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生前沒能堅持自己的感情。
--所以,已經無所畏懼的我想要堅持最後一次。
她還是不能理解,「感情」這種東西是重要到死後也要繼續的。但是,女人近乎哭泣的語調讓她產生了既視感--我希望白さん可以留在我身邊--對了,那時的自己應該也是啼哭著挽留他。
一見著那抹似曾相識的身影,她立刻衝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臂。
「--適可而止吧,妳的母親感到非常困擾。」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愛著的。
也一直以雙親幸福美滿的婚姻作為未來的憧憬。
直至死前,母親握住父親的手,以含著哭腔的沙啞嗓音說了,「這是我畢生唯一的願望,請你將我葬在『那個人』的樹下。對不起,請你答應我死前最後的任性--我想要彌補我曾經答應他的那段時光。」
--原來母親並不愛父親。
--原來母親最愛的人並不是父親。
--原來她不是雙親幸福婚姻下的結晶。
她對母親累積了十多年的情感,在那個瞬間轉變成了深沉的嫉妒,以及憎恨--母親背叛了她的信任。--她的腦裡塞滿著這句話。
「如果妳愛那個妖怪愛到死後也想與他同棲--這樣的話,父親又算是什麼呢?妳不覺得妳這樣太任性了嗎?」對於她的詰問,母親僅是撐著病容淺淺地笑著,一再重複著對不起。
「哎呀,我不懂小姐妳在說什麼喔。」稍稍回神的黑髮女人掩著唇角輕笑。
「仁奈子さん、是妳的母親吧?」畢竟原本就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所以就算對方明擺著佯裝沒事,黑乃也覺得不痛不癢,只是冷靜地訴說著事實,「妳可以成全我們嗎?汐奈。--妳的母親是這麼說的。」
沉默數秒後,女人猛然大叫,「--少任性了!我最討厭妳了!還叫成全妳跟那個妖怪的感情?妳這個人……要任性到什麼程度才甘願!」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往黑乃的來向。
她親眼看著黯然神傷的父親將母親的屍首葬在那株櫻樹下。
她看著母親沉靜的面容慢慢被土所掩蓋。
明明將那個妖怪視為更重要的存在,明明沒有愛著父親又怎麼可能愛著沒有感情所生下來的自己--明明說了自己是她最愛的孩子!
當黑乃快步回到那株櫻樹時,女人的雙手已經沾滿塵土--她赤手刨開了櫻樹下的泥地,哭泣著、大叫著、痛苦著。
「屍體さん是愛著妳的。」
「少騙人了!那個人……一次都沒有愛我!」
她果然還是不能理解人類的情感。
--但是,那份心情是一樣的吧?
「不愛妳的話,就不會生下妳了。」
「不愛妳的話,就不會直到死後才敢說出自己的願望。」
「正因為愛著妳,才會在我還活著的時候,選擇了留下來親眼看著妳的成長。」
--汐奈,妳是我留在世上最珍貴、最重要的寶物。
--因為妳是誰也不能取代,我可愛的孩子。
「--屍體さん是這麼說的。」黑乃面無表情地重複著已然成為靈體的女人所說的話。如果汐奈さん可以看見的話,就能看見屍體さん是多麼溫柔地看著她,又是多麼溫柔地擁抱著她。
可惜,女人是看不見的。
但是,女人應該可以理解的吧?理解她所不懂的情感。
黑乃的腦裡浮現了都羽子的容貌。
時至今日,她仍然不能理解對方所給予的情感。
--我是都羽子さん的孩子嗎?
--不是的,她是白さん的孩子。
感覺還是漏解釋到一些,黑乃沒有刻意探究,只是離開賞櫻會出來散步時,碰見了向自己搭話的櫻樹妖(男)以及靈體(女)。
櫻樹&屍體(=仁奈子)是情侶,但因為人妖間有許多阻隔,所以屍體(不)選擇了分手並與人類男性結婚生下女子F(=汐奈),女子F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幸福的小孩,直到屍體死前打了她的臉(無誤),所以才會嫉妒到想要對屍體(=母親)報復。
女子F還是愛著母親的,所以她選擇散播謠言讓別人搗毀母親的墓,而不是自己來--也就是說她只是想要被愛而已。
還是覺得真相很漂亮XD
連女F都一起牽扯進去了感覺很好XDDDD
如果是梨佐子大概會支持女F把屍體挖出來吧XD
我要相信梨佐子嗎……
交流之後感覺比較懂黑乃的想法了,如果早點知道他是傳聲筒應該可以把交流引導得好一點的XD 總覺得我拼命在歪題XDDDDDD 不過無法理解他人這個滿有趣的,不曉得誰會幫忙把它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