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不知道自己與斑的消失會不會在原世界造成騷動,兩個被喻為傳奇的人竟然會一聲不響的同時消失?真是天大的笑話,但這個笑話卻發現在自己身上。這個世界和原本的世界沒什麼不同,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唯一能算是變化的就只有千手與宇智波兩個家族的背景。
族的背景都被掉換、連弟弟們跟能力也是,真詭異啊。望向對面的火影岩像,卻不禁莞爾。這個世界是由斑作為火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真好奇這個世界的自己是怎麼看待這回事,可惜沒辦法親口詢問。
於一旁靜默地一同望著那具特徵的火影岩像們,內心五味雜陳,而其原因也不單是因為如此。一想到在這之前和「弟弟」之間的相處模式…種種讓人無法直視的畫面如海嘯般湧入腦海。甩開那些擾人卻不排斥的回憶,看向了沉思中的他。
「吶…柱間。」
低聲叫喚了對方的名字,等他看向自己並疑惑的同時,才緩緩開了口:「……這,是你至今仍希望的結果麼?」話語落下,眼眸再次移向刻著自己面貌的火影岩像。自己的問題也已提示的很明顯,想必不須說些多餘的話。
摯友的問題確實讓自己訝異了一下,不過在望了他一眼後自己又再度的將視線轉回岩像。「我的心意一直都沒有改變過。」語氣平淡得就像訴說普通的事情。斑比起自己更加懂愛、更加知道該如何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只是,沒有人看見。「你比我更適合當影。」一字一句加重了語氣,「若要說後悔,我唯一後悔的是在那時沒有堅持下去與大名們對抗。」
……柱間……
「呵…你啊……不管是哪時候都是這麼天真。」看著岩像的神情由複雜轉為一笑而過,「那些不堪過往我並不在意…而,這個世界替你實現了這個心願…就別再後悔那種事了。」
經歷過那些事後明白,就算是再擁有再多強烈的恨,都無法敵過眾多刺眼光芒的團結之力。
看開後彷彿身上的重擔也放下了許多,自重新開始的人生能得以回手中操弄時,這般不同於先前沉淪於黑暗中的感覺其實也不賴。
這個世界嗎……。聞見對方的回應,不禁蹙眉。其實比起這個世界,自己更想在原來的世界裡由斑來成為火影。只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辦法再走回頭。而且,想必他也不想回首過去放棄未來。「嚴肅的話題撇一邊去,跟我說說你和這個世界的扉間是如何相處吧,斑!」老實說,他著實很好奇這兩人到底是以怎麼相處的?因為看這個世界的扉間臉部表情不再那麼緊繃……實在很難不在意啊……。
「……」果然會問這個問題啊。也是…自己的弟弟突然性格反了過來,有哪個身為兄長的會不在意這回事?連自己都想問泉奈的問題,更別說是柱間了。
「呵…還能怎麼相處?」沒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正在對方要追問下去的時候,倏地開啟了警戒。
已經知道來者所在的方位,而這股查克拉很熟悉…因為那便是這趟體驗的始作俑者。
正欲追問之時卻被外物打擾。伸出的手在空中懸浮著,察覺到摯友的變化後臉上不再是笑嘻嘻的表情而是延續方才的蹙眉。「啊啊——真是的,大人在聊天的時候小孩可以不插嘴嗎?」雖然感知上不夠斑和扉間的強,但也不亞於他們。更何況,那人的查克拉實在太明顯了,想不知道也難。在瞬間,那張面具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嗨,兩位。怎麼樣,這個世界很棒吧?』
「不管是哪時候總會有調皮的小鬼…可不是麼。」對柱間低聲了句,卻也明顯地讓那傢伙聽見。然而在聞言以後,悶哼了一聲,才露出沉著的臉色看向那人:「想知道的話,自己試試看就好了。」
面具男時而輕浮時而正經的讓人不快,他笑了笑:『哎呀哎呀,別生氣別生氣~在下此行是為了讓兩位大人回去的,並沒有惡意的唷?』
……雖然說得很肯定,但最後上揚的語調卻是帶有幾分疑問句啊。微微蹙起眉頭瞧著那人。
哼聲中帶著笑意。環手抱胸的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莞爾,即使臉上的笑並無溫度。「是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想要再次挑撥離間嗎!」問的話氣就好似初上任成為火影時一樣嚴肅。面具男頓了一下,『挑撥離間?不不不,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這裡是夢中的世界喔。』回答得真莫名其妙。
環抱著的手緊握,似乎打算一有什麼情況不對就開打。
柱間那股兇狠的查克拉簡直是要用這股氣勢把對方壓倒似的,儘管他嚴肅時還不賴…但果然還是比較習慣平時的他啊。
「別被情緒沖昏頭了…柱間。你認為憑這素不相識的小毛頭能做到那種事麼?雖然能使用我所研發的術是挺有兩下子的……」如今兩人的羈絆可沒脆弱到足以因為別人而動搖,向柱間示意的便是這個意思。
面具男忽然伸出雙手,拍掌著:『不愧是老長輩,這個給人的恐懼感可是直線上升呢。』
「我可沒有喔斑。我只是讓這小孩意識一下,他到底在跟誰說話而已。」因為摯友話中的含意而讓臉上的笑容有了些溫度,但在這個情況也僅限於對象為宇智波斑。告訴他,自己相信在經過這麼多事後是不會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因為二人的關係已不如從前。那麼輕易的,就讓外來的東西入侵及隔開。「廢話少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不只有讓我們來這個詭異的世界那麼簡單吧!」查克拉並未如斑所說一樣消息,反之繼續持續著這種威嚇。
本來就清楚柱間的個性,稍稍提醒一下便也沒再多說什麼。瞧見面具男的雙手把拍掌的舉動緩下速度,漸漸沉寂下來。
『——如果說,我的目的動機就是那麼單純,你們也不信對吧。』
始作俑者並沒有因為這股查克拉表現出明顯的畏懼,反而很平靜。雖然語調中帶著些微被壓迫的感覺,但是憑這點也能說明此人非等閒之輩…程度至少可以取悅一下過去那個引起戰爭的自己。
再深入分析,倘若他要下什麼毒手的話也早動手了,畢竟自己從剛才就刻意露出了眾多破綻…那傢伙卻遲遲沒有反應。
也就是說,動機緣由存在著另一種可能性——
「……那麼…你此趟的目的,莫不是想看我們會繼續沉醉在『夢』中…又或是找到回去的方法……沒錯吧?」
自己也明白當有這種像是實驗的事情,就會想觀察那些「實驗白老鼠」們的下場。想了想,這小鬼或許也是那種人也不一定。
找到回去的方法?
……該不會是想看我們會不會……。
「想看我們會不會沉淪於在完美或是想要回去那個缺了好幾道口子不夠美麗的地方?」夢自然是想繼續,但是現實卻不能忽視。回首過去,不展望未來所換來的便是以前的路。面具男的語調輕揚,『不愧是柱間大人。那我也直說了,我會根據你們所做的決擇來選擇之後的路。』這個陳述,就好似四戰時那個宇智波的年輕人說的一樣。『但是,現在不用我做困難的選擇題了。』那小子輕哼了聲,似乎很滿足。
還說目的單純呢?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那麼愛說謊嗎?盯著面具男好半晌,才把仙人模式解除。「這惡作劇還真嚴重啊,你知道要是你被抓的話會受到什麼懲罰嗎?」
『被抓啊…我可從沒想過這問題喲。』
看著自視甚高的面具男,光聽就能想像出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滑稽。
而自己心情也已經逐漸差勁了,沒打算和他廢話下去。「何需多言?在你不選擇和我倆打的時候…你就決定好了吧。」雙手環住胸膛前,直接地點破那小鬼的謊言。
似乎真被自己給道破,面具男沉默了一會兒後才不怎麼甘願的拿出卷宗,朝柱間以拋物線的方式丟去:『哼哼,老人家果然難搞。算了,還是去找別人玩去。』
面具男一副興致缺缺的利用時空間忍術消失在眼前。「……毫無耐心的小鬼啊,直接給了這東西就離開了呢。」看向手中拿著卷宗的柱間,靜待他的下一步。
……。
現在的年輕人是看活得久的人都一定知道解決方法嗎!?
在那人威風地離開後不自覺地生氣起來,嘴角跟眉毛也微微的抽搐著。「這傢伙……,下次遇到他不要阻止我!」一拳的打在樹幹上,其力道使向下陷甚至還冒出了煙霧。在發洩過後輕呼了口氣,「打開來看看吧。」
難得看柱間如此慍怒,要換作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已腳軟了吧。真不愧是多年來的對手兼摯友啊……這個威力,看著也難移開目光。
「嗯。」單音回應了對方的提議後,湊近他並且看向剛得到的卷宗。
──初始、結束。
光看這兩個字眼並不能馬上聯想到什麼,這個定義太過廣泛。但既然是卷宗,能用的方式便只有忍術。
何謂初始?何謂結束?……難道是……。
把思緒整理出來後看向對方,「你想到什麼了麼柱間?」
初始及結束?還真是簡潔有力的提示啊……!
現在的卷宗都這麼簡單麼!就不怕別人想不通麼!也許該向現任火影請示一下了,不要為難老人家啊混帳。話雖如此,還是深入思考了一陣子。「斑,還記得我們以前除了創造了用水漂打招呼外,還創造了另一樣東西嗎?」在孩童時期,與斑一起創造了許多事物,從小的到大的、從夢想與現在的現實。但是最為深刻的,卻只有幾樣。
對方的暗示聽來和自己所想的雷同,不假思索地回應一句:「啊……指的是那個吧。」
將自己所認為可能性最大的手勢給比了出來,雖然面無表情卻有幾分柔和,「怎麼可能忘記…」這可是我們所擁有的回憶,而且非但只是創造出來,那個意義可謂非同小可。
「本來是指約定,但是沒想到被後人流傳成和解呢。」
所謂的以訛傳訛,不正是如此嗎?比出了與斑不同的手勢,並與之連結。初始已經完成,最後僅剩結束。如果自己想得沒錯的話——,「嘿、接下來,不用我再多講了吧?」斑想到的,應該是與自己相同。
約定之印。
當初這是被我倆定義的,到後代似乎變成了和解,不過意義上似乎沒被誤導成別的,也就罷了。聞言,閉上了雙目輕笑了一下。不久重新睜開黑瞳並將另一手抬起,握住他伸直了掌心的手,就如同那一天一般。
「倘若夢想的『初始』是如此…那麼…這就是對立的『結束』。」
「這次不再是對立了,我的摯友。」笑著回握斑的手。
與那天不同,現在並不屬於亂世也不是四戰、宇智波與千手不再是對立而是真正的連結在一起,一同維繫著這個得來不易的夢想。
「這一次,是真正的和解。」
聽見那話語後便對此話有所無奈,但表情依舊是微笑著。
──我的意思,是指當初的對立呢…柱間。
才剛想完,卷宗便發出了刺眼的白光,雙眼因受了刺激而使得彼此收回雙手遮蔽了眼簾。直到包覆住兩人的光芒轉淡了,才緩緩將手給放下。
漸漸地適應了那道白光以後,才緩慢的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能夠瞭望整個木葉的火影岩上。而是原本正在相互再次切磋水飄技術時的河邊,「……這是回來了吧?」
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再加上至今為止的變化特性,似乎也就這樣回歸到原本的世界。看向一邊,以側臉面對著對方,「不錯……是回來了。」
語畢拿起了腳下的一顆大小適中的石子,往上拋了拋並且接下,「一場也罷…來吧柱間!」待他揚起那抹意味著同意的笑顏後,開始了這次體驗前最初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