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歸來】
夜深露重,眼前的柴火因潮濕的空氣只得散出微弱細小的悲吟。被晾在一旁的馬匹朝這裡看來,如同無聲的抗議一般,那也引起自己幾分笑意。
「カカカカカ,汝與拙僧相同,歸心似箭了嗎?」低啞的聲線爆出乾燥的笑聲,接著用粗糙的手掌順了順馬匹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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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遠征幾乎被自己當成山庵度日,看著日夜流轉不知不覺便忘卻了時間,直到摸上下巴傳來麻癢刺痛的觸感才發現自己真的出來太久。已經不遠了,望向本丸的方向,似乎就能勾勒出房子的形狀。
但猝不及防迎來一道暴戾之氣,飛石直接將微弱的火光打熄,好像剛才還隔著一段距離,現在已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看來是以速度取勝的刀種,這對體積龐大行動較為緩慢得自己甚是不利。
「拙僧,便接下閣下的戰書了。」
刀拔出鞘迎下對方一記正面劈砍,接著抬起自己的腿往對方的腹部踢下一擊,拉開彼此的距離。對方飛出去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卻足夠他在自己在站穩之前衝過來從下砍來一記。空氣被劃破的聲響、衣著撕裂的聲音以及側腹傳來的疼痛感,還有--血液的氣味。
「沒想到拙僧此刻竟無法保持平常心……仍是修行不足啊!」
感覺自己的心臟高鳴著,渾身血液沸騰,似乎身上紋著的火焰紋也散著幽幽的光芒。接著閉上雙眼,什麼都不需要去看,只需要去感覺。默念著不動明王心咒,並且感受自然對自己暴露對方的位置。
下一秒,寒意劃過自己的耳際。
一切是安靜的,慢動作播映著敵方與自己的動作,於是順應著那些縫隙動了動刀身,最後灌進耳腔的,是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與死亡的悲鳴。
原本如此接近的身影融逝在夜晚裡,留下的只有斷裂的刀劍殘骸。腹部的疼痛開始蔓延,不過沒什麼大礙,取下自己的方巾與能夠束縛的東西做個止血,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把斷裂的刀劍。
想了想還是挖個土坑將它埋起來了,並簡單地念誦了一段經文。走回馬匹的位置,扛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兩大袋砥石,衝著馬匹一笑。
「カカカカカ,該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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