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唇膏……這樣她等一下還能吃東西嗎?
拐個彎,舞會大門就在眼前。當然,她的舞伴早已興奮地向自己揮手。
「大姊大姊!」即使早就已經在稍早看過柳晨打扮,再一次看到時還是忍不住感嘆藍梅的變化。果然人要衣裝,穿上了對的衣服大姊馬上從「女神」升格為「真.女神」。
實柳小跑步到藍梅面前,即使比對方還矮了一截,他仍然有模有樣的將之前特訓出來的禮儀好好展現:「今晚有幸與您共舞嗎?」
至少還是正常的禮服,如果能不要這麼興奮應該會好一點,雖然實柳裝模作樣地伸出手反而讓她覺得有些好笑。搭上對方的手,勾起肯定意味的笑。
「走。」
「嘿嘿嘿嘿嘿......」雖然努力讓自己在走到舞廳的過程中表情可以看起來正常,實柳的嘴角仍然止不住的上揚。為了轉移過於興奮的情緒,實柳努力控制住笑容,故作沒事的問:「尼媽媽他後來有再寫信給你嗎?」
「沒有。」腦中浮現兩人母親喝著茶聊著今天的聖誕舞會。
瞥了眼實柳憋笑的滑稽臉龐,她思考提出來會不會好點。
……應該是不會。藍梅決定接下來都無視對方做出的蠢臉。一如往常做出過分的結論,她率先推開大門。
「噢--」對於對方迅速結束話題的舉動沒有太大在意,畢竟眼下狀態就已經足夠讓人開心了。實柳縮回了想要幫對方開門的手,搶先在對方走下台階之前跑到藍梅面前,伸出手扶住對方:「請。」
沾沾自喜著自己的禮儀特訓果然沒有白費,有點得意忘形的實柳果不其然的在往下踏到第三階時,華麗的踩空重摔在下幾層台階上。
「我可以自己——走……」果然得意不到幾分鐘就出糗,對於這類畫面可說是見怪不怪。
藍梅伸手拉起發出哀號的男孩,「沒事吧?」
「噢嗚嗚嗚-沒四!」實柳整張臉都扭曲的皺在一起,扶著屁股被藍梅拉起。換作是平常,實柳早就要大哭怪叫著去醫院廂房了。但這次大概可說是實柳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場合了,他就是摔成一灘爛泥也不能夠在偶像面前出更大的糗。
「妹油問題!」即使面部表情扭曲,男孩仍舊應是裝出一副硬漢派頭重新牽住藍梅的手,一拐一拐的走下台階。
等一下鐵定又會出什麼糗……
對於實柳的決心可說是一點感受也沒有,藍梅狐疑地打量對方,最後仍是讓他牽進舞池。
反正到時出什麼錯就扶住他吧,畢竟對方矮了自己一截、應該是沒有問題。
隨著第一首曲子的旋律緩緩流出,實柳攬住了了藍梅的腰,隨著旋律緩緩踏步。
「第一次跟大姊跳舞!」這次沒有隱藏臉上明顯的笑容,實柳嘴巴咧的大大的用好笑的表情看著藍梅。雖然因為說話而分心,幾乎每個舞步都沒有抓在節拍點上;擦得發亮皮鞋驚險地從藍梅的鞋尖滑過,卻每一步都巧妙的避開女孩的雙腳。
「是是。」像平時一樣略帶無奈的口氣,但像是被實柳的笑感染似的、她也勾起了唇。
真搞不懂為何對方總是這麼堅持跟在自己身後,即使被她惡言相向依舊頂著張蠢臉了跑過來。
穿著高跟鞋讓她腳步有些遲鈍,卻莫名地跟實柳的舞步搭配上。
或許今晚就對他好一點吧?
「就這麼開心?」
她旋了身(雖然實柳伸直了身看起來有些勉強),隨意接續話題。
「因為窩四小弟啊!」對於女孩些微表露出的友善感到有些迷茫,類似喝醉的輕飄飄愉快感讓實柳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窩的工作就四好好追隨大姊!」
隨著樂曲轉趨柔和,兩人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而且縮真的,我完全不敢想像尼會答應.....好啦,有偷偷想像過。所以你不資道在你答應的時候我有多開心!比重樂透還棒!」像是被大廳中悠悠迴響的抒情小調所感染,實柳難得放輕了語調。
「第一次看見尼的時候還一直覺得尼很糟糕,縮實話我當時是抱著要拯救你的心態去救尼的!」乘著這樣的氛圍,實柳歪著頭索性把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透漏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但四大姊很厲害,很會讀書也很會玩。雖然長得很兇又愛打架,還殺過龍--不不不先聽窩縮完啦!」被對方銳利目光掃射得不敢直視藍梅,生怕對方又掉頭走人:「可四這樣的大姊還四願意把我當成朋友,嘿嘿......」
所以你才拿筆記本砸我?
默默聽著實柳突如其來的真情告白,入學前的種種往事也跟著浮上心頭。
「你想太多了。」自己才不是那麼好的人。這份過度膨脹的崇拜她覺得有些承受不起,……雖然絕大部分是困擾。
「才妹有咧--」沒有查覺到藍梅的沉默,實柳當成對方是接受了他的表白:「不管怎麼縮--窩四不會放棄追隨尼的!大姊就四大姊,就算哪天突然變成山怪或地精....不等等,地精可能不行,總之窩會一直當尼的小弟的!」
看著對方沉默又若有所思的模樣,實柳擔心自己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於是迅速的轉移話題。
隨著樂曲的行進越來越快,原先與藍梅談笑風生(雖然大多情況是實柳自顧自地講)的男孩漸漸變得不德不分散注意力在舞步上。
「……我也要謝謝你、吧,大概……」沉默一陣子突然沒頭沒尾冒出這句話,一個沒注意還以為是隨口說說的自言自語。
作為朋友她應該是不及格吧。沒有接下話,只是想著些不著邊際的事繼續舞步。
「嗯?」專注於不要踩到藍梅腳的實柳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只是茫然的抬起臉。正想開口問問題,卻踩著藍梅的裙擺,實柳一個重心不穩便直直朝著少女倒了過去。
「!」
藍梅急忙穩住腳步好扶助對方,雖然成功避免滑倒的糗境,但是男孩直直埋在女孩胸口的畫面看起來也挺尷尬的。
「沒事吧?」對於胸部被撞上似乎沒太過介意,反倒是擔心實柳扭到腳或是撞傷鼻子,到時候才更麻煩。
「!!?」被鼻尖的熱度和少女特有的淡淡香氣縈繞,實柳大概當機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尷尬的動作。
如果不放開大姐絕對很失禮,但是放開她又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手足無措的實柳一時無法動作,只能悶悶埋在藍梅胸口:「沒、沒…沒……沒事……」
低頭看著實柳動也不動的過了幾秒,心想還好樂曲在剛剛劃下句點,意外停下腳步的兩人似乎比較沒那麼突兀點。
索性直接將對方扶直身子,卻看到實柳一臉尷尬地瞪向自己、接著是急速竄紅,而藍梅只是一臉不解:「幹嘛?」
為什麼能夠一臉不在意的問啊!難道兩人的思考立場有交換的一天,實柳在站直後雙手掩面,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就算自己對女人沒興趣,大姊也太沒防備心了。而且還是在不知道這點的情況下。
想到這點實柳就更加覺得自己不能放置大姊不管。人難免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小弟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的!想到這裡實柳倒是釋懷了一些,但手還是沒拿下來。
撥開擱在臉上的手,懶得理會不知道在演什麼內心戲的實柳。對他友善的額度大概用完了吧。
「我去吃東西了。」說完便要朝餐桌走去。
「欸?欸等等啊,大姊!窩也要去!」看著準備往餐桌走去的藍梅,實柳再一次露出憨蠢的笑容,蹦蹦跳跳的跟了過去。
難得有一瞬間實柳成了正常人
(??
恩……你自己都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