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Madeline
9 years ago
【重要回憶】
06. 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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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廳內人群的喧囂歡鬧以及燈火通明相比,眼前這條長廊宛如死一般寂靜地蔓延到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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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正中央,瑪德琳那頭紅髪彷彿要融入四周老舊的暗紅色壁紙之中。科倫拜因的大宅,也就是羅蘭和露娜的家,雖然處處充滿了歲月的痕跡卻散發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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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羅蘭收到了一所有名大學錄取的通知函,全家為此開心不已,特別在今天舉辦了慶祝考上名校以及歡送羅蘭離鄉求學的宴會。素來與科倫拜因家相好的艾西家自然也受到了邀請,除了瑪德琳之外,艾西夫婦,也就是母親和愛德華,也前來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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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母親再婚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年,瑪德琳個子已經高過了母親,一頭豔紅如火的美麗捲髮也長到了令人滿意的長度,最近也開始學起母親使用化妝品......不過,儘管經歷了這些外貌上的改變,她對愛德華的戀慕之心絲毫沒有更改;但愛德華對她的態度卻也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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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之中,瑪德琳刻意撇下母親與愛德華,很快地混入同年紀的朋友群裡。在家裡的時候還算可以忍受,可是她最討厭和母親他們一同在公共場合露面了!一到了外面母親總是會緊貼著愛德華,擦著酒紅色指甲油的十根手指如鐵鉗般牢牢扣住愛德華的手臂,好像不這麼做就無法說服別人他們雖然年紀相差甚大卻十分恩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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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瑪德琳總是努力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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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是怎麼回事呢?一股可悲的感覺揮之不去,表面上因為朋友的笑話哈哈大笑,卻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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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感覺越來越不舒服,瑪德琳終於忍不住開口。「怎麼了嗎?瑪蒂(Maddy,瑪德琳的暱稱)?妳的臉色不是很好?」露娜擔憂地問。「我沒事,謝謝。只是想去洗把臉,頭有點昏......」「那我帶妳去吧?洗手間?」「我真的沒什麼事啦。」瑪德琳輕輕拍了拍露娜的手,「一個人去沒關係的,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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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兀自轉身,快步離開大廳,將熱鬧的人聲連同討厭母親的身影全部拋諸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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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臉後(頭還是昏昏沈沈),瑪德琳不急著回到宴會之中,一個人隨意地在長廊徘徊。腳下高跟鞋細細的鞋跟陷入了地毯,走起來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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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蒂?」忽然,一聲叫喚打破了長廊的寂靜,羅蘭跟在她身後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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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宴會的主角怎麼出來了呢?」「呃......妳出去了一陣子沒回來,想說過來看看妳有沒有事......」剛剛和露娜在一起的時候,羅蘭正被他父親抓著和一些客人說話,想不到他有注意到自己?瑪德琳的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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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沒事啦。」「那就好......」今天的羅蘭似乎別有心事?不過沒有多想,瑪德琳往大廳的方向起步:「那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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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羅蘭忽然拉住了瑪德琳的左手,嚇了她一跳。「羅蘭?!」「抱歉,」他一下子又鬆開了手,帶著懊惱的表情,「先......先不要回去,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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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上大學後我就要搬出去了。」躊躕了一下,羅蘭才又開口。「雖然只要搭火車就能來回,可是那邊也不是近到想回來就能回來的距離......要是、要是妳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一定能馬上陪在妳身邊......」「等等,我會出什麼事呢?」聽到這裡,瑪德琳忍不住插了嘴。就算羅蘭一直以來都像個老媽子一樣替她操心,今天這番話也有點操心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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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像是生病啦,被人欺負啦,或是......或是被壞男人騙。」他的音量越來越小,帶著心虛,但似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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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在說什麼啊 ......等等,你......你知道了?」本來還帶著笑容的瑪德琳發現羅蘭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想到了什麼,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你知道我......他的事了?」羅蘭緊張地點點頭。「......露娜告訴你的嗎?」「不,不是,是我自己猜到的......誰叫妳每次都目不轉睛地瞪著那個愛德華看,他一跟妳講話妳馬上變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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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對愛德華的態度那麼明顯嗎!瑪德琳不禁摀住了嘴,脹紅了臉:「愛德華他才、才不是什麼壞男人,我才不會被他騙......而且我喜歡他又不關你的事。」「瑪蒂......」「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要回去了。」聽到他這樣談論自己喜歡的人實在讓她不舒服,也感到一股哀傷,瑪德琳邁開大步想要趕快離開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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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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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再次拉住了她,力道比剛才還大,他拽著她靠到了牆邊,兩隻手如同監牢的鐵欄杆一般圍住了她,讓她無處可逃。此時兩人的距離近的可以,羅蘭銀灰色的雙眸直勾勾地定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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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他的氣息輕輕拂過瑪德琳的前額,睫毛像是兩道淡金色的簾幕搧著,顫抖著,「沒有冒犯的意思,可是那個男人每次看著妳的眼神都不懷好意,相信我,那時同樣身為男人才感覺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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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啊?他又懂愛德華什麼......「我是真的很擔心妳,要是我不在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妳做了什麼......」「別再,別再說......你別再說了!!」瑪德琳先是囁嚅著,後來漸漸提高了音量,撇開了頭想要掙脫,羅蘭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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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德琳!」他急切地說,第一次不是用暱稱叫她。「放開我!」她搖著頭,依舊紅著臉,彷彿髪色在面頰上渲染開。「瑪德琳,別這樣,我一直都對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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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瑪蒂?」兩人都被突如其來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羅蘭觸電一般鬆開瑪德琳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露娜站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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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目睹了什麼露娜卻仍然選擇了假裝沒看到,她用平靜的語氣問:「你們出來了很久,瑪蒂還好吧?還有哥哥,爸爸正在找你呢。」「喔......抱歉,現在就回去。」在露娜面前羅蘭也不好再說什麼,意味深長地再看了瑪德琳一眼,才快速走回大廳。「我們也回去吧?」「......嗯。」一方面感激著好友沈默的體貼,一方面卻也揮之不去方才羅蘭的話語。頭似乎更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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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瑪德琳一直避著羅蘭,連他前往大學的那一天都沒有去送行,就這樣,連最後都沒有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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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對妳─ ─』他最後激動的話語卻不時迴響著,那句硬生生被打斷,被強制畫上休止符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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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對我......什麼呢?』疑問的漣漪不斷在心中擴大,翻攪,滲入了心底。直到今天瑪德琳仍然不知道答案。那天之後就算羅蘭學校放假回鄉,兩人的相處也充滿尷尬,他似乎不再試圖對她說教了。只是默默望著她,用他那雙美麗而哀傷的眼睛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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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凝視總是令她心頭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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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畫上瑪德琳的雀斑了!!!!!!!!"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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