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挈栩坐在沙發上,透過未掩上的門看著小女孩在跟白貓玩,她擁有幾乎垂地的藍色長髮,看著就不是很好整理的樣子,但女孩的頭髮依舊梳的整整齊齊的,可想見照顧她是多費心思。
另一名藍髮的少女端著盤子,上頭擺著兩杯飲料,她優雅的走上前將飲料杯分別放在利挈栩跟另一名藍髮青年面前,「學長請慢用。」
利挈栩拿起剔透的玻璃杯轉了一圈,接著將杯口抵在唇邊,放心的喝了幾口。
「真難得,怎麼會想要來呢?」藤島也拿起杯子,但僅僅只是捧在手上,他先向來者問話。
「只是覺得無聊,沒事找事做,幾個月前也來過一次的。」他把裝著柳橙汁的杯子放下,「雖然喝酒感覺會更好。」
在利挈栩記憶恢復後隔了一段時間,他想起陷入昏迷的藤島。想想之前曾經探訪過一次,那再去探訪一次也無所謂,說不上是擔心,僅僅只是好奇。
那一次他並沒有見到藤島,但是蓮有告訴他一些情況,他點頭,得知沒事就離開了。
雖然在校園裡面也是會遇見對方,可一時心血來潮他還是帶著白貓前來敲門。
「你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出去的。」藤島啜飲了一口果汁。
利挈栩坐在沙發上翹著腳,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寢室一樣,「突襲比較好玩,而且這樣我就不用自己顧貓了。」
說完兩人雙雙看向小桃香的方向,小女孩跟貓咪似乎玩的不亦樂乎,「說的也是啊。」當初藤島跟利挈栩幾乎是同時出事的,他並不知道這隻貓曾在他們寢室待過一陣子的事情。
「但也有人因此被犧牲啊。」利挈栩看向一進桃香房間就不停打噴嚏的蓮,匆匆的講了幾句話後又退出來,到廚房去準備他們的餐點。
藤島揚起微笑,將杯子放到桌上,「真沒想到你居然也開始養貓了。」
「這是意外,撿到了隻小貓後本來要送養,結果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我寢室了,只好自己養起來。」他想到有個女孩總是喜歡跟雪球玩,接著道「其實還不賴。」
「貓啊,是種迷人又治癒人心的生物呢。」藤島又看了桃香與貓,再把視線移回利挈栩身上。
「大概吧。」利挈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對雪球的心態如何,只是好像養著養著也就這樣了。「比較苦惱的是畢業後這隻貓要怎麼辦,帶回去嗎還是在這裡放生之類的。」他歪著頭,稍稍蹙了下眉。
聞言,藤島也不禁說道,「如果都養了還是把牠帶回去吧?雖然這些小傢伙也有很強韌的生命力……說起來利挈栩都要畢業了啊?」
「嗯,算一算不到四個月吧。」他偏頭,「我記得你小我一屆?也快了啊。」
「但是一年裡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藤島無奈的笑了幾聲。
「也是,不過比起我們,要撐最久的還是那個小女孩吧?」這次利挈栩沒有再把視線移過去,「大概……十年起跳?」他在心中計算了下,道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累感不愛的數字。
「……蓮還會陪著她一段時間,這樣子至少寂寞的時間沒想像中那麼多。」當然,對這個妹妹說沒有半分擔心是不可能的,但藤島相信她可以撐過來的。
「這麼小開始就一直待在這種環境,將來價值觀會完全扭曲吧,畢業後感覺很不得了。」利挈栩一手托著側臉,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藤島輕呵,「我覺得就算是正常的大人,進來一年也會扭曲……不是嗎?」比如自己,比如另一位如親人的晚輩。太多事讓他們都在短時間內變得與過去的自己有些不同。
「……」利挈栩默不作聲,他也同樣隸屬於崩壞的那群人,實在也沒什麼好反駁的,「至少我還分的出來什麼是正常社會認可的。」
「她也可以,是個懂事的孩子。」藤島很有信心的說著。
「是嗎,那你可以放心了。」
「我想我也沒說過我會擔心這件事。」
他倆對視,利挈栩稍稍蹙了眉,但很快就放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