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手中的三明治，今天他特別早到了教室。
不知道學長到了沒呢？打了個哈欠、昨晚沒什麼睡好。

「穆言，這麼早到啊？」在人被後拍了拍對方肩膀，打招呼。
坐在對方旁邊，喝著剛剛買的卡布奇諾，拿出書看著。

「唔、學、學長？」
背後突然被拍了一下差點噎著，訝異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學長一慣的微笑。
接著慕湘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早啊，穆言」對人道早安後微笑，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不一會兒教授便進來了，然後開始點名。
陸續有認識的同學進來，然而也跟他們打了打招呼。

教授讓助教幫忙打開投影機，然後開起PPT上課，慕湘也拿出眼鏡，畢竟位置有些遠，看不清楚字，只好帶起眼鏡。

「早安……」
學長好認真，一大早就看書。
默默地收起了早餐，有些糾結究竟是要趴下睡覺還是好好上課。

啊啊、果然還是很累。
支著下巴、教授的話就如同催眠曲，最後還是決定趴下。

聽著教授的講解，一邊抄著筆記，眼神一瞥，就看到旁邊趴下並且似乎看上去很疲累的穆言。
「穆言，穆言？」為了不驚擾教授上課，只好在人耳邊輕聲叫喚，然後一邉輕輕搖著對方。
「看起來好像很累啊....」有些不放心的一直盯著對方的臉看。

「！」
還沒完全睡著、倏地一陣熱氣吹在耳上，嚇得穆言瞬間爬起身子。
不可置信地看著在身旁的學長，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耳朵燙得連自己都能感覺。

「你怎麼了啊？」這一動，似乎讓教授有點停頓了一下，而前面座位的同學們也紛紛往後看了一下，隨即回歸正題上課。
「而且你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感冒了吧？」伸手欲摸摸對方的額頭。

「你、你、我、我……」
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學長的臉靠的好近，完全不知道視線該往哪裡看、以至於他的眼神只能不斷地漂移。
眼看學長的手就快要碰到自己的臉，更是嚇得他動彈不得。

怪了，怎麼突然穆言的反應這麼大？
慕湘這樣想著，手摸上對方的額頭，嗯，沒有燙燙的，是常溫。
只是對方的臉真的紅到耳根了
「抱歉，你不習慣被人碰臉嗎？」歉笑了下，縮回手。
「昨晚很晚睡嗎？怎麼像是沒睡飽一樣？」

看著穆言的臉，想起了店長的話，心中忽地一震。
心中的疑惑似乎讓自己對眼前的人加重了印象，店長的揣測應該沒錯，使自己更想了解對方了。尤其面前這副疲累的樣貌。

「沒、沒有、我可以被人碰！」
愣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紅著臉趕緊向學長澄清，可說完才發現講出來的話怎麼有哪裡不對勁。
「也不是特別晚睡，就是……打工。」
深呼吸，稍微平復了下情緒，偷偷瞄了眼學長，果然還是很帥。總覺得剛剛的小插曲還讓他的心臟維持著高頻率的跳動。

「诶？哈哈」聽到穆言那句話，似乎是覺得他太可愛了，不禁笑了出來。
「等等出去聊吧，先聽教授講課好了。咦......？」
沒想到顧著跟穆言聊天，教授的課卻早已結束，望著空空如也的筆記本，只好嘆了口氣後拉住準備離開去下一堂課的友人借筆記抄。
「穆言，等等有課嗎？要不要一起去我打工那間咖啡店坐坐？我今天休假。」微笑

「好啊！」
燦爛地笑彎了嘴角，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學長主動邀請他去、真的是太高興了，想到這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
「啊……可以只要單純坐著不點餐嗎？」
可忽然想到自己飢餓已久的錢包君，臉色又是一沉。

「沒關係，我可以請你啊，可以讓朋友不餓著是我覺得應該做的」拍拍對方的肩膀說，微笑示意對方放心

「這樣很不好意思……」
開始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去了，今天剛好沒有打工，可一直受別人恩惠不是他的性格。
蹙著眉頭、很想跟著學長，可是又不好意思。

「走吧！」頭擺晃了一下示意穆言跟上。
「店長也很想找你聊天啊，走吧～！」笑，抓住對方手臂走向停車場。

「咦、咦？」
還在猶豫時便被學長一把拉起，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有些不知所措。
是說、店長是怎麼回事呢？雖然疑惑著但最終還是跟著學長一起走向停車場。

「上車吧」笑，遞給對方安全帽，是昨天的那頂，忘了拿回店裡就一直放在車上。

「謝謝。」
遲疑地結果安全帽，看了眼學長的笑容，趕緊將安全帽戴上、想遮起自己紅透的臉。
想什麼呢？真是，學長看到一個男孩子對著自己臉紅、會覺得噁心吧。
內心不斷的吐槽自己，隨後跨上了摩托車。

「上車吧，咖啡店離學校滿近的，但是這路上有警察，還是得戴一下安全帽比較保險」發動機車騎出校門後，一邊看路一邊跟穆言說著。
果然不到一下子咖啡店就到了。

跟昨天一樣，那股淡淡的咖啡香充斥在空氣中，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站在一旁等學長停好摩托車后一起進去。

停好車子後，推開店門
「你先去選個位置，等等我就過去」向穆言微笑著說。
「大姐～我要兩杯焦糖瑪奇朵，跟兩個藍莓乳酪貝果」
『哎呦，帶你把的那個弟來啦？』看過去那個正在找座位的的穆言，揶揄的笑著慕湘。
「對啦，就這樣」笑了笑說，走向穆言。

「嗯。」
點點頭、走向角落的位置，偷偷瞄向學長和那位店長，穆言覺得他們感情十分榮洽。
「那個……你真的要請我嗎？」
拉開了椅子先坐了下來，見學長跟店長說了幾句話便走向他的座位，還是帶了點疑惑、所以又向對方詢問了一次，音量有些微弱。

「沒錯，別懷疑了」微笑，摸摸對方的頭。
「總覺得你就像我弟一樣，但是又多了份獨立的感覺。」坐下後，這樣對穆言說。
「你都打些什麼零工呢？搞的自己這麼累。」一旁讓服務生上餐點跟咖啡一邊問著。

「唔……」
一被學長碰到又開始臉紅了、平時不會這樣的，看著學長的笑容就覺得很安心呢。
「啊……不一定，服務生、工廠、送報、工地……基本上朋友有介紹，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我都會答應的。」
想了想，一邊彎著手指算起了有哪些工作，可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太起來。
「至於晚上的話、都是酒店的服務生。」
說出了最後一項，突然想到了學長剛剛說自己像他弟弟，內心有些複雜。

「這麼不穩定？怪不得你會上課沒精神……」有些難過的看著對方，其實在自己的交友圈很多有難處與苦衷存在的朋友。想到這裡，還是很難掩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同情，儘管自己沒有別的意思。
「有意願留在這裡工作嗎？」

「在這裡工作？」
學長的眼神他當然注意到了，只是沒有多說些什麼。往往他不願意向人提起、也是擔心別人會用同情的眼光看待。
學長突如其來的邀約讓他有些失措、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稍稍惹來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能有固定的工作固然好、這樣寄回去的錢也能更穩定，只是自己有辦法勝任嗎？落寞地垂下頭，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在工作上有多優秀。
況且、跟學長一起工作，對他來說就像是做夢一般的事情，感覺不太真實。

「是的，剛好店裡有缺人，相信你應該有很多的經驗」給了對方肯定的微笑，隨後喝了口咖啡。

「可是你們店長可以嗎……」
不安地望向櫃檯的店長，看著熱騰騰的咖啡，卻一直沒有喝。

「放心，店長不會拒絕的」笑著看向店長，而她比了個good job的手勢。

「謝謝……」
眼睛酸澀的感覺讓他有些急了、眼眶的濕潤讓他慌忙的用手掌遮起。
音量微弱的讓人快要聽不見，因為只要一大聲起來就會被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哽咽著，咬著下唇，心理是說不出的喜悅。
「真的很謝謝你，慕湘學長。」
有些彆扭的加上了對方的名字，感覺著自己耳根子的熱度又上升了，可這次已經不想再管了，抬頭望向學長，這麼燦爛的笑容他應該很久沒有讓人看見了。

「不客氣，你是我朋友，我很樂意幫助朋友的」原來對方真的吃了很多苦，這不就是自己母親的投影嗎？辛苦賺錢拉拔了自己許久，自己才有今日。
而對方是靠自己。
下意識的摸摸了對方的頭。

「唔！你、你！」
被觸碰到的瞬間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在學長錯愕的眼光下居然揮開了他的手，被學長觸摸什麼的，太刺激了啊。
瞬間像隻炸毛的小動物，眼淚就這樣啪噠啪噠地直往下落、咬著純、一臉羞紅地看著學長。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愣了一下，隨即道歉，心中責備自己怎麼這樣沒禮貌的亂碰人家。
又看見穆言這樣眼淚撲朔的掉下，趕緊拿手帕給對方。
「對不起啊…穆言」

「不是的、我、我只是、總之學長可以碰我！」
自己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這樣的！
接過學長的手帕、十分懊悔剛剛的舉動，擦去了眼淚卻抹不去紅暈，腦袋有些難以運轉。
「學長不用道歉的。」

「嗯，吃吧，看你都沒動一丁點兒。」微笑，將剩餘的貝果吃完。

「好。」
笑，試了一口貝果。

「那等等我就帶你去找店長」微笑喝完咖啡。

「咳、等、等等嗎？」
有一種要見父母的感覺啊怎麼回事。
不小心還剎了氣，趕緊把口中的咖啡吞了下去。

「等等會有午間換班，店長會跟午班的人交接。所以等等可以去談談。」笑著抽張面紙給人。

「啊、謝謝……」
遲疑地接過了衛生紙，其實還是很不能置信剛剛所發生的事。
「嗚啊……」
一想到跟跟居然拍開學長的手就令人萬分悔恨，想著想著卻不小心將內心的哀號脫口而出。

「怎麼啦？」聽到穆言類似嗚咽的聲音，笑出聲問。

「交接的人來了，走吧，先去找店長。」起身示意人跟上。

「沒、沒事！」
趕緊捂起嘴巴、拼命地搖著頭，跟在學長身後，他們走向了櫃檯。

「大姊，這是我學弟，穆言，我想讓他接替小康的職位，大姊覺得怎麼樣？」

「哦？是慕湘的學弟啊，那麼先寫個履歷表吧，等等再問你些問題做為面試。」店長微笑著說。

「好的，謝謝店長。」
靦腆的點了頭，時不時地瞄著店長。

「寫好了？」接過穆言的履歷表，看了看後點頭
「經驗似乎挺多的。如果有不會的，慕湘會教你，Ok？」店長看向慕湘，又看向穆言，歪頭笑著問道。

「其實也還好……」
愣愣地向店長點點頭，望向學長。
「可是、我怕給學長添麻煩。」
沮喪地低下頭，學長這麼優秀。

不行、不能一開始就這麼垂頭喪氣的。
「可是還是請你們多多指教！」
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那棕色的雙眸不再猶豫，恭敬地向慕湘和店長鞠躬，他覺得心跳莫名的加速。

「那麼明天下午3點開始上班吧，慕湘你負責指導穆言，那我先走了。」店長講完後便離開了。

「請多指教了呢，穆言。」慕湘微笑著說。

「請多指教！」
掩不住的興奮全寫在臉上，他已經很久沒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了。
而且還是跟學長！
喜滋滋的笑彎了眼，開始期待以後的日子了。

「那麼等等我送你回去？」微笑著問道。

「可是……」
昨天才給學長載的，今天還要嗎？

「怎麼了？」有些疑惑的看著人。

「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走吧！」笑著一把拉起對方走出店門。

「欸？啊、店長再見！」
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答應時，右臂被拉起、就這麼直接地往門外走去，本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回神後先轉頭向店長揮手道別，才跟著慕湘一起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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