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推開了房間的門。
第一眼就是中間的平臺,上頭垂吊的繩子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接著查看了房間一圈,發現了鐵門旁的箱子,用途十分明確的寫在箱子上面。
「投票箱。」一邊思考一邊唸著,要我們投票,該不會是要選擇活下來的人?
把念頭先拋開,看見傅攝已經先自己一步把紙條拿起來,走過去一起看著。
平臺跟....繩索?
這個繩索怎麼開都是拿來上吊的吧!!??
我直接走去紙條旁拿起紙條。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在黃色的紙條上寫下一位「你希望消失的對象」的編號。
△將紙條投入箱子內,聽候廣播結果。
△每個人都得投票,廣播結果出來前只有一票的機會。
△不得代投、不得竄改他人的選擇。
△結果若有「無最高票者出現」的情況發生,請全員重新投票。
△請票數最高者到台階上將繩索套上脖子,台階將會在完成此動作後降入地板內。
△上吊者確認死亡後,五小時後鐵門將會開啟。
△五小時後鐵門將開啟十分鐘,之後關閉。
「你希望消失的對象」嗎.....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薇音,那恐怖的女孩,誰還想跟他一起繼續走下去呢?
雖然如果知安沒死,我會受到懲罰......
可是,我寧願薇音消失。
我暗自在心中做好決定。
直接把紙條交給旁邊的理恬。
跟在理恬的身後踏進房間,無所謂的掃過了平臺,在理恬查看投票箱時,拿起了那疊紙。
這是應該投票紙,有點多呢,是覺得我們有很多人嗎?
放了回去。
知安沒有靠近他們,包括那個平台,這個房間讓她很不舒服。真是奇怪。知安猜那大概是因為神貓的原因,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神貓的時候,不,不是再它變成她的幻覺時那次,而是更早之前。
人們在死去,長長隊伍的最前方接著一座高台,神貓坐在那裡,嘴張得大大地,那裡是他們前行的終點。
但那只是一張畫。但從那之後她開始看得見神貓了。
雖然不是選活下來的人,但是也差不多了。
這樣投票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們背負殺人的罪惡感嗎?
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事。
「可惡。」強撐著的理智已經開始疲累了,連身體都搖搖欲墜。
有點擔心臉色蒼白的理恬,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順便抽出傅攝拿著的紙條,細細的讀了起來。
忍不住偷偷的微笑,真是還好孟曉筱已經不在了。
該投誰呢?雖然自己是誰死都可以。也許...
溫柔的看了手中的女子一眼,自己其實是不希望這個人消逝的吧。
是不是該投給自己呢...
被抓住了手臂,穩住身體後,隨即被文科拿走了紙條。
該怎麽辦呢?逃不走的話,也只能接受紙條上的條件。
環視了大家一周。
那麼,我想投誰呢?
越過傅攝的肩膀,薇音看著這個房間的紙條,心情卻格外的平靜。
終於嗎?雖然她沒有想過要活著走出去,但是還是有點突然。
太無趣了。太平淡了。太庸俗了。
怎麼可以!!!如果能夠自己做決定的話,薇音覺得不允許自己這麼平凡無奇的死去。
但是…
「那麼就來寫名字吧~雖然大家都知道結果了,但還是得照程序來呢。」
最後我將手放在文科的手背上,看進他的眼中,對方溫柔且坦然的凝視我。
等等,他該不會是要...
「不準投自己。」握緊文科的手,豎起眉毛瞪著他。
馬上就被看穿了呢,這個人到底還想給我多少驚喜呢?
「好的。」輕輕的笑出聲。
那麼,也只能投跟對方背道而馳的薇音了。
惡意地在投紙上寫下了他的名字,薇音的情緒有些歡愉又有些低落。我有想過要變好的。真的,我有想過,但是是你先放棄了我的,所以現在我想怎樣都沒關係了,不是嗎?
看了看四周,自己大概是第一個開始寫的人。薇音笑了笑,當選率又會增高了呢。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熟起來,在旁邊放閃的文科跟理恬。
我默默的拿了投票紙寫下了心中的人選。
薇音已經投了呢,他會投誰呢?
好……,知安不知道該怎麼評論理恬和文科的行為,她只是默默別過頭,不去看他們。跟神貓的顏色好像,知安覺得自己好像又更不正常一點了。
那明明只是個很普通,很嚴肅的場面啊。知安盯著傅攝的金髮。嗯,還是這個顏色比較順眼。
「來投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嗎?」將紙條發給大家。
自己則毫不猶豫的寫上薇音的名字,反正也不差她一條生命。
「...也是。」已經沒有什麼好抉擇的了。
就讓自己背負起生命的重量,自己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
但是,我不會有罪惡感,因為這並不是自己的錯。
薇音看著那條上吊用的繩子,默默開始估算。繫木結大概是她最好的選擇,重力會加快它的收縮,讓痛苦變得短暫一點。但是薇音打算選擇最普通的死結,反正都要死了,怎麼能不好好體驗一下呢?更何況還可以好好讓那群人看看,雖然她不抗拒死亡,但被推著去死也是會想報復的嘛。
感覺到一股視線,我轉頭看到知安還站在門口,還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我走到他旁邊蹲下,用與他相同的高度和他說話。
「知安你......不投嗎?」我努力的扯出微笑,我是在慫恿一個孩子殺人嗎?
可是,知安的手也已經充滿血腥味了。
……?投?知安眨了眨眼,傅攝在說什麼?她微微靠近了他幾步,小心地避開了高台。
這關的任務是投…票嗎?她偷偷看了薇音一眼,對方正著迷地看著高台上的繩子,知安抖了抖。她想自己還是不要靠近那裡比較好。
「如果妳不過來投票的話,就得永遠留在這裡喔。」薇音感覺到了知安的視線,她轉過頭後笑著說。這種趕著人往自己脖子砍一刀的感覺真微妙,薇音眯起了眼睛,彷彿在想像那樣的畫面。
永遠留在這裡。知安垂下了眼簾,默默的拿起了一張籤紙,要寫什麼?
「寫下討厭的人的名字就可以了。」薇音在她的身後。
知安嚇了一跳,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她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神貓兩個字。討厭的,當然只有神貓。
看著知安寫好的字條,薇音挑了挑眉卻沒有多做什麼評論,示意對方將寫好的紙丟進投票箱後,薇音仍舊站在原地。然後她抬頭對傅攝笑了笑。
「廣播時間~
林薇音3票。
廢票2票。
讓我們恭喜林薇音當選~~嘻嘻」
刺耳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所以我該說謝謝嗎?」薇音無所謂地回了一句。「我想你們大概不會想親手把繩子綁在我脖子上吧?」她向台子走了過去。「我就自己慢慢來,沒意見吧?」
我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薇音帶著微笑的一步步走上臺階,像是要故意給我們看一樣的慢慢把頭伸進繩索裡。
套好之後,他腳下的臺階就慢慢的往下消失。
幾乎沒有太多的掙扎,只是雙腳晃了晃,薇音就這樣斷氣了。
他,是笑著的。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跟薇音的屍體一起,等待五小時後,房門繼續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