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睜開雙眼,微疼的後腦和僵硬的四肢似乎是提醒著自己失去了意識有段時間。再過了幾分鐘的等待後,注意到周圍似乎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輕動了手指,再緩緩坐起。簡單的評估了下目前的情況,小房間、昏迷的人質有五位。兩男兩女,還有自己最親愛的弟弟。
「雅可夫、起床囉。」傾身吻了對方的額頭,像是當對方如同嬰孩般的呼喚。
「...你也醒了?」注意到一旁的騷動,轉過身說到。
「呃……」
腦袋昏昏沉沉,鼻尖似乎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但剎那間卻又什麼氣味也感覺不到。
試圖撐開眼,但眼皮仍然毫無反應,又努力了一會才稍微睜開。
用著有些乏力的雙手撐起身體,密閉的空間裡,除了幾個仍在昏睡的人還剩下一個男人清醒著。
在陌生的空間,與不相干的人們同處一事,你不清楚他們的底細而他們抑或是如此。
剎那間,恐懼感蔓延,幾乎是下意識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布料的質感觸及唇瓣,恐慌的雷祈一下子驚醒過來。
壓抑恐懼,閉了閉眼讓自己顯得平靜後才望向對自己發聲的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乾啞,嚥下唾液潤潤自己的喉嚨,目光一偏,似乎又有人清醒了。
艾洛斯特醒了。早在房間中任何一個人清醒之前,他便已經找回自己的意識。
即使如此,他仍然選擇緊閉雙眼。不為什麼,只因他的職業、他所受的訓練使然。這是哪裡?任務資料中沒有提及,而他亦沒有概念。而未掌握恰當的情報便貿然出手,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如果這行業也有什麼死因統計,「貿然行動以致行跡敗漏」絕對名列十大死因,搞不好還能拿下冠軍寶座。
不,絕不能犯下這種初級卻致命的錯誤。畢竟,任務報告還躺在辦公桌上等著完成呢!
即使雙眼未曾睜開,敏銳的感官仍然能感覺到這不大的空間中不只自己一人。他耐心的等待,等待第一個暴露位置的人出現。
「雅可夫、起床囉。」
耐心等待是有代價的。他聽到一聲溫和的呼喚,從中傳來的訊息是這裡至少有另外兩個人,而且彼此相識。
「...你也醒了?」、「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個溫和的聲音問著,而從語調聽來,醒來的顯然不是被喚作「雅可夫」的那位。第二個聲音透著主人的疑惑和恐懼,還有些許茫然無措。
那麼、目標是誰?或者是誰們?和空間中的其他人有沒有關聯?這些又是什麼人?艾洛斯特還不知道,不過這也是他應該並且即將查明的情報。
算一算,這至少四人的奇怪組合中已經有兩人清醒,那麼第三個醒來應該不至於太顯眼吧?他在心中冷笑著,在心中默數一到三,讓自己準備好。
是時候該拉開布幕、讓演員上台了。
「這、這裡是哪裡?」輕輕睜開眼,看上去一臉恍惚。他自然的演技讓人辨不出真偽。
「發生什麼事了?」他輕輕顫抖著,聲音透著惶恐。
看上去是一臉害怕的瘋狂找尋原因,實際上是打量所處環境。
這時,他注意角落有些許動靜。
「啊!你、你沒事吧?」
又一個人清醒。
濕冷的空氣迷漫四週迫使人的體溫下降,零步因為感到寒冷下意識的想拉高被子但不論怎麼伸手都摸不著那應該存在的東西。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零步注意到了自己竟是處於臥躺的姿勢下入睡的,且身下所躺的並不是往常那純白的柔軟床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又堅硬的地板。
還沒有理清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耳裡便不斷傳來說話聲,她緩緩的睜開雙眼並以雙手支撐爬起面對聲音的方向「あ……」
印入眼簾的是三位已清醒的男性且……躺在地板上的似乎還有男女各一名。
總而言之應該要先打招呼嗎?她這樣想著
「早上好」就算還不明白狀況,零步還是帶著微笑向初次見面的人問好,這或許也可以說是習慣了吧。
因為周圍的談話聲而轉醒。希雯默默的坐起身,揉揉眼看著四周發覺自己處在陌生的地方。
眼睫顫動、頭部像是有自主意識那般張狂的對自己發出不滿,微微皺了眉頭後緩緩眨了眨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摯愛的哥哥「該隱……、」
說出口後才發現有些口感舌燥,但是這不印象思緒、而是在不多耗費一分體力的情況下坐起身環視四周。
「………?」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孔此時更是凝重。不認識的人,迷樣的空間還有怎麼看怎麼詭異的電子倒數儀器,怎麼想都讓人無法放鬆下來。
「沙沙……哈囉親愛的玩家們,都醒來了嗎?嘻嘻,你們肯定非常疑惑現在的狀況對吧?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對你們而言最要緊的應該是如何離開這裡才對!沙沙……嘻嘻……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讓我告訴你們如何離開這裡吧!首先,每一個房間內都有一張紙,上面會寫著將鐵門開啟的條件,只要完成那些條件,就可以開門離開囉!嘻嘻嘻,很簡單對吧!沙沙……
「只要通過五……還是六關呢?奇怪,幾關來著?有點忘了耶!嘻嘻,不管如何,反正想辦法通過就對了嘛,全部完成了之後,活著的人就可以回家囉!沙沙……」
「介紹就到這裡,如果我還有想起什麼的話會再和你們補充的,嘻嘻嘻!」
天花板上似乎裝了擴音器:頭頂傳來刺耳的廣播,無論就聲音還是內容而言。--
靜靜的聽著廣播直到結束,零步手撐著頰思考。
遊戲?莫非自己是參加了什麼遊行活動嗎?會讓她這樣想一點也不奇怪,因為零步昏迷以前的記憶就是停留在與妹妹一起在遊樂園,印象中妹妹說是要去買冰淇淋……
對了廣播裡說有張紙。
有了這個提示後不難發現確實有張紙條貼在鐵門上,房間不大距離是不遠但是……
零步左右探頭尋找著什麼,但就跟她剛剛所想的一樣,沒有、哪裡都沒有,沒有那個的話接下來該怎麼……總而言之,先看看紙張寫了些什麼吧。
「那個、廣播所說的紙應該是指那個?」用手指了指鐵門。
順著黃髮少女的指向看過去,房間內唯一的鐵門上確實貼著一張紙。希雯起身前去查看紙條,雖然有些在意廣播宣告的內容以及自己為甚麼會和其他五人在這裡,但多取得一些資訊應該比較好。
紙條是簡單的用膠帶黏在鐵門上,快速的閱讀個大概後便將紙條從鐵門上取下,遞給最初發現紙條存在的少女。
「謝謝妳」接下紙條大約的將內容看了一遍後,緩緩道出紙條上的內容「嗯……
《總規則》
一、電子胸章顯示的東西分別為:「編號 || 分數」
每位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並在初始皆有「八分」,每一分都代表一百萬元。在往後活動中,增加或減少的分數結果皆會顯示在胸章上。
二、請勿遺失或者破壞胸前的電子胸章。
三、遊戲結束後,會依照分數發放獎金。
四、負分玩家在遊戲結束後會得到懲罰。
五、請勿破壞鐵門。
六、鐵門上有個倒數計時器,請在時間倒數完畢之前完成每關任務。
七、完成任務後鐵門將會開啟,請勿滯留於原本的房間之中。
八、所有任務相關提示和規定都會貼在房間內,請照著規矩走。
九、時間倒數完畢後,仍留在房間裡的人將處以死刑。
十、請各位好好享受這場遊戲。
所有的行為皆在監視之中,若有違規行為,後果自負。
《本關鐵門開啟條件》
△本關將在時間倒數完畢後開啟鐵門。
……就是這些了」
讀完內容後發現在自己的披肩上確實有個不屬於自己的、沒見過的胸章。
維持著迷惑、惶恐的表面,艾洛斯特心中暗暗嘆氣。不但要完成任務,還要保住自己的命嗎?那刺耳的聲音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恐怕這個「遊戲」背後還有什麼不單純的秘密。
而且,可能目標的範圍又擴大了。除了同房間的五個人,還有聲音的主人(或主人們?),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房間的人。畢竟,大家胸前奇怪的胸章編號都是A開頭,那麼有後續字母也不奇怪吧!
情況顯然更複雜了,是嗎?艾洛斯特在心底冷笑,不過,太單純就不有趣了。
果然到我手中的單都不是什麼愉悅的休閒啊!那麼,就把活著出去的獎金當作加班費吧!
「這、這樣聽來,我們只要乖乖在這裡待到門開,就可以活過這關?」他戰戰兢兢地問。
他瞥見角落的小冊子,暗自思索到底該不該撿起來。
直覺就是個麻煩啊!先撿起來看看,萬一有不利任務的情報就糟了。
他趁著兩個女孩不注意,悄悄撿起小冊子。
至始至終都是沉默著的雅可夫此時
紅黑/有注意到對方撿起小冊子
藍綠/同樣沒注意的,而是好好的察看房間其他角落以及牆面
「.......那是?」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卻能夠讓不算太大的小房間內每個人聽見。
往聲音方向望過去。
嘖!被注意到了。瞄一眼編號,啊!果然是兩個殺手之一。並不是特別意外,只是對於這種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別人目光的狀況感到煩躁。
不行,冷靜下來。艾洛斯特深吸口氣,重新穩定自己的思緒。
「看、看起來像是介紹彼此身分的小冊子?」他語帶困惑,裝出些許害怕的神情,「比如編號A03的小姐似乎家境不錯,A02的你和A01是、是......」
他快速瞄一眼對方又馬上移開目光,給人正在害怕的錯覺。
聽完廣播與遊戲規則,雷祈頭疼的一手摀著自己的腦袋,一手緊握扣在胸潛得勳章,精神保持在繃緊的狀態,一聽見金髮的男人開口腦袋便迅速的轉向對方,發現他望著另一個顯得迷茫、恐慌的男人。
目光隨著他的視線跟著望去,男人困惑並帶著害怕的情緒,似乎還有些慌張的回應金髮男人的問題。
「是什麼?」不太好的預感,雷祈發生詢問,並等待接下來的答案。
「…………」定定的看了對方一眼
紅黑/覺得有些許不協調感,但是說不上來。隨後上去抽走本子
藍綠/對於對方的反應沒什麼興趣到了沒任何想法的程度。隨後上去抽走本子
「………?」雖然感覺不協調但首要還是不能讓對方獨佔冊子,於是很乾脆的拿走並撇了一眼。「………像是歌唱的話語還是少說一些吧。」隨後將冊子傳遞給兩名少女,自己則直接告訴自己的哥哥內容。
「謝謝」接過了本子後攤開並跟旁邊的女孩一起讀著內容。
本子裡的內容不多,零步先看了眼與自己的胸章對應的號碼,那後面寫的雖然是沒被人這麼稱呼過,不過大概也相去不遠吧,不免在內心苦笑。看來就像撿到本子的男性說的一樣,只是個介紹身分的小冊子,雖然用的詞似乎有點不那麼普通。
遊覽起其他編號後面的介紹,發現出現了很不得了的字眼「诶、A01先生與A02先生是……」
「殺手?!」
在聽見『殺手』兩個字眼時,心臟不免漏了一拍,不感置信神情望向金髮的男人,卻又在目光觸及對方的頭髮前撇開。
手上的力道用力的幾乎讓雷祈以為自己會把勳章捏碎,然而胸口的勳章仍毅力不搖的扣在那兒。
呼口氣後咬牙,讓自己顯得無力的雙腳站起,走向拿著冊子的少女,一直以來的習慣讓他覺得要親眼看見才能相信。
蹲在少女身旁,向人要過冊子,藍眼掃過身份欄位上清楚的『殺手』二字時,瞬間感到全身無力。
他感受到了,空氣中低鳴著的負面情緒。
微微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若無其事的待在該隱的身邊。
「沒★收」抽過女孩手中的小冊子,將之撕成碎片。
「比起殺人犯,詐欺師不是更過分嗎
」像是知道了雅可的夫內心,說了出口。「嘛、我們也不會像瘋狗一樣亂咬人的,擔心什麼。」
「不過用編號來稱呼也太見外了,我是該隱,旁邊是我弟弟雅可夫。」環視了周圍笑了笑。
詐欺師嗎?艾洛斯特自嘲地想著,就某方面來說,也沒錯吧!
「詐、詐欺師?這、這樣阿......」艾洛斯特苦笑,手狀似不經意的覆上右眼,「如、如果六百萬賣掉自己的右眼也算詐欺,那麼就是了吧!」
臉上帶著苦澀與悲傷,艾洛斯特開口說出他在看到小冊子時就想好的台詞。
「我、我是艾爾瑟‧克里奧夫。」他點點頭算是致意,「要、要說之前做過什麼,就、就只有為了籌出妹妹的醫藥費,謊稱擁有能帶來好運的天使之眼,以六百萬的價格賣給某個狂熱者。」
「為、為了給他一個交代,我、我挖出自己的右眼......」他越說越小聲,「當、當時我心想,只要莉莉能好起來,一隻眼睛很值得......」
他眼眶泛淚的看著眾人。
「雖、雖然在這個環境下說很奇怪,不過很高興認識各位。」他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在對方最後一句話落下的時候雙眼泛淚隨後透明的淚珠滑過雙頰。
「如果只是熱淚盈眶、單憑這種程度我也是辦的到的,如果是掰出劇情、單憑殺手的經驗...也是辦的到的。」隨後倒是好整以暇的擦掉自己的淚珠,隨後倒也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自顧自地去摸索房間的牆面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什麼。
「對、對不起!」有些被該隱撕本子的舉動嚇到,不過又想自己居然就憑著本子上說的來判斷一個人實在是過於輕率且對他們也很失禮「我不該只憑本子上的情報就對該隱先生及雅可夫先生……真得非常抱歉-!」
「但是……」雖然面對該隱及雅可夫仍感到些微的恐懼但既然要努力相信其他人的話,就一定得拿出勇氣來「請相信艾爾瑟先生吧!我……覺得艾爾瑟先生的眼睛受傷了一定很痛苦,為了妹妹……不、就算不是妹妹也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所以……!」
「沒什麼,殺手在你們的生活中可能比較少見吧。」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不過艾爾瑟還真是積習難改呢...既然都在同一條船上了,多些坦承也沒什麼不好的吧?」在知曉對方的身份後,自然不會輕易的相信男人的辯詞了。而這話說出來,其實也只是試探而已。
檢查了四周後確實沒有發現東西了,於是只是默默的回到該隱身旁,目光倒是停在話比較少的少女身上。oO(A06嗎……)雖然名冊上的確也不是特別的資料,但是這種時候卻保持冷靜也有些過頭了點。
不管說什麼,都沒有證據能直接佐證吧?這樣逼問有什麼意義?艾洛斯特心中翻了個白眼。說起來殺手和間諜應該算半個同行,相煎何太急呢?雖然看上去不是隸屬同單位就是了。
不過,若想平安活著完成任務......艾洛斯特飛快的衡量風險。
「我、我的右眼是真的以六百萬被挖走的。」他急急地說,甚至緊張的臉孔漲紅,「錢、錢也的確是用在妹妹身上......」
「她、她和那孩子差不多同年紀吧!」他對角落一直默默看著大家的少女微笑。
「如、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低聲補上這句,他再次露出苦澀的表情。
「我、我知道我的話很難讓人相信,畢、畢竟冊子上都這樣寫了......」他狀似有些為難地環顧眾人,「所、所以聽到小姐說相信我,我、我真的很開心。」
他接著感激地朝幫自己說話的小姐點點頭,「我、我該怎麼稱呼您?」
「!真的很抱歉,忘了先做自我介紹就說了這麼多」被提醒了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立刻將姿勢坐正並且撫平有些弄亂的頭髮及衣服。
「我是緒城零步,請多多指教」彷彿遺忘了剛才的恐懼般,在做自我介紹時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先前的微笑。
「不會的,我只是想既然現在我們是共患難的夥伴,相信大家也是應該的,所以我也會相信該隱先生跟雅可夫先生以及另外兩位的。再說……小冊子上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不是嗎?我想或許是犯人刻意要讓我們誤會……」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令人傷心呢。」看著面露慌張的男人說到,而自己則是走向前握緊對方的手腕。「不過這樣還是很美麗的。」湊近艾爾瑟的臉龐,注視著他的獨眼。
不到幾秒的時間變又退了回來,脈搏跳動的速率、呼吸,瞳孔。啊、再高明的謊言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大腦吧。瞇起眼笑了笑,真是個不討喜的男人。
「你好啊,小零步。」聽到女孩善意的話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誤會嗎...不過殺手是正確的喔。」
光是看該隱的動作就大略知道對方想確認什麼了,畢竟那些相處的歲月也不是假的,但總還是會覺得心裡上有些奇怪。
隨後緩緩而不明顯的對零步點了點頭。
艾洛,我們這行業啊!沒多少真實性。老師的話突然在耳畔響起,記住,隨時隨地面不改色的演戲,這和呼吸一樣自然。
不過,視情況不讓生理一起配合也沒關係。有時候處在被懷疑的位置,會有意外收穫。
對於該隱的舉動不能說沒有預料,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也是可想而知。只是艾洛斯特確實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以專業手法試探自己。
大意了阿......不過趙他這樣的說法,應該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僵,引起其他人恐慌吧!
適可而止吧。
「欸?美、美麗......?」他微微一楞,有些不敢置信,「還、還請別開這樣的玩笑呢!這、這樣對緒城小姐還有那位小妹妹,總是有些失禮的。」
微微的,嘴角浮現無奈地苦笑。不過,這次的情緒反應難得的,是真實的。
還是快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開吧!驀地,他想到房間中還有兩位沒有自我介紹的「同伴」。
「不、不好意思,一直沒問......請、請問你們是?」
「……。」因注意到雅可夫的視線,希雯也就直看回去。
依據小冊子註明的身分來說他們是殺手,但又如何?既然都身處一個空間,表現出害怕也無濟於事。
直到聽見艾爾瑟的詢問她才轉移焦點,停頓了下後開口:「……我是何希雯。」
「請多指教。」微微笑了一下,忽然想到般地補上一句。
「啊啦怎麼會呢,我也覺得艾爾瑟先生很美麗喲」微微笑的說,真心的認為艾爾瑟先生是個不論外表還是內心都很美麗的人。
雖然剛才的故是真實性還不可考,但就算是欺騙自己也好,還是選擇相信。
意識到自己居然比不上少女的膽量,不經感到自己懦弱的可笑,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後,目光望向早已不被信任的詐欺師。「雷祈,普通人。」
乾啞的嗓音道出,語畢時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將剛才看見持有特殊職業的人一一記下,在心底告誡自己多多防範。
「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希望大家好好合作。」望了眼開口的少女,在對方下時手扶著身後的牆,緩緩站起。
忽然間,『咔噠』一聲,一直緊閉的門緩慢地開啟了。
「......。」看了看門扉,難得的詢問至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的女性「需要幫忙嗎......?」雖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就某方面來說殺手幾乎算是半個外科醫生了,畢竟每天的『解剖』可不是開玩笑的,自然一看就大概覺得不對勁了oO(恩 我只是怕她成為絆腳石而已)自我說服。
「謝、謝謝緒城小姐......」有些靦腆地朝對方笑笑。即使如此,這並不代表停止懷疑這個她。沒辦法,間諜的工作就是不斷的懷疑與被懷疑,他早已習慣並麻痺於這樣的循環。
「何、何小姐和雷先生也請多指教。」輕輕微笑點頭致意,對於後者明顯防備的目光倒是不甚在意。
他看著敞開的門,沉吟半晌。
雖然無法預料門背後有什麼,不過根據規則,留在這裡似乎並不適宜。
他不管眾人的想法,率先探頭看出去。出乎意料之外,門後面擺滿長桌,桌上放著各式各種風味的料理珍饈。
「看、看上去是安全的,大家快過去吧?」他回視眾人,微笑著說到。
很驚訝自己什麼都沒說就被注意到無法行走這件事。
其實在發現週遭沒有常用的輪椅那時就很害怕,無法行走的自己、是否會被丟下?如果拜託的話,會有人來幫助自己嗎?這些想法直到剛才都還不停的在心中打轉。
『有這麼明顯嗎……』低下頭看著自己被粉色長裙蓋住的雙腿,不自覺的往後縮了點。
「那就麻煩雅可夫先生了」對雅可夫感到很抱歉同時也很感謝。
默默地看著房內的眾人,狀似不經意地靠在門上、壓住不讓門往回關上。
注意到對方似乎也有些許難過被自己發現、開始默默檢討自己是不是應該偷偷過去問是否需要幫忙才對...?
但是邊想的同時還是默默走過去將對方抱起來。
oO(好輕、太輕了....)莫名的感到很擔憂於是皺起眉頭,本來就嚴肅的臉看起來更加兇神惡煞(?)
「呀-」原先以為雅可夫先生的幫忙是指攙扶自己再更就是背起來吧,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抱法而感到驚訝。
抬起頭來想跟他道謝時看到對方的表情似乎比起剛才更不悅了,在腦內不斷思索原因。果然還是給他添麻煩了嗎……縮了縮身子,感到很抱歉的說「對、對不起,都怪我太重了……」
完全因為習慣而沒有意識到自己皺眉頭神色肅穆,而是一邊想著對方為什麼突然提到體重一邊抱著對方走入第二個房間。
看到滿桌的佳餚,忍不住還是開口「多吃一點,太輕對身體不好。」認真的說著,這時候才意識到為什麼剛剛對方突然跟自己道歉又說出體重的話語。
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重,只是太輕了很讓人…」擔憂。最後兩個字沒說出口
因為對方沒有把話說完所以不是很懂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來不是因為自己太重而讓雅可夫先生生氣,有些鬆了口氣『太好了……』
「謝謝雅可夫先生的幫忙、嗯……我會努力吃的!」待對方將自己放下後道謝。
聞到食物的味道才發覺自己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進食,但也不清楚他們六人倒底在這裡過了多久,也因為房間內除了倒數的時間以外沒時鐘可以查看。
眼看其他人一一走出第一個房間的出口,希雯也跟在後頭進入。
「你、你不一起去嗎?」艾洛斯特轉頭,狀似擔憂地問該隱。
「我走最後就好了。」
「這、這樣啊......」艾洛斯特輕輕點頭,進入第二個房間,「小、小心門,不知道有沒有開的時限。」