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教堂的門一如往常只是掩著沒有上鎖。神父也一如往常地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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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雖然知道進教堂是不用敲門的,但對於第一次的登門造訪,看那緊閉的大門,御召還是禮貌性的敲門。
但卻無人回應…
「勞倫先生?」輕推開門,回音在空蕩的教堂中迴響,顯示出教堂裡空無一人。
『喀———』輕踏入教堂內部,木屐的聲響因空蕩空間而放大了不少倍,
御召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吵到人,是不是要脫掉木屐再進來會比較好呢?
提著裝著禮品的竹籃,御召一人在教堂裡尋找著神父的身影。
神父並不在禮拜堂內,神壇旁的門落了鎖打不開,唯一看得到像是人的,就只有掛在牆上、巨大十字架上的半裸人像。
沒有人回應御召的問候。
「鎖住了嗎?」拉拉門鎖,看起來是無法憑蠻力就打開的,御召在裡頭晃了一圈,沒看見別的出入口的樣子,
勞倫神父不在教堂內嗎??
「是誰在那裡?」教堂半掩的門外傳來一個女聲,剛好看到御召試著拉動往後面居房的門,「你在做什麼?」一般的教徒並不會靠近那裡,該不會是小偷吧?想到這裡女子的口氣也凌厲了點。
「啊、您好,我是來找勞倫先生的,他不在嗎??」聽見聲音後,御召向聲音來源的女子望去,親切的詢問。
來人走入教堂,靠近一點才看得清楚是一名少女,綁著兩條辮子,穿著褲裙走近。「找勞倫神父?你......是誰?你不是教徒吧?」
「嗯、我算是勞倫先生的友人吧?」對著女子答應道,
「上次復活節日的晚上來參加了尋寶活動。」御召笑著,也是因此而帶著禮品前來的,想答謝對方,也許還能和勞倫先生一起喝茶聊天?
是朋友?那怎麼會不知道呢?少女有些猶疑,但對方態度一直都親和有禮,看起來實在不像壞人,「勞倫神父白天休息,要等太陽落山了才會出來的......」
「唉?原來是這樣嗎?那我就在這裡等待好了」好不容易來了再回去的話,時間不太夠呢,畢竟這裡離卯月的神社也些距離,御召望了一旁的長椅。
「你們沒有約好嗎?」少女睜大眼睛問,其實勞倫神父一般天亮就就寢,現在早已過午,估計也起了。
「嗯、沒有呢,想說這樣也許能給勞倫先生一個驚喜…」就算知道聯絡方式也…
御召不好意思的搔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對不會使用人類的聯絡工具感到困擾呢…
嗯...怎麼辦才好呢,少女低頭想著,才看到懷裏的包袱,真是,自己明明就是來給儲藏室補貨的,結果看到客人竟忘了。
「我猜勞倫神父應該也早就起身了,平常沒什麼人拜訪,他應該也會很開心吧。」看著客人煩惱的樣子,她不禁覺得自己咄咄逼人得過分了點。於是邊掏出鑰匙開門,邊說,「你稍坐一下,我給你問問吧?」
結果才開門,就聽到有聲音敲著木頭。「是花子小姐嗎?有客人?」是勞倫的聲音。
嗯...怎麼辦才好呢,少女低頭想著,才看到懷裏的包袱,真是,自己明明就是來給儲藏室補貨的,結果看到客人竟忘了。
「我猜勞倫神父應該也早就起身了,平常沒什麼人拜訪,他應該也會很開心吧。」看著客人煩惱的樣子,她不禁覺得自己咄咄逼人得過分了點。於是邊掏出鑰匙開門,邊說,「你稍坐一下,我給你問問吧?」
結果才開門,就聽到有聲音敲著木頭。「是花子小姐嗎?有客人?」是勞倫的聲音。
「啊、」是勞倫先生的聲音,
聽見對方的聲音後,御召的煩惱像是消去一樣地露出微笑,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捧著竹籃等候人開門。
「請進,都還沒問你怎麼稱呼呢,勞倫神父耳朵真利。」微笑著門打開時花子已經把地上通往地下室的木門打開了,旁邊則是捲成一團的地毯,她將點好火大蠟燭遞給客人,叮嚀,「勞倫神父是不能曬到陽光的,請你拿著蠟燭進去吧,等我關好門蓋上地毯再走下樓梯去敲門。」
平時幫著打點教堂裡的日常小事,遇到訪客還是頭一遭,花子有點稀奇地又多看了客人兩眼。看他雀躍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可愛。
「謝謝妳,我是御召。」對著女子微微一笑,接過燭臺,
嗯?為什麼不能曬陽光?勞倫先生生病了嗎??
雖自稱友人但自己對勞倫先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先下樓去打招呼吧!
伴隨著搖曳的燭火,御召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
聽到頂上地板門闔上的聲音,還有走下樓的腳步聲,勞倫主動打開房門迎接客人,「日安,御召先生。」房裡燈火通明照得他的金髮在逆光下看起來更亮了點。「歡迎!」
「午安、勞倫先生」房間並沒有外面梯間通道的陰暗,勞倫先生看起來也頗有精神,讓御召放心了許多…
「這是上次那個復活節日的謝禮,一些點心和茶葉。」將竹籃提高,御召微笑著向人說明。
「讓你費心了,謝謝。當天有玩得開心就好。」勞倫接過竹籃並側身讓御召進入房內,「一起吃吧?啊,不過地下室不方便燒水,泡不了茶呢......不好意思,這個房間原本只是個放東西的地窖,有點簡陋,請隨意坐吧。」
說是隨意坐,但其實房內也就一張椅子而已。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個掛鐘,加上角落擺著水盆的小鏡台和釘了兩排的書架,就是整個房間的全部。多虧有舖在地上的紅棕色地毯,才讓這裡不至於冷清得像在關囚犯。
「唔…」視線環繞房間四周,只有一張椅子,御召還是遵從日本人方式跪坐在一旁地毯上。
因第一次造訪的關係,御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卻又難掩興奮的心情,
使御召看起來有些坐不住的樣子。
把東西放到桌上回頭就看到他的客人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地上,勞倫不禁莞爾,「怎麼不坐椅子呢?不習慣嗎?」
「啊、不是的…只是只有一張椅子所以…」被人如此問道御召才發覺自己的舉動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如何是好,於是決定把話題岔開,
「對、對了!剛剛的小姐說勞倫先生不能日照,還以為是生病了呢、勞倫先生身體還好嗎?」
「放輕鬆當自己家吧。」勞倫笑著說,倒了杯水嘿咻一聲脫了鞋子也盤腿坐到地上。「啊,地上好像沒有很乾淨呢,希望你別介意。」他將水放到御召面前給他。「不能曬太陽是......嗯,算是家族遺傳嗎?總之我身體應該算蠻好的,謝謝你替我擔心。」
「家族遺傳?」感覺好像是罕見的疾病的樣子?御召邊喝著水,邊盯著勞倫先生望著,外國人的皮膚好白皙啊…
不知道自己帶來的和菓子點心勞倫先生吃不吃的習慣?
「對,我們全家族的人都不能照到太陽,不過除了不太方便之外,沒什麼大不了的,應該不算是病吧?嗯......更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勞倫笑著說。從血的氣味知道了御召不是人類,那也不必太忌諱擔心被除魔吧?有點好奇御召的原形是什麼,正想偷偷觀察一下時才發現御召也正盯著自己。「嗯?我臉上有什麼嗎?還是穿得很奇怪?」在地下穿神父的黑袍子會很熱,因此勞倫現在只簡單穿著白襯衫黑長褲。
「詛咒?!唉、那不是很嚴重嗎??」
勞倫先生家居然全都被詛咒嗎??不知道卯月的神社有沒有驅除詛咒的作用…
「唔、只是覺得像勞倫先生這樣的洋人皮膚都很白皙呢」對人笑了笑,藏在那栗色短髮下的鹿耳稍微晃動了下。
「嗯......反正是解不開的那種,所以不必在意也沒關係喔。」勞倫笑笑,「白皮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呢,剛到這個國家時可沒為這皮膚吃過虧呢。「御召是第一次遇到洋人嗎?」
「不算是,但是第一次看見勞倫先生的時候很緊張呢、因為不會說外國語…哈哈」御召搔了搔頭,該說連日本語也是幾年前才學會的嗎?
那時的自己還只是隻什麼都不會的鹿妖呢。
「其實我剛到帝都時也很緊張,因為雖然自學了日文,卻根本沒說過,一開始根本除了打招呼以外都聽不懂呢。」
「學習語言真是辛苦了… 啊、說來勞倫先生不介意的話,沒有茶還是可以享用點心的,雖然味道可能會甜一點」想到剛拿給對方的竹籃裡裝的是和菓子,
不知道合不合人的胃口,於是御召提出了拿出點心來享用的建議。
「謝謝,是什麼樣的點心呢?」勞倫起身去拿剛才擱在桌上的籃子,放到地毯上後將裡面的和菓子拿出來。
「是和菓子哦、」御召笑著,心裡期待同時也擔心點心合不合對方胃口。
「日式的點心?因為平常出門的時候舖子都關了,我也只有有人送的時候才吃得到呢!謝謝你,御召先生。」勞倫開心地盯著御召帶來的點心看,不過實在無法從外表想像出它的味道。
「只有晚上才能出門感覺很不方便呢、要是勞倫先生有什麼東西要白天才能買到的,下次我可以幫忙採買哦!!」御召的閒暇時間長的很,如果這樣能幫的上人的忙會感到很愉快的。
「和菓子總是做得很精緻漂亮呢!不過,實在很難從外觀想像它的味道。」勞倫笑著說:「這是什麼口味呢?」
「嗯…我想想,綠色的大概是抹茶、深紅色的是紅豆…啊、順便一提我喜歡吃栗子和蜜桃口味的這種!」御召指著包裝盒裡頭的和菓子一一解釋、
人類的手藝真的精巧,能做出這些像藝術品般的食物。
「哇,真是太豪華了!不過果然單吃怕會有點甜呢⋯⋯」勞倫小聲補了句好像也不能用酒配,「如果御召時間允許,晚一點天黑後我們上樓泡茶再吃吧?這麼說起來,你用過飯了嗎?會不會餓?」
已經下午了應該是吃過了吧?但因為御召提起點心,而擔心他是不是餓了的勞倫出聲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