看著對方的動作笑了出來，「唔……味道的話你吃吃看就知道啦？」自己是挺喜歡的啦，只是番茄醬加太多而已。 盛了一匙，擺在對方面前，笑容滿面的說，「啊？」

下意識的張開嘴，並咬住湯匙。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還是將送到嘴裡的食物吞了下去。『很普通。』
『算了，就算艷先生你覺得口味不行。我也不會打算配合你的喜好。』坐回擺放在另一頭的椅子上，跨著肩膀說。

「哼哼，我又沒有說討厭。」繼續享用自己免費的餐點，不見消化的是一大半面積的番茄醬，「所以，小邦德也是自己一個人住？有女朋友？男朋友？有？沒有？嘛，不過你的伴侶們就是這些貓了吧。」自顧自的說著。

『那就好。』看了對方一眼，又看看盤子上的紅色醬料。
真有點浪費了呀。
『我自己住，沒有伴侶。還有，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拿貓來當伴侶的。』
『牠們是我的朋友。』如此說著，視線掃過窩在桌子底下隱藏著，像是要捕獵什麼似的一隻白貓。

「那是你自己主觀認為自己是正常的人。」身為鳥類本來食量就不大了，但是又不想剩下來。
「哼哼，那麼你的朋友真多呀。」咬著湯匙訕笑著，似乎專心在那盤蛋包飯上沒有多注意周遭。

「你在說我不正常?」沉思了下，不排斥對方說的這句話。「說的也是。」再加哩放養一大堆貓確實不太正常。
「因為牠們很安靜，所以用數量取勝，如果牠們都像你一樣嘮叨，我會受不了。」

「我可沒說。」聳聳肩，不過自己其實心底也覺得對方不太正常。
「說我嘮叨真是令人難過呀，那我以後在小邦德面前都別說話好了。」語畢，真的沉默下來，專注在那盤蛋包飯上。

空氣一瞬間凝固起來，拉斯金有些摸不著頭緒，為什麼這傢伙突然就這麼鬧彆扭了起來。 『……』
這樣不說話反而讓他覺得不太適應，頓了頓，聲音低緩的說。『我以為說你一個人抵得上那一群，你會開心一點，我說錯了嗎？』

只是勾著溫和的笑容，「……如果你能這麼率直就好了。」似乎相當滿意對方的話。
用湯匙戳了戳剩下的飯，「吶，我吃不下了。」雖然覺得有那麼一點抱歉，但自己真的在吃下去恐怕就要吐了。

『……？』他哪裡不率直了？
怎麼說眼前的傢伙都比他更需要率直一些才對，但因為氣氛的關係，拉斯金不敢說出口，按著對方的手後將盤子抽了回來。
『那我就收走了，順便去洗衣服。』

「哎、」看著盤子被收走還是覺得有點可惜，「那我要幹嘛啊……」輕聲咕噥著，自己對繪本跟貓沒有那麼大的興趣，這時才把翅膀給收了起來，隨意的稍微整理好服儀。

一套衣服即使手洗也耗不了多久，大約１０分鐘，他將對方的衣服晾在了貓肯定搆不著的地方後便回來了。
『很無聊？』

撐著臉頰，看著自己的指甲發呆，聽到對方的聲音隔一會才移開視線，「……嗯？噢，挺無聊的呀。」

『等衣服曬乾你就能走了，再忍一下吧。』看著對方無聊得發慌的樣子，自己也坐下。
這種忽然沒有事情能做的感覺……
『真累。』將雙臂往後掛在椅背上，仰頭看著上方。

趁對方沒發現的時候輕聲離開椅子晃到對方身旁，由上往下湊近看著拉斯金，「累什麼呀？」
只是無聊到想嚇嚇對方罷了。

被突然靠近的對方嚇著，背向後壓，椅子險些傾倒。 『做事做累的……你別靠那麼近。』
用手擋住了臉，這傢伙實在靠得太近了。

引來一陣悶笑，「哼哼哼，靠近點不好嗎，免費近距離看我的臉哪。話說，做什麼事情呀？」
覺得對方的反應很有趣，但還是往後推開了。

『做飯洗衣服曬衣服還有打掃，兼趕貓。』有一群貓不屈不撓的努力的想跳到對方的衣服上。
『謝謝。』感覺對方退後了，才拿開手。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呀，真像家庭主婦。」帶著笑容拍了拍手。

「不會。」皺了皺眉，沒說甚麼。
「還有，如果衣服乾了，請你自己收下來，我得出去一下。」

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欸，去哪？」

「買東西。」

「買什麼啊？你都這麼衣食不缺了。」調侃對方。

「給貓買吃的，怎麼，你也想吃?」

「才不要，好歹我也是燕子，沒必要吃貓食，再見。」

「那你就再待待，待到你想走的時候再出門吧，我等會就不能再招待你了。」真的有要緊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