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淋浴間沖澡,聽見浴簾被人晃過的聲音,知道有人走了進來,毫不在乎的繼續著沖澡的動作,「這麼晚來?我都要洗好了。」他沒有回頭,卻也知道進來的就是那人。
「是嗎?」那句夾雜水聲的抱怨飄進耳裡,停下手上扭開熱水的動作,抬頭望了望。
扯開礙事的塑膠浴簾,有力的手臂從後方圈住發話者濕滑的身體,不斷落在身上的水柱激起霧氣,「我檢查看看洗得乾不乾淨。」他低聲道,沿著金色濕髮間的耳殼細細舔咬。
窄小空間一時擠進兩個成年男子,連轉身的餘裕都沒有。
「......嗯......你還是這麼性急。」被人從後方直接擁上,他挺喜歡的,無論是男人此時啃咬著自己的模樣,還是接下來會對自己進行的動作,他都一如既往的享受於其中。
性愛的歡愉,就跟吃飯一樣,是生命所需也是柳澀人生中,除了偷搶拐騙,少見的人生樂趣。
「何必矯情浪費時間?」扳過寫滿順從——或者說樂在其中的臉龐,不曾停歇的碎吻聲淹沒在唇齒交纏裡,對方毫不扭捏的態度讓他的進犯更肆無忌憚,甚至差點忘了收起獠牙。
早已沖洗乾淨的皮膚有股澀意,手感並不好,他不太滿意地瞇眼,嘴上打得火熱,一邊摸索著壓了滿手的沐浴乳,囫圇搓抹在柳澀平坦的胸膛,顯然打算逐一替人洗過。
「獠牙忘了喔。」趁著接吻的空隙,他調笑著人,沐浴乳滑過身體的涼感,如果不是有水柱的不斷沖刷而下,還真讓人會覺得有些冷呢。「雖然我不怎麼介意就是。」瞇著眼笑,他故意昂起白皙的脖頸,讓人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
「別鬧,待會有你受的。」淡淡警告,受天性驅使,視線不自覺被不設防的部位吸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按捺住啃食的衝動,取而代之的是重重擰住滑膩的乳尖,懲罰性用力揪扯,另一隻下滑的手掌牢牢握住柳澀尚未完全勃起、形狀漂亮的陰莖,長指擺動他的龜頭,輕佻得像在玩賞一件唾手可得的藝術品。「這裡洗了嗎?」
被人拉扯著,感受到些許疼痛便蹙了下眉,他在男人耳邊肆意放出低吟,看著那人的目光又深了許,嘴角的弧度上揚,另一手撫上男人的深邃面容,「沒,這不在等你嗎?」
「是嗎?」不置可否笑了笑,對於這種程度的獻媚顯然不太買帳,反而思量起如何使對方深陷快感的泥淖。確保食材由內而外乾淨從來都是第一要務,第二步,才是如何費心烹煮。
「洗硬了啊。」他嘲謔地挑起眉頭,經過不緊不慢的套弄,被徹底「洗淨」的莖身興奮抬頭,充滿控制欲的大掌一把攫取下方兩丸淡色的肉袋。軟嫩陰囊被蹂躪得近乎變形,相連的敏感會陰也逃不過襲擊,企圖激起更多避無可避的紮實快感。
隨著呼吸聲逐步變大,他被人抵在牆上,用手撐在壁上,前方冰冷的壁磚與下方火熱的刺激形成強烈的對比,隨著腳步變軟,他變得需要男人的支撐才能站穩,「慢、慢點......啊......」
「如你所願,」一句平淡陳述,話中惡意昭然若揭,耳邊接連不斷的破碎喘息催醒沉眠的性慾,他不耐地用膝頭架開那雙下意識想合攏的腿,半硬的性器頂在豐滿臀瓣上。
放過那根被徹底玩弄的陰莖,覆住柳澀的手背誘導至空門大開的臀縫前,藉由殘餘的泡沫潤滑,兩根不同主人的食指鑽進尚未擴開的緊閉肉洞,停留在腸道淺處緩慢擴撐,「我們慢慢來。」前方備受冷落那處,鈴口正委屈地泛出水光。
這男人還是這麼喜歡折磨他,總得搞到他欲求不滿、情慾高漲後才肯稍稍罷手他那頑劣的惡趣味,不同於先前的火熱,置於後庭的手指就像是在搔癢般,如同自慰般的動作給他帶來了些許羞澀,卻也只求更多更多的刺激。「路易......。」
「求人了?越來越敏感了啊……」難得見對方露出示弱的表情,湊近就是一連串讓人來不及反應的深吻,舌頭翻攪的聲音情色又激烈,來不及吞嚥的津液沿兩人下顎滴落,轉瞬就被熱水帶走。深埋的手指可以清晰感受到內壁一跳一跳收縮著,控訴它的渴望多麼強烈。
嘴唇上的交鋒方歇,不知何時佔據體內的數根指節開始屈起、攪動,左右撐開令人著迷的彈性包覆,穴口皺褶被橫向扯平,隱隱透出宛如舌蕾的豔紅,緊盯著對方的眸光燙人又冷酷。
既然有求於人,就該任人擺布。
箝制住柳澀髖側,迫使他的臀部只能向後高高翹起,併起的長指加快抽插速度,隨著力道加重,掌心拍擊臀心的聲音異常淫靡,不斷用力讓下臂肌肉賁起,他的用意明確且粗暴,他要柳澀光靠後面直接射精。
幾乎每一次進出都輾過敏感點,亦不給任何緩衝的時間,直到緊致的內壁開始瘋狂抽搐。
隨著拍擊聲的逐步響起,身子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刺激,已受過充分調教的柳澀,過於敏感的身子,隨著羞恥心的作祟,甚至得到了甚於以往的歡愉。「啊哈---」他竟然光靠男人的手指就射了,可恥嗎?其實不然。
早在進那個公館前,他就時常跟不同的男人歡愛,內裡敏感,肌膚彈性有光澤,便是他長期受性愛滋潤的結果。
「哈......哈......」若不是男人此時圈住他的腰身,他肯定已站不穩,拖著疲軟的腳步,可熟知歡愛的身子卻還在吶喊著不夠不夠,還想要更多。「路易......上我。」
頭趴在牆上,側眼撇過後頭目光嚇人,似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的男人,略顯慵懶沙啞的聲線開口,「難道你不想要更多嗎?」又惡意頂了下男人,他倆貼的其實極近,稍有碰觸便可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反應,譬如:如今抵著他的男人碩大又脹大了些。
柳澀眼裡媚眼如絲,勾笑的眸意不減反增,他一向喜歡對方為自己沉淪。
淫蕩的呻吟還縈繞耳際,抖成篩子的臀部如同嚐到甜頭,自動自發抵住自己早已亢奮的粗大陽具,那根緊緊嵌合臀縫的紫紅肉棒能夠清楚感受到前方入口處正貪婪絞動,那過於淫亂的模樣,深諳性事的他也忍不住喃喃詛咒幾個髒字,迷濛沈醉的臉蛋近在眼前──真的,太欠操了。
一語不發甩了甩濕淋淋的手指,他扣上浪費好半天的熱水閥,下一刻重重往臀側來了一下,肉感十足的圓臀微微顛動,抓著臀瓣往左右撐開,暴露出那張隱蔽的小嘴,蓄勢待發的冠狀肉頂毫不費力擠開穴口,猙獰地直插到底。
通常他會顧慮承受方的極限,不過眼前的人明顯是個身經百戰的蕩婦,唯一需要考量的,只有怎麼幹翻他而已。
當溫暖內壁吸咬的快感久違地襲上腦門,他舒了口氣,撐住牆面開始快速挺胯抽送,下腹毛髮沾染打成白沫的黏膩體液,沒了水蒸氣和熱水聲作屏障,肉體相擊的淫靡聲響格外清晰,彷彿要將對方釘在隔板上的兇猛力道怕在更衣室外都能聽見。
幾乎被人扣在牆上。
饒是身經百戰的身子,被人這樣一次直灌到底,他還是止不住的失聲尖叫,
但卻很舒服。
無論是男人現在在他身後的猛烈進攻,還是盯著他肉體的癡迷模樣,都令人身心饜足,就像飽足了食慾那般。
連腳趾頭縮起都抵不過的快感襲擊,久未的承歡、久未的飽足肉慾,他是記得這個味的。「你墮落了,我很開心喔。」
變得更加兇猛的態勢,這下子他就真的只剩下大口喘息的份了。
「還有更開心的。」貼著柳澀被壓上隔板的側臉說道,底下那張食髓知味的小嘴顫動不已,貪婪的吃相好似迫不及待得到更深刻的撫慰。輕咬他的頰肉,眼前這張耽溺慾望的臉孔就好比驗證品質的試紙,過程越是失態,最終味道越是醇美。
就著站姿抽插百來下,驟然退出早已被搗出淫水的濕熱腸壁,將人翻回正面,撈起一條疲軟的大腿懸上腰間,以慢磨軟泡的節奏繼續肏幹,速度雖緩卻使腸壁內敏感點更無所遁形,柳澀再次半硬的性器隨著進犯者的聳動一下一下晃動起來,空氣一再升溫,狹窄的空間變得悶熱不已。
「抱好,到外頭去。」
以插入的狀態托住柳澀臀部,將人一把抱起,失溫的水珠從兩人髮尾灑落,滑進滿佈胸膛的薄汗帶來一絲涼意,他步伐穩當地往澡池方向走去,那裏空間大,能玩得舒服點。
被人細摩慢撓實在難耐,加上突然被抱著走動的動作又時常會以不同角度突兀的插入到比平常更深的地步,「啊......」敏感點被挑起,卻又沒有適當的安撫,男人就像要逗弄他一般,他除了以誘人呻吟表達自己的不滿外,攀上人的脖頸一口咬下便是他訴求出口的另一種途徑。
頸子傳來如貓嚙咬的濕濡搔癢,他微微側頭啄吻近在咫尺的潮紅臉頰,雙眼依舊直直盯著前方,看似專心致志的臉龐,底下橫生各種將人就地正法的想法,唯有臀上幾近陷入的大掌和那幾個敷衍親吻暴露出即將爆發的慾望。
托住臀部的雙手毫不留情推擠、按壓吸含著肉柱的洞口,往前的每一步都品嚐到近似口交的綿延快感。
下到浴池,半人高的水位淹沒腰際,熱水迅速盈滿相連的部位,先是舒服地頂了幾下,粗壯的柱身隨即退至穴口淺處,尚未整根拔出立刻大力頂入,接著便是一陣未曾停歇的漫長抽插,英俊的輪廓蒙上濃重的情慾,揚起的嘴角竟有些扭曲。
他得從裡到外,好好整治這個欲求不滿的傢伙。
預料中的反應,他只剩喘息的份,甚至,對方連喘息的時間都不願給。
緊勾上人的頸,那已不知軟爛成什麼模樣的下腰,他仰首昂息著。連歡激烈的性愛,即便肉體已呈疲憊,精神卻仍屬亢奮,隨著變長的細長雙耳,正恢復成精靈原始模樣的柳澀,毫不停歇的喘息是他默許任由路易動作的起始,對於總是可以輕易喚起男人慾望的自己,在這場肉慾承歡的場合中,只不過是更加好笑罷了。
直腸內不斷捲入再溢出的熱水彷彿助燃劑,發燙的內部令人陣陣酥麻,他瞇起雙眼端詳眼前的小小變化,沒甚麼比坦然面對慾望更誘人的了。
忍不住張口嘬咬直豎起來的奶油色尖耳,金髮精靈高高翹起的莖身屢屢擦過自己的腹肌,點點體液融進池水裡,這回陡然升起的強烈射精感讓人無暇他顧,他不再制肘對方釋放的權利,按著人快速深重地挺動腰胯,數股滾燙精液悉數打在顫抖不已的肉壁上。
「爽嗎?」撫上佈滿神經的薄薄耳殼,射精後不直接退出,體積仍舊可觀的性器在被操得濕軟的甬道流連不去。
「舒服......」懶懶地回答男人詢問,在數次射精後,他感到一陣虛脫,大概是因為太久沒享受過這樣激烈的性愛了,肉體多少承受不住,他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然而男人的撫弄卻又搔得他麻癢,「別碰、喂!」微微不滿的軟嚅抱怨,「我累了。」說這話時,那長耳就像是有生命般跟著主人的意志顫動了幾下,甩開頭,他想避開那碰觸,沒有人知道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其實就是這雙長耳,所以他一向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這麼敏感。」看著今晚碰面以來第一次明確的抗拒,他挑挑眉,惡趣味地硬是揉弄兩三下才放手,還堵著的性器短暫留戀後從後穴退開,背貼池邊,手肘向後靠,讓柳澀明顯不能負荷的身體得以躺靠在自己胸前歇息,「精靈都像你這樣?」手指輕柔地貼上細緻的頸子,明明樣子淫蕩得可以,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味道卻意外地清純。
「哼哼、我可是極品。」著實是累了,他一點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就把男人當墊背的靠著,可以感受到對方從自己體內退出後,身體暫時泛起的空虛感和腿間留下的液體為何,「又讓你賺到了。」他笑,眉宇間雖充滿了疲憊,卻依舊語帶誘惑。
他頓了頓,沉沉笑聲迴盪在浴場裡。
「極品嗎?」彷彿仍在回味對方的滋味,慢條斯理地替人撥順頸周因半乾而有些毛躁亂翹的髮尾,好讓誘人的側邊頸動脈完整暴露出來,「多少年了,記不得『極品』的味道,你可別讓我失望——」湊近頸窩,嘴脣像是溫存般平貼肌膚之上,齜開微彎獠牙,一口貫穿底下的溫熱。
這才是今晚的重點,費心灌溉方得採收的「必需品」。
他已被咬過數次,該說是早做好準備,可男人獠牙落下時,他還是疼的呲牙咧嘴,倒抽口氣,發現自己竟隱含了一點快樂?他絕不是受虐狂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如何啊?」揚起的虛弱笑顏,逞道,「我這、極品的味道。」漸漸不平穩的呼吸,被抽離的血液似乎帶走了殘餘的精神,攀上人頸的手軟了,青年奮力撐起眼皮,可以的話,他希望男人手下留情點,可別讓他直接暈過去。
把主菜留在最後的滋味永遠比想像中更好。
熟悉的味道瀰漫口腔,一點一滴弭平長年如影隨形的焦灼飢餓,回過神才意識到過了頭,戀戀不捨地鬆口,及時伸手攬住向後傾倒的身體。
……這頓晚餐真是體力活啊,他不禁失笑。
抱著暈厥的人跨出水池,讓懷中徹底脫力的身軀靠著牆邊長椅躺好,隨手拿來一旁備用浴巾掩住其腰腿間的狼籍。利索打好自己身上浴袍的結,抬頭一看,想起甚麼似的懶懶彎下身,對失去意識的人補上心得,「謝謝招待,味道……還行。」
離去前回頭,視線沿著歪倒的金色頭顱下移,定格在頸邊一道乾涸的血痕上。嘴角藏不住吃乾抹淨的愉悅,輕聲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