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嘿嘿...貓捉老鼠囉!」直線衝刺,裂開血盆大口,獵物的追逐戲碼再度展開。
「貓……捉老鼠?」
思葛蹲在樹叢裡,一雙晶亮的海眸瞪著驚恐逃跑著的玩家們,再望向百米跑十二秒的尖牙管理員,輕聲哂笑:「真像啊!呵呵呵……」
被追逐的玩家,只能夠慌張地四處亂竄,而有一個玩家(獵物)就這樣跑到思葛所蹲的樹叢,「小老鼠、小老鼠們...去哪裡了呢?」
「呼哈呼哈--」玩家(獵物)四肢跪倒在草地,躲在這裡就不會被發現了吧?
然而思葛無聲無息地趴在玩家上方,病白的雙手扣上他的頸脖,耳熟能詳的童謠在耳鬢邊響起,「小老鼠上燈臺……」
「嗚嗯……」隨著壓陷的深度,喉嚨的氧氣漸漸稀薄,玩家忍不住想扳開牽制,奈何氣力注定他的劣勢。
「吶!親愛的,你的脖子真細。」
「而思葛你的脖子也想被我疼愛了吧....嘿嘿嘿。」冷冽的氣息忽然竄起在兩人眼前,斗大的眼珠,互相左轉右轉,裂開的血盆大嘴,開合開合的說著話語,盯向原本屬於自己的獵物,卻被眼前的手下搶先下手,不快的情緒明顯帶出更多的微笑。
『呿!』思葛考慮不用幾秒,立刻離開玩家的身上。「反正又不差這一個……」
越想越不甘心,他討厭自己的東西被拿走,不過對方可是他的上司,現在的他要學會看臉色行事。
討厭!思葛用力擰了玩家的腰一下,手滑過他的大腿,便收手、退後,臉部表情回歸平靜。
可是思葛好想要他……
眼珠瞇成細縫,盯著思葛許久,像是將人的心思全部看透徹,然後視線再望到在痛乎害怕瑟縮想要逃跑的獵物,勾起嘴角「你要的話....用另一種方式證明,你、你想要他吧!诶嘿嘿嘿嘿嘿。」話中之意,挑釁又直白,可以瞧見要被淪為玩具的獵物玩家,慘白的一張表情,但卻是謎最想看到的愉悅畫面。
「別的……方式?」
思葛嚥下口水,感覺到一股難掩的興奮。
「你想要我怎麼做?」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
細舌舔過上唇。
「就是你、你心裡所想的。」沒有講明,要手下直接遵從心理的慾望,想做什麼直接就做「诶嘿嘿...好好在我面前吃掉他吧。」看好戲的愉悅轉眼珠。
謎要的是哪種『吃』?
不,不管哪種『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他業已失去做人的資格。
但如果不做,被『吃』的會是自己。
『反正這世界本該就是「人吃人」。』
昔日的景象於思葛眼前奔騰,他不做,其他人也會做。
不會改變。
思葛一屁股跨坐在玩家身上,撩開他的衣擺。
空裸的腹部黏著一層薄汗,想必先前已經逃了段時間吧!
黑色在藍眸流轉,慢慢壓低上身,兩人的臉近到足夠感受彼此的吐息。
「嗚呼……」玩家輕喘,思葛的重量阻礙他的呼吸,從方才和管理員對話已經猜測到要對他做出怎麼事。
「在那之前,你有什麼話好說嗎?」思葛還算紳士地問道。
『對不起了。』
在管理員聽力不及的音量內,思葛向身下不知何名的玩家耳語。
怎麼辦?肢解屍體他還做的出來,因為那不過是把自己想珍藏的部份切割下來,但……
溫熱的眼淚從玩家上方滴至臉頰,「我、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
刻劃思葛臉龐輪廓的冷硬線條暈開,變柔和了,潰堤的淚水直淌。
「我、真的對不起……」
再說多少遍的對不起,仍無法改變造成的後果,血泉噴上思葛的臉。
不知名玩家的頸子還是被割斷了。
「這樣,你滿意了嗎?」
舔舐嘴角,已與鮮血混合,頰上的兩道清淚消失無蹤。
抬起頭,直視管理員。
他是我的了。悄悄地,思葛揪起屍體的衣領。
「還算精彩的現場屠宰秀。」視線完全是從頭到尾的看著每一秒的發生,直到血泉噴灑出來,眼珠還是緊盯著無法瞑目的獵物,裂開嘴角,給予個稱讚「拿了就走吧,诶嘿嘿嘿嘿嘿。」只允許對方拿走手線在拎著的部分,其餘大部分的身體和腦袋,都將是自己所有。
--那是我的呀……
目睹管理員提走自己的所有物,思葛氣憤到全身發抖,拎在手上的東西遠比他預計的輕很多。
果然應該直接『吃』下去,不給謎帶走的機會嗎?
可是,是他創造出那個的呀?
為什麼要像他哥哥一樣奪走他努力的結晶。
緊抱剩餘的部份,「那混仗……」,思葛怒嗔。
直接在還可以看見的視線範圍中,將屍體大快朵頤的吞噬「不甘心嗎?!诶嘿嘿嘿...」這次嘴角掛著還沒吃完的手臂,一臉不屑和挑釁,可以直接接收到對方不甘願的情緒波動。
別傻了……他是你的上司。
以此話也無能說服自己,「我一點也沒有不甘心。」,語調不能保持該有的平靜。
用力緊抱,噗滋。
懷裡的物品被過度力量壓迫,從中段被反摺。
……我的。
「哈哈哈...是嗎?嘿嘿...」伴隨著狂笑後,再度跳著表達自己心情愉悅的詭譎舞步,消失在人視線中,瀰漫的血腥味,也一致的帶走。
「思葛啊思葛,這是你選擇的結果。」
用撲克牌喚出布袋,把受到嚴重創傷的收藏品安穩放進去,「可是有點想哭了。」
想起當初進駐遊戲時,自己就在管理員面前嚎啕大哭,那傢伙總是有惹哭自己的壞本事。
扛起布袋,將自己的臉揉回平淡的表情,「討厭鬼。」
踩踏近乎無重量的步伐,走上與謎相反的道路。
回到自己的歸屬之地--不夜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